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华不以为然地笑笑，这不过是一般串门，没必要这么紧张。但也没坚持，毕竟她这种意识是好的。
带这么多东西，兴华要打电话叫司机小马。玉萍拦住他：“你傻了？这样的事儿最好谁也不知道。”
两人打车来到许志国家，他们早就在家摆好糖果泡上茶水等着了。
“反正你也不喝，搁柜子里也没什么用处，送人还是个人情呢。”
许志国看上去精神不错，有说有笑：“我是个戴罪之人，你李局长还来看我。”
他看着那盒精品茅台，心里多少有些感觉，嘴里自言自语着：“有必要吗，不过年不过节的？”
李兴华歉疚地说：“别说了志国，这就够对不住你了。把你当枪使，仗打败了怪枪不好使扔到一边。”
兴华没见她这么大方过，尤其对级别在他之下的同事或朋友，何况许志国现在连校长都不是了。
许志国一听这话几乎哽咽住，他一捂脸，又甩甩头，伸手拿壶倒茶：“不说不说了，我知道你的难处，事儿又不是你一人说了算的。正好，我也不是当官儿的料，这样清清闲闲的挺好。都干大半辈子教育了，还没干够啊。”
吃完饭，玉萍把碗碟筷子往厨房水池里一放，钻进卧室梳妆打扮。十几分钟后玉萍收拾完毕，从储藏室里拎出一盒茅台，一箱进口葡萄酒。
“老兄你这么理解真是难得啊。”李兴华感激地说，“不管到什么时候，我都忘不了这件事情。”
近来他觉得玉萍做事越来越干练，说话也越来越有分量。不像以前那样一回家她就开始嘟囔，一点小事儿就没完没了。这就是进步吧，看来每个人都是有可塑性的。
“嗐，”许志国一扬手，“咱弟兄俩你好就行了，我真的无所谓。要不是你，我还是一个平平常常的物理老师呢，还能当上实验中学的校长？想都不敢想。”
李兴华一听觉得有道理，许志国最近心里肯定郁闷，他应该以朋友和老同事的身份去探望一下。虽然在他岗位变动前在办公室里跟他谈过，但那是以局长的身份谈工作，给人感觉不一样。
“你不干了，我的日子更不好过啊。”李兴华叹口气。
还不到下班时间刘玉萍就把电话打到办公室，叫李兴华早一点回家，吃过晚饭好到许志国家看看。
许志国端起茶碗呷一口：“兴华啊，在这里我也得说你两句。你当局长吧，别陷到具体事儿里去，别太务实。就素质教育那事儿吧，我是没办法，刀架在脖子上不那么搞不行。可你是局长当时应该站得远一点儿啊，这样搞砸了就跟你没关系。”
申雪茫然地点点头。
李兴华苦笑一下：“还说你不是当官儿的料呢，我看你比我都会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