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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肖凡去Q县善后

这时候,肖凡已经走到了出事的矿井前。她看到这个矿井口十分隐蔽,井口几乎和山崖融为一体,如果不是江永清他们领着,靠她自己肯定是找不到的。矿井爆炸的痕迹已经不那么明显了,一些废墟已经被清理了,只有井口旁边仍然堆满了碎石堆和很多残缺不全的支架,还能看得出这里曾经出了事故。被封住的井口下只剩下一个巨大的洞。肖凡单膝跪下,朝洞里张望,竭力想看清井下的情况。卢守云赶紧拦住她。“肖总,矿井已经封口了,这里比较危险。”

“遇难的矿工11个,有5个重伤的。”

肖凡只能俯身用手机拍了几张照片,然后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请问江县长,这个矿井什么时候才能恢复生产?”

“遇难人数有多少?”

“这个……不好说,可能几个月,也可能需要更长时间,恢复生产是要投入大笔资金的,所以——不好说。”江永清吞吞吐吐地说。他怕的是外商一气之下撤走资金,那他可就惨了。“不过,请您放心,我们在县财政比较紧张的情况下,也会第一时间尽快多方筹集资金,尽早完成矿山的修复工作,尽早恢复生产。这点,请您一定放心。”

“是的。”

肖凡刚想说话,这时候,突然身后一阵骚乱,一行人的眼光都不由自主地被吸引了过去。原来是几个矿难家属哽咽着抬着巨大的黑白照片,每个镜框上面都写着——还我亲人,他们的出现让原本荒凉的矿场更增添了一种不安的气氛。大家都明白是什么事情,但是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

“是瓦斯爆炸引起的事故?”

“肖总裁,您看一路奔波劳顿,暴土扬烟的,要不回酒店休息一下,我们已经备下薄酒给您接风洗尘,现在也快到中午了,要不我们过去吧?”江永清想赶紧把肖凡请走了事。

江永清赶紧带着肖凡一行人向出事的矿井走去。

“我想去蝴蝶村看看。”

“我带您去。”

“这个——您看,有这必要吗?”江永清有些吃惊。

首先迎接肖凡的,是一条坑洼不平的公路。车轮带起的一阵急风,把地上那层厚厚的粉尘扬动起来,一层白雾便扑面而来,呛得人睁不开眼睛。他们来到了山脚下,大青山早已成了一座秃山,到处只有灰白色的石块和石砾,毫无生机。汽车顺着坑坑洼洼的公路终于开进了矿山。矿山一片静寂,几辆大型矿山开采机械都静静地停在那里,巨大的铁臂低垂着,在阳光下闪着金属特有的亮光。肖凡肃立着,仔细打量着这个荒凉的矿场,觉得这里安静得奇怪。她取出手机,先将矿场的全景摄了下来。然后问道:“发生事故的矿井是哪一个?我想去看一看。”这时候,卢守云也一直紧张地跟在肖凡的身后。

“当然有必要,我必须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回去才好上报啊。”

“好的。好的。”

“事情的经过我们都准备好材料了,您直接上交就可以了。”

“我们去矿上看看吧。”

看到这几个人不离自己左右,肖凡这才明白他们的用意。她露出了一丝有些挑战的笑容说:“江县长,卢村长,你们请自便吧,我想四处看看,可以吗?”

“唉,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还要麻烦您亲自跑一趟也实属万般无奈。”江永清抹了抹汗涔涔的额头说:“您看——矿山已经全面停工了,实在没办法按时交货,还请您向福田先生转达一下我们的真实情况,希望不要给我们的合作蒙上阴影。”

“您一个人不安全,我们还是……”

“福田先生出差了,委托我过来看看。”

“不用了!”肖凡的脸上突然出现了不悦的表情,声音也一下子提高了。

她去了Q 县。江永清已经得到通知,恭恭敬敬地等着呢。“您好,肖总裁,我们又见面了。”江永清特别热情地接待了肖凡。在人们的印象里,江永清好像从没有对任何人这么热情过。“福田先生很忙吧,他没有过来?”

生平从没见过如此强势女人的江永清和卢守云吓得嘴唇发白。他们想阻拦肖凡去村子里又不敢。江永清也有些茫然了,他想起自己说过的要对外商百依百顺,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话;再说,在这件事上,鲸鱼公司和自己应该是一伙的,估计这个女强人也只不过是对这些事情感到好奇吧。于是他谦恭地说:“行。既然这样,您请随便看。有事情随时给我打电话,我随叫随到。”

“那……好吧。”无奈之下,肖凡只能答应。

“好。”

“拜托您了!我这边忙得是四脚朝天,实在走不开啊!”

看到江永清一伙人转身离去了,肖凡才带着助手向村里走去。几个人的外貌气质与众不同,在村子里很显眼,村民们都无言而漠然地看着他们。肖凡试图对大家微笑,却没人理她。

肖凡面露难色。

“老人家,您在这里晒太阳吗?”肖凡走到一个上了岁数的老人面前,

“我?”

小心翼翼地问。老人看着她,苍老的虹膜里像是隔着一层看不见的透明物,毫无反应。肖凡又竭力试着和其他人搭话,其他人也不理她,有的把脸侧到一边,有的只是冷冷地看着她,有的指指点点,嘁嘁喳喳地议论着什么。

第二天,江永清给福田正义打了电话,软磨硬泡地让他们派人过来看看,商量一下重新交货的时间。福田正义一向讨厌“矿难”这个词。他想这件事情没什么重要的,不如让肖凡代劳,她反正也是公司里出了名的“救火队员”。于是,他给肖凡打电话说:“肖总,有件事情务必请您帮个忙,您要是有时间的话,能否亲自去趟Q 县?和他们核准一下重新交货的时间?”他把事情经过说了,拜托肖凡帮助处理一下善后事宜。

肖凡的心情糟透了。她感到不知所措,但是不能白来一趟啊。她只能像对空气说话一样,自顾自地说:“我是鲸鱼公司的亚太区总裁,我叫肖凡,这次就是专门来处理矿难的事情,”她顿了一下说,“我知道你们有些人的丈夫、孩子在矿难中不幸遇难,你们心里很难过,我也很难过,”她有些尴尬地望着周围,觉得自己有些可笑,“我来就是希望能帮助你们的。”

“嗯,那就这么办吧。我明天给鲸鱼公司打电话,让他们派人过来实地看看。”

村民们用怀疑的眼光看着她,肖凡把头僵硬地晃了晃,“我今天下午就该走了,如果你们什么都不说,我也就无能为力了。”说完,她无可奈何地看了看表,又看了看人们,人们还是木然地看着她。

“要不然这样,请鲸鱼公司的人亲自过来看看,让他们实地看看矿山的情况,再好好讲讲我们的困难,这样外商就不会逼得那么紧了吧?”卢守云又出了个主意。

“你能主事吗?”

江永清挠了挠眉毛,“他催着咱们按时交货,可现在这种情况,矿山根本没法开工啊!”

终于,人群中有一个人试探地问了一句。

“外商那边怎么交代?”

“我是鲸鱼公司派来的处理此次矿难的全权代表,你们有什么想法可以和我说。”肖凡立刻说,“我会尽量帮助你们解决的。”

江永清想了想,“嗯,”他的唇上现出了一丝笑纹,“那就照守云的主意办吧。”

听到她的话,人群中开始骚动起来,一个愤怒的女人用颤抖的声音咬着牙根说:“卢守云、曹子彬两个挨千刀的,他们只顾自己赚钱,不管老百姓的死活,他们那矿就是黑矿,为了多出矿石,他们就拿劣质炸药放炮,炸得我们家房子都裂开了大缝子!”

“我觉得姐夫说得特别对。我没啥想法。”

“是啊!他们为了早点出矿,对付了事,要不矿井咋会爆炸?!”

“行啊,守云,我还真没白疼你,”江永清抱着胳膊,露出一副又惊又喜的表情,“想问题相当周到。子彬,你有什么想法吗?”

“矿里的值班室为什么不留人?!为什么把最宝贵的抢救时间给耽误了?”

“说完了。”

“为什么要让一个十几岁的孩子下矿?”其他人也像开了阀门的水龙头一样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肖凡。

“说完了?”

“你们打算怎么解决这个问题?”肖凡问。

“现在的承包商姓王,王矿长是外地人,他的承包合同签了三年。据说这个王矿长是借钱承包的矿山,非常急于回收资金,所以他肯定是重效益、轻管理的啊,矿山管理混乱是造成矿难的最主要原因,所以王矿长理应对这次事故负主要责任!而且,矿山的经济损失和矿难家属的赔偿也应该由王矿长包赔。至于您那里嘛,我刚才也想了想,这件事情责任最大的是安监部门,是他们没有贯彻国家的安全法规,指导检查力度不够,对矿山存在的重大事故隐患没有及时采取整改措施,这也是导致事故发生的另一个重要原因。所以,这样处理是合情合理的。”

“赔钱!”大家异口同声地说。

“怎么摘?”

肖凡点点头。她刚想转身离开,“阿姨!”突然一个稚嫩的声音让她停下了脚步。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孩站在她面前,怯生生地看着她,还伸出一只小手轻轻触碰着肖凡的衣服。

“说得倒挺好听,”江永清白了卢守云一眼,“现在怎么办,你们说说吧。”两个人沉默片刻。“要说咱们这矿山也不是第一手的了,承包出去好几回了,”卢守云面带犹豫的神色,“您和我在矿山的注册信息上都没有任何底子,用的都是子彬的名字。当务之急只要把子彬摘出来就行了。”

“小朋友,你有什么事情吗?”肖凡蹲下身子,慈爱地搂着小女孩问。

“瞧您说的,您是我们的大菩萨!大财神!大如来佛!”卢守云赶紧摇尾乞怜,“我们拼命把您往上推还推不过来呢,怎么可能让您丢官帽呢?”

“我是汪双喜的同学,”小女孩的表情显得很苦恼,她的声音很不自然,“我们总是一起上学放学做功课,可他……”她瞪着肖凡看了许久,这才接着说,“也下了矿。”

江永清在卢守云和曹子彬的左搀右扶下,这才懒洋洋地起身开步走。“你们两个臭小子就会给我惹祸——”一直到了酒店,憋了一路的江永清这才开口骂了一句,“是不是看我丢了乌纱帽心里才痛快啊?”

听到这句话,肖凡的心脏不由自主地收紧起来。“你说他怎么了?”

“行行!您老人家且请高抬贵脚,移銮换驾,去进点晚膳吧!”

“他死了。”

“县长大人,您看天都晚了,咱们吃点喝点怎么样啊?”卢守云赔着笑脸,连鞠躬带打揖的。“您看,贡品我都带过来了。”他恭恭敬敬地双手递过去。江永清看了一眼,伸手掂了掂纸包的分量,“谁让你拿这儿来了!回家给你婶子去!”

“就是在这次的事故中吗?”

对会计吩咐了几句,卢守云带着曹子彬急匆匆赶到江永清的办公室。看到他们,江永清绷着脸,扭过头去以示不满。

“是的。”小女孩痛苦地咬住嘴唇,终于哭出来了。肖凡只能轻轻拍着她

“别问了。你跟我走吧。”

的后背,等她平静下来,才问,“汪双喜的父母在哪里?”

“这么说,姐夫,你有啥好办法了?”

“汪双喜的爸爸叫汪长龙,他得了一种怪病,前一阵子自己喝农药死了,

“瞧你那熊样!”卢守云骂了一句,“急有什么用,现在得想办法解决。”他又说:“亏了我早就防备这一着了。”

双喜死后,他妈妈和弟弟就失踪了。”

正说着,走廊那头出现了一个人,慌慌张张地走过来。他就是曹子彬。“姐夫,我仔细翻看了矿山和村民们签署的劳动协议,又找了律师看过,没什么问题啊!”曹子彬说。卢守云闭口不答,曹子彬只能颓然坐下。“姐夫,现在怎么办哪?”

“失踪了?”

“都给我装上。”卢守云又附耳吩咐会计再去取二十万,凑够一百万交给自己。很快,一百万元现金放在了村委会办公桌上,卢守云让会计拿报纸给一层层包上。“子彬呢?”他问会计。“我给他打电话了,估计快到了。”

“嗯。”

“还有七八十万。”

“你知道汪双喜家住在哪里?”

“这会儿有现金吗?”

“知道。”

卢守云放下电话,霍地站起身,焦躁地在屋子里踱来踱去。这时候,他瞟见了会计,就赶紧让他找出那份盖有红色印章的“采矿许可证”。许可证的有效日期已经过了。他觉得有点麻烦。

“我想去他们家看看。”

“瞧您说的,自然是我孝敬您二老。”

“我带你去。”

“您看——我今天晚上去拜访您一下,顺便也给婶子带点东西孝敬。”卢守云嬉皮笑脸地说。他所谓的孝敬就是钱,江永清自然心知肚明,“要来就来吧,我可不准备饭!”

在小女孩的带领下,肖凡找到了汪长龙的家。一把生锈的铁锁挂在大门上,但门板却被人踢倒了,她走进院子,发现玻璃都已经被打碎了。肖凡顺着窗户往里面看——家里早被腾空了,里面空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地上扔了一堆的破烂、垃圾和旧衣服什么的,就像是被人翻过然后扔下来的。正当她专心向里面看的时候,一只老鼠飞也似的从窗口蹿出来,在肖凡的面前飞快地逃走了。

“说这些破话有什么用!最后擦屁股的不还得是我!”

这个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会破败到如此程度?肖凡掏出手机“咔”的一声,给这个家拍了一张照片。

“我也没想到——唉,现在说什么也晚了……”卢守云只能硬着头皮说,“叔叔,看在我是您内侄子的份儿上,还是想想办法先把这件事情压下去吧!”

这时候,来了两个村民,他们看着她,警觉地问:“你是谁,干吗要找苗小梅?”

江永清越想越生气,像个泄了气的皮球一般颓丧不已。他先把卢守云臭骂了一顿,又狠狠地教训他,“守云哪,守云!我都跟你说了无数遍了,招商引资是‘天字号’的头等大事!是咱们县里最大最大的事!鲸鱼公司的这个项目,又是咱们县里重点中的重点,对其他有投资意向的外商起到一个特别好的示范效应。所以我总是不厌其烦地对你说,让你们明确专人负责、靠紧、盯牢,宁可亏自己,不能亏外商!要全心全意为外商服务,一点事情都不能出!可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我又是负责人,你让我怎么去宣传推介?怎么跟上面交代?这不是给我上眼药吗?”

“我是鲸鱼公司的,是来调查矿难的事情。请问这家的主人在哪里?”

为了宣传自己招商引资的政绩,江永清正准备包装1 ~2 个投资规模大、投资主体强的大项目向上面邀功请赏。鲸鱼公司可是世界500 强企业,是含金量极高的战略合作伙伴,他们虽然投资在大青山矿上的资金少得可怜,但毕竟鲸鱼公司的名头很大,江永清一直将大青山合资项目作为招商引资的先进典型在报纸、电视、广播上轮番轰炸,广泛宣传。可现在大青山矿出了事,让他的如意算盘落了空。

“出了事儿后,苗小梅就带着小儿子搬走了。”

他天天要求所有人都要抓住一切可以利用的机会,联系一切可以利用的关系,挖掘一切可以利用的资源,请来外商,招来项目,引进资金,谁能做到这一点,谁就会在经济上得实惠、政治上得到地位,谁就是Q 县的大功臣。谁要是得罪了外商,拖了招商引资的后腿,谁就会受到严厉的处分。这也是县委县政府对单位和干部的最重要的考核指标。

“什么时候搬走的?你知道他们搬到哪里去了?”

大青山矿难的事情让江永清感到很尴尬。刚刚被提拔为正县长,江永清干劲很足,正准备甩开膀子大干一场,力求更大作为——他大会小会地讲招商引资工作的重要性、紧迫性和唯一性,要求Q 县县委县政府的所有工作、所有职能部门都要紧紧围绕在招商引资的工作上,要给外商提供最便利的条件、最周到的服务、最快捷的流程,必要的时候,先上车后买票也可以,一定要让外商有宾至如归的感觉

“不知道。谁知道他们去哪儿了。”一个人嘴里这么说,眼睛却警觉地望着肖凡,似乎在隐瞒着什么秘密。肖凡马上反应过来,他们一定知道苗小梅去了哪里。但是大家都推说不知道,可能是为了保护这对母子。

放下福田正义的电话,江永清慌了手脚,他立刻打电话给卢守云:“你们怎么搞的!?现在连外商都知道了,刚刚打电话过来骂了我一通,还说要是耽误人家的交货时间,人家要跟我没完呢!”

“好。谢谢你们。”

“哼!你最好赶紧想办法处理!我还会打电话给你的!”

肖凡缓步走开了。突然。一个人说:“唉,日子这么难过,他们走到今天这一步,也是被逼的。”

“我会妥善处理的。”

“他们母子出事了吗?”肖凡问。

“两周?这是不可能的啊!现在整个矿段已经停工了,要等调查结果出来才能复工呢!”福田正义烦躁地说:“我们和别的公司已经签了稀土合同,你要是耽误了我们的交货时间怎么办呢?”

“这孤儿寡母的太可怜了,她老公就是在曹子彬的矿上出的事,儿子又给炸死了,都是村长卢守云和曹子彬给害的!”

“多久才能把事情搞定?我要求你两周之内重新开工!”

“曹子彬这个下流痞子!干事太可恨。是他找人打了苗小梅,还把她的家都给砸了,逼得人活不下去啊!”

“福田先生,您别生气, 这种事情您不能怪我啊,这是天灾啊!……我们也不愿意发生这种事情啊!”

这时候,一个人四处看看,悄悄告诉肖凡说:“苗小梅去北京告御状了,唉,太可怜了,希望她能碰到一个大慈大悲的清官,给他们家申冤哪!”

大青山矿难的消息也传到了鲸鱼公司的北京办公室。福田正义并不太在意——在他庞大的矿业帝国版图里,大青山矿只能算是微不足道的一小块,根本不值得放在心上。但是合作方的疏忽还是让他很恼火,于是他打电话把Q 县的县长江永清(由于江永清一手促成鲸鱼公司的合资项目在Q 县落地生根,上级领导夸奖他作风硬、有能力、能干事,就把他提拔为县长了)痛骂了一顿。“如今怎么办?我们投入的资金怎么办?这些损失谁来承担?”

听到这一家人如此不幸的遭遇,肖凡心里很难过,但是她始终保持着沉默。她又问了村民们一下事情的细节和几件大事发生的时间,就黯然离开了蝴蝶村。

听到这一家人如此不幸的遭遇,肖凡心里很难过,但是她始终保持着沉默。她又问了村民们一些事情的细节和几个大事发生的时间,就黯然离开了蝴蝶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