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月琴和刘明亮喝了坐下。代权点上支烟,笑眯眯地看着刘明亮:“我是不是也得敬咱们优秀教师一杯呀?”
刘明亮一时不知说什么好,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柳副校长赶紧说:“这样吧,你们互敬,互敬!”
“嗐,老同学,敬什么呀敬。”刘明亮说,“我也不敬你了,我就敬柳校长一杯吧,谢谢领导以前对我的关照。”说着站起来朝柳副校长举起酒杯。
冯月琴朝他摆摆手:“我不同意,今天这儿没有领导,都是当老师的。老师当中谁最优秀,就是你刘老师嘛,按说我们都应该敬你一杯呢。”说着端起酒杯站起来,“刘老师,我敬你一杯。你以前的教学成绩有目共睹,希望你尽快回到讲台继续干你热爱的事业,实验中学的孩子们都眼巴巴地等着你呢。”
“哪里哪里,有些事情还请刘老师多多包涵。”柳副校长站起来把酒喝了。
气氛活跃起来,刘明亮站起来说:“这样吧,在座的除了我都是领导,我敬三位领导一杯。”
热闹一阵,冯月琴喝口茶水,转脸对刘明亮说:“刘老师啊,上次咱们商量的事情,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大家一听都笑了,冯月琴差点把刚喝到口里的水吐出来。她用手指着代权说:“你太坏了。”
“再次感谢冯校长看重我,”刘明亮看看代权,说,“这个事情啊,我考虑来考虑去,觉得还是不回去好。回去我可能很难调整到以前那种状态,对我来说恐怕也不是以前那种环境了。毕竟,那件事情对我刺激太大了,影响也太大了。所以吧,我只能再次感谢冯校长对我的关心。”
代权红着眼反驳:“我就是男人啊。”接着又笑了,“咱们四个人,要说最像男人的还是冯校长,因为她本来就不是男人嘛。”
冯月琴没想到刘明亮说这些,而且神态语气是那么肯定那么坚决。通过上次谈话,本来她以为他思想基本通了,只是顾及代权的面子,障碍就是代权。现在看来还不是那么回事。
“嗯,这才像个男人。”冯月琴笑着说。
她又端起水杯喝口茶水:“刘老师,这个事情你可得想好了。你还不到四十岁吧,作为教师这可正是黄金年龄,正是干事儿的时候。这个时候如果放弃你不感到可惜吗,这可真是功亏一篑呀。”
代权抬头打量一下三个人,二话不说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刘明亮正要说什么,代权忽然站起来,朝他举着酒杯:“老同学,咱俩喝一杯!”代权动情了,“明亮啊,我还不了解你吗。高二那年咱们一起逃了半年的历史课啊,记得不?从那时候咱俩可就是难兄难弟了。你那事儿过去就过去了,放下这个包袱。树挪死人挪活,人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好好干咱们的事情!来,老同学,干了这一杯!”
柳副校长连连点头,说代科长先干了代科长先干了。刘明亮只是坐那里笑,不表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