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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电竞黄金时代

知道他们是在给我鼓劲,但我个人没太多想法。我一直没觉得自己的实力已经达到笑傲全球的地步,虽然这次韩国的几个鬼王没来,Grubby也没来,但DEADMAN和ReminD从实力上讲并不弱于Grubby他们几个。特别是ReminD,线上作战的能力和成绩不弱于Moon。战胜他们?也许可以吧……

“要是把你夺冠的历程拍下来,以后要拍个纪录片,这就是最好的素材啊!”李君跟着说道。

第二天,我和King、李君坐车前往赛场。

“哈哈,要是真的就好了,那可是世界冠军……”我有些不太相信地笑了。

这天西安非常少见地下起了绵绵细雨,看着车窗外飘下的雨点,我忽然想起了2003年去武汉参加WCG的时候。同样是雨天,那次我战胜感冒拿了第三名,这一次会有同样的好运吗?

King也点了点头,说道:“是要拍下来。Sky,这次你算是天时地利人和都齐了。西安是你的主场,而且闯入决赛圈的两个顶尖高手,DEADMAN和ReminD都是精灵族。你打精灵的实力最强,我有预感,你这次肯定能打出点成绩来,搞不好还是冠军呢!”

到了赛场,好多粉丝都冲上来要跟我合影或者签名。记得好像从2004年WCG取得中国区第二之后,就开始有人找我合影签名了。但这次或许是主场的关系,要签名和合影的人特别多。看着身边围着一大圈粉丝,都在兴奋地寻找角度合影,或者语气异常谦恭地让我签名,我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世界总决赛的前一天晚上,King和李君来到我的房间谈了半天。李君这时候已经不算职业选手,而是跟随WCG中国代表队的邓领队学起了摄影。他笑着跟我说:“Sky,我正在学摄影。你好好表现,我要把你这次比赛全程拍摄下来,放到网上去!”

做一个万众瞩目的大侠,享受这种成为大众焦点的生活,一直是我的梦想,但我从没想过它会真的成为现实。不过回头仔细想想,这好像也是自然而然的事情,也算是我拼命地练习所换来的回报之一吧。

对这次ACON5,我记忆最深刻的是胜者组第二轮。因为我战胜了自己的队友Suho,尽管此前在训练中我和他的胜负基本上能达到五五开,但在这么重大的比赛中战胜他,这还是第一次。令我有些意外的是,Suho在败者组输给了Gstar,直接出局了。他的出局让WE压力很大,因为ACON5各个地区的预选赛只有一个出线名额,如果我再有闪失,那即将在西安国际会展中心举行的全球总决赛上将没有WE的队员。对于大本营安扎在西安的WE来说,这是一个不可接受的结果。好在我接下来没有出现什么失误,战胜了包括Guangmo在内的两位高手,帮助WE抢到了这个ACON5中国区冠军。

第一轮比赛,我遭遇了一位名叫bond的英国选手。这位老兄名字很霸气,但战斗力完全比不上他的同胞007。按照惯例,我仅花五分钟就终结了比赛。随后遇到一位法国的路人选手,由于对手用的不死,我采取了稳扎稳打拼资源的打法。打到中间,虽然他的兵力也不少,但资源上劣势太大,干脆没打决战就爽快认输了。

先开战的是ACON5,中国区决赛在北京520数码天地举行。印象中那地方好像是一个电子产品大卖场,中间弄了个小广场出来做比赛场地。各地出线参加魔兽比赛的一共有八位选手,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一个妹子——cola.girl。这个妹子不简单,第一轮就把当时状态巅峰的Guangmo给打入了败者组。不过第二轮她也被打入败者组,而且在败者组正好遇到了Guangmo,被人高马大的Guangmo复仇成功。

轻松写意的比赛仅持续了两轮,胜者组半决赛我就输给了最难缠的对手DEADMAN。

这些比赛中,最难忘的无疑是全球性质的比赛ACON5与ESWC了。

在打出“GG”的一刹那,喧嚣的赛场忽然变得有些沉寂。我能感觉到观众们都在唏嘘,毕竟整个比赛就我一个中国选手,如果我出局,他们连支持的对象都没有了。我叹了一口气,仰起头,把手放到身后懊恼地拍了几下后脑勺,竭力想要驱走心中的沮丧,却又忍不住地流下泪来。

这就是我所面临的“幸福的烦恼”。对当时的我来说,幸福第一位,烦恼不算什么。只要有成绩,再苦再累的奔波都是值得的。想一想书上的那些大侠,他们不也都在为了拯救苍生而奔波劳累吗?碰到比较残忍的作者,大侠们还要为天下苍生献出生命(比如我最喜欢的乔峰),与他们相比,我这点累算啥呢!

半决赛是BO1,运气的因素比较大;前两轮赢得太轻松,有些轻敌了;我还不是很熟悉DEADMAN的打法……尽管给自己找了很多客观因素,却无法改变失利的懊恼。在西安的那么多好友和粉丝面前输掉比赛,而且还是输给了国外选手,心中的那份难受远不是往日国内比赛失利所能比拟的。

7月4日,法国,ESWC世界总决赛,第四名

第一天的比赛到此结束,我有些闷闷不乐地回到训练基地,晚饭也没吃,胡乱弄了份泡面就开始继续训练。

7月1日,网通中韩对抗赛

快9点钟时,King和李君再次来到房间,与我探讨比赛失利的原因。

6月21日,成都,WCG分赛区,夺冠

“其他人都没什么竞争力,关键是ReminD和DEADMAN。ReminD是线上之王,线下比赛一直不好,我估计他的心理素质不行。你主场他客场,只要不慌乱,冷静跟他周旋,他肯定顶不住。你需要过的也就是DEADMAN这一关,他今天赢了你,已经把底牌亮出来了,明天有针对性地搞他,肯定没问题!”King胸有成竹地说道。

6月17日,上海,Starswar

对于King的分析我还是很赞同的,特别是ReminD心理素质不太好这一点。ReminD名声很响,线上的比赛成绩可以和“木瓜”二人一拼,但他的线下成绩却乏善可陈。此前我们经常在战网遭遇,对战也是有胜有负。自从ACON5总决赛名额出来后,每次战网匹配到我们两个,他都直接退出,根本不跟我打。宁肯扣分也不想泄露自己的战术,这说明他心里对战胜我也没底。对于他,我只要做好自己就可以了。

6月10日—12日,北京,ESWC中国区,夺冠

比较麻烦的是DEADMAN这个胖子,天不怕地不怕,是个难缠的对手。为了准备得更充分一些,李君把当天拍的录像放了出来,我们一起回顾了和DEADMAN的比赛。李君和King非常耐心地逐个分析比赛的细节,指出对手的漏洞,同时向我提出了很多建议。果然是“人多力量大”,讨论到半夜,我开始觉得对DEADMAN有了更多的底气。

6月7日,北京,ACONX表演赛

直到深夜1点,他们才离开我的房间,而我则疲倦地躺下就睡着了。

6月5日,西安,ACON5世界总决赛,夺冠

第二天,我连胜两个不太知名的选手,进入了败者组决赛。在这里,等待我的是刚刚被ReminD打下来的DEADMAN。

5月15日,北京,ACON5中国区,夺冠

第一盘,TR地图。当我的农民探到他位于近点时,我如释重负地笑了。面对精灵近点压制到死,这是我跟Suho演练过无数盘的打法,也是最顺手的打法。这种近点压制的战术功底,我可以自信地说自己在全世界魔兽选手中都是能排得上号的。事实也正是如此,在我的压制下,DEADMAN很不适应,冲动地想要反攻我,结果被我屠掉了不少熊德。在我的分矿成型,他的金矿干涸之后,他无奈认输。

比赛季节很快就到了,从5月份开始,一系列比赛接踵而至。我手头保留着当时的一份采访稿,里面列举了2005年夏季两个月我参加的那些比赛——可能其中还穿插了另外一些小比赛没能记下来。

第二盘,我最讨厌的GW地图。由于地图太大,极限压制的效果并不好,我大胆地采用了坦克拆矿流的打法。没想到小胖子应对非常到位,他及时地开出分矿,造出弩车进行防守。我的坦克推进受阻,只得转出了一波空军。但冲到他家之后,我直接扔键盘了——密密麻麻的小鹿和角鹰正等着我上门……DEADMAN扳平了比分。

经过完善,我使用Sky流对阵BN上的兽族高手基本上可以达到90%的胜率。但面对真正的高手如XiaoT和Grubby等人时,其效果究竟如何,还需要比赛来检验。

第三盘,TM地图。考虑到上盘的不成功转型,我继续回到了压制的老路上。这一把我们打得极为纠结,战况也是几度反复。据观战的King说,当时他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看这盘比赛比踢一场足球还累。身在局中的我则早已忘记了什么是紧张,也没工夫去紧张。全身心地操作下来,整场比赛没有出现任何失误,俄罗斯小胖的熊德始终没能成型。当我的分矿开始运作之后,我告诉自己这一盘赢了。

经过努力训练,我基本完善了对付兽族的Sky流打法。其实Sky流这个打法并非我独创,最早我应该是看到GuangMo使用过召唤生物加雇佣兵来对付兽族。后来我把这个战术的许多细节加以改进,才形成了一直使用的Sky流。其精髓就是抓住兽族二本刚好的真空期,利用兽王的召唤物和雇佣兵对其进行不间断的压制。兽族的强势期在于二本的狼骑与高等级英雄,只要一直压制住对手,让他们无法顺利过渡到强势期,赢下比赛就成了顺理成章的事情。

后面好像还僵持了一会儿,当DEADMAN打出“GG”时,台下的魔兽爱好者们发出了震耳欲聋的欢呼声。我闭上眼,专心地聆听着。听着那么多人为你呐喊加油,是一种特别惬意的体验。

回到西安,回到久违的网吧,听着旁边围观群众的啧啧赞叹,呼吸着网吧里不太好闻却很熟悉的气味,我很快就找回了拼命训练的感觉。

我需要赶紧享受这种感觉。决赛就要到了,说不定决赛之后,我就只能站在角落里看别人为对手喝彩了。这种悲观是有道理的,由于败者组的关系,我需要连赢两个BO3才能夺冠。在面对ReminD这种顶尖高手时,这几乎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何况我对自己的定位,只是一个离世界顶级水平还有一定距离的新晋高手。如果赢下一个BO3,我就会觉得已经很满足了。

这个规定实行了不到半个月,我们就完全扛不住了。经过与IGE的协商,King带着我们重返西安,继续在网吧训练。我的第一次作客上海,也就这么草草地结束了。后来在上海Starswar比赛结束后,老板再次把我们留在上海,而我们也由于同样的原因再次返回西安。我真正地定居上海,已经是2007年之后的事情了。

但是决赛的结果很出乎我的预料。

电竞职业选手的作息时间向来都很特别,晚不过两点不睡,早不过10点不起。这个习惯的养成有两个原因:一是当初刚开始练习时天天通宵,生物钟倒过来了;二是晚上,特别是凌晨的网络状况最好,跟国外选手打BN也不卡。一到晚上七八点钟,自然而然地就兴奋起来了。而早起的话,总是觉得手很生,不太想打,宁愿先逛逛论坛。

两个2比0,干净利落,毫无悬念地战胜了ReminD。我,一个从来只在Suho和XiaoT之后,以中国魔兽第三人(也许有时候可以超越XiaoT一头?)的身份出现在魔兽爱好者口中的选手,居然获得了ACON5世界总决赛的冠军!就跟那次武汉雨中拿下第三名一样,这一次我又创造了自己难以相信的奇迹。

所有队员,包括King都对这个条款感到压力山大。

赛后ReminD说他轻敌了,言外之意是如果他认真打,这个冠军就是他的了。也许他说得很对,对我来说,获得这么一个世界冠军,需要上天的眷顾:它让Grubby和几大鬼王都无缘西安,它让ReminD轻敌,它让我在自己的主场作战……但这一切都不重要了,我可以尽情享受冠军带给我的荣耀与快乐。

第二天,我们都罕见地起了个大早,早早地来到公司。那位负责人把我们召集到一起开了个会,他抱出个打卡机,严肃地说:“从今天开始,你们就成为我们公司的员工了。所以你们要跟其他员工一样,每天按时上下班,要打卡记考勤。迟到的、早退的、旷工的,我们都有相应的处罚措施!”

颁奖典礼一结束,底下的粉丝蜂拥而上,把我裹在核心。有要签名的,有要合影的,也有只是路过送上一句赞扬的。我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种场面,只能hold住笑容,对每一个周围的人点头致意。各路媒体记者拿着长枪短炮冲了过来,要我接受采访。无论我的头转向哪一边,都会有一个黑洞洞的镜头正对着我。这阵势让我又激动又紧张,稀里糊涂地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只感到各种闪光灯在咔咔地响。还没等我回过味来,周围的人群已经逐渐散去,赛场也逐渐回归了平静。

我们是晚上到的上海,IGE的负责人把我们接到一家四星级饭店吃了顿欢迎晚宴。这顿饭吃得很丰盛,与之前在西安的伙食简直是天壤之别。漂亮的女服务员穿梭其间,我们一帮宅男既饱了眼福,也饱了口福。饭后我们谢绝了负责人打车回家的要求,沿着宽阔的马路走回公司,顺便欣赏了上海的夜景。一路上看着两旁绵延不断的路灯和路中间连成一条长龙的汽车尾灯,我们一边赞叹上海的繁华,一边争论着以后自己究竟有没有希望在上海买套房子。一帮人讨论的结果是工作20年,买房没问题!七年之后,重新计算这个期限,似乎要变成再加20年了——而且前提是不要再涨了……

晚上,照例去RN论坛逛了逛。果然不出所料,几乎所有的帖子都在讨论ACON5。绝大部分人都在庆祝着中国选手第一次夺得世界冠军,有些人还喊出了“Sky已经成为中国魔兽第一人”的口号。我不知道这些帖子是谁发的,但它们在精神上给了我极大的鼓舞。就像我前面说的,拿到这个冠军,让我的心态发生了很大的改变。

说实话,能去魔都上海生活,我们还是很兴奋的。西安虽然也是大城市,跟上海一比也只能算是个郊区。不说别的,去上海见识见识,开开眼界,那也是好事。

窗户纸被捅破了,我开始相信,自己可以创造更多的奇迹。

IGE注资后,试图对我们进行公司化管理。为此,强令我们必须离开西安,前往公司中国总部所在地——上海。

两天后,应升技ACONX的邀请,我风尘仆仆地赶到北京,参加了一场表演赛和一个观众见面会。

训练几个月后,Yoliny俱乐部迎来了一番大变动。大概是在5月,美国IGE公司(做网络游戏增值服务的)注资进来,成为俱乐部的老板。他们同时收购了Friend战队,把它和Yoliny合并,组成一支新的队伍,名叫WE(World Elite,意为世界精英)。

见面会在北京中关村游戏体验中心举行,见面的方式很有明星范。我和俄罗斯CS战队virtus.pro被安排先待在幕后,随着主持人激情的邀请,在音乐声中步入会场。

在说到这年的比赛之前,先谈谈Yoliny俱乐部吧。2005年WEG第一赛季结束之后,我回到西安,继续在训练基地疯狂练习。随着WEG夺得第四名,我的名字也被挪到了训练区的墙中间,这个待遇让我第一次有了做明星的感觉。

在我出场时,主持人特意介绍道:“Sky是本次ACON5的世界冠军,最重要的是他来自河南省,是我们中国自己的世界冠军!”话音刚落,现场便响起了长时间的热烈掌声。我尽量保持淡定地走到了主持人的旁边,眼光扫过台下,只见宽敞的会场黑压压地差不多聚集了500人。尽管去北京之前已有心理准备,但这么多的人还是让我大吃了一惊。

这也算是魔兽黄金时代一个幸福的烦恼吧。

数百号人为了你的出场而喝彩加鼓掌,这不是明星是什么?

比赛太多,唯一的坏处是需要马不停蹄地赶场。中国很大,辗转于北京上海之间就已经够麻烦了。如果闯入世界总决赛,还需要万里迢迢出征异国他乡。时间都花费在路上,训练的强度自然就会降低。没有训练,状态便难以得到保障。一旦状态太差输给了国外选手,拿不到奖金是小事,在论坛上还会成为口诛笔伐的对象……

成为明星的感觉非常奇妙,我似乎成了高高在上、不可侵犯的天之骄子,而他们成了台下的芸芸众生。实际上,我不过是个大学没能坚持下去的失败者,他们却是北京各大名校的高才生,有些则是中关村地区的白领。论经济实力,论社会前途,他们才是真正的天之骄子。但是现在,因为一款叫魔兽的游戏,我们的地位倒置了。我以自己的苦练,博得了他们的承认和敬重。

对职业选手来说,比赛多终归是件幸福的事。回想当初自己做“准职业选手”的那段时间,没有比赛,只有WCG可以期待。为了坚持电竞梦想,每天只能吃十个水煎包,睡的是仓库的木板床,太可怕了!我知道苦难史是大人物拿来显摆“老子当年如何如何”的好资本,可是如果让现在的我再过一遍这样的生活,我不能想象自己还可以坚持下去。

从他们的眼神和表现中,我能感受到那种真诚的拥戴。这里无关社会地位,无关经济等级,我们完全只为那种电竞场上的拼搏而陶醉。电竞场上的规则很简单很单纯,胜者为大,只有一直胜利的人,才能站上最后的领奖台。而要获得胜利,我们就必须耐得住寂寞,拼命地练习,用付出换取尊重。这里没有假球黑哨,没有人民币玩家,没有奖杯服从于关系的传统。从某种意义上说,电竞代表了我们最后一点儿未被社会黑幕所污染的精神家园。这也是大家认可电竞、支持电竞甚至投身电竞的最大原因。

粉丝、比赛、媒体,一切看起来都那么欣欣向荣。

这也算是我对“电竞明星”的一点儿感悟吧。

除了比赛和观众,媒体建设也开始走上正轨,据说当时全国报道电竞的平面媒体有数十家之多。虽然广电总局一纸禁令让电子竞技撤离了CCTV,但游戏风云频道已经开始拥有大量观众。RN和偶游(后来的超级玩家)发展迅速,成为新一代电竞门户网站。尤其是RN,上面有大量的高水平魔兽rep可供下载,论坛里也有不少技术帖。

作为一个电竞明星,学会和粉丝沟通是一件很重要的事。不过在2005年,我显然还没进入角色。这场见面会上,当主持人要求我讲几句话时,生性不太善言辞的我磕磕巴巴地说了几句没用的废话就再也不知道说啥好了。台下的粉丝发出了善意的哄笑声,而主持人也顺水推舟地把话筒拿过去开始了下一个环节。留下我一个人红着脸待在那边懊恼不已:“以后的确是要练练口才了,要不然面对大场面真是hold不住……”

经过年初WEG的炒作,再加上大学校园内魔兽的流行,几乎所有年轻人都开始关注魔兽明星。魔兽热度的升温,造就了Madfrog、Insomnia、Grubby和Moon等人,也催生了名目繁多的比赛,比如CEG、ACON5、ACONX、ESWC、Starswar等。各大比赛的预选赛、中国区决赛、总决赛,让当时的职业选手们眼花缭乱。

总体来说,ACONX的表演赛和见面会办得很成功。我也真切地感受到了隐藏在中国人身上的电竞热情,特别是大学生和80后白领。有了足够热情的玩家群体,当然能够建设起一个魔兽历史上的黄金年代了。而我和其他魔兽玩家,正好适逢其时,获得了足够的表演舞台。

从2005年开始,中国电竞进入了一个黄金时代。

我是幸运的,因为我拿下了这个舞台上的第一个世界冠军。接下来的几个月,还有好几个世界冠军等待着它们的主人。到底谁,能成为黄金年代的九五之尊?特别是含金量最重的WCG,谁能够成为一统天下的那个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