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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坐怀

“嗯……嗯……哪。”范大源含糊其词地答应着,抓住了她的另一只手。

她坐在了床头,像个温柔妻子似的轻轻地用手给范哥拍背,关切地问:“还在难受?”

她没有感到意外,任他抓着去感受她的体温和律动。她依旧轻轻地为他捶背,忍不住又柔声安慰道:“不碍事,酒场老将喽,一会儿水开了多喝两杯太空水清清胃口,就不再难受了。”

盖三县推开四〇三号总统套间头道门的时候,见范大源趴在可以容纳两对大胖子夫妇的双人床头,对着个痰盂还像在吐什么似的。她心疼死了,立刻反身把门又轻轻碰上,回身几步旋进敞着门的内间,去把饮水器的加热开关打开。饮水器立刻就轻柔地“滋滋”着响了起来。

不提防范大源突然一骨碌爬起来,猛然把她抱在怀里,一边吸溜着她滴汁鲜桃似的红唇一边说:“看不着我朵妹心里才难受,抱在怀里就好受了。”

“真的呀,你快开一下门,我这就去。”

“我也是呀,一见到范哥,心里有多少不顺心的事也就舒心爽意了。”盖三县老老实实地回应着范大源激情奔放的热烈,而忽然她就感觉到了范哥也开始不老实起来:他那套系统在内裤中像穿着炮衣的高射机枪,硬硬地顶起来要寻找出击的目标。她的心头猛烈地开始颤抖,知道麻烦事就要来了。

“是朵妹呀,昨晚那场合你有事走了,我是召集人得替施主撑到底呀!喝高啦,破酒了,吐得快把胆汁都呕吐出来了,难受死我了,你也不来看看范哥。”

“范哥,这样不好。”

“范哥呀,这么早就醒了?”

“二十多年了,总不能老让范哥画饼充饥呀?”

想到这许多,忽然就觉得有愧于范哥这二十多年来对自己的苦心相助,但不知道他现在睡着还是醒着?昨晚肯定也给喝大了。像有鬼使神差似的,忽然就爬起来去拨床头的内线电话,拨通后只响了一下,对方就拿起了听筒,可见是范哥也有睡不着的时候。

“可这样一来就把嫂子伤害了呀?”

忽然就想起范大源,范哥与自己可真是当之无愧的铁杆儿知己。二十多年的交情了,大事小事总是义无反顾,从不打磕,虽然心心相印,可又连一指头也没碰过她。这样的朋友一辈子能碰上几个?有多少无聊男人还没认识三天就想动手动脚,还有多少色狼垂涎三尺,至于那些吃不上葡萄说葡萄又酸又烂的狐骚色鬼更是该烂舌根子。

“已经伤害人家很重啦。”

脸颊忽然一阵冰凉,用手一摸才知道是自己的泪水溢出来了。下身也开始湿濡起来,越湿润就越想,就越难受得浑身都不自在。

“不会吧?肯定是你有其他相好办成事了吧?”

这样想着,忽然就想起山柱在世时也经常在一觉醒来的时候爬在她身上找乐。他总是笨手笨脚小心小胆,她出一声大气就能吓他一跳,但是毕竟身边有个人,总比这“寡妇睡觉——上边没人”强多了。这会儿这死鬼在干什么呢?在阴间阎王爷也让配对吗?想起烧钱化纸时给死鬼山柱送去的两个三陪小姐,不知他们能否花好月圆?

“瞎掰啥?自从心里有了你,碰上美女都用后脑勺去看。”

每到这时候她就特别想有个孩子,如果不是经营上的事一年到头忙起来不拾闲,她几次都想抱养一个弃婴当玩偶,因为一上街碰上双双对对引孩子的夫妇,她在心里就眼气羡慕得不能自已。人说帅哥和显官最让女人动心,其实也不尽然,到了做母亲的年龄,活蹦乱跳的孩子才更让女人眼馋呢。

“啊哟,小嘴真甜啊!”盖三县一听这话,心里真是比浸到蜜罐里去还甜呢。又说,“这米汤灌得真让人晕头转向了哇。”

山柱的面影突然又闯进她的脑海里来,心里说:你这个短命的冤家呀!多大的福气,就不会享呀,多少人做梦都想不上的好事老天爷就成全给你啦。她摸摸自己的下腹,自言自语地说:山柱哥你真笨呀,这发面团一样的好地,就是把式再不强,养种了两年也不能颗粒无收哇?这不,没有了当家的地主,一荒就是二十多年。虽说不大懂事的时候与乔峻岭曾有过草根恋的经历,可其后到现在那是唯一的一次肌肤之亲。乔峻岭的官太大了,又是个特别在意自身形象的领导,根本也没有机会和可能再续旧情,只要能在经营环境上给提供宽松政策就谢天谢地了。

“谁跟谁呀,有半句假话是罐养的王八,自从心中有了你,和你嫂子那档子事就越来越没情绪,这活越是干不好,就越不想干啦。前天晚上还逮住发牢骚说,你这还是国家公务员哩,咋多长时间连公粮也不给交呀?”

多亏有峻山哥这个村支书给帮着三头两日的照看一下,要不有个火来眼疾的还真是远水解不了近渴。

“你咋答复人家?”

睡不着了,望着装饰得皇宫一样的天花板就又心驰神往起来:老爹回去以后不知怎么样了,给他配个手机他也不用,送钱孝敬他也不要,这个古怪的老人家呀,放着这太上皇的清福就不跟闺女来享,还就离不开那帮腥味哄哄的羊群,黑灯瞎火的土窑洞,铁网扎杆的连营圈。

“连哄带混呗。我只好说,国家连农业税都免啦,都什么年代了,你还要盯着收公粮呀?”

今天盖三县可是真的又犯夜了。昨晚酒喝得不少,离席以后洗漱一番关了手机就倒头睡去,醒来以后一看表才两点刚过,口渴得厉害,心想这五粮液的后劲就是太大,好在头脑还很清楚,并未失态。想着就爬起来沏了杯碧螺春。这茶喷儿香,果然提神醒脑,一边喝着把残存的瞌睡虫也都赶跑了。

“这不是胡搅蛮缠吗?”

夏河人的地方话管这种情况叫犯夜。

“有啥法呢,谁让我迷上这红骨朵呢,人就是自己管不住自己的东西。”

经营场上川流不息的交际应酬让盖三县形成了这样的作息规律:如果不上酒场,也是到子夜以后才上床休息的,早了躺在床上也睡不着,也就胡思乱想的许多事在脑子里打架,公事私事在心海里翻腾;如果是酒一喝多,迫不及待的便是倒头就睡,常常是一觉醒来以后就想喝茶,就再也睡不着了。

范哥将她抱得更紧了,一边还用手去摸她的下身,她狠了狠心抓住了他想扒开堤防的手说:“千万不能这样,这楼上下值班的保安好几拨,丢了人是一辈子的事。”

商界的经营场上亦如此,或者说利益相关更为显现和直奔主题。不管是哪家企业的董事长或总经理,只要是实际营运中尽职尽责的掌门人,朝思暮想的就是如何加强管理,实现经营效果和利益的最大化,这其中当然包括经济效益和社会效益。如果是劳动力密集型科技含量又不大的行业,还要随时考虑养住劳动力和调动劳动力的积极性。这是经营中的共性或常识性的问题。因为在经营中创造大的利润空间并不容易,但是赔钱却是很容易的事情,一念之差有时就可能血本无归了。

“他们还敢老鼠舔……舔猫……”他本想说的是一句夏河的方言,转念一想有失高级记者范大总编的身份,就改口说成,“老鼠还敢舔猫的耳朵眼啊。”

这就是脑袋跟着屁股走的辩证关系。

这话无意中触到了盖三县的一桩隐痛,立刻就下意识地说:“岂止是耳朵眼呢,你以为我是老虎,人家谁都怕呀,想吃豆腐占便宜的人多了去啦。”

生活在现实中的人们其实也很无奈,比如说官场上发号施令的官们,本来应该是脑袋领着屁股走的,但是你一旦戴上了名曰致富一方的乌纱帽,坐在哪一方的交椅上,很多时候就由不得你了,就得脑袋跟着屁股走。因为你要在哪一方出政绩,就要代表哪一方的利益,你头上乌纱帽的进退毁誉就和屁股底下的椅子捆在一块了。脑袋想不跟着屁股走也就由不得你了。

范大源一听,心里就像是打翻了五味瓶,立刻酸不溜叽地问:“这便宜谁想占就能让他占啦?”

确乎如此,现代人的都市夜生活如果仅以花天酒地、灯红酒绿来形容的话,与生活的现实相对比将是多么苍白无力的呀!

“就尽往歪处想吧!再这样小心眼就丢我范哥的水平。”盖三县佯装生气,狠劲在范大源的额头上抿了一指头,“不要猴急,路还长着,日久见人心,如果有一天朵妹能够拉下脸来,第一个想找的就是范哥。”

盖三县身在其中,难免当局者迷。有时候她也很茫然,也曾多少次面壁自问:这就是现代化大都市的夜生活吗?

“真有你的,我算服了,真就让你范哥当了柳下惠。”范大源非常失意,又不想勉强,硬起来的地方又软下去,有力气只好往嘴上使,舌根、牙关和嘴巴倒都硬了起来,有点赌气似的说,“等吧,都等二十多年了,等到八十白了头,你就是上头有了想法,下边也没有办法!”

酒店老板特别是包含洗浴城业务在内的管理工作,在作息时间上很难刻意规范。现代人的应酬娱乐和所谓休闲大都是在酒足饭饱晕晕乎乎以后,才更上劲开始折腾,越是腾云驾雾,越才要狠着劲去糟蹋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