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怎么好假设呢。得到的同时也意味着失去，婚姻也不过如此，每个人都必须接受这个人生定律。”
“那，如果跟我结婚你肯定后悔，是不是？”
“我呢，我从来没真正得到过，也就谈不上失去。”月琴沉思着，“我都想过了，要是我能到实验中学，我首先把那个藤廊好好修整一下，融自然美和古典美为一体，再取上个雅致的名字，让它成为实验中学的标志性建筑。”
“记得你当时的回答是，我俩有缘无分。当时我就莫名其妙，又好气又好笑，知道这是你的借口，这是女孩子用烂了的借口。当时就觉得你是个有主意的女孩儿，有时候我甚至觉得你太有心计了。”
“你到实验中学就为了这些？那我不同意，私心太重了吧。”
月琴就势倚靠住他的肩膀，发出一声轻轻的呻吟，接着缓缓地说：“兴华，过去我真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孩子，想得到太多，又不知道珍惜所拥有的，心里只是不满足，不满足。”她笑一下，“你知道吗，兴华，说起来也许有些可笑，如果你脸上棱角再分明些，皮色再黝黑一点儿，也许我就跟你结婚了。因为我曾经无意听到一个女老师说你是个奶油小生，后来我一想起这个词儿心里就不舒服，我就开始用另一种眼光打量你，后来就对你越来越没感觉。”
“我的私心还不止这些呢。我要半年内恢复实验中学的元气，让它再次成为滨河市最好最难进的学校，让学生和家长挤破学校大门。”
兴华望着她，伸出胳膊从后面拢住她的身子。
“做到这一点儿并不难，但是恐怕你很难做到，因为你是个女人。”
月琴也过来靠近他坐下，娇声说：“我累了。”
“我是女人怎么了，别忘了我也是在教学一线摸爬滚打过的，教务副主任政教主任我也都干过，难道我就当不了这个校长？”
兴华不吱声，他忽然感觉有些疲惫，就到路边小石椅前坐下。
兴华站起来：“好吧，先不说这个。”
“那绝对不可能，我也绝对不同意你这样做。”月琴急切地向前靠近一步，“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你是一个优秀的教育局长你知道吗，这样干下去你就会前途无量。对你来说，实验中学可能是个陷阱，我是绝不同意你往里面跳的。”
月琴一把拽住他，又把他拉到石椅上，倾着身子久久地望着他。“兴华，你知道吗，我这样做不为什么，只是为了我们那段宝贵的记忆，只是为了让我的心有一个安稳的家。现在我对别的都已失望，我今生别无他求。”
兴华把目光投向远处的灯光，像在自言自语，“大不了，我辞去教育局长，再回实验中学当校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