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辰:“恐怕不止是他吧。我们的常务副市长好像已经失联了。”
李焱:“省纪委已经成立专案组,现在和我们的同志一起,赶往机场。李兆令今天下午的飞机,准备出国。”
王宛坤叹了口气,刚要说话,刘铮道:“暂时不要急于下结论,等李兆令到案再说。”
刘铮办公室。
正说着,王宛坤的手机响了。
李兆令:“当然,你这么做,也算是帮我。”
机场的吸烟室,李兆令反锁了玻璃门,在讲电话:“王书记,我劝你赶快把跟着我的人撤掉。否则我们就没什么好谈的了。”
钟贝儿:“你这么好心?”
王宛坤:“我们本来就没什么好谈的。”
李兆令道:“我今天来,就是给你一个报仇的好办法。”
李兆令:“是吗?呵呵,也是。只有江副市长能跟你谈一谈。谈一谈你那个莫名其妙的女儿。我记得她叫沈凌,是吧?你是不是很久都没有看见她了?嗯?
钟贝儿点头:“这我倒是也听说过。”继而咬牙:“江霈……”
王宛坤飞快地在便签纸上写下一行字:他绑架了沈凌。
李兆令笑出了声:“大小姐,我一个刚做副市长没几年的新人,怎么能跟常务副市长比?说实话,这接班人还是我参与选的呢!”
李焱看了之后,风一样地出去了。
钟贝儿站回李兆令面前:“或者,你知道我爸没选你当接班人,心存愤恨……”
王宛坤尽量控制自己的情绪,作出投降的语气:“年轻人,临时起意出去玩两天也是可能的。老李啊,我们凡事好商量,你把电话给跟着你的同志,我来跟他们说。”
李兆令:“你爸用陆励征威胁他了。兔子急了,也咬人!”
李兆令哈哈一笑:“哎呀,王书记,这才对嘛。我们就是要商量商量才行嘛。”
钟贝儿背着手来回走了两步,叹道:“可惜,我爸这么看中的一个人,这么没有胆识。”旋即质问:“这样一个人,怎么可能杀人?”
他打开门,得意地把手机递给王伟:“你们领导要给你们训话了。”
“老李说,控制是假,利用是真。老实说,我觉得他说得也没错。”
王伟接过电话。
“什么叫打交道?我们是控制,控制他们的力量!”
王宛坤:“不管李兆令说什么,尽快把他带回来!”
李兆令笑着摇摇头:“这就是老李不正常的地方。他可以贪可以要,但是他不和黑社会打交道,也不和毒品打交道。他说这叫原则问题。”
王伟答:“是。”
“怎么可能?且不说他自己的那些事,就说这么大的利益,他不心动?”
然后挂掉电话。
“在我之前,你爸和江霈谈过。他不同意接班。”
李兆令:“怎么样?”
“你什么意思?”
王伟:“不好意思啊,领导。”
“前提是江霈同意。”
李兆令挥挥手打断他的话:“没事没事。”接着就要把手机拿回去。
钟贝儿“嗤”地笑出了声:“你以为我不知道?我爸的接班人是江霈。”
王伟把手一缩,继续道:“手机你就别拿了,跟我们走一趟吧。”
“那天晚上,你爸找我,让我准备接他的班。”
创美公寓。
“你最好实话实说。我钟贝儿不是好糊弄的。”
丁彤死去的房间。
美得夺目的脸,冷酷的表情。
空空荡荡。
身后的人走到面前。
两把椅子。
他无奈地笑了笑:“到了你这里,我逃不出去的。”
沈凌:“我实在想不通,为什么这么对我的会是你。”
李兆令被推了一把,往前走了两步,顺势坐在椅子上。
她坐在椅子上。
刀片离开喉咙,门砰地关上。
身上绑着绳索。
“当然因为人不是我杀的!你知道那天晚上还有谁吗?”
钟贝儿坐在另一张椅子上。
“我已经查到,你那天晚上是到过他办公室的。留你到现在,是奇怪你怎么够胆主动联系我!”
手里把玩着沈凌的手机。
“大小姐你也不是很确定,对吗?不然我这会儿早就说不了话了。”
眼神游离。
喉咙上的刀片又压紧了一分。
像是在和空气说话:“本来我是要帮别人一个忙,却意外发现我也需要这么做。不对,或者说,我发现我需要这么做,我才答应帮别人这个忙。”
“难道不是你?”
沈凌正待说话,钟贝儿的电话响了。
刻意压低的声线,透着一股狠厉。李兆令面不改色,语气轻松:“一来就搞得气氛这么紧张,那我也就开门见山了。你难道不想知道你爸是死在谁的手里吗?”
来电人:江霈。
“我什么时候玩过?”
她起身,走到门口,回头对沈凌道:“原因,你还是不知道的好。”
他一怔,随即笑了:“大小姐,别玩了。”
钟贝儿刚离开,落地的玻璃窗上映出了严其正的脸。
一把薄薄的刀片架在他喉咙上。
他和身边的特警一样,穿着给大厦擦高空玻璃的蜘蛛人的衣服。
李兆令走进小木屋。
小木屋。
心里还在想着几天前与李兆令见面的场景。
江霈和钟贝儿相对而坐。
而钟贝儿开着车。
江霈:“你知道我来做什么。”
严其正下了车,正在抄车牌。
钟贝儿:“知道。”
不由心中一暖。
江霈:“你帮李兆令做这件事情没有好处。王宛坤不会就这样受胁迫的。”
这么想着,沈凌瞟了一眼后视镜。
钟贝儿一挑眉:“起码没有坏处。”
更何况,她或许能解开钟再圣“自杀”的谜团。
江霈:“这不是你的行事风格。”
沈凌虽然没有见过她,但还是有好感的。
钟贝儿:“你既然知道我的行事风格,也就知道我为什么这样做。”江霈心里咯噔一声:“你都知道了?”
可惜后来钟再圣死了,她回培江去了。
钟贝儿:“是,我都知道了。”
原本是要安排她和路劻相亲的。
江霈:“那你也应该知道我是迫不得已的。”
王宛坤说过。
钟贝儿冷笑一声:“是吗?他可待你不薄,让你做他的接班人。你哪里来的迫不得已?”
钟贝儿。
江霈:“你们做的事情,我不会做。正是他要我做接班人的提议被我拒绝,他和李兆令商量着要置我于死地,我才……”
沈凌没加思索,就跟着她上了车。
钟贝儿一哂:“别在这里扮清高。你自己就干净吗?”
“关于我父亲钟再圣的事情,我想跟你聊一聊。”
江霈:“是,我也收了很多人的钱。但这不意味着我会和黑社会打交道,更不意味着我会任凭他们经营黄赌毒。”
却隐隐散发着针尖般的锋芒。
钟贝儿:“黑社会是打不尽的。起码我们能够维护道上的规矩。”江霈:“先不论你们是不是真的为了控制他们。就算是,那道上的规矩是什么?维护了就没有受害人了吗?”
略带慵懒的眼神。
钟贝儿:“现在是你让我父亲成了受害人!”
墨镜摘下,一双美目。
江霈:“若是按法律,他死几次都够了!起码,我维护了他的身后名,不是吗?”
“你好!沈小姐。我是钟贝儿。”
钟贝儿:“这么说,你还是个好人?让女儿没有了父亲,也还是个好人?”
她刚要迈步,一位妙龄女郎拦住了她。
江霈默然。
沈凌一想到这里,心就酸酸地疼。
钟贝儿:“既然这样,我也让你的女儿没有父亲如何?”
我之于乔柯,还不如师兄之于我吧。
江霈:“当你承认你都知道的时候,我就想到我今天是出不去了。我只有一个要求,能不能让我见见她?”
乔柯,乔柯。
钟贝儿看着手机里的监控,沈凌正被解救。
如果没有乔柯,自己会心动吗?
她抬头,微笑着展示给江霈看:“我倒想成全你们相认。可惜,她已经不在我这里了。”
自从乔柯、胡记离开汇安市之后,严师兄每天都会陪她上下班。
她扔下手机:“来吧,我们把事情了结,我也该回培江去了。”
沈凌走出写字楼,不意外地看到严其正的车停在路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