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现在孩子大了,你工作上也顺利。”李兴华安慰她说。
“是吗,也许吧,但愿世界上还有一个男人能够理解我。”冯月琴眼睛湿润着,忽然又转脸一笑,“跟你说这些干什么呀,不说了。”
冯月琴叹口气:“是呀,孩子大了,眼看就要离开了,这个家就要空了。女人一辈子图个什么呢,其实你还不完全懂女人,你们男人也许一辈子都不懂女人。”
“我知道,体会不到也能想象得到。”
李兴华一时不知怎么接她的话茬儿,只好沉默着。
“人家是局长夫人呀,还不就是贵太太嘛。我跟她可不一样,我的命可没人家好。”冯月琴垂下眼帘,“这些年我自己支撑下来,家里有孩子,外面要工作,我承受多大压力啊,你是根本体会不到的,永远也体会不到。”
冯月琴身子离开桌子,双手拢着微烫过的头发踱几步,又猛然回转身:“哎,实验中学领导班子到底动不动啊,上面是什么态度?”
李兴华仰靠在椅背上,笑着解释:“我家那位也是,天天喊着腰疼,天天要我给她……唉,我看你们女人个个都成贵太太了。”
李兴华的目光正贴在她性感的腰身上,她这一转身让他措手不及,目光一时无处安放:“哦,嗯?你说什么,换什么人啊?”
冯月琴忽然一转身,接着向前凑一下,娇嗔地望着他:“什么意思啊你,女人受累多当然腰疼了。你这话明显带有歧视色彩嘛,你还是那么大男子主义!”
“在想什么呢,”冯月琴又好气又好笑,“我问你,实验中学出那么大事儿,社会反响那么大,许志国还干得下去?我看马副市长也不打算给他留面子啊。”
李兴华突然发笑:“奇怪,女人怎么都爱腰疼,男人反而没有成天喊腰疼的。”
“我可没那么想,上级也没明确表态要调整实验中学的班子。这种敏感的事情最好不要随便讲,你是人事科科长应该有这个意识。”
冯月琴没动,一转身倚靠在办公桌沿上,习惯地抱起胳膊:“不想坐,成天坐着,腰都坐塌了。”说着一只手绕到背后轻敲两下。
“我不是在这儿跟你说嘛,我跟谁讲了?”冯月琴不满地高声说,“再说这事儿也不是我讲的,局里哪个心里不明白?社会上谁不在议论啊?我既然是人事科科长为什么不能关注一下这个事情?”
“要求一把手去。”一股带着体温的香水味朝李兴华袭来,他一阵晕眩同时心脏猛然跳动起来,“你,你到沙发上坐吧。”
李兴华连连点头,“嗯嗯,好好,你别误会。我不是那个意思,关注一下可以,你就是搞人事的嘛。”侧耳听听楼道的脚步声,指指门口小声说,“到上班时间了,注意点儿影响好不好?”
冯月琴过去弯腰整理一下弄皱的沙发套,没坐,直起身朝李兴华走过来:“开什么重要会呀,非得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