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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吴江从后门钻出来,从前门钻进去,心满意足地来到驾驭室里,回头冲帘子多情地一笑,然后把梳子递给帘子,让她梳理散乱的头发。帘子理着头发说:“我送饭要这么长时间,阿姨不信的。你开到超市去,我去买个饭盒回家,明天好给姜叔叔送饭。阿姨要是问我为啥耽误这么久,我也好有个借口呀。”吴江就把她拉到超市,买了一个很漂亮的多层饭盒,可以分层套装,还可以在微波炉加热。

吴江载着帘子飞奔而去。十多分钟后,把她拉到了一个偏僻的地方停下来,周围是民居,拆迁的地方一片废墟,一片漆黑,只有四周民居的窗口射过来一些微弱的光亮。帘子问是什么地方,吴江说是他家的老房子,要拆迁了,没人了。吴江说着,就来到了后面的座椅上,搂住了帘子,让她半躺在他怀里,心和手都开始蠢蠢欲动,两人的血压差不多同时都升高了。车子停放在凹凸不平的拆迁废墟上,四个轮胎似乎没有平稳着地,从他们亲热伊始,车子就在不停的摇晃,轮胎扁下去又弹起来,再扁下去又再弹起来。小车在黑夜中非常安静,没人关注他们,没人管他们。车里是完全封闭的自我空间,里面滋生出人类的野性力量,呈现出一种含蓄而饱满的生命张力。如是半小时后,轮胎不再扁了,也不再弹了,静止了。

帘子回去后,祁洁他们已经早吃毕了,只见两妯娌在客厅说话,餐桌上杯盘狼藉。祁洁瞪大眼睛,说:“送个饭,半个小时的事,怎么去了这么久?”

帘子想到吴江还在楼下等她,她便把筷子给姜克钢拿来,把餐巾纸放到他面前,然后就咚咚地跑下楼了。

帘子灿烂一笑,举起手中的饭盒:“叔叔叫我给姜叔叔送饭,家里饭盒不够。回来的路上,我就超市买了一些备用的。”

姜克钢说:“这已经很好了,不需要什么的。”

“你还想得周到嘛!”祁洁看着气喘吁吁的帘子,有些心疼了:“你快吃,菜都凉了。吃了好收拾!”

帘子说:“谢谢姜叔叔。你行动不方便,还需要什么的话,我去给你买来。”

帘子就是在吃饭的时候暴露天机的。吃着吃着,她就突然想呕吐,在那一瞬间,势不可挡地发出了呕吐的声音。她连忙放下碗跑到洗手间去了,在那里蹲了一会儿,什么也没有吐出来。其实呕吐的欲望已经有两天时间了,早晨还要厉害一些,她都没在意。现在,坐在客厅聊天的祁洁听到了这种声音,急急地走进来,小声问:“你怎么吐了?”

姜克钢看着这么漂亮的女孩给他送饭,又是郑市长让送的,心里很感动,他看着香喷喷的饭菜,说:“真是谢谢你们了。你以后有什么事,找我帮忙的,尽管说。”

帘子说:“可能是着凉了吧?”

姜克钢受伤的脚包扎着,开门的时候是垫着脚跟的。见帘子送饭来了,脸上非常健康地笑着,迎接着帘子的到来。看得出来,脚虽受伤了,人还是很精神的,看上去很年轻,也很精干。帘子把送去的饭菜打开,整整齐齐地摆放在餐桌上时,她突然发现饭盒里最底层的那盒菜已经被吴江吃得所剩无几了,她咬了咬,骂这吴江真是贪得无厌。帘子有点抱歉地说:“姜叔叔,郑叔叔交待了,这几天我就给送饭来,每回送得不多,你够吃饱就行,送多了你就得吃剩饭。”

祁洁瞪着她,怕弟媳听见,顺手把洗手间的门关上了,说:“你给我实说,你和吴江是不是偷偷摸摸在一起了?”

帘子提着饭盒送到姜克钢家时,心里很过意不去。毕竟饭盒里的饭是吴江吃过的,而且从形状上看已经不饱满了,她害怕被姜克钢发现被人吃过的。

帘子点点头。

于是吴江就再吃了几口,总算把各种菜的份量吃得大体相当了,还用筷子在上面压了压,显得平整了。然后,吴江让帘子把自行车放在他的车尾,他要开车送她去姜克钢家。

“你们几个月了?”

吴江看了看,觉得要解决这问题很简单的,便说:“我把吃得少的菜再吃几口不就均匀了嘛!”

“三个月了。”

帘子装好菜饭,从郑啸风那里要了姜克钢的电话号码,就骑着自行车直奔而去了。刚刚走到市政府门前,就看到吴江的车停在院子里面,估计吴江在机关里与牌友挖坑。帘子就停下来,掏出手机给吴江打电话,问他在干什么。吴江说他们在小车班办公室玩,还没吃晚饭呢,肚子饿得一张皮了。帘子说她正好给姜克钢送饭去。吴江一听说送饭,食欲顿起,说能不能给我吃几口?帘子说不行,这可是给姜叔叔送去的,你吃了他怎么办?吴江说你总不能见死不救吧?我的胃前后都贴在一起了。帘子见他真饿了,有点心疼起来。帘子不能进市政府大门,进去要登记,嫌麻烦。吴江自己跑出来,拿着饭盒就钻进了车子里,吃好后把饭盒递出来,帘子一看,四层饭盒里的菜他都吃了一些,吃得一个多一个少的,不象是送饭时的原貌了。帘子说:“你真笨,要吃得均匀一些嘛!”

“这个月例假来了没有?”祁洁脸色很严峻了。

郑啸风说:“你看他伤势怎么样?如果不方便的话,你这几天就天天给他送饭去!”

“已经五十多天没来了。我一向不准。”

祁洁说:“那你就学学。努力做得更好。”

“你们从不采取避孕措施?”

“他住的小区我去过的。记得。”帘子取出多用饭盒,从各个盘子里往饭盒里夹菜。香气飘散开来,使劲闻了闻,讨好地看了祁洁一眼,做出一副沁人心脾的模样说:“阿姨做的菜真香。看来我还是经验不够。”

“没有。他不喜欢。”帘子脸上充满悔意。

“我也不知道他喜欢吃什么。随便弄些菜吧。”郑啸风说:“你把他电话记一下,找不到地方就问。”

“真是糊涂虫!你们都不是小孩子了,应该知道保护自己了。”祁洁咬咬牙,真想痛骂她几句,就只知道做爱,却又不知道怎样安全地做爱。想想她又忍住了,只是轻言细语地说:“我看你可能怀孕了。哪天去医院检查一下,把孩子拿掉!”

“他喜欢吃什么?”

“现在可以拿掉吗?”

祁洁和弟媳把菜烧好,已经入夜了,夜色带着满屋香气走进了灯光里。郑啸风从书房走出来,对帘子说:“你把各种菜都弄一些,米饭也带上,马上给你姜叔叔送去。可能他早已经饿了。”

“赶快趁早收拾了。变成人了就不行了!”祁洁说。

帘子就在埋头清洗蔬菜的时候突然产生了一个想法:离开这里。与其说让主人辞退她,不如自己辞退自己。主动权拿在自己手上,就可以把面子留住。可她又于心不忍,祁洁和郑啸风夫妇对她是很不错的。祁洁所有的旧衣服和她不喜欢穿的新衣服都全给她了,这些都是很值钱的,不是帘子能够买得起的。祁洁还经常给帘子带一些零食回家,平时对她很关心。郑啸风也没有她想像中的那种市长的架子,他每天都那样和蔼可亲,象自家的叔叔一样,纯粹把她当自己的女儿看待,从来没吵过她,从来没说过她,即使帘子打了盘子打了碗他也只是笑笑而已。帘子细细一想,又觉得不能轻易离开,不能对不起郑啸风一家人。

帘子歪着脑袋问:“现在不是人吗?”

帘子就到厨房去了,忙着洗菜。她心里有点不悦,她们烧菜,不仅仅是剥夺了她做饭的权力,而是隐约感觉到,祁洁已经不喜欢吃她烧的菜了。祁洁回家那天,帘子做饭也是非常专心的,专心到精益求精的地步了,结果还是说她盐加多了,这也不对味,那也不合适,好像是故意找茬子。不知道是祁洁的味口在变,还是帘子的技术没有长进,帘子真不知道怎么烧菜才好了。人家说当官的难侍候,原来真是难侍候呀!这里的保姆平均工资是三百元,祁洁给她五百元,已经是最高的了。可帘子的手艺不俗,依她的能力和相貌,在外面打一份月薪超过五百元乃至一千元的工作简直就是易如反掌。还有一点不好的是,帘子在这里比较郁闷,客人来了她要马上离开,不得偷听他们的对话。她也不得打听客人和家人的事情,不得随意和客人交谈。她所拥有的,只是她的厨房,她的卧室和她那台电脑,以及她的劳动权力。主人的卧室和书房她是不能随便进去的。这些方面,都拉开了她与主人之间的距离,仿佛隔着很厚很厚的云层,形成了他们沟通上的障碍。她甚至在想,也许哪一天,祁洁就不要她了,她就不在这里干活了。

“现在是一条毛毛虫!”

祁洁说:“你把米淘好就行了。做饭不急的,关键是菜。”

祁洁说完就从洗手间出来了,弟媳感觉到他们家有什么事,便告辞了,祁洁把她送到门口,回头钻进了郑啸风的书房,把帘子的事对他讲了。祁洁说:“我早就说了,怕他们偷偷在一起,你不信。现在好了吧?”

帘子说:“我可以把米饭煲着吧?”

郑啸风正在看书,不喜欢别人打扰的。他根本就没有听清祁洁说了些什么。目光盯着书上,说:“什么好了?”

郑啸风放下电话走出书房,帘子已经把菜买回来了,提了鼓鼓的两大包,塑料袋都给撑破了。祁洁让她把菜拎到她的座位前看了看菜的成色,说:“你把菜洗好切好,然后就不用管了。”

祁洁见郑啸风爱理不理的样子,一把将他手上的书夺过来,是李春平的长篇小说《步步高》。祁洁说:“看什么看!我说话你听见没有?”

现在,郑啸风想,既然今天祁洁和弟媳妇做饭,可以热闹一下,就给姜克钢打电话,让他也来尝尝她们的手艺。可姜克钢说今天早晨出去跑步,脚扭伤了,肿成了馒头。他正躺在床上呢。郑啸风问他午饭吃过没有?姜克钢说吃过了,方便面煮鸡蛋。走动不方便了,一天都没到单位里去。郑啸风说,告诉那个小牛没有?正好让她侍候你呀,显示她的爱心呀!姜克钢说不能告诉她,否则她天天要来送饭什么的,毕竟关系还没发展到那一步,麻烦多了就不好,欠了人家的情份。郑啸风说,祁洁回家了,今天她做晚饭,我想叫你过来吃饭呢,看来你也不能来了。这样吧,这几天我让帘子把饭给你送过来。说说你想吃什么?姜克钢说,我这人胃口很好的,凡是人能吃的东西我都能吃。只是给你添麻烦了。郑啸风说,你别跟我客气,领导就是服务嘛!姜克钢说:那好,这几天你就给我服务。哪天你脚扭伤了,我也来给你服务。

郑啸风说:“你刚才说什么了?不是说好了吗?”

郑啸风听说妯娌俩准备做饭,就想到了姜克钢。郑啸风是个爱护朋友的人,他想姜克钢一个人在家,吃饭有一顿没一顿的。昨天姜克钢打来电话说,女儿暑期回来住了几天就走了,到北京搞社会调查去了,又剩下他一个人独守空房。跟牛亚丽的关系正在稳步推进,但前景未卜。因为女儿回家,这几天没跟牛亚丽来往,只是偶尔问个安。郑啸风问你谈朋友的事告诉孩子了吗?姜克钢说大致说了一下,女儿不高兴,说天下这么多女人,这么多离异的公务员,为什么要找个卖烟酒的?孩子不满意没关系,以后慢慢做工作,牛亚丽只要会当后娘,孩子是会改变看法的。郑啸风鼓励他说,反正孩子暑期不在家,你可以实施大举进攻。大热天的,爱情这东西容易发酵,就是你的最佳时机。姜克钢说是啊是啊,他现在每天坚持锻炼身体,养精蓄锐。郑啸风说听得出你磨刀霍霍的声音。这是昨天的事。

祁洁说:“是好了!告诉你,帘子可能怀孕了!”

郑永刚的妻子跟祁洁来往不多,可妯娌俩关系亲密,有点象姐妹。只是她们在一起并没有多少共同语言。郑永刚的妻子是公安局的内勤人员,业余时关注麻将扑克,而祁洁是个人完美的人,生活情趣高雅,是那种特别有气质,举止又符合她的气质的女性,她非常讨厌打麻将的人,尤其是讨厌女人打麻将。她说麻将会培养女人好斗的心态。郑永刚的妻子跟祁洁在一起,尽管很亲密,但没有话说,顶多是油盐米面,家长里短什么的。青春和美貌是女人永恒的话题,两人总算找到了切入点,从最近流行什么样的化妆品,有什么新潮服饰,到哪种减肥药最有效,这些都是她们可以达成共识的话题。两个女人聊天,郑啸风在旁边看电视也受到干扰,就到自己书房去了。

郑啸风的脸色沉了一下,漫不经心地说:“这种事儿,我一个男人,怎么好对她说?这是要靠自觉的。”

郑永刚没有车,便给吴江打电话,让吴江送他去。吴江说,我的车是市长的专门座骑,不是市长的人坐了屁股会疼的。你要是屁股结实的话就可以坐,但你得给市长本人说一下吧?郑永刚看看郑啸风,说市长大人,把你的车用一下,吴江说要你点头才行。郑啸风说,你一当县长就官僚了嘛,几步路嘛,还要车送,打个出租不就行了嘛。郑永刚说,官僚主义有时是很有必要的。几分钟后,吴江就把车开来了,在楼下等他。郑永刚出门时对妻子说,你安排晚上请嫂子吃顿饭。祁洁说,说真的,我不喜欢在外面的饭店吃饭,还是我们今天自己动手吧。现在就让帘子买菜去。帘子听说,就跟郑永刚一道下楼了,她可以搭吴江的便车到菜场。屋子里就剩下了郑啸风夫妻和郑永刚的妻子。

祁洁说:“我还担心他们是在我们家里亲热呢!你经常不在家,他们有的是机会。”

说话间,郑永刚电话就响了,是一个建筑承包商打来的。承包商叫汪格,是省公安厅的一个领导让他来找郑永刚的,手里带着公安厅领导的条子。郑永刚在公安线上熟人多,朋友也多,省厅领导介绍的人当然也是很有来头的,他就不能不接待。汪格已经找了郑永刚多次了,要求承揽边界公路的路段建设。郑永刚说罗小理是总指挥,让他去找罗小理,汪格就找了罗小理,罗小理又让他来找郑永刚。就这么推开推去的,郑永刚也觉得对不起公安厅的朋友。朋友是什么?就是没事的时候惦念你的人,困难时候托你办事的人。现在汪格要求见见郑永刚,请他喝茶,找他办事,郑永刚就再不好意思推辞了。于是让老婆留下陪祁洁聊天,自己就准备去见汪格。

“那倒不会。”

郑永刚说:“不过,我有一条:政府的重要工作必须及时向我汇报。我也必须掌握全盘工作。我不能蒙在鼓里。”

“什么不会?热恋期间的人,任何在他们看来安全的地方都可以当床铺用的!”

郑啸风说:“你要明白,请示你是因为尊重你,有时并不一定就是工作程序。当一把手的,要学会放权。放权是用好权力的一种方式。你的触角伸得太长,就容易导致权力太过集中,下面的同志会有怨言的。”

郑啸风一手把书拿起来,另一只手作了一个领导般的手势,潇洒地往外一挥:“你去处理一下吧。你是人事处长,善于处理这种问题!”

郑永刚说:“我是县长,他要请示我呀。”

祁洁再次把他的书夺过来,要他用心谈这个事情。祁洁说:“别把她当作我单位的职工!保姆出事,是主人没管好嘛!你大多数时间在家,是你的责任。”

郑啸风说:“公路建设是个敏感的问题,也是一个容易出问题的环节。这是罗小理分管的工作,他是总指挥,你最好不要插手。”

郑啸风起身把书房门关紧了,说:“保姆怀孕,怎么是我的责任?我能管她的个人隐私?”

“前几天我去了,进度比预想的要快。”郑永刚说:“为了加快进度,我们准备进行分段施工。由两家公司承担修建任务。”

“你管教不严!”

郑啸风的话题又转到了工作上,对郑永刚说:“你要全力支持公路建设,要支持罗小理的工作。县政府领导的分工中,不要让他管其他工作,他是边界公路建设总指挥,要让他到第一线去。要用这条公路考验你们的执政能力!”

郑啸风说:“你给吴江打电话说说,或者是你陪帘子去检查一下,然后做人流!”

郑永刚失望地看看祁洁,祁洁说:“那就以后吧。等边界公路修通了,更方便了。”

“我看你是没脑子是不是?我不能给吴江打电话,只能让帘子自己去找他。”祁洁认真分析道:“我更不能陪她去医院做人流。你想想,你是市长,我是市长夫人,市长夫人在省城工作,家里只有市长和保姆在家。现在保姆怀孕了,如果市长夫人陪她去做人流,知道内情的说咱们善良,不知内情的还以为保姆肚子里的孩子是市长的!这后果就很严重了。而且是说不清的,越抹越黑。”

郑啸风说:“也不行!祁洁难得回家一次,回来就好好休息。一跑又叫累。”

郑啸风呵呵一笑,说:“有道理,瓜田李下嘛!谁叫咱也算是帅哥市长呢?”

郑永刚说:“妯娌两人一道去,有什么好说的?再说人家也不会知道这种关系。我安排人员接待好就行了,我又不去。”

祁洁突然凑近他,轻轻耳语道:“哎,不会真是你的吧?”

郑啸风说:“不行!你们办事要用脑子。也不想想,县长陪市长夫人游山玩水,别人会说什么?说你巴结领导嘛!”

郑啸风照着她的屁股打了她一下,怒而斥之:“不许开这种玩笑!”

郑永刚就对郑啸风说:“怎么样?让嫂子到江河去玩?”

看着郑啸风气急败坏的样子,祁洁快乐无比地笑起来。

郑永刚听说嫂子回来了,特意从江河县赶回市里,携夫人一道去看她。说要把她接到江河县玩几天,让他妻子陪同。祁洁问江河县有什么好玩的地方,郑永刚说野草镇的边界公路正在建设中,沿途有悬棺,有石林,还有一脚踏三省的地方,还有一个天池。虽比不上那些名山大川,但还是值得一看的。祁洁说又不能直接通公路,步行怎么去看。郑永刚说可以用轿子抬。那地方很怪,轿子这东西解放以来就没消失过,一直使用到现在。祁洁从没坐过轿子,还真有点想去的意思,反正这次没竞争上副局长的职位,心里懒散了,也有几天假,便想去尝试一下坐大花轿的滋味。祁洁说:“那你跟你哥说,我在北安的行踪要他批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