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狩猎人?!”胡保川听见这个名字突然心头一颤,他心里非常清楚,自己黑白两道都有人脉,圈子里早就传开了,这个组织前段时间在江城惹出了不少祸事,两条人命都和狩猎人有直接或间接的关系。他一巴掌狠狠拍到黄浩的脑袋上,“真是的干的?!你是不是脑子有毛病啊?”
“钱能解决的还是什么大事啊。这小子在外面惹了麻烦。”老妇人沉默一下,半天才挤出几个字,“他……他是狩猎人……”
黄浩没说话,算是默认了。胡保川站起来捏着拳头,来回踱步,事出突然,他半天还没转过弯来。
“姐姐,你直说吧,是不是手头紧啊,请不是问题。”
“你!你真是个不争气的东西。”胡保川一股恨铁不成钢的语气,痛斥道,“你知道这事是好玩的吗?要坐牢的!你到底搞到一个什么程度了?”
“老三,我知道你忙啊,但你不能不管这事儿,这可是关乎我一家老小的大事。”
“三舅,我知道错了还不行嘛。一开始本来只打算和外面几个兄弟玩玩的,这两年搞过十几家吧,也没出过什么事儿,那些有钱人好弄,一个电话一个视频基本就把钱给打过来了。没想到我们越玩越上瘾,越做越大。昨天做的一个案子,被公安局的盯上了,有个兄弟被抓进去,可能会牵扯到我。”
“我说你小子又怎么惹你妈生气了?”胡保川质问,黄浩心虚不敢接话。
“你那些什么兄弟我还不知道的,就是一群不顾正业的混混,年轻人就应该从基层锻炼,当初叫你到集团来上班,给个经理的位置慢慢做多好,现在怎么说也是个中层了。但你非要跟他们混在一起说开什么公司,你倒好,开的公司还要把自己开到牢里去。你看看,你妈多大年纪了,还要为你操心。”
“唉。都还不是为了你这个不争气的外甥。”老妇人横了一眼一旁的儿子,苦巴着脸说。
“哼,你公司那什么经理岗位,月薪5000块,还不够我吃饭的,我混个屁啊,你叫我在兄弟面前怎么抬得起头来,别人会说你这么有钱有势力的舅舅,就给你五千块?”
“老姐姐,我才和几个朋友谈了点项目的事情,一接到你的电话,我就立刻放下赶过来了,到底是什么事这么急啊。”胡保川解开衬衫袖口的扣子挽起来。
“那也总比你做这些下三滥的事情强得多!”胡保川怒斥。
一进办公室,看到母子,他连忙脱下外套,坐到他们跟前来。他抬头纹厚重,已愈耳顺之年,两鬓斑白,却气宇不凡,精神矍铄,此人正是董事长胡保川。
“我怎么下三滥了?你做的事高大上,那就干净?!”黄浩不服气怒怼。
随着一辆迈巴赫驶入停车场,一位成熟的男性在三两黑衣人的拥趸下步入大厅,值班的工作人员面带微笑倾斜身体以示敬意。
“你!”胡保川被他气的胃疼,一屁股坐到沙发上,“好好好,你理由多,我扯不赢你。”
待他们坐下,秘书倒好茶水,这才发现办公室刚刚翻新装修过,室内金碧辉煌,豪气的大班桌和整套红木家私,墙上挂满名人的字画,无不显示出集团的大气和修养。
“哎哟,你们别吵了,我心脏病都要发了。老三,我就这一个孩子,他要是被抓进去了,叫我们两老怎么活哦。当姐姐的是教育有问题,但事情到了这里,算我求你帮帮忙,你肯定有办法的,看怎么把这事瞒过去吧,之后这小子再做违法的事,要死要活是我都坚决再不会管了。”老妇人一把鼻涕一把泪搞得胡保川骑虎难下。
一辆宝马轿车停在门口,大堂接待经理恭敬地上前开门。车内走出一位老年妇人和壮年男子,两人脸上都挂满焦虑,他们径直走向集团董事长胡保川的办公室。
“老姐姐既然开口了,我还有什么话说呢。你们先回去吧,让我想想怎么办。”胡保川思量了一会,拿起手机翻出通讯录,他突然想到一个人有本事分分钟就能解决这事。
深夜,江城大信发展集团办公大楼仍然灯火通明。
清晨,吴佑行心情特别好,还没到上班的时间就来到办公室叫来小汪,昨晚抓到狩猎人与谢长运接头的那个小子,特地嘱咐小汪加班连夜审讯他,吴佑行非常想知道审出什么有价值的线索没有。小汪来到吴佑行的办公室,一脸疲惫,像才睡醒似的,还没等吴佑行张口问,他就满脸不高兴地向吴佑行汇报。
“这你就不用操心了,咱办法多着呢。”说完吴佑行挥了挥手,上车疾驶而去。
“这个人叫吴福,32岁,昨晚我们将他带回来后,按照你的指示准备审问,结果还没问几个问题,李局长就过来了。”
“吴队客气了,这年轻人不像处事老道啊,你需要花点心思撬开他的嘴巴才行。”沈逸提示道。
“李茂盛?”吴佑行的脸色立即变过来。
“沈总,咱们这就打道回府了。”将嫌疑人抓到车上后,吴佑行这才露出满意的笑容,点上烟后还不忘递给沈逸一支,“审问出什么再通知你,有时间坐坐,和你聊天很有意思。”
“对,李局来了后问我们在干什么,我看这事也盖不住了,就照你话如实跟他说了。他有点火气,然后命令我停止审问,又来了几个人将吴福带走了。我没你那么有能耐,他说的话我不敢不执行啊。”
此人拿着文件袋再次返回车站,就在和谢长运再次对话的时候,吴佑行下令动手抓人,几人四面包抄,男性年轻人见此阵势束手就擒,计划完美实施。
“带走了?带哪里去了,说了没有?”
“吴队观察力还是厉害啊!”沈逸点点头朝他眨着眼恭维道。
“我哪里知道,昨天他那个想吃人的鬼样子,我不敢问。”
“吴队,这个人走到我这边来,在树底下拿了一个文件袋。”小汪汇报。
又是他?吴佑行满腹狐疑,立刻就冲到李茂盛的办公室,这次不仅没敲门,发力过狠,连门都快被撞破。
“不对,这人既然是等车,怎么往公交车行驶的反方向走呢。”吴佑行严肃地说。
“吴福呢?你把他带到哪里去了?”吴佑行看见李茂盛坐在里面,也管不着他正在处理什么别的事了,劈头盖脸就直接把话甩了出来。
果然,此人两手空空,没见带证物,他走到谢长运身边拿出烟来,询问借个火,点上后边抽烟边等了两分钟,估计没车了,于是转身走向另一个路口。
“什么吴福。”李茂盛写着东西,头也不抬。
“等等!”沈逸阻止。“没看见这人身上什么都没带吗。”
“昨天行动抓的一个人,跟狩猎人有关的一个人!”
“准备动手!”吴佑行下令道。
“什么行动,什么狩猎人?”李茂盛故作疑问。
十分钟过去了,张博突然在耳机里告知他这边的街上出现一个男性年轻人,吴佑行和沈逸立刻进入紧张的状态,这个人走到公交车站,瞟了一眼谢长运和他的黑色打提包,然后走到谢长运身边,
“李茂盛!你这是明着刁难我对吧?!”吴佑行抬高音量。
此时街道上已经没有什么人走动了,按照吴佑行的布置,谢长运抱着一个黑色的大提包,里面并没装着钱,是用废旧报纸填满了。他在狩猎人指定的公交站点下面坐下,两个干警和张博在附近的三条街道上隐蔽起来,吴佑行、沈逸则和孙小兵在距离较远的的一处废旧工地上盯着移动电脑上的监控视频观察。
“你是干什么的?你是经侦支队的,狩猎人的刑事案件和你有关吗?什么行动?谁批准你的行动了?”李茂盛放下笔,抬起头,也来了气。
深夜十点整,已经各就各位。每个人的身上都装上了沈逸从国外采购的军用设备,熟称“喉咪”,说话时直接靠近喉咙,感觉震动就自动发送语音,这种设备吴佑行也是第一次见到,但他怕丢人故作镇定,目前国内的警察大多没有装备,少部分重案刑警才有用过,这次算是搭上沈逸后才顺道尝尝鲜。
“好好好,我不跟你执拗,你把人交给刑侦队继续查吧,我跟他们作个交接,这事我还真查出东西出来了。我给你写检查报告。”
沈逸和吴佑行简短商量后,吴佑行即布置了小汪和另一个干警埋伏在周边,这事又是瞒着上面的私自行动,所以人手调派多了,上面知道了肯定会阻止自己,搞不好还会弄砸了。吴佑行觉得有自己、沈逸、张博这些人都在应该够了。
“人我已经放了。这事你以后也不准查了。”李茂盛似乎下了命令。
在谢长运的坚持下,狩猎人同意了当面交易,时间就在今天晚上,并将交易的地点选择在毗邻郊区的一个公交车站旁,吴佑行明白,之所以选择这个地方,首先是地点偏远隐蔽,其次人烟稀少,最后是这里没有天眼,即监控摄像头,一旦谢长运不肯就范,就算干掉他也避免了很多后续的麻烦事。但狩猎人毕竟不知道这个团队里有一位黑客高手,孙小兵虽然在街道路口没有发现摄像头,但是周边有一户自建的四层楼民房,出于安全的考虑,户主自行加装了一个摄像头,小兵立刻黑了这个摄像头,这个路口正在可视范围,但可惜摄像头分辨率不行,拉近后看人都是模糊的,而且在街边的墙下还有一个死角,摄像头完全看不见1.78以上的人。
“什么!!人你给放了?这人不能放!谢长运涉嫌制造、贩卖假钞,这个吴福昨晚拿着物证敲诈谢长运100万,昨晚我们是抓到个现行的!人证物证俱全,你把他放了是什么意思?!”
果然,狩猎人拨通了谢长运的电话,电话那头传来修音器处理过的声音,狩猎人以手握制造、贩卖假钞的证据要挟谢长运打100万到一个建设银行账号中,公安通过查询,此账户是一位曾经遗失身份证的江苏南京人员的账户,很明显是一个虚拟壳子,准备打入后立刻转出用的。此后,在吴佑行的授意下,谢长运以全盘质疑的态度,要求当面核实证据是否属实,并提供现金换取物证。
“什么物证?你们拿回来吴福的资料夹里只有一些公文,但是,谢长运这事我已经知道了,犯罪无疑,准备立案起诉。”
沈逸团队的高效率大大出乎吴佑行的预料。很快,张博在黑市上找到贩卖假钞的下线牵头人,张博以重金贿赂牵头人,并展示出背后老板深厚的实力,顺利渗透带贩卖假钞的交易链中,而孙小兵利用黑客技术,基本掌控了“恒信商贸”内部的摄像头以及移动通讯工具,才三天的时间,吴佑行的桌子上就又多出一个鞋盒。吴佑行按照计划,秘密传讯“恒信商贸”的负责人谢长运,同时孙小兵向“狩猎人”提交此次兼职任务的结果,正如沈逸所料,狩猎人最后确定了“恒信集团”即为此次任务的目标。
“你说什么呢?!那资料夹里是公文?”
苏青渐渐喜欢上了这位来自于大城市,长得又漂亮又温柔的阿姨,很快和江心成为无话不谈的朋友,苏青感觉在江心的身上找到了当年陈晓琳的影子。江心很享受这个过程,甚至有点乐不思蜀,不过童话世界是好,但终归自己是现实世界的人,纵有千般不舍,终有离别时,此行收获颇丰,她觉得时候差不多了,要准备回江城了。
“你自己看看。”李茂盛从桌子上拿出那个资料夹,确实是昨晚吴福手上拿的,但是里面都被换成了某某公司的行政公文。
第二天,江心特意抽出一点时间来开导刘山,剩下的时间则义务去学校里教学生读书。江心虽然不是师范毕业的,但毕竟是大城市来的,所知所学都不是乡下的孩子能够想象的,往往一个故事都能让孩子们听得心驰神往,受到了学校师生的一致好评。
“这个吴福供述,自己从公司出来,公交车站点等车,看见了谢长运,于是上前找谢长运借火,这个时候被你和小汪抓了。你们无聊吗?没事去抓一个路人?经侦最近很闲还是怎么地?”
刘山羞愧难当,低头不语。办好手续之后,江心三人回了村子。
“李茂盛,你!”吴佑行咬牙切齿一时语塞,他心中清楚,孙小兵的摄像头监控到的影像模糊,因为有借火的事实在先,所以第二次交易的时候,除了谢长运没人可以证实吴福在和他交易,整个过程确实没有东西可以证明抓捕的前提是无误的。
“爷,你真的去赌博啊?!”苏青毫不留情地说,“你咋对得起沈叔叔啊。”
“我告诉你,你擅自行动,我要给你处分,你乱抓人,导致的社会影响我还要追究你的责任。”李茂盛指着吴佑行斥责道。
就这么狗屁不通的四句话,就能卖四百块钱。
“随你的便!”吴佑行甩了一句怒不可遏头也不回转身离开。
不知道是谁散布的谣言,说这些诗是博彩公司透露给“码民”的密码,只要能够破译,就能种头奖。更可笑的是,居然有人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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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民警的解释她才知道,原来这就是所谓的“码诗”。
当晚,在江城的一处私人会所里。胡保川在自己新买的一套价格不菲的高档茶具上泡了一小撮大红袍,通过一番娴熟的茶艺技巧,茶叶色香俱全,令人产生品尝的欲望。
见到这几句话,江心就是一愣,因为它既不合韵,也没有格律,连打油诗都算不上,一时间也不明白写的是什么意思。
对面坐着脱下警服,一身休闲装扮的李茂盛,李茂盛端起口杯在鼻子前闻了一闻,满怀享受的一饮而尽,略带烫口的茶水和茗香一起在咽喉部位翻滚片刻即顺下食道,让人回味无穷。
江心见到了刘山,并从他的手里发现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做事瞒心天地知,本期六数最好合,十字街头九回顾,二三桃花照溪源。
“真是好茶,好茶啊。”李茂盛抿了抿半湿的嘴唇。
取证完毕之后,民警直接就逮捕了这些人,不过江心心里清楚,虽然今天抓了,但在这样的深山小街区里,不用两天又会死灰复燃的,因为赌博的金额并不大,警察采取拘留和教育的手段。
“这是别人上个月才送武夷山带回来送给我的。”胡保川面露傲色,神秘地又加上一句“极品,首长才能喝到的东西。”
所谓的机器,其实就是老式的大头电脑,上边滚动着数字,每当数字固定之后,都会有人惊叫,有人叹息。
“呵呵,首长能喝到的就不算什么了,胡总能喝到的才算极品。”李茂盛趋炎慕势的水平不错,喝茶也不忘拍拍马屁。
里边三间瓦房,每一间里都灯火通明,所有人都对着机器大呼小叫,甚至连警察到来都没发现。
“咱们弟兄谁跟谁,有我胡老三的,就有你李茂盛的。”胡保川也不忘回敬一下。
说是小卖部,其实总共也没有多少东西,货架上放的货物大部分也早过期了,倒是后院内有乾坤。
“我现在还记得哩,要不是93年胡总在汉街的关照,我说不定现在还是个街道小警员。”
很快,民警就到了,一举就捣毁了这个窝点,她也参与了这个行动,并跟随民警一起进了小卖部。
“别这么说,那个时候咱们是相辅相成的关系,鱼和水谁都离不开谁,你虽然只是汉街治安管理员,但你是最基层的一线执法者,没有你的帮助,我们怎么能在改革开放的初期捞到第一桶金,并且在汉街那个鱼龙混杂的地方扎下根,要说你才是我大信集团有今天成绩的股肱之臣啊。”胡保川又给李茂盛倒了一杯茶,这杯茶看来不喝也得喝了。
连小卖部的门口都变着花样骗人,里边自然就更加不用说了。
李茂盛非常清楚胡保川说这些话的含义,自己在93年的处境说不好听点,就是汉街的一名保安,还是编制以外,遇到胡保川后,他的为人非常有味道,义气,大方,领袖气质,各种厉害的手段运用自如,一般喝一次酒就能将人心顺服,心甘情愿地为他干事。李茂盛也不例外,巴结他也是为了自己的前途,果然,胡保川没有食言,在他的黑道关系和金钱政策下,自己的官位越做越大,在侦破一些案件,政绩的提升上,胡保川明里暗里做笼子贡献不少,而李茂盛这些年也知恩图报,协助胡保川做了一些违法的勾当,同时李茂盛也明白,小打小闹的事情自己能够掩盖下来,但是涉及到重大的违法或者命案,还是想尽量搪塞避开,否则小则官位不保,大则把下半辈子赔进去,多少内心还是感觉不值。
为了便于隐藏,遥控器被做成烟盒和打火机的样子,更加不会有人怀疑。
“胡总说的是。”
不过随着科技的发展,人们已经有了更高明的办法,他们在骰子的内部安装了芯片,由遥控器来控制,想要几点就能掷出几点,就算是你把骰子砸开也未必能够发现。
“老李啊,我外甥那件事应该没什么问题了吧。”胡保川问道。
不过这个方法有一个很大的漏洞,那就是注了水银的骰子滚动的速度要慢上一些,稍微有点经验的赌徒都能看出来。
“哦,放心。”李茂盛放下茶杯,赶紧回答,“黄浩那个朋友不是叫吴福吗,人我已经放了,吴福拿的资料我给换成公司文件了,真的资料我都销毁了,应该查不到黄浩的身上。”
从很早以前,人们就已经动起了心思,在骰子里注入了水银,因为这玩意儿根本不需要任何手法,想掷几点就能掷出几点。
“什么叫应该啊,我觉得要肯定我才放心啊。”
至于动手脚的方法那就更多了。
“是肯定,是肯定。只是……黄浩那边您还是告诉他要他收手算了,这事不能继续下去了。”
就拿掷骰子来说,就算庄家不用任何千术,光靠几率他也能稳赚不赔。
“那小子我已经再三告诫他了,不争气的东西,我做的什么事,那都是高级商务,他做的什么事,都是市井之徒下三滥的勾当,这个不成材的东西尽做些丢老子脸面的事。”
其实这个道理很多赌徒心里都清楚,但还是忍不住想要去搏一搏几率,天真地以为自己就是那一个幸运儿。
“还有个事儿,可能会有点麻烦……”
俗话说“十赌九诈”这话一点都没有错,不管什么赌法、不管你刚开始赢多少钱,玩都最后一定是输的最惨的那个。
“有什么搞不定的事就说。”
只看了一眼,江心便看了出来,这又是骗人的把戏。
“我们局里经侦大队有个叫吴佑行的,是个油盐不进的家伙,我明里暗里多次警告他,他似乎不把我放在眼里,主要我是怕他追着这事不放,再给咱们添麻烦啊。这事就是他查周伟的案件之后,不知道从哪个旮旯角落里绕来绕去找到的线索。”
庄家喊了一声,大家便纷纷把钱放的了动物图案上,紧接着庄家就开始摇骰子。
“这个叫吴佑行的,哼哼,我见过,小鸡一只,不就是个队长嘛,你李局长搞不定谁还能搞定啊。找个理由把他做了不就得了。”
只见地上铺了一张纸,上面画了一幅十二宫,每一宫里都画一种动物。
“把他做了?”李茂盛冷汗直冒,这是要杀了他吗?
在小卖部的外面,正有一群人聚集在一起,叽叽喳喳的吵个不停。江心站在一旁,穿着显得太过引人注目,但也硬着头皮凑了过去,乡里人以为是谁家的城市亲戚,也没多在意。
“唉,不是那个做。”胡保川看他理解有问题,微笑着摇摇手,“咱们做啥事的人?是做大事的!能不找大麻烦尽量不找。我说他就是只小鸡,小鸡有翅膀也飞不起来,懂吧,我就要你把他拉下来,成个闲人,闲人也不碍事,让他回家种田去。”
幸好苏青用当地语言与他对话了两句才放行,随后江心通知了当地的派出所。
“哦哦,是这个意思啊,明白明白。”
江心想要跟上去的时候,马上就被人拦住了,操着浓重的乡音问她是谁介绍来的。
“要我配合随时说啊,这都是小事。来来来,趁热继续喝,好茶至少要七泡……”
果然,刘山去的就是距离百合村十来里路,小街道旁的一家小卖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