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
其实还有一件事李兴华有意没做追究。在一中挖实验中学学生这件事情上，代权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是他答应一中的要求，亲手为五六个学生办了正式转学手续。
夏日似火。
代权带着局长的信任离开办公室。
高考更像一团炽烈的火焰，炙烤着人心。
李兴华又说：“你把我的意见向吴为副局长转达一下，这个研讨会由他来主持。当然，我还要参加。”
滨河市一中今年高考又取得新突破，重点本科上线人数达到六百多名，居全市之首；共有八名学生考入北大、清华，在全省首屈一指。
代权点头说：“我觉得这个研讨会非常及时非常有必要，我马上去办。”
滨河市晚报以“三年耕耘，再创辉煌”为大标题，以整版篇幅隆重刊出一中所有进入重点本科线的学生名单和分数，并登出考入清华北大八名学生的照片。
李兴华点点头，想一下又说：“这样吧，你联系一下教研室，你们联合开一个研讨会，专门讨论实验中学的教改问题。通知实验中学派人参加，其他中学也要派负责教学的领导参加。实验中学在教改中做得好的要肯定，没做好的要纠正，也给他们出出点子。”
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实验中学成绩远不如往年，跟一中差距拉得很大：重点线上人数只有四百多人，三名学生考入北大、清华。
“局长过奖了，”代权谦恭地一笑，“不过我是全力支持实验中学教改的，而且我掌握第一手资料，说明教改是可行的有效的，也得到部分家长的认可。”
社会一片哗然。
李兴华放松地笑一下：“是呀，你是基教科长，而且你经常去实验中学做调研，监督指导工作，对这个问题你应该最有发言权，你的话也应该最有说服力。”
高考成绩不佳，直接影响当年的生源，而生源又是三年后高考成绩的决定因素。一个恶性循环正在暗中运行，实验中学面临巨大的压力。
代权看着局长，连连摇头：“不对吧，我以为这种说法不对，实验中学教改绝对没问题。”
这些天李兴华简直是无处遁形，走到哪里电话就跟到哪里。
李兴华又问：“有人以为问题出在实验中学的教学改革上，你以为呢？”
“李局长啊，我儿子还在实验中学待着呢，你看怎么解决啊？”
代权连连点头。
“兴华，你是教育局长啊，我们可跟你走了。”
李兴华点点头，“你说得也有道理，但是这还不是根本问题。即使有了制度，约束力又有多大呢？”
“兴华啊，听说你早就把梦梦转移走了，做得好神秘啊，不够仗义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