馄饨店里,许修平开了个玩笑道:“这么晚还不回家?你老爸要骂人了。”
赵盈盈看了看时间笑道:“好,你等我一下。”然后她收拾好东西下了楼。
赵盈盈边吃馄饨边道:“工作忙啊,你的案子快上庭了,你有把握吗?”
许修平突然打电话过来,说:“要一起吃宵夜?我在你们楼下。”
许修平故作轻松地说:“我也不知道,阿天让我放心,我自己是没什么把握。”
晚上十点整,警察局NB办公室里,赵盈盈仍然在工位上加班。
赵盈盈则为他加油鼓劲儿:“我相信邪不胜正,你一定会赢!”
韦俊轩心里划过一点暖意,但他还是果断关掉了手机。
许修平笑了笑说:“要喝啤酒?我去买。”
过了一会,他的手机响起来,来电人是程天,故意不接。铃声一直响到结束,然后又响起来。最后,程天发了一条信息给他:“你回去好好想想,等古Sir气消了我会再劝劝,大家的关系别搞太僵!”
赵盈盈不禁莞尔一笑说:“不喝,我怕被老爸骂呀,你买了自己喝吧。”
而韦俊轩一时冲动后,也渐渐有点后悔,但更多的还是悲凉跟心灰意冷。他开着车,漫无目的地沿着街兜圈子,发现这座城市已没有自己的立足之地。
许修平笑着摇了摇头,走了出去。许修平刚出去不久,他放桌上的电话就响了。
程天看着古Sir紧皱着双眉收起档案,只感到心里一片茫然。
赵盈盈站起来走过去一看,屏幕上显示来电人为韦俊轩,忍不住心中疑惑。她接通电话,就听见电话里传来了韦俊轩醉醺醺的声音:“喂,修平,我现在一个人好郁闷,你来陪我喝酒吧?我在Stockton,快来我等你!”说完就挂了电话。
韦俊轩却挥手制止了他,冷笑着说:“非常好,古伟聪,我如你所愿!”说完,他拿起文件,毫不犹豫地签了名字,又把笔一丢,大步走了出去。
赵盈盈愣了半天,实在想不明白,韦俊轩为何会给许修平打电话。
程天大吃一惊,也跟着大声说:“古Sir,再给个机会吧!”
半小时后,赵盈盈赶到Stockton酒吧,进门就看到俊轩醉倒在吧台上,手边还摆着一杯酒。
古伟聪再也听不下去,他沉着脸从包里拿出一份资料丢到桌上,说:“这份是你的UC档案,只有我、警务处长、特首才有。如果你不满意暂时停职的话,可以在上面签字,警方会注销掉你的档案,从今以后,你不属于香港警队!”
赵盈盈把他扶起来,又给他喂了一杯水,皱着眉问道:“你怎么喝这么多?”
韦俊轩用力打掉程天的手,更加激动地说:“我这几年为警队卖命,吃了多少苦?好几次差点没命,这几年我提供的情报,帮你们抓了多少毒贩?现在是想逼我去当小混混?”
韦俊轩糊里糊涂地看到了赵盈盈,摇了摇头反问:“你怎么来了?修平呢?”
程天跟着站起来,按住他的肩膀:“你先冷静点儿,我和古Sir是想帮你呀!”
赵盈盈疑惑地问:“你怎么会找修平,你们两个还会有来往?”
韦俊轩腾地站了起来,大声说:“如果我突然不干,合联社的人会同意吗?”
韦俊轩大着舌头说:“来什么往,他是警察,我是小混混,我们永远势不两立!”
古Sir连连摆摆手,直接做了最后决定:“不必,韦俊轩,从今天起警方暂时停止你的UC职务,你已经没有法律上的豁免权了,希望你这段时间能安分守己,别干违法的事!”
赵盈盈看着韦俊轩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蹒跚地往外走,说:“我认识的韦俊轩是一个积极自信,有活力又有正义感的人,不是一个只会醉酒的小混混!”
程天看韦俊轩情绪激动,连续给他使眼色都没用,忍不住说:“韦俊轩,警察是纪律部队,你怎么这样对古SIR说话,赶紧道歉啊!”
韦俊轩回头冲她咧嘴一笑,说:“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Madam,你这样盯着我也没用,如果你觉得我亏欠了你,那只好等下辈子再还你啦。”说完,他耸了耸肩,踉踉跄跄地离开。
韦俊轩心中虽然早有准备,但听到这话还是变了脸色。他双手握拳,毫不在意地说:“无所谓了,我为了警队在外面疯狂拼命,你们这些当官的只会指手画脚跟等升职,现在一句我不守纪律就要抹杀我的功劳?”
韦俊轩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到了家,当他一觉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中午。
古Sir看到他这样子更加生气,更加大声地说:“虽然我们暂时没有实质性的证据,证明你有违法行为,但有理由怀疑你的操守已经出现问题,如果你还不服从上司的命令,很难再让你继续执行任务!”
他胃里又饿又难受,去厨房泡了一碗面,然后翻出箱子开始收视东西。
韦俊轩不痛不痒地说:“那你想怎么样?”
没过一会儿,门铃响了。韦俊轩走到猫眼前往外看,发现门外站着许修平,便打开了门。许修平进来看到地上的衣服和打开的拉杆箱,愣了一愣,开口问道:“你真地准备走?”
古Sir神情严肃地告诫道:“韦俊轩,因为你多次违犯纪律,拒绝服从上司命令,加上你的那份UC收入支出表账目混乱,我们对你的表现十分不满!”
韦俊轩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说:“我现在是身不由己,只能赶紧远走高飞。”
韦俊轩没有理他,而是大大咧咧地说:“你们又找我过来有什么事?”
许修平颇为担忧地说:“你这样突然离开,太子可能会对你不利!”
程天看他脸色不好,抢先问道:“俊轩,你怎么迟到了?遇到了什么急事?”
韦俊轩摇了摇头说:“我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他话音刚落,韦俊轩推开房门走进来,古Sir见了就直接皱眉头。
许修平紧紧抓住他的手,说:“俊轩,我们一定不会让你出事!”
又过了一会,古Sir看看手表,说:“十分钟已过,我想他也许不会来了。”
韦俊轩看了看他,苦笑了一下,说:“你还是先想想自己的官司怎么打吧。”
古Sir和程天坐在桌边,二人一言不发。
这对难兄难弟眼下是各有各的苦恼,均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的状况。
安全屋里一片寂静,只有时钟不停地发出滴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