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别这么称呼,我看还是叫刘老师吧。”冯月琴抢过来说,“厂长这顶帽子你可别硬往刘老师头上扣啊。”
服务员上菜上酒。代权看看桌上的菜,又扫一眼桌面上放着的五粮液,说:“我又不是外人,刘厂长也不是外人,这样就有些破费了。”
代权知道她的深意,笑笑说:“这可不是我硬扣的,刘厂长确实是不可多得的经营管理人才,这点不仅冯校长没发现,在全市教育系统恐怕我也是第一个发现的吧。”
“就是这样客人还不好请呢,”冯月琴开玩笑说,“代科长给我这个面子就很不容易了。”
冯月琴轻笑一下,转脸看着刘明亮:“刘老师,难道你遇上伯乐了?现在该怎么称呼你呀,是称刘厂长呢,还是继续叫刘老师?”
“冯校长太客气了,让我们承受不起呀。”代权到主宾位子上坐下,刘明亮坐到副主宾位上。
“呵呵,”刘明亮尴尬地笑着,“以前怎么着还怎么着吧,什么厂长不厂长的。”
包间门打开,代权和刘明亮一前一后进来。
“哦,这样吧,”柳副校长赶紧说,“菜齐了,咱们边喝酒边聊天,好吧。”
新世纪大酒店一个豪华包间里,主陪位子上坐着冯月琴,副主陪位子是柳副校长。
冯月琴举起酒杯:“本来我从来不喝白酒,今天就破例了。今天能跟代科长和刘老师坐到一起很高兴,来,干!”
只要刘明亮态度坚定,而且在代权面前明确表示要回实验中学,这样代权再霸道也无计可施了。
别人都把酒干了,只有代权杯子里还留一半。他看看酒杯,放下:“酒还是慢慢喝吧,我看冯校长酒量也有限。为了工作,不容易啊。”
冯月琴不惜代价要把刘明亮老师争取回来,目的之一也是想给全校教师一个信号:实验中学就是要抓考试;不管什么时候不管遇到什么事情,像刘明亮这样出成绩的老师就是好老师。另外,大部分教职工对刘明亮受到严厉处分感到愤愤不平,冯月琴要让大家知道她冯校长是公正的,是爱护教师的。
冯月琴瞥他一眼:“代科长,什么意思啊。我是酒量有限,可是你一个男人,难道酒量比我更有限吗?”
冯月琴公开批评申雪的课并给她撤掉一个班,目的之一是给全校教师一个警示:教学就是实实在在抓成绩,别给我玩虚的,谁玩虚的谁下讲台。
代权笑笑:“冯校长,我酒量不大,但是跟你相比可称海量。不过,冯校长请我们,恐怕不只是来喝酒的吧。我们都不是外人,有什么事情还是直截了当好,没必要绕来绕去的。这不是冯校长的风格,也不是我的性格。”
二十五
冯月琴笑了:“我知道代科长也是痛快人,要不我们怎么可能坐到一起呢。可是酒场有酒场的规矩,这个你们男人都比我更清楚。有话也得都把酒干了再说呀,要不今天这酒还怎么喝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