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佩文默默地点了点头。
“你和那个外国人是什么关系?也是情人关系?”陈克然问。
“你们怎么认识的?”陈克然问。
“有,我们一起住酒店的时候,他用的就是刘涛的身份登记的。”
“他叫托尼,是个美国人,他叔父在容城开有一个保健品公司,他每年都会到容城几个月,替他叔父打理这边公司的事务。我们是在酒吧认识的,我想让他帮我出国……”
陈克然冷哼了一声,继续问道:“傅国梁有其他身份吗?”
“傅国梁最近和你联系过吗?”陈克然问。
“其实都是他的钱……”欧阳佩文声音小得几乎连自己都听不到。
“联系过一次,他让我把容城的房产卖了,准备一批现金。”红叶说。
“你怎么成为豪宇公司董事长的,哪来的那么多钱投资实业?”
大家一听,顿时相互对视了一眼,会心地笑了。
“是的……”欧阳佩文说。
“他没有说什么时候见你吗?”陈克然继续问道。
“也就是说你有双重身份?”陈克然问。
“没有,他让我等他的电话通知。”
“是他一手安排的。具体怎么操作的我也不清楚……”欧阳佩文说。
“我想你应该有他的电话吧?”陈克然说。
“怎么入的香港籍?”陈克然严肃地问。
“…是的……”欧阳佩文犹豫了一下说。
原来欧阳佩文原名叫红叶,是一个女歌手,在容城的一次商业酒会的演出中结识了傅国梁,两人一见钟情,演绎了一段浪漫故事后,红叶成了傅国梁的地下情人,并且改名欧阳佩文。
陈克然给了欧阳佩文一张纸,让她写下了傅国梁的电话,写完之后,陈克然挥了一下手,示意民警将她带了下去。
欧阳佩文沉默了很久,一颗晶莹的泪珠从红叶长长的睫毛上滚了下来,慢慢地讲述了她和傅国梁之间的浪漫邂逅……
可能是鞋跟太高的原因,欧阳佩文跟民警走在一起有些不太自然,李俊良看着她踮着脚尖走路的样子不禁笑了:“想不到傅国梁还是个风流坯子!”
“你们从什么时候开始认识的?怎么认识的?”陈克然问。
“傅国梁年轻的时候就不一般,插队的时候就表现出了过高的情商,单相思!听我哥说,他看上了一个在知青点搞文艺演出的女知青,竟然当众跪下向那个女知青求爱,女知青不敢接受,把求爱信都公开了,据说这份求爱信被当成大字报张贴了一个星期,估计对他打击不轻……没想到他现在会堕落成这个样子。”陈克然说。
“是……是情人关系。”沉默了好久,欧阳佩文才艰难地说出了这句话。
“看来他的风流还是有历史原因的。”老C笑着说。
“你跟傅国梁是什么关系?”陈克然问。
“这叫心理缺失,很多人在过去因为自身条件的局限失去了一些东西,就会耿耿于怀,一旦条件具备,就会拼命地索取,加倍的补偿。”陈克然说。
“…是的。”欧阳佩文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
“是不是现在那些腐败官员和暴发户找情妇都是源于这个心理?”老C笑着问。
“看来你不是飞进来的,原来是双面人!是利用红叶的身份进来的?”陈克然问。
“这个课题我还真没研究过。”陈克然也哈哈大笑起来。案子有了突破口,大家的心情都轻松了起来,说了一阵玩笑话后又转入了正题。
陈克然,李俊良,黄厅长和老C相互对视了一下,顿时恍然大悟。
“我们要不要排除一下叫刘涛的人?”黄厅长问。
“红叶……红叶是我以前的身份。”欧阳佩文说。
“这恐怕有难度,刘涛这个名字太大众化,估计全国至少都有几万个刘涛,我们一个一个地排除,不但需要大量的警力,还需要大量的时间,而且还容易打草惊蛇。傅国梁以前用刘涛的身份开过房,现在就未必会用了。再说A级通缉令都出来了,他住店的可能性非常小,说不准困了就在车上打个盹,我觉得刘涛这个线索没有什么实用价值。”陈克然说。
“那个红叶又是怎么回事?”陈克然问。
“能不能在安东尼身上再找找线索,如果这两个人在一起,找到了安东尼不就找到了傅国梁嘛。”李俊良说。
“我……我是欧阳佩文。”女郎低着头小声说。
“这个人很狡猾,警方手里没有他的任何资料,我们也没有掌握他的犯罪证据,就算他的公司有问题,那也是郝天元在运作,包括公司在中国的注册上市都是郝天元一手操办的,况且他还是外国人,连个照片都没有,我们几乎对他没办法。”陈克然摇了摇头。
“我告诉你,你的罪行并不严重,如果再抗拒下去,你就会触及刑法,庇护罪犯是要被判刑的!”陈克然警告道。
“我估计呀,这个傅国梁很有可能还在指望他的小情人来救他呢,我们还是把重点放在欧阳佩文身上比较稳妥。”老C说。
女郎低着头一声不吭。
“那就让欧阳佩文给傅国梁打电话吧,把这只狡猾的狐狸给钓出来?”李俊良说。
“说吧,我们没有兴趣再看你的表演了。”陈克然揶揄道。
“不行,我们已经较量了一个回合,现在傅国梁已经成了惊弓之鸟,他心思缜密,狡猾多疑,而且对我们的侦破手段和办案程序十分了解,有很强的反侦查能力。他让欧阳佩文等他的电话,就是怕欧阳佩文暴露目标,可见他对欧阳佩文也有防备。如果我们让欧阳佩文主动给他打电话,反而会引起他的怀疑和戒备。”陈克然说。
女郎只看了一眼照片,就把头低了下去。
“连欧阳佩文也不知道他的行踪,这样我们就很被动了。”黄厅长说。
“是吗?那就奇怪了!这个人是谁呢?怎么会和你长的一模一样呢?”陈克然把欧阳佩文的照片扔到了她面前。
“他会不会放弃欧阳佩文,而寻找其他的出逃途径呢?”李俊良有些担心地问。
陈克然的一句话使女郎浑身下意识地一抖,高傲的神态立即变得有几丝慌乱。她故作镇定地说:“你,你们什么意思?你们可能认错人了吧?”
“这个可能性不大,因为全国到处都在通缉他,他每走一步都有风险。一露头就有被抓的危险,所以他只能憋着不露面,你放心,他早晚还得给欧阳佩文打电话。”陈克然自信地说。
“欧阳佩文女士,让你久等了!”陈克然,李俊良,黄厅长依次走了进来。
你想想,傅国梁已经陷入穷途末路的境地,他的亲属基本都被监控,能够给他提供方便的只有这个欧阳佩文,因为傅国梁把她当作红颜知己,长期包养在暗处,连傅国梁的家属都不知道欧阳佩文和他之间的关系。况且案发之前欧阳佩文还在香港,又持有双重身份,所以傅国梁认为她目前还是安全的。
“有没有搞错哇!我叫红叶啦,跟你们要找的人没有关系啦!我这次到大陆来是有一个重要的商业演出的,耽误了演出,你们赔不起的啦!”女郎冲着警察直嚷嚷。
至少现在他还不知道欧阳佩文已经被我们控制。而且欧阳佩文有香港护照,对他的逃跑有一定的帮助,所以他绝对不会轻易放弃欧阳佩文!陈克然接着分析说。
容城市公安局,一个穿着米白色风衣,戴着有色太阳镜,一头栗色卷发的女郎显得很有明星气质,她正操着港味普通话不停地和警察争辩着。
安东尼将车停靠在容城一处偏僻的公路边,然后跳下车来对神情疲惫的傅国梁说:“哥,下来方便一下吧,这地方偏僻,没人。”
“好啦,下一步我们也该到容城去看看了。”陈克然略微轻松了一点。
两人下车方便之后,安东尼又用矿泉水把毛巾弄湿了,让傅国梁擦了把脸。
“我是猎人,请你们立即控制欧阳佩文,我们随后就到!”李俊良向容城警方下达了命令。
“哥,这样不是办法啊,咱们的车已经在路上跑了将近一个月了,大路不走,走小路,又是没日没夜地跑,还不能停下,咱们走的仓促,没带什么现金啊,再这样下去油耗都是问题。我看不能再等了,反正咱们已经到了容城,之前你不是和欧阳联系过,我估计她已经把现金准备好了,要不我们直接把车开到她住的地方吧,这样还可以休息一下,再这样下去人也受不了啊!”安东尼擦了把脸说。
李俊良赞许地点了点头,抓起了指挥中心的话筒。
“不行,那样太危险,万一她被警方监控了居住,我们找上门就是自投罗网!”傅国梁连连摆手说。
“傅国梁有极强的耐心,但是我们没有时间跟他玩游戏了。先把欧阳佩文秘密控制起来,我们就从她身上打开突破口,顺便问问她是怎么进来的!”陈克然说。
“那怎么办?要不我去想办法买部手机,临时跟她通个电话,先探一下情况,这样警方也监控不到我们。”安东尼说。
“怎么办?是继续监控,还是把这条线索收起来?”李俊良问。
“行了,就算你买个临时手机,如果欧阳真被警方控制了,你只要跟她一通电话,警方马上就知道你的大概位置,再说这荒郊僻野的,你到哪里去买手机去?而且你也不宜露面,我们两个是一块消失的,警方能不注意你吗!”傅国梁皱着眉头说。
11:00整,欧阳佩文和一外籍男人在豪宅约会。容城警方再次传回了一条消息。
“那也不能干等着啊,咱们吃喝都可以省着点,可这车不省钱啊!总得加油不是?还有,我们必须得重新搞一个假护照,而且我们行动不方便,这都需要欧阳帮助啊!”安东尼说。
“这里面肯定有问题!”陈克然说。
“行了,你别说了,反正怎么都是冒险,还是我给她打个电话吧,如果有什么意外,我们还可以关了电话继续跑!”傅国梁拿出了那部卫星电话,开始拨打欧阳佩文的电话。
“不会是遁形飞进来的吧!”李俊良笑着说。
大家正说着,欧阳佩文的手机忽然响了,所有的人立即停止了说话,房间里变得静悄悄的。
“看来只有她自己知道是怎么进来的了。”陈克然说。
“快,把欧阳佩文带进来!”陈克然做了一个手势,一位民警把欧阳佩文从隔壁房间带了进来,她看到自己的手机正在陈克然的办公桌上响个不停,就怯怯地看着陈克然。
“是啊,这个女人十分诡异,她是怎么进关的?真是不可思议!”李俊良也无法理解。
陈克然冲监控人员做了一个准备监控的手势,监控人员迅速打开了监控设备,然后对陈克然做了一个OK的手势。
“奇怪!怎么在容城港口查不到欧阳佩文从香港进入容城的入港记录?”黄厅长惊讶地说。
“现在是你立功赎罪的机会,记住,不要慌。自然点,你可以自由发挥,按我们的意思回答他。”陈克然按下了电话的免提功能键,把电话递给了欧阳佩文。
第二天10:30分指挥系统再次收到容城警方的消息,没有发现欧阳佩文进入容城的海关记录,但是却意外地发现她已经回到了容城的豪宅。
欧阳佩文抚了抚胸口,极力使自己平静下来,然后对着电话说:“喂,是国梁吗?我是叶子。”
很快,指挥系统收到了从香港警方传回的一条消息,欧阳佩文明天10点钟会进入容城。
“叶子,你在哪里?”傅国梁嗓音有些沙哑和疲惫。
“我是猎人,请你们配合一下我们的行动,立即24小时监视欧阳佩文的容城住所,一有情况立即向我汇报,同时通知香港警方,密切监视欧阳佩文的活动!”李俊良向容城警方下达了命令。
“我在容城啊。”欧阳佩文说。
接线员立即通过指挥中心的接线系统和容城警方取得了联系。
“…你在哪里?”傅国梁警觉地问。
“行,这事儿好办,接容城警方!”黄厅长说。
“哦,我在美容店里做皮肤护理呢。”欧阳佩文说。
“这样吧,请香港警方配合一下,立即把欧阳佩文秘密监控起来,省得夜长梦多!这条线索对我们太重要了,也是我们目前的惟一线索,千万不要打草惊蛇。”陈克然看着李俊良和黄厅长说。
“…现金准备好了吗?”傅国梁犹豫了一下问。
“这种可能性是有的,他也知道我们不可能一直闭关,只要我们一旦松开关口,他就会鞋底子抹油,溜之大吉。”李俊良说。
“是这样的,我卖了两处门面,时间紧了点,一时不好兑现,现在只有50万现金,你看够吗?”欧阳佩文问。
“如果他得到欧阳佩文的帮助。经济就不成问题了,极有可能再次伪造一个假护照,还有出境的可能性!”老C有些担忧地说。
“我不是让你全卖了吗?唉,算了,见面再说!”傅国梁急躁地说。
“欧阳佩文人在香港,她如果要来解救傅国梁,肯定得入境才行。”黄厅长说。
“你什么时候过来啊?喂,喂……挂了!”欧阳佩文放下电话说。
“没错,傅国梁现在走投无路了,出国的护照和现金也被我们截获了,你说他不找欧阳佩文还能找谁呢?”陈克然说。
“目标出现在偏僻农村,咦?怎么信号忽然消失了!对方可能是关了手机,太专业了。”电子监控人员一脸惊讶地赞叹道。
“这个欧阳佩文是个重要线索,我看傅国梁极有可能会找她!”李俊良看着陈克然说。
“哼哼……这个傅国梁还真有一套!”李俊良忍不住冷哼了两声。
欧阳佩文,女,27岁,香港人……
“不怕,既然他露头了,说明他沉不住气了,咱们就耐心地等着他的第二个电话!”陈克然攥起了拳头。
“太好了,真是峰回路转啊……”陈克然从传真机上撕下了海风市特案组传来的资料,兴致勃勃地看着。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欧阳佩文的电话再次响了起来。陈克然看了欧阳佩文一眼,示意她接电话,电子监控人员迅速做好了监控准备。
“好,那我放心了,我和特案组的全体指挥人员静候你的佳音!”电话那头的雷鸣挂了电话。
“喂,国梁,你在哪儿呢?”欧阳佩文这次镇定多了。
“雷书记,我知道,案子能不能办得彻底,傅国梁是一个非常关键的人物,无论他逃到天涯海角我也会把他找回来,必要的时候我会以个人的生命来保障他的安全!”陈克然向雷书记作了庄重的承诺。
“你带上现金,开上那辆红色车,到春风路转盘等我,我没到之前,你就在那儿兜着圈子就行了!”傅国梁说完就挂了手机。
所以我们的工作现在基本处于停滞状态,惟一能够打开案子缺口的线索就是傅国梁,所以你一定要保证把他活着给我带回来。雷鸣语气沉重地说。
“目标再次出现,正在向春风路靠近,依他现在的速度,大概5分钟就会到达春风路转盘!”与此同时,监控人员再次发现了傅国梁的踪迹。
克然啊,你现在肩上的担子很重,因为罗杰突然中风偏瘫,已经没有说话的能力,基本跟废人一样,我们已经无法对他进行正常询问。
“太好了,他终于要露头了!”老C也高兴得一把拍在自己的大腿上。
“雷书记您放心吧,他跑不了!”陈克然说。
“不过这家伙太狡诈了,他让欧阳佩文一个人带着现金去见他,而且要开着红色的跑车,在春风路转盘不停地转圈,目的就是为了反侦查。”陈克然说。
傅国梁作为国家干部,思想腐化,贪得无厌,而且罪行败露后蓄意出逃,影响恶劣!组织上要求我们一定要把他带回来。这样的腐败官员给国家和人民带来的损失是难以弥补的,必须绳之以法!雷鸣说。
“我们马上在春风路转盘四周布下警力!”黄厅长说。
不要客气嘛,都是为了工作。我们特案组就是你们的大后方,我们的审查工作还在继续,随时会给你们传递有价值的线索。
“来不及了,傅国梁这个时候忽然给欧阳佩文打电话,目的就是让我们来不及设伏,现在时间紧迫,以他目前的速度,最多5分钟就到了,我们现在布置警力在五分钟内是无法到位的。等于是我们赶在他后面设伏,反而容易被他发觉。”陈克然说。
“雷书记,你这个消息太及时了!我们正好卡在瓶颈上了,这个线索可是帮了我们的大忙,真是太谢谢您了!”陈克然激动地说。
“确实比较麻烦,欧阳佩文的红色跑车非常醒目,而且还是个敞篷车,易于辨别,根本藏不住人。如果让欧阳佩文一个人驾驶着这辆车,要冒一定的风险,很容易失去控制,万一她关键时刻反水怎么办?”黄厅长说。
“克然啊,我这儿刚刚审过傅国强,得到了一个重要线索,可能会对你们有所帮助。傅国梁有个情人,这个女人名叫欧阳佩文。就是那个豪宇公司的董事长,还是个香港人。在容城有固定住所,而且还置有产业,稍后我把她的详细资料给你传过去。”雷鸣在电话里说。
这倒是个棘手的问题,如果我们跟在红色跑车后面,红色跑车可以在转盘不停地兜圈子,我们如果也跟着兜圈子那非露馅不可!
正在大家一筹莫展的时候,陈克然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他一看是海风市特案组组长雷鸣的电话。
如果不跟着,这转盘四周四通八达,有大小出口八九条,我们又不知道傅国梁开的什么车。再说,这傅国梁已经成了惊弓之鸟,一旦他嗅到了紧张气味,很容易逃匿的。李俊良焦急地说。
“除了等之外,我也没有想出其他的办法……”陈克然无奈地摇了摇头。
“不好,目标已经接近春风路了!”监控人员紧张地看着监控仪器说。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这么被动地等下去也不是办法呀!”李俊良有些着急上火。
“能看出具体位置吗?”陈克然抬头看着监控人员。
“是啊,他是内行,在他做副市长期间分管过一段时间的公安系统,对我们办案的手段非常熟悉,他对我们可以说是知己知彼,而我们对他却一无所知,面对这样一个对手,对我们的智力和耐力都是极大的挑战!”陈克然嘴角露出了一丝苦笑。
“不行,因为近几年城市建设发展很快,很多地方电子地图都没有标注,我只能具体到两百米以内的范围,这已经是GPS的最大精度了。最要命的是电子地图不够完善,很多建筑都没有标注,这给目标的定位带来了很大的麻烦。”电子监控人员急得脸上冒出了冷汗。
“这家伙可真够狡猾的,反侦查的手段相当专业,我们算是遇到高手了!”李俊良说。
“实在不行就把转盘周围5公里的范围给封锁了!”黄厅长说。
猎狐行动小组失去了跟踪线索之后,连蛛丝马迹都无处可循。傅国梁就像沉入海底的沙粒,消失得无影无踪。自从他这次消失后,整整一个星期过去了,没有他的任何消息。这让陈克然和李俊良焦急万分,没有追逃线索,猎狐追逃小组的工作就没有进展,又不能大面积地展开排查,那样只能打草惊蛇,整个追逃行动陷入了十分被动的局面。
“不行!这样大规模的警力调动更容易惊动目标,反而成了打草惊蛇!”李俊良反对说。
“这事儿我哥瞒得挺紧的,一再叮嘱让我保密,我哥和我嫂子关系很冷淡,但我嫂子绝对不知道我哥在外面有了情人。”傅国强肯定地说。
“那怎么办?再耗下去时间就来不及了!”老C着急地说。
“你嫂子知道这个人吗?”雷鸣皱起了眉头。
“这样吧,就用我们现有的人手吧,我们分成四个小组,两个人为一个小组,各开一辆车。四个小组分布在转盘周围的八个路口,一个小组监视两个路口。”陈克然指着地图当机立断下达了命令。
“欧阳佩文,是个香港人。”傅国强说。
“所有的车辆都不要熄火,随时准备跟踪目标。无论傅国梁从哪条路口出现或者逃跑,都要保证有一辆车能在最近的距离跟踪上他。”陈克然接着说。
“她叫什么名字?”雷鸣立即警惕了起来。
“那欧阳佩文怎么办?”李俊良问。
“我哥哥好像有个情人,那个女人就是豪宇公司的董事长,为这事儿我哥跟我嫂子的关系搞的很僵。”傅国强说。
“我看,就相信她吧,只有这样了。如果欧阳佩文不能单独出现,傅国梁就必然会起疑心,他如果起了疑心就直接不露面了,这家伙太狡猾了!如果傅国梁不露头,我们就没有任何办法。我们的指挥车跟在她后面300米的距离,到了转盘我们就靠边,只要傅国梁一出现就好办了。”陈克然说。
“哦,是这么回事!那你知道什么就说什么吧,总不至于什么都不知道吧!”雷鸣冷冷地盯着傅国强的眼睛。
“好,我觉得这个办法可行!”李俊良说。
“不……我……我跟他不是亲兄弟。我从小是个孤儿,是傅妈妈收养了我,我的名字都是傅妈妈起的。我这个人大脑简单没本事,心里装不住事,所以我哥不太喜欢我,他的事我知道的很少。”傅国强解释说。
“那我们就行动吧?”黄厅长说。
“怎么可能呢,你们不是亲兄弟嘛!希望你能够配合点,顽抗到底对你没有好处!”雷鸣严肃地说。
“立即行动!”陈克然果断地说。
“没有,这种事情他从来不会跟我说。”傅国强说。
在陈克然的安排下,欧阳佩文忐忑不安地驾驶着她那辆红色的跑车向春风路转盘驶去。离春风路的转盘越来越近了,她的心情却越来越紧张了。车速也变得越来越慢了,她的脑海里不停地闪现出傅国梁被戴上手铐的那一刹那间,欧阳佩文犹豫了,她一边驾车一边下意识地拿出了电话,她想通知傅国梁,让他赶快离开这里……
“那他原先有没有给你说过出逃的意图?”雷鸣问。
这时,她的耳麦忽然传出了陈克然威严的声音:“欧阳佩文,我们就在你的身后,你的一举一动我们都看得清清楚楚。你的车上已经安装了跟踪器,你的一切行动都在我们的掌控中。这次是你立功赎罪的最后机会,我们信任你,你才会有这样的机会,希望你能好好珍惜这个机会,千万不要犯糊涂!”
“他什么也没说……什么时候走的我都不知道。”傅国强惴惴不安地说。
欧阳佩文心里一惊,随即将手中的电话放到了挡风板前。
“傅国梁走的时候给你说过什么?”雷鸣问。
“我……我会珍惜的……只要他一出现我就通知你们。”欧阳佩文定了定神,然后一踩油门,红色的跑车加速向春风路的转盘驶去。
就在陈克然和他的猎狐小组追捕傅国梁的时候,海风市特案组在天意大厦傅国梁的密室里,搜出了两千万没来得及转移的现钞,雷鸣正在亲自询问着傅国梁的弟弟傅国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