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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极端的爱已经成为极端的恨

她打开淋浴,连衣服都没脱,一任水混合着眼泪流过全身。

卧室里再次传来浪笑和低语,燕子逃一样跑到另一头的客房,这里也自带卫生间,在她怀孕初期本想做婴儿房的,但因为张亚奇的入狱而停止了改造,现在里面只有一张上下铺的儿童床和一个柜子,床品倒也齐全。

她一遍又一遍地使劲搓着手和脚,直到搓出红色的血点,然后擦也没擦,赤脚走到床边,就这么湿漉漉地躺下拉过了被子。

张亚奇瞥了眼正在拖地的燕子,绕过她身后一把抱住,并拉过她的一只手握住自己的下身:“还没完呢宝贝儿,一会儿还能有一回,你老公的本事你是知道的对吧?你要是看得起性了可以来求我,跪在地上求我……”他放开燕子僵直的身体,对着镜子抹了一把脸,“痛快!舒服!”说完哈哈大笑着走出卫生间。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只觉得周身越来越冷。我是不是快死了?她心里有一个声音传来。

不不,不行,不论是菜刀还是这把破锤子我都弄不死他,现在不是时候……我得等等,我得等等……燕子把东西收起来,抱紧双臂靠着灶台站了一会儿,然后拿起了拖把。

不能死,死我也要先杀了张亚奇。

“你他妈的去哪了?易燕子!来把地上给我擦干净!害得老子又踩了一脚尿,刚他妈洗完又得洗……”张亚奇的声音传来,燕子一个激灵,手里的锤子也落了地。

睡梦中似乎有一丝奇怪的气味传来,难道是房子着火了吗?她想睁开眼睛,无奈浑身疼得厉害,在若有若无的味道中,燕子感觉自己的身体忽轻忽重,晃晃悠悠、磕磕绊绊,最后飘浮在天花板上。

她走进厨房,先是掂了掂菜刀,继而打开柜子拿出一把锤子,她用左手紧紧握住右手的手腕,试图减轻右手的颤抖,谁知整个人却剧烈地哆嗦起来。

“这么烫?亚奇,燕子怎么发烧了?”她迷迷糊糊地听到了母亲的声音,身上那件湿漉漉的睡衣早就被自己的体温焐干了。

我能不能杀了这个畜生能不能杀了这个畜生?!燕子在心里一遍遍问着自己,这种日子刚刚开始,他不会放过我的,他说了这辈子都不会放过我的……杀了他所有人都安宁了,不是吗?杀了他杀了他!

“哎呀,今天早上还好好的呢,妈,您别着急,我这就去拿退烧药。”

燕子转过身,幽灵一样地盯着她,那女人向后退了一步,赶紧走开,随后走廊尽头的卫生间传来关门和锁门声。

“你等等,我闺女怎么睡到这房间里来了?”

地面上黄黄的尿液洇成一大片,如强酸般腐蚀着脚底,燕子的拳头越攥越紧,这时身后响起那个女人的声音:“姐,还有别的卫生间吗?我也得洗洗。”

“嗐,我寻思把大卧室的床单换一下,早上跟她说了她说没睡够就跑这儿睡来了……妈,都是我不好,我先去拿药。”张亚奇的瞎话张嘴就来。

张亚奇赤身走进来,叉着两腿站在她面前,然后朝地上撒了一泡尿。尿液溅到燕子光着的脚甚至脸上,她急忙站起来,张亚奇“嘿嘿”一笑:“下回你他妈再占着马桶我就尿你脸上!”说罢打开淋浴房去冲凉了。

燕子睁开了双眼,泪水夺眶而出,她紧紧抱住妈妈,那一刻多想告诉母亲一切啊。

本来胃里就没什么东西,这一吐,像是把自己掏空了,掏得什么都剩不下,尊严早在今天傍晚就已离她而去,越飘越远。

“怎么了孩子,怎么了?哭什么?哪儿疼吗?”

“洗他妈什么澡啊,哪那么多事儿……”张亚奇不容分说上下其手,呻吟和喘息声越来越大,燕子觉得自己脑海中一片空白,恍惚间她感到强烈的恶心,不禁跑到卫生间抱着马桶“哇哇”大吐起来。

“妈——”

“别别,大哥,我得先去洗个澡。”那女人惶恐地看了燕子一眼,在心里极力厘清着面前这两个人的关系。

“怎么了怎么了,不哭不哭,是不是手术的问题?这都有半个来月了呀……不行咱再回医院看看……”

“那就看着……把眼睁大喽……”张亚奇回身扑向那女人。

“怎么了老婆?怎么好好的又哭开了?”张亚奇端着冲好的泡腾片,他试图从岳母怀里揽过燕子,但燕子死死抱住母亲,已经泣不成声。

“我……我刚出院……”

“好老婆,别耍小孩子脾气了,老公在你身边呢!老公昨天是怎么跟你说的你全忘了吗?乖,先把药吃了……”张亚奇的声音特别温柔。

“求我?现在求我了?哼……那老子下面都硬了,不上她上你?”

“就是,好闺女,咱先把药吃了。”易母拍了拍燕子的后背,“快,听话,先退烧,你要哪儿不舒服就去医院。”

“张亚奇,我求求你……”

燕子抬起一双泪眼死死盯着张亚奇,张亚奇微微一笑把药递过去:“什么都没有自己的身体重要对不对?先吃药……”

“×你妈的,别神经病,老子给你双倍的钱还不行吗?!”张亚奇抱起那女人扔到燕子床上,说了一句“自己脱”,然后打开了灯,他一把拽住燕子的胳膊,“敢走?!给我老实在旁边看着,你不是不让我碰你吗?行,我就让你看看有没有女人愿意让我碰!”

若是这时候翻脸恐怕他会大打出手,而且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怕是除了她自己,别人帮不上忙不说,反而会激化矛盾。

“别呀别呀,”那女人一手拽住,“有人,我不习惯……”

燕子长叹一声,接过药喝了:“妈,我没事儿,可能受凉了。”

“妈的又不差你钱,你管有人没人……”张亚奇的手野蛮地伸进那女人裙底,黑色的蕾丝内裤已经被扯下来一半,燕子紧咬牙关,气得瑟瑟发抖。

“要不要去医院?”

“哎呀,哥你干吗呀,别着急嘛,当着人呢……”那女人边笑边躲闪,目光投向燕子。

“真不用,让我睡一会儿吧,浑身疼。”

燕子拧开锁,张亚奇一脸轻蔑,他把身后那个女人拽进怀里旁若无人地又亲又摸。

“发烧可不就是浑身疼吗?那你睡一会儿,妈给你们做饭去。”

“忘了我说的话了吗,易燕子,×你妈的把门给老子打开!”

“别别,妈,您老歇着,我做饭去,老婆你想吃什么?要不老公给你叫点儿外卖什么的?”

“哟,你们家还有人啊?”那个女人的声音很年轻。

“这发烧能吃得下什么?我去熬点儿粥。”易母边说边站起身。

“把门给我开开!”张亚奇粗鲁地踹着卧室房门,“以后都他妈不许锁知道吗!”

看着易母走出房间,张亚奇坐下来凑到燕子的耳边:“还真得夸你,就是懂事儿,看来我说的话你听到心里去了。不错,就这么好好表现……以后说什么、做什么心里有点×数,我就能保你们全家平安无事……既然发烧了就老老实实躺着,说不准老公一高兴就把手机还你,跟梅兰她们怎么聊你也先在肚子里打打草稿,别忘了我可什么都干得出来……还有,你这眼泪忒不值钱,别他妈哭了,哭得老子心烦意乱的。我现在去给我老丈母娘打下手去,戏总得做足了是不是?还有,从今往后你不许锁门,没有我的允许也不许迈出家门半步!”

那天晚上张亚奇午夜过后才回来,在床上半梦半醒的燕子分明听到了他和一个女人的调笑声。

燕子晚上在张亚奇的监视下给我们发了微信,只说住了这么久院还没好利落最近就不参加聚会了,我们说你别动弹了回头去家里看你,她说大家别跑了,不是都有烦心事吗?等都处理好了再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