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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草原风流夜

时间长了,机关里有人羡慕安丽娜,也有人嫉妒安丽娜,有的人还在背地里说她是凭姿色调到办公室工作的,评上先进是和领导关系不一般的缘故——她听到后感到了委屈和不解。

很快,安丽娜就调到交通局办公室上班了。她负责文件的收发工作,负责工作简报的起草,也负责会议的记录,总之在办公室她是最忙碌的干事。上班时她来得最早,下班时她走得最晚,靳高明有好几次看见下班后安丽娜还在整理文件。在一次机关干部大会上,靳高明公开表扬了安丽娜,从此安丽娜更加积极工作了。年底评先进工作者时,安丽娜毫无悬念地当选为局机关少有的先进个人。

有一天她给靳高明送文件,靳高明看到她闷闷不乐的样子,就问有什么心事。安丽娜吞吞吐吐地说了原委。靳高明用长辈的口吻安抚她说:“好女子,没事没事,嫉妒别人说明别人比你强;别人嫉妒你说明你比别人强。一个蓬头垢面的女乞丐有人嫉妒吗?没有,只有怜悯、同情和厌恶。我应该恭贺你啊!”听了靳高明的话,安丽娜多日的忧愁一下子烟消云散了,她看着靳高明温柔慈祥的面孔,心生感激,说了声:“谢谢领导,我一定会继续努力的。”然后兴高采烈地离开了。

办公室用了一天的时间,就把对安丽娜的考察报告交给了靳高明,还附上了几份近期的工作简报。靳高明看后在报告上写道:“原则同意办公室选定的人员,请魏凡海局长审定。”办公室主任又把报告交给时任局长魏凡海,魏凡海翻了翻简报,又看了看靳高明的意见,随即批示:“同意,请按程序办理调动手续。”

从此以后,靳高明只要出差,回来时一定会给安丽娜带一些小礼品,开始安丽娜不好意思要,时间长了也就慢慢习惯了。有一次,靳高明去香港出差,随行的同志看见他买了一块高档女式手表,他宣称是给老婆买的,还说老婆辛辛苦苦管孩子料理家务,也没有一块像样的手表。随行的某个成员信以为真,也买了一块普通的女式手表,回来后送给自己的老婆,并告诉老婆说,他是受靳局长的启发才买的。他的老婆很受感动,又去问了靳高明的老婆。靳高明老婆压根儿就不知此事,为此还和靳高明大闹了一场。不久,这位同志看见安丽娜手上戴了一块和靳高明买的一模一样的手表。

其实靳高明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安丽娜,只不过他想让办公室主任提出来。他故作深沉地说:“你们下去考察考察,如果可以就给魏凡海局长汇报一下,局长同意了就调来吧!”

今年夏天,市里安排考察秦直道旅游项目,交通局决定由靳高明带队,旅游局和文化局的干部参加。安丽娜被靳高明点名作为考察团的秘书参加考察。他们的考察路线从秦州市出发,上子午岭,经渭北的石门关镇,沿子午岭主脉西侧的甘肃省华池县,又经定边县往北,进入鄂尔多斯草原,最后到达包头市。预计考察时间为半个月。

几天后的一天,交通局办公室主任王宝山来到主管副局长靳高明的办公室,告诉他办公室需要增加一名文书,现在的收发文件太多,而且公文写作量也大,办公室现有的人员根本顾不过来。靳高明听后,沉思了一会,说:“你们有合适的人选吗?”王宝山说:“局机关没有,要从基层单位选调,不知领导有没有合适人选?”靳高明说:“基层单位就要找在文秘岗位上工作的人,最好是大学本科生。”王宝山想了想说:“收费中心办公室有一个文秘人员,叫安丽娜,文章写得不错,最近的几期工作简报很有文采。”

三天后,他们到达了鄂尔多斯市。

靳高明走了。“后会有期”这句话和临别时手指的微妙动作,叫安丽娜琢磨了很久。接触这样的领导,她还是第一次。她对领导的每一句话都不敢马虎,她认为领导站得高看得远,一言一行,非他们这些小人物所能看懂。她把靳高明这次检查的讲话和视察职工食堂的情况写成了简报,印发到各个基层收费站。

鄂尔多斯境内的秦直道遗迹位于鄂尔多斯市中部,南北贯穿鄂尔多斯市全境,在绵延起伏、沟壑纵横的丘陵地貌中,逢山开凿,遇谷填平,由南至北大体呈十五度直线北上。

饭局安排在离收费中心不远的一个名叫新潮悦的饭店。这顿饭被请的仅两个人,但陪吃的却有八个人,整整吃了三个小时。吃完饭临走时,靳高明握着脸色红润的安丽娜的手说:“好好工作,后会有期。”酒后的安丽娜显得更加妩媚,她有点拘束地说:“还需要领导多多提携。”靳高明握着的右手松动了一下,食指指尖很老练地在安丽娜手心里划拉了几下,说:“这是一定的!”

鄂尔多斯市国际旅游开发总公司秦直道遗址开发分公司的经理葛萌,接待了秦州市秦直道旅游考察团。葛经理是一个四十岁出头的中年妇女,着一身藏青色西装短裙,显得庄重、大方、干练。在葛经理的陪同下,他们详细考察了鄂尔多斯市秦直道旅游开发计划和实施过程。考察结束时,葛经理还特意安排他们参与了当地民族风情园的娱乐活动。

主任有点尴尬,看了看表说:“快十二点了,咱们洗洗手吃饭吧!”

民族风情园建在距离鄂尔多斯市一百多公路的北部草原上,也是秦直道的经过之地。安丽娜第一次来到广袤的草原上,出现在她眼前的是肥美的水草,起伏的丘陵。远处,波浪似的马群,白云似的羊群在绿海中游动;骑马的牧人,手里舞着细细的套马杆,像茅尖一样,忽而指向天空,忽而指向草丛。安丽娜兴奋地尖叫着,指指这里,指指那里,陶醉得一塌糊涂。

安丽娜马上接话说:“局长看上去最多就是四十岁的样子,一点儿也不老。”

晚上,葛经理把他们安排在了风情园的蒙古包里住宿。这里有传统的蒙古包,也有现代的蒙古包,两者相映成辉,为草原组成了一幅美丽动人的图画。他们住的是园区新搭建的蒙古包,现代的蒙古包较传统的蒙古包要小一些,里面的设施基本上就和宾馆里的标准间差不多,只是墙上挂了一些代表蒙古族风俗的物件,比如马尾鞭、皮革酒壶、羚羊角和一些有蒙古传统特色的各种图腾画。考察团的成员被安排在现代蒙古包里住宿,靳高明住单间,安丽娜是唯一的女同志,也住单间,其他成员两人一间。

靳高明听了“宝刀不老”这句话很不舒服,说:“宝刀怎么会老?老了就不是宝刀了!”

晚饭,他们品尝着刚刚宰杀的牛羊,吃着鲜嫩的“手扒”,喝着醇香的奶茶和园区自己酿制的美酒。葛萌经理和蒙古族兄弟姐妹特有的豪爽、奔放与深情厚意感染了考察团的每个成员,他们边吃,边喝,边唱,边交流,不知不觉就到了举行篝火晚会的时间了。

主任说:“局长宝刀不老,佩服佩服!”

晚霞般的篝火点燃了,草原显得更加美丽动人。喝得微醉的安丽娜对靳高明说:“我不想走了,让我做个牧民,当一回蒙古人吧!”

靳高明说:“哪里哪里,你穿着高跟鞋,让着我呢!”

靳高明说:“那我也不走了,咱们两个就住在这里吧!”

安丽娜走到靳高明面前说:“局长打得好啊,我要向您学习!”

安丽娜嗔怪道:“你舍不得老婆孩子,我无牵无挂的,你能和我比吗?”

安丽娜走到靳高明对面,拿起拍子说:“我不会打,请局长手下留情。”说完,她发了一个侧旋球,靳高明一接,球蹦到了左侧的窗户上。主任捡起球递给靳高明,靳高明发了一个球,安丽娜用力退挡了一下,球又在靳高明面前飞出老远。安丽娜发现靳高明不会打球,最多就是小学生的水平。她穿着高跟鞋,站在原地开始打“和平球”了。她一动不动,靳高明则来回跑动,不一会儿就汗流浃背了。收费中心主任当起了裁判,比赛结果三比二,靳高明取胜。

靳高明说:“有你在,我什么都可以舍得。”

主任说:“就打几局,没关系。”

安丽娜说了声:“讨厌。”就融入了跳篝火舞的人流中。

安丽娜穿着高跟鞋,她看了看主任说:“算了吧,我这鞋……”

为了助兴,葛萌经理和一位蒙古族小伙子跳起了蒙古舞蹈。葛经理大雁展翅飞翔的形体动作和蒙古小伙子骏马奔驰的舞姿,掀起了篝火晚会的一个小高潮,迎来了一阵阵掌声和口哨声。

靳高明看着安丽娜说:“来,打几局,活动活动筋骨。”

一曲舞毕,葛经理走到靳高明面前,弯腰伸手,邀请他也跳一曲。靳高明连连摆手说:“我不会,我不会。”

收费中心主任看了看安丽娜,说:“基层有几个打得好的,机关就数安丽娜了。”

葛经理说:“在蒙古没有不会跳舞的,如果不会,那就唱一首歌。”

活动室仅有个乒乓球案子而已。靳高明拿起乒乓球桌上的球拍问:“你们谁打得好?”

靳高明说:“我记不住词,平时要看着电视频幕才能唱,我们小安会唱,叫她唱一首吧!”

看完食堂,他们又看了厕所,看完厕所,收费中心主任又领着他们来到了职工活动室。

“可以,那你必须喝一杯酒。”葛经理不依不饶。靳高明只好端起一碗事先倒好的酒,一饮而尽。

一个高胖厨师说:“中午吃饺子,难得领导来一次,就在这里……”收费中心主任瞪了这个厨师一眼,厨师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在热烈的掌声中,安丽娜大大方方地走到麦克风前面,她先向大家鞠了个躬,然后说:“来到美丽的草原,我心情无比激动,今天晚上就给大家献上一首《美丽的草原我的家》,希望大家喜欢。”靳高明带头吆喝:“好!好!”并鼓起了掌。大家没有想到安丽娜的嗓音竟是如此动听,她的女中音通过麦克风的传递,在辽阔的草原上委婉地回荡,她的歌声是触景生情的歌声,是发自内心的歌声……

靳高明对大家说:“食堂管理得不错,希望你们再接再厉。”

刚唱完,一个蒙古族小伙就捧着一束花并端着一碗酒,来到安丽娜面前,呜呜啦啦地说了一段谁也听不懂的蒙古话。安丽娜不知所云地拿起花,她估摸肯定是说“唱得好,送你一束花”之类的意思,就说“谢谢,谢谢你的鼓励”。

大家随着靳高明走进了职工食堂,食堂里几个厨师正在准备中午饭。靳高明揭开面缸看了看,又揭开锅盖看了看,还用手摸了摸窗台,看看有没有灰尘。安丽娜用相机把这些都拍了下来。

葛经理这时走过来拿起麦克风翻译到:“他说你是远方飞到草原上的百灵鸟,我爱你,希望你嫁给我。”说完,大家哈哈大笑了起来。

靳高明有一个习惯,每到一个单位,都会主动要求去看看职工食堂,以证明自己对职工生活的关心。有时候还要去看看厕所,他说:“文明不文明厕所一面镜,厕所的卫生可以看出一个单位管理的全貌,这叫窥一斑而见全身。”

安丽娜羞红了脸,但在夜色中谁也没有看出来。蒙古小伙子还没有走,他要等着安丽娜喝下这碗酒。靳高明看见安丽娜不知所措,立刻走了过来,端起小伙子手中的酒一饮而尽。蒙古小伙子又倒了一碗酒,不依不饶地非要叫安丽娜喝下去不可。安丽娜看看靳高明,无奈地端起酒,正要喝时,靳高明一把夺过酒碗,又是一饮而尽。蒙古小伙子又倒了一碗酒,他执著地把酒高高地举过头顶,单膝跪在了草地上,看来安丽娜不喝,他是不会走了。安丽娜只好端起酒碗,咕噜噜喝了下去。好!好!人群里发出一片赞叹声。蒙古族小伙子左手搭在背部,右手搭在前胸,深深地鞠了一个躬,走了。

靳高明说:“放手但不能撒手,要注意关心和培养年轻干部。今天就到这里,去看看你们的职工食堂吧!”

篝火晚会结束了,随着篝火的熄灭,大家纷纷离去,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

收费中心主任脸红了,他知道靳局长看出了他对下半年的工作思路没有准备,便马上接着说:“局长说得对,安丽娜同志到这里以后适应工作很快,许多事情我都放手让她去干了。”

靳高明在安丽娜的搀扶下,向事先安排好的蒙古包走去。靳高明酒量平时是很大的,但也经不住葛经理他们的热情相劝,再加上在篝火晚会上替安丽娜喝了两碗酒,现在已经感觉到昏昏沉沉了。但他心里面非常清楚,他替安丽娜喝的酒没有白喝,喝酒的瞬间他有英雄救美的感觉,他知道安丽娜会感激他的。

他清了清嗓子说:“你们下半年的工作安排非常好。”他看了看安丽娜,发现安丽娜正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明显很在意他的评价,于是接着说:“安丽娜同志的思路很清楚,办公室工作就是要有全局观念,领导想到的你要想到,领导没有想到的你也要想到。”

果然,当篝火晚会结束后,大家纷纷离去时,安丽娜走过来,主动搀扶着他,和他一起离开。他嘴里不断重复说着一句话:“你真好,没有人管我……”安丽娜也喝了不少酒,但她知道应该把领导照顾好。

靳高明知道这是安丽娜为了让主任下台阶,临时编出来的安排。他刚才提问也只是随便问问而已,不过,后半年的工作也无非就是这些,落实中细化一下就可以了。他佩服安丽娜的应变能力,他喜欢听安丽娜说话的声音,他觉得安丽娜正在默默地注视他,等待他的重要指示。

此刻,她还陶醉在篝火晚会的喜悦中。她有唱歌的天赋,在大学时,就参加过学校的歌咏比赛,还获得过女声独唱二等奖;参加工作后一直没有机会展示自己的才华,交通局也没有人知道她会唱歌。今天的歌唱机会她毫不犹豫地抓住了,得到了大家的认可,特别是蒙古同胞的赞扬。还有,靳局长当众替他喝了酒,这些都使得她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此刻,她不由自主地哼起了她熟悉的歌曲《套马杆》,这歌声在寂静的草原上显得格外清纯、甜美。“太好听了,我又想喝酒了。”靳高明觉得自己就是歌中的草原汉子,手里正在挥舞着套马杆,他自言自语地说:“我想套一匹美丽的小马……”说着,搭在安丽娜肩上的手向她的胸部滑了下去。安丽娜愣了一下,迅速拨开了他的手,自己一个人向蒙古包走去。靳高明的酒似乎醒了许多,他跟着安丽娜,一前一后走着。

靳高明这才注意到安丽娜。这是一个异常美丽的姑娘,很白净的鹅蛋脸,眼睛不是很大,眼睫毛很长,高高的鼻梁,一笑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举手投足间无不流露出高雅、贤淑的气质。安丽娜理了一下遮住眼睛的刘海,看了看大家说:“后半年的打算是根据交通局年初的总体安排,在全面完成收费任务的基础上,重点抓好队伍建设,抓好站点建设,抓好服务和管理。在这三个方面我们有具体的措施和安排,有些已经开始实施了。”说到这里,收费中心主任接过话茬说:“对,这些安排有些已经在实施,有什么不妥请靳局长指示。”

突然,安丽娜“呀”地惊叫了一声,转身向靳高明扑去,靳高明一把抱住安丽娜,问:“怎么啦?”惊魂未定的安丽娜指了指右前方,说:“狼、狼!”靳高明定睛一看,原来是一只走散的小羊羔,睁着发出蓝光的眼睛在四处张望。靳高明也是第一次发现,羊的眼睛在晚上会发光。“没事,没事,有我在,没事。”安丽娜再也不敢和靳高明分开走了,她紧紧抓着靳高明的胳膊,心脏“咚咚咚”地跳个不停。

一天,靳高明到收费中心检查半年的工作,听完收费中心主任汇报工作以后,靳高明提问后半年的工作思路是什么。收费中心主任没有任何思想准备,他看了看作记录的安丽娜说:“后半年的工作我们研究了一个方案,安丽娜就汇报一下吧!”收费中心主任知道汇报材料是安丽娜写的,自己只是照本宣科而已,关于后半年的工作思路,她应该是熟悉的。大家的目光投向了安丽娜。

夜幕中,白蘑菇般的蒙古包点缀在草原上,格外醒目,仿佛是在碧绿草原上绽放着的一朵朵莲花。从蒙古包里透出来的灯光宛如粒粒珍珠,撒在柔软草绒布上闪闪发光;走近蒙古包,包外的花纹更加清新美丽,给人一种视觉的享受和心灵的震撼。不知不觉,他们走到了住宿地,靳高明把安丽娜紧紧搂在了怀里。

两年前,安丽娜以优异的成绩通过公务员考试,被交通局录取。刚录取时,她在交通局收费中心工作,担任办公室文员。

这次安丽娜没有躲闪。在茫茫无际的草原上,在夜幕下的凉风中,安丽娜感觉到了恐惧和孤独;但在靳高明搂住她的一瞬间,她又切切实实地感觉到了温暖和安全。在这离家千里的草原上,他是她的领导,是她的同事,是她最亲近的人,被他抱着应该是最安全的。

确切地说,安丽娜这头的绳索是他亲手递给她的。

……

他走到今天这一步,不能全怪于德利给他设的这个圈套。他当初曾意识到这是个圈套,但这圈套实在是太诱人、太绚丽了,就像一个婀娜多姿的美女,捧着一个万紫千红的花环,迈着轻盈的步伐,款款向他走来——他不由自主地把头伸进了这个花环中——这花环突然变成了绳索,这绳索在慢慢地变小,而且越勒越紧。在绳索的两端,有两个人,一人拽着一端,这两个人一个是于德利,一个是安丽娜。如果这两个人有一个松一下手,他就有喘息的可能,进而起死回生。但是,眼下于德利是不可能松手的,安丽娜也不会松手——因为他们是不会白白付出的。

后来的情景她从来没有想到过。她左思右想也不曾想到,这个要占有她的人竟然会是自己的领导,她更没有想到这种占有怎么一点儿也不惊恐,反而有点儿说不出的奇异感觉,她陷入了迷茫……

李剑涛把审讯于德利的情况原原本本地告诉了靳高明,靳高明脊背一阵阵发冷,他感觉到了恐惧和不安……

考察结束了,靳高明和安丽娜的关系很快升级。这种关系,除了靳高明老婆不知道以外,周围的人几乎都知道。安丽娜多次提出想和靳高明结婚,靳高明说:“不要急,我正在想办法。”安丽娜逼得紧了,靳高明答应先给安丽娜买一套房子。果然,时间不长,房子就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