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找了，在这里。”蓐收的声音在此时不啻于恶魔。
云涡有些愣神，低头看了看胸前，因为湿身的缘故，前胸透出肉皮儿的颜色来，顿时面红耳赤。可是她左右翻找了一圈，都没看到披风的影子。
云涡回头，看到那件披风正飘在水面上。
到了岸边，云涡却猛然发现，她的披风不见了。
蓐收勾唇轻笑：“过来拿。”
“你，你欺人太甚！”云涡脸涨得通红，扭头就往岸边游去。胳膊上传来阵阵痛楚，是虎形印记在发作，只是这一次痛得没有之前那样严重。
她明白他这是拿她当猴耍，心中恼火，不管不顾地爬上岸。蓐收看着那出水的玲珑曲线，凉凉地道：“站住。”
云涡气鼓鼓地将胰子递给蓐收。蓐收却不肯接，只笑问：“你给我，我要是再弄丢了呢？”
云涡只当没听到，但胳膊上的虎形印记猛然剧痛起来。她痛得不得不蹲下来，死死捂住胳膊。
势不如人只能作罢。云涡又钻入水中，在水底摸索那块胰子。这回她念了仙诀，感知到胰子的位置，一把抓住，重新钻出水面。
“过来。”他继续命令道。
“捡起来。”他目光悠然，自顾自地拨动水珠，没有看她。
云涡咬着牙回头，拿着那块胰子重新跳入水中。说来也奇怪，她越是靠近蓐收，胳膊上的痛楚消失得就越快。
云涡倒抽一口冷气，颤巍巍地回头看他。
“给我擦洗。”他转过身。
“哎呀，又掉了。”他笑言，眉眼弯起如狐狸。
云涡死命地用胰子在他的后背上搓着，以此泄愤。蓐收也不恼，等到她没力气了，才侧头轻笑：“给我准备衣服。”
说完，她没好气地将胰子放到他的手心，往岸边游去。蓐收倒也不挽留她，只是五指收紧，那滑溜溜的胰子便嗖地一声飞起，落入半米外的水中。
“衣服？”
云涡浑身湿透，头发结成几条，湿漉漉地挂在脸颊旁。她也不管，只举着手中的胰子道：“殿下，胰子我捡起来了，你自便！”
“对，就在那边的衣柜里。”蓐收往一个方向抬了抬下巴。
她将胰子牢牢攥在手中，钻出水面，正看到蓐收两手展开地站在她面前，面上表情似笑非笑。
云涡心惊肉跳，不知道他会不会命令自己帮忙穿衣。她磨磨蹭蹭地从衣柜中取出干净衣物，挪到岸边道：“拿来了。”
云涡无奈，只得将外罩的披风放在温泉边沿上，小心翼翼地潜入水底。蓐收就在旁边，她不敢睁眼看水下情景，一双手在水底摸索了半天，终于摸到那块滑溜溜的胰子。
蓐收抬眼打量她，干净的眉眼里带着暧昧的笑意，竟有几分华艳。云涡更加不敢看他，头都快抵到胸口了。
“成，我捡。”
“行了，把衣服放下，你先出去吧。”蓐收觉得逗弄得也差不多了，语气随意地道。云涡如临大赦，匆匆将衣服放下就跑了出去。
云涡尴尬万分，忙将目光挪向一旁。她甚至有些恼蓐收，为什么摆出一本正经的主子架子。但凡他有方才一半的风流不羁，对她有半分的越界调笑，她肯定会几巴掌过去，拼死反抗。现在这样严肃，这样正儿八经的，她反而只能遵从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