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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鸿门酒局

唐雨晨昨天才跟冯雄俊大吵了一场,身心已十分疲惫,此刻又遭受如此打击,一时间,只觉得天昏地暗,万念俱灰。她不由得瘫倒在地上,哭出声来,哀求道:“求求你放过我吧。我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我只想过平平淡淡的生活,你就放过我吧。”

“那也随你便!”周功航稳了稳身子,踱到窗前,说,“如果你不想从我这里捞到好处,并且乐意让你的照片在熟人面前曝光的话。”

周功航慢悠悠地转过身来,慢条斯理地说:“我对女人的眼泪不过敏,你别跟我来这一套。是你自己主动送上门来的,要怪只能怪你自己。我阅人无数,向来以为会喝酒的女人最可怕,像你这种既漂亮又会喝酒的女人,更加可怕。自始至终,我都提防着你,你主动向我献身的目的,我一清二楚。别以为你跟冯雄俊的事,我不知道,我心里清楚着呢。你以为我那么傻,甘愿做你的工具?如果你真想从我这里捞到好处,必须做出牺牲,乖乖听我的话。念在你我度过的美妙时光的分儿上,我不会亏待你的。”

“你休想!”唐雨晨感到莫大的耻辱,猛地推开周功航,喝道。

唐雨晨没料到自己一时糊涂,竟酿成了今天的苦果,不但白白被骗了几百万元,还给周功航留下了把柄,心中既懊悔万分,又愤怒不已。她抹了一把眼泪,恨恨地说:“你堂堂一个局长,怎么能做出这么卑鄙的事?你难道就不怕我揭发你、告你吗?”

周功航走过来,一把搂住她,强行给了她一个吻,说:“你是个美人,男人见了你都会动心。我要你牺牲美色,替我打开官路,使我在仕途上步步高升!”

“你去揭发啊,告啊!”周功航冷笑一声说,“你手中有证据吗?你要是告不倒我,我反告你诽谤、诬蔑,将你关进监狱,让你尝尝阶下囚的滋味。到时候,恐怕你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你父母要是知道了,该多伤心、难过啊!你如果识相的话,还是乖乖听我的话吧!”

“你到底要我替你做什么?”唐雨晨强压着心中的怒火问道。

“你,你……”唐雨晨气得说不出话来,只是一个劲儿地流泪。

“不好意思,上次的照片我保留了一些。”周功航说,“只要你乖乖听我的话,替我办事,你仍然可以像以前一样,过着奢华的生活。”

“好话,我就不跟你多说了,你自己考虑考虑吧,三天内给我答复!”周功航说完,走到门口,打开门大步离去。

唐雨晨颤抖着双手捡起照片一一翻看后,只觉得天旋地转,这些照片竟然是她的裸照。

唐雨晨记不起自己是怎样回到家的。躺在床上,哭到半夜,她才勉强止住了眼泪。自从开公司后,她拼死拼活,好不容易才把生意做起来,赚了一些钱。可因为自己一时的贪念,上了冯雄俊和周功航的当,被骗了几百万元,受尽了这两个男人的欺凌。不仅如此,周功航还偷拍了她的裸照,想控制她,把她当成升官的工具,让她根本没什么人格、自尊可言!

周功航转身从包里拿出一沓照片,丢到唐雨晨的面前,说:“你先好好看看这些照片吧。”

一想到这两个男人,唐雨晨心中燃起熊熊的怒火!她不甘心就这么被骗,就这么受辱,她要报复,要使这两个男人付出代价。猛然间,她想到了那段视频,只要将这段视频举报给纪检机关,符安永必定落马。符安永不但害死了郝琳,还侮辱了她,绝不能放过他。只要他一落马,纪检机关必定顺藤摸瓜,将冯雄俊和周功航揪出来。这样,她就可以报仇雪恨了!唐雨晨狠狠地咬了咬牙,下定了决心!

唐雨晨气得浑身发抖,问道:“你,你到底想怎样?”

第二天,唐雨晨早早到了公司,挨个儿给员工打电话,告诉他们,公司将放假三天。接着,她打开电脑,将那段视频复制到五个U盘上。随后,她亲自将四个U盘分别送到省检察院、市检察院和省纪委、市纪委。

“告吧,你去告!那只是个皮包公司,法人又不是我,能奈我何?”说完,周功航哈哈大笑起来。

下午,她先给冯雄俊打了个电话,说:“对不起,那天我太冲动了,你,你是不是还恨我?”

唐雨晨拿开他的手,生气地说:“我手里有合同书,你不给我,我可以到法院告你。”

冯雄俊接到唐雨晨的电话,甚感意外,一时不明白她的用意,好一会儿才说:“我当时也很冲动,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

周功航捏着她的下巴,冷冷地说:“实话跟你说吧,钱确实在我手上,但你休想拿到,除非你乖乖听我的话。”

唐雨晨说:“其实,我对你的心,你应该明白,我是因为爱你,才拆散你的家庭。不知道你说过的话,还算不算数。要是我答应嫁给你,你真的履行诺言吗?”

“我不想跟你啰唆,你到底给不给?”唐雨晨有点儿按捺不住了。

冯雄俊没料到唐雨晨会转变态度,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当然是真的了,只要你是真心爱我,愿意嫁给我,咱们登记结婚那天,我把一切都给你。”

周功航嘿嘿地干笑几声说:“我跟你说过,只要你听我的话,你什么时候缺钱花,我都会给你。”

“我希望你不要骗我,我对你可是一片真心的,你应该知道的。”唐雨晨充满柔情地说。

唐雨晨嘟起嘴,说:“你不要问我这些问题,那是我应得的钱,我当然有权要。”

“这么说,你同意了?”冯雄俊惊奇地问道。

“你想要钱?”周功航弹了弹烟灰,说,“你想拿到钱,然后离开我,永远不再理我,是不是?”

“是的,今晚出来喝酒,庆祝咱们和好如初,好吗?”

“那我应得的钱呢?”唐雨晨焦急地问道。

“好啊,你想到哪里吃饭?”

周功航喷出一口烟,平静地说:“出手了!”

“到豪味酒家吧!”

唐雨晨此次来见周功航的目的,是要回炒地皮的钱和收益,见周功航满不在乎的样子,再也忍不住了,问道:“地皮出手了没?”

“行!”

周功航点了根烟,抽了一口,喷出烟雾,乜斜地看了唐雨晨一眼,说:“你打算怎么办?”

其实,冯雄俊对唐雨晨的突然转变深感怀疑,但不想明说,只想看看她到底玩什么把戏。

“没有,现场我已经破坏,而且案子是别人做的,即使破了,也奈何不了冯雄俊。”

挂了电话,唐雨晨的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他的胆子可真够大,你报警了吗?”周功航愤愤地说。

唐雨晨接着给符安永打了个电话:“符行长最近忙不?今晚有空出来吃饭吗?”

唐雨晨猜想,昨晚他应该也遇到冯雄俊了,便主动把冯雄俊派人偷走欠条的事告诉他,但股份转让协议书,她没敢提及。

符安永听是唐雨晨,甚感意外,笑笑说:“你该不会是让我赴鸿门宴吧?”

周功航眯着眼,看了看她说:“怎么了,一脸不开心的样子,谁惹你生气了?”

唐雨晨也笑笑说:“符行长该不会成为惊弓之鸟了吧?放心吧,我只是想把郝琳要我转交给你的东西给你,你上次不是问我要吗?”

晚上,唐雨晨提前半个小时来到宁湾宾馆。八点多,周功航才姗姗来迟。他毕竟是个局长,唐雨晨不敢像对待冯雄俊那样冲他发火。

“哦,郝琳给你什么东西了?”符安永警惕地问道。

唐雨晨意识到自己很有可能被骗了,火气一下子冒了上来,准备驱车到周功航单位找他理论。这时,她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是周功航打来的,他约她今晚八点在宁湾宾馆见面。唐雨晨还没来得及问他周世禄到哪里去了,他就挂了电话。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她给我后,我还没打开过,你来了不就知道了吗?”

她匆匆出了门,驱车赶往周世禄的公司。到了他办公室,只见大门紧锁,使劲敲了好久的门也没人回应。到一楼物业管理处一问,人家说,那家公司几天前就已经搬走了。

“好,在哪里呢?”

次日,唐雨晨没心情到公司,只打电话给几名员工交代了一些事情。之后,她给周功航打了个电话,周功航却仍不接,一种不祥之感涌上心头。在焦急不安中等待了近一个小时,仍不见周功航回电话后,唐雨晨便拨打周世禄的电话,竟然是空号,她感到天仿佛快塌下来了。

“豪味酒家!”

·2·

唐雨晨最后拨通了周功航的号码。这次,周功航没有挂断。他问道:“想好了没有?”

唐雨晨越想越担心,赶紧给周功航打了个电话。电话拨通了,周功航却不接,响了几次就挂断。唐雨晨接连拨打了五次都是如此。她以为他在开会,想他开完会应该会给自己打过来,可周功航始终没给她打。一整夜,唐雨晨都没法儿入睡。

唐雨晨说:“想好了,你是局长,我能不听你的话吗?”

猛地,她又想到自己刚才走出茶艺馆时,遇到周功航。他看到她这副模样,会有什么想法呢?他有没有看到冯雄俊呢?万一他看到了,会不会起疑心呢?她跟周功航的合作还没结束,应得的收益还没到手,要是他对她起了疑心,发起怒来,问题将变得很复杂。现在她已经欠了银行一大笔钱,和冯雄俊又撕破了脸皮,要是周功航也变心,她很可能就会走向穷途末路了。

“那就好!”周功航呵呵一笑说,“你是识时务的人,不会做出傻事的,放心吧,我不会让你吃亏的。”

过了好一会儿,待情绪稍微稳定下来后,唐雨晨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确实太冲动了,不仅抖搂了她拆散冯雄俊家庭的事,还和他撕破脸皮大打出手,两人的关系宣告彻底破裂。她借给他的钱肯定没法儿要回,冯雄俊给她的股份也永远无法兑现。这两笔钱加起来有好几百万呢,难道就这么白白损失了吗?唐雨晨越想越不甘心,可又想不出什么办法!

唐雨晨发嗲说:“你已经让人家吃了大亏了。”

在失窃事件发生以前,她心里对冯雄俊仍有爱意,只是这种爱是交织着恨的爱。但失窃事件发生后,她对冯雄俊已经彻底死心,心中只有无尽的恨,再也没有一丝爱恋。此刻,她恨不得他立即破产,变成穷光蛋,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怎么会呢?”周功航哈哈大笑起来。

回到家,她觉得肚子空空的,才记起自己还没吃晚饭。打开冰箱,随便翻了点儿东西,填饱了肚子后,她跌倒在床上,泪流不止。

“为了庆祝咱们俩和好,人家今晚想跟你吃顿饭,喝几杯呢。”唐雨晨充满柔情地说。

唐雨晨也没有说什么,和他擦肩而过,匆匆出了茶艺馆,上了车,飞一般地往家赶。

“好啊,那就在老地方见面!”周功航说完,挂了电话。

走到茶艺馆大厅时,迎面走来几名男子。唐雨晨抬眼无意地扫视了一下这几名男子,发现其中一人竟然是周功航。周功航也看到了唐雨晨,愣了一下,目光中充满了惊讶,大概是被唐雨晨青肿的脸庞和凌乱的头发吓着了。但他似乎有公务在身,没有和唐雨晨打招呼,只是朝她投去疑惑的目光,略微点点头,接着转头和随行的人谈话。

周功航所说的老地方,其实就是豪味酒家。以往,他和唐雨晨幽会,总爱在宁湾宾馆开房,吃饭则在豪味酒家。

唐雨晨也清醒了许多,觉得这样闹下去也不是办法,便挣开服务员的手,径直走下楼。

打完了电话,唐雨晨长长地舒了口气,杏眼圆睁,几乎要喷出火来。

拉着唐雨晨的服务员以为两人是夫妻吵架,将唐雨晨推出了门外,说:“我看您还是先回去吧,您丈夫正在气头上呢。”

·3·

“你敢动我试试!”冯雄俊挣扎着欲冲向唐雨晨,被服务员死死拉住。

唐雨晨精心打扮了一番,早早到豪味酒家要了亨通包厢,然后分别给冯雄俊、符安永、周功航发了短信,告知包厢名字。

这时,两人心中仍怒气未消,但经过一番打斗,都有些累了。唐雨晨睁着发红发肿的眼睛说:“冯雄俊,你要是敢不把欠条和协议书还给我,我让你马上破产!”

豪味酒家的包厢里,都有电视机和DVD播放机,供客人饭后娱乐用。发完短信,她将刻录有符安永受贿经过的光盘放到DVD里,打开电源,先播放了一遍,看看没问题再关掉。接着,她点好了菜,并要了一瓶洋酒。

打斗声引来了茶艺馆的几名服务员,他们奋力将唐雨晨和冯雄俊拉开。冯雄俊的左手被唐雨晨咬得鲜血淋漓,唐雨晨也被冯雄俊抽得鼻青脸肿,头发凌乱。

最先到达的是冯雄俊。他进了包厢,随手把门带上,然后面带微笑地走到唐雨晨身旁,搂住她,轻声说:“雨晨,原谅我,那天我太冲动了,我向你道歉。”

唐雨晨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不计后果地猛站起来,连扇了冯雄俊几个耳光。冯雄俊也在气头上,回敬了她几个耳光。唐雨晨被打得眼睛直冒金星儿,头发也散乱不堪。她不甘挨打,冲上去,抓住冯雄俊的左手,狠狠地咬了一口,冯雄俊痛得“哎呀”地大叫一声,右手使劲地又扇了唐雨晨一记耳光。

唐雨晨微笑着说:“事情都过去了,就别再提了,咱们从今以后好好珍惜这来之不易的缘分。”

“你这个畜生,快给我放手!”唐雨晨边喊边掰开冯雄俊的双手。冯雄俊怒不可遏地将唐雨晨推倒在地,喝道:“你为什么这么做?”

“好!”冯雄俊牵着唐雨晨的手,说,“其实我知道你是爱我的,你在我公司替我陪酒的时候,我就知道,只是,那时我有家庭,不敢接受你的爱而已。”

“你为什么这么做?”冯雄俊的眼睛快喷出火来了,双手按住唐雨晨的肩膀,使劲地摇晃着,怒吼道。

“知道就好,你以后要好好爱我,不许再伤害我!”唐雨晨撒娇说。

“那是你自己无能!”

“我一定会的!”冯雄俊说,“今晚,咱们俩好好干一干!”

“我家具公司的业务也是被你频频抢走的?”

说着,他伸手欲拿酒杯。唐雨晨拦住他,说:“等等,今晚我还约了一个朋友,等他来了再喝吧!”

“哼,没想到吧?”唐雨晨恨恨地说,“没错,是我指使人偷拍你和你情妇偷欢的照片再给黄虹丽的,只可惜你知道得太迟了!”

“你约了谁?”冯雄俊惊讶地问道。

听了唐雨晨的一番话,冯雄俊惊得目瞪口呆,指着唐雨晨,结结巴巴地说:“你,你说什么?我和虹丽的离婚是你一手造成的?”

“符行长啊!”唐雨晨眼含深情地注视着冯雄俊说,“他帮了你的大忙,我想,咱们俩应该一起请他喝酒,感谢他一下才是。”

唐雨晨已经失去了理智,抑制不住地把压抑在心头的感情全都宣泄出来。她抹了一把眼泪,咬咬牙说:“以前,我确实爱过你,而且爱得发狂。但是后来,我发现我错了。我爱上的人是个唯利是图、自私自利的小人,他很卑鄙很无耻!我为他付出了那么多,他却为了私利,将我推给另一个男人。从那天起,我心里对他只有刻骨铭心的恨!所以,我才想方设法拆散他的家庭,导致他妻离子散。所以,我才忍辱负重,搞垮他的公司,想着有一天让他变成穷光蛋!”

冯雄俊摸不清唐雨晨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一下子愣住了,不解地看着她。这时,外面响起了脚步声,紧接着,门被打开了,符安永走了进来。

“这么说,你对我是虚情假意,从来没爱过我?”冯雄俊脸上的肌肉抽搐着,显得很痛苦。

见到冯雄俊也在场,符安永愣在那里。唐雨晨赶紧起身,笑眯眯地说:“符行长,怎么,不认得冯总了?来,坐,坐,咱们先喝完酒,我再把东西给你!”

“鬼才想嫁给你,你这个大骗子、人渣!”骂完,唐雨晨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说着,唐雨晨拉过来一把椅子。符安永朝冯雄俊点点头,硬着头皮走过来,坐在唐雨晨的旁边。

冯雄俊捂着火辣辣的脸,不但不还手,反而动情地说:“雨晨,我是真心爱你的!我之所以这么做,是想考验你。如果你真的爱我,愿意嫁给我,等到咱们登记结婚那天,我就把所有的家产都给你。如果你坚持要回欠条和协议书,说明你在敷衍我,并不是真心爱我。”

冯雄俊虽然将唐雨晨出卖给符安永,但和他并没有什么交情。两人坐在酒桌上,一下子找不到话题,均感到浑身不自在。同时,两人都做了对不起唐雨晨的事,不明白唐雨晨把他俩约到一起的目的何在,满脸疑惑。

“冯雄俊,你真卑鄙无耻!”唐雨晨猛地回头,狠狠地扇了冯雄俊一记耳光,怒骂道。

唐雨晨看了看自己的手机,然后再看看冯雄俊和符安永,笑眯眯地说:“你们俩不是认识吗?好好聊一会儿吧,我还有个朋友要来,等他一到,咱们就开桌。”

“瞧你,芝麻大的事也发这么大的火,值得吗?”冯雄俊将唐雨晨搂进怀里,说,“欠条和协议书真不是我偷的,不过,确实在我手上。咱们俩是恋人关系,在谁的手上不都一样吗?你以后嫁给我了,我把整个公司都给你。”

“雨晨,你到底搞什么名堂?”冯雄俊按捺不住地拉着唐雨晨的手问道。

“冯雄俊,你如果是个男人就要敢作敢当,不要像只缩头乌龟!”

唐雨晨眼波流转,笑容满面地说:“看你急的!周局长刚才给我发了条短信,说他刚好路过这里,我就顺便邀请他上来,多个人喝酒才有意思,不是吗?”

“原来是这个啊!”冯雄俊面带微笑地说,“偷鸡摸狗的事,我堂堂一个公司老总是不屑于去做的,不信你可以去报警,看看警察的调查结果就知道了。”

“周局长也要来?”冯雄俊万分惊讶,问道,“雨晨,你到底想做什么?”

“冯雄俊,你别跟我装糊涂了!”唐雨晨怒吼道,“欠条和协议书是不是你偷的?”

唐雨晨将手指放在嘴边,嘘的一声,说:“别说话,他马上要到了。”

冯雄俊不解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我干什么了?”

说话间,门外响起了脚步声,周功航推门进来,满面春光地欲和唐雨晨打招呼。可见到冯雄俊和符安永,他刚喊了“雨”字,便住了口,愣在门口。

一进门,她就气呼呼地责问道:“是不是你干的?”

周功航认识冯雄俊,但不认识符安永,不知道他们俩为何也这里。

冯雄俊正在跟别人谈事,唐雨晨只好在茶艺馆外面等。约半个小时后,冯雄俊才打来电话,说事已经谈完了。唐雨晨快步上楼,走向他所在的包厢。

“周局长,我来介绍一下。”唐雨晨赶紧起身,指着符安永说,“这是咱们市XXX银行的符行长,冯总的房地产项目正是符行长帮忙贷的款。符行长,这是咱们市规划局的周局长。”

上了车,她发动车子,猛踩油门,飞一般地赶往清香茶艺馆。

唐雨晨介绍完毕。尽管周功航和符安永心中有很多疑惑,但两人都微笑着和对方握手问好。

“我现在过去!”唐雨晨啪的一声挂了电话,冲出了家门。

待他们俩落座后,唐雨晨看了看冯雄俊,微笑着说:“这是冯总,你们都认识的,用不着我介绍了。”

“我在清香茶艺馆跟朋友谈点儿事。”

周功航、冯雄俊和符安永都搞不懂,唐雨晨明明只约了自己,为何突然多出另外两人。三人干坐着,不知道说什么。

“你在哪里?”唐雨晨压制住心中的怒火问道。

这时,唐雨晨收起了笑容,双手按着桌子,像个领导发表讲话似的,慢条斯理地说:“各位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今晚难得相聚在一起。在喝酒之前,我先给大家看一段录像助助兴,让大家喝得痛快些!”

冯雄俊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的样子,柔声问道:“亲爱的,吃晚饭了没?”

说完,唐雨晨走到电视柜前,打开电视,按下DVD播放键。周功航、冯雄俊和符安永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了电视屏幕上。当屏幕上出现符安永接受贿赂的画面时,符安永的脸色刷地变得无比惨白,紧接着,冯雄俊和周功航的脸色也苍白如纸。

她立即掏出手机,拨通了冯雄俊的号码。

还没等视频播放完毕,符安永就猛地站起来,冲过去,按下出仓键,取出那张光盘,啪的一声折断,然后塞进自己的口袋里,朝唐雨晨厉声喝道:“唐雨晨,你到底想干什么?”

肯定是冯雄俊搞的鬼!唐雨晨的粉拳重重地捶在桌子上,带着哭腔愤愤地吼道:“冯雄俊,我跟你没完!”

唐雨晨不回答他的话,给三人的杯子斟满了酒,冷冷地说:“符行长,好戏还没开始呢,咱们先来干几杯!”

家里进贼了!她丢下背包,冲到桌子旁,仔细清点了第一个抽屉里面的文件,结果发现,冯雄俊打给她的欠条和签署的股份转让协议书不见了!而她跟周世禄合作炒地皮的文件还在。

说完,她朝符安永举了举杯,接着,又把杯子在周功航和冯雄俊眼前晃了晃。周功航和冯雄俊均怒目圆睁,直愣愣地盯着她。冯雄俊抓起杯子,哐的一声砸碎,接着,揪着唐雨晨的衣领,恶狠狠地说:“臭婊子,想耍我?”

这天下午,她六点半左右才回到家。走进卧室,摁亮灯,眼前的一幕把她吓了一大跳:床单被揉成一团,桌子三个抽屉的锁头被撬开,里面的东西被翻得凌乱不堪。

唐雨晨用力掰开他的双手,冷冷地说:“冯总真是太不讲礼貌了,我好心请你来喝酒,你竟然这么对待我!”

苏华强辞职后,唐雨晨一时找不到合适的人替自己打理公司。为此,她不得不每天很早到公司,很晚才回去,忙得不可开交。

冯雄俊再次揪住她的衣领,使她动弹不得。符安永也冲过来,抢过她的包,乱翻起来。

·1·

这时,楼下响起了一阵嘹亮的警笛声。符安永像触电似的,僵在原地,纹丝不动。冯雄俊也松了手,面如土灰。一直安坐不动的周功航,额头上渗出了密密的汗珠,双手不停地颤抖着……

符安永像触电似的,僵在原地,纹丝不动。冯雄俊也松了手,面如土灰。一直安坐不动的周功航,额头上渗出了密密的汗珠,双手不停地颤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