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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寻寻觅觅的日子之苏格拉底命运之思考

“山谷越深,山峰越高。我们眼前所经受的苦难,其实是恰恰在说明我们的未来会更加美好。”他接着说下去,“我一直牢记孟子的那句话——故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每到最困难的时候,我就一定会想起这句话来的。这样,一切不快与苦难给我的折磨就会烟消云散。所以你放心,我一定会坚定地走下去的,特别是在我身边还有你的安慰和支持,那些苦难算得了什么呢?因为有你陪着我,承受这些一定是没有问题的。”

然后,他仍以一个哲人的口吻对妻子说:

袁隆平就这样语气沉稳地和妻子说着话。妻子听了,心中释然。因为她从未为自己担心过什么,她只是担心丈夫会因为操之过急而承受不起,现在她明白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了。

袁隆平知道妻子的意思,更明白妻子的担心,他内心也有一些觉得对不起妻子,让她经常为自己担心受怕。于是,他反过来劝慰妻子说:“现在我们经受的苦楚和磨难,比起将来的成功显得微不足道。所以,你尽管放心,我不会介意。”

夫妻俩就这样在默契中相对无言了——一直以来,袁隆平的不快与担心都能在妻子的宽慰中得到解脱,今天也不例外。

妻子是最为了解丈夫的人,她又开始安慰丈夫:东方魔稻之父袁隆平传“那是一些奇怪的梦,隆平,我知道你想要做的事,我还是那句话,你可要坚持住啊,不会永远这个样子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厄运过去便是曙光,现在只是黎明前最黑暗的那段时候,虽说黑暗,可我们也坚持到现在了,我们要寻找我们想走的路啊。鲁迅先生不是有这样的话吗——地上本没有路,只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我们去找找吧,一定能找到我们想要走的路的。等到我们的路找到了,光明也来了,那时的我们就能走通衢大道了。想想那天吧,那将是多么激动人心啊。”

是呀,有妻子的理解,有妻子的支持,有妻子这样坚强而又有力的后盾,还有什么值得自己担心与不快的呢。自己要做的就是不要停下脚步,不要被眼前的一切所吓倒,不要因此而丧失信心和前进的动力。应该默默地走下去,坚持下去,努力下去。袁隆平这样想着,竟没有了睡意。

“隆平,醒醒!”他在痛苦的梦中被妻子唤醒了。

于是,他披起上衣,摸索着爬起来,悄悄地向门外走去。

袁隆平觉得两千年后的今天,自己与苏格拉底遭遇了同样的命运,以致他在梦中不断地发出悲叹,大声呼叫着:“苏格拉底!”

夜色有些朦胧,袁隆平站在门外,那皎洁的夜光似乎特别明亮,他抬起了头,看到了天边的启明星,那星星眨呀眨,好像和袁隆平在说话。它们似乎在和袁隆平说:“你已经快寻觅到成功的果子了。此时,千万不要放弃啊!”

那天夜间,他又梦见了苏格拉底。两千多年以前,苏格拉底用他的思想、他的智慧,为人类打开了哲学的光明之门。可是,当时的人们却认为他离经叛道,认为他是人类的耻辱,是骗子,把他称为“异类”。当年,苏格拉底在大街上,接受人们泼来的一盆又一盆的脏水,那水泼到他的头上,从头上慢慢地淋下来,淋湿了脸,淋湿了衣服,甚至淋到了鞋子里。寒冷侵袭着他,伤心占据了他的身心,那被淋湿的鞋子几乎让他无法前行。可是,苏格拉底没有停下脚步。他用手抹掉满脸的污水,让自己的眼睛更看得见远方,然后又整装出发了。走着走着,那被污水弄湿了的鞋让他觉得非常不舒服,甚至已经使他的脚起了水泡,每走一步都觉得那么疼痛。于是,他脱下鞋子,他发现没穿鞋子的脚走起路来竟会是这样的轻松……

袁隆平看着那些好像会说话的星星,笑了。他知道自己在这些日子里的寻寻觅觅,苍天可以做证。他相信,这些寻觅的日子不会白白浪费的,终有一天,会有收获的。当然,袁隆平也清楚,寻寻觅觅的日子还需要继续,不然,前面的一切努力都会成为泡影。更重要的是,在这些寻寻觅觅的日子里,除了妻子,还有一个人一直默默地支持着袁隆平,那就是他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