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会遇到这种情况,还不如跟他去参加聚会了。
这个男人,还真执着。
她到现在还没吃东西,好饿。
干涩的嘴角带着汩汩的血液,微微上扬,凄美冷艳。
思忖一下,穆凝雪翻出陶德的号码,拨了过去。
突兀的光线刺得她眼睛一疼,屏幕上出现了几百个未接来电,都是来自李世谊。
这个时候,她也只能找陶德了。
拿出手机,开机。
再想隐藏这些秘密已经是不可能了,没办法,她的确需要帮助。
她就是这样一个怪物,不能被别人接受的怪物。
“大小姐。”陶德很快接起电话,声线稳定。
可这些她都经历了,依然活着。
“陶德……”刚刚一张嘴,一口鲜血就从嘴里喷出,呛得她一阵咳嗽。
就算真的枪打偏了,从这么高的山上被扔下来,也早已粉身碎骨了。
“大小姐,您怎么了?”陶德的语气隐藏不住担忧。
就算撞车不死,脑门上挨了一枪也活不成了。
“我……我出了车祸,或者说,我被杀了。”
如果是正常人,刚刚被撞那一下,就死透了。
“什么?大小姐您在哪里?对方是什么人?被绑架了吗?请让我绑匪跟我通电话。”
她的各种能力都在下降,但跟正常人还有很大的差距。
陶德声音颤栗,虽然他想保持平静,可颤 抖的声音已经出卖了他。
这次恢复的时间,比之前要慢上几倍,也许是在李世谊身边生活的关系。
“咳咳,没事。他们走了,我被丢在深山里。在乞灵山的某个地方,挨了一枪,但是你放心,我不会死的。我把定位发给你,你过来接一下吧……”
不知过了多久,她的手渐渐恢复了一丝知觉,微微能动了。
“大小姐,我马上就到,马上就到,您不用害怕,没事的,没事的!”
她就那样倒在茂密的丛林中,听着耳边的清风和心碎的声音。
挂了电话,穆凝雪休息了好一会,才把位置信息发给陶德。
心凉的感觉,比身体的疼痛还要可怕。
身体正在缓慢的进行自我修复,等陶德来的时候,伤口可能不会像现在这么吓人了吧。
他们是同一条战线上的。
穆凝雪费力的抬手摸摸伤口,依然血肉模糊。
也许吧……
“我想低调过生活,可总有刁民想害朕啊!不能再隐忍下去了……”
刺杀这件事情,Marx也参与其中了吗?
充血的瞳仁泛起一丝凉意,穆凝雪好像在心理决定了什么。
原来,一切早已经在她的计划范围之中。
迷迷糊糊的昏睡过去,她是被刺耳的刹车声吵醒的。
现在她终于明白了,聂汀兰为什么如此热衷的想让自己来看乔先生。
山道乍亮,无数澄明的光线不停的向各处照射,在寻找她的下落。
她果然还是不能放过自己。
穆凝雪喊不出声,只好再给陶德拨通电话。
聂汀兰
“让不相干的人离开,我这种状态不能让别人看见,否则我将不能在这个世界上存活下去。”
从那些人的嘴里,她听到了一个名字。
穆凝雪声音沉稳,十分冷静睿智。
头脑清醒得可怕,她能清晰的感觉到,子弹贯穿脑壳时,那种钻心的疼痛和利器刺穿脑仁的声音。
陶德急忙照做:“大小姐,您在那里,这里草长得太高,我看不到您的身影。”
微弱的心跳让她稍微能感觉到一丝生命的迹象。
“你关上探照灯,我打开手机照明。”
她放慢回忆,发现已经数不清了。
穆凝雪声音有些微弱。
这是死了第多少次了?
周围再次陷入漆黑,陶德兵器凝神,等待着光线的亮起。
身体一动不能动,她只能静静的躺在那里,感受着血液下淌的温热,和晚风吹过的冰凉。
草丛中,突然闪起一道光芒,陶德大喜,在冲过去之前,已经有人抢先一步跑过去了。
脑袋已经被炸开花了,居然也死不掉,真不知道是应该高兴,还是应该悲哀。
穆凝雪疲倦的闭着眼睛,感觉自己的身体被轻轻抱起,睁眼一看,是Marx。
还没有死吗?
“怎么是你?”
穆凝雪空洞的眼神望着墨黑的天空,感受着自己微弱的心跳。
穆凝雪声音虚弱。
黑夜总是很漫长。
Marx的瞳仁渐渐变红,最后蒙上一层心疼的水雾。
……
“是谁?是谁把你弄成这个样子……”
岑栋说着便吻住了聂汀兰的耳垂,聂汀兰一声娇 吟,两人很快醉倒在温柔乡中……
Marx声音颤 抖,温热的眼泪滴落到穆凝雪的脸颊上,暖暖的。
“好了,都过去了。她一死,遗产自然会落到你手里,到时候,求别把我踢开。”
穆凝雪就那样怔怔的看着他的眼睛,似乎在寻找某种答案。
聂汀兰指尖攥得发白,笑容有些丧心病狂。
“受伤的是我,你哭什么。”
“就是那个穆凝雪的母亲,一个连名分都没有的女人,居然占据了他所有的心!早就想杀掉那个女人,可惜乔尘远把她保护得太好,现在我做掉了他女儿,也算是出了口恶气。”
穆凝雪声音干哑,一说话,就被血腥呛得剧烈咳嗽。
“乔先生喜欢的,另有他人?”岑栋似乎很有兴趣。
你是在哭我受的伤,还是在哭我没死?心中的疑问无法问出口,她就那样淡淡的看着他,等着他回答。
聂汀兰越说越气,现在身体被另一个男人抱着,甚至有一种报复的快感。
Marx喉咙哽咽,甚至说不出话来:“求你,求你活下去。我认识最好的医生,一定会治好你的。”
“你总把一个死人挂在嘴边干什么,晦气不晦气!他知道也好,不知道也罢,现在人都没了,我也没什么好怕的。更何况,他也从来都没爱过我。”
卧在Marx的胸膛里,穆凝雪能听见他热忱的心跳。
岑栋把脸搭在聂汀兰的香肩上,看着镜子中妖艳的脸颊,坏笑:“那老头子是不是早就发现我们的关系了。他那么精明,不可能不知道你给他带了绿帽子,还能给你留下一些财产,已经不错了。”
心跳,不会说谎。
聂汀兰一声冷哼。
这件事真的跟他无关吗?可之前,她分明听见她和小夫人的对话……
“他活着我还能做乔夫人,他死了对我有什么好处!留给我的遗产也不多,不然我也不用费尽周折,去做掉那个女人!”
“放心,我不会死。也不用送我去医院。带我回海滨城堡吧,我很快就会好,我保证。”
岑栋整个身体都贴靠过来,手掌不安分的在聂汀兰身上游移:“你做事果然狠辣,乔老头是不是也是让你给弄死的?”
“你……说的是真的吗?”
聂汀兰娇笑一声:“油嘴滑舌,放心,这次的事情你也有功劳,少不了你的好处。”
Marx看到了穆凝雪身上那触目惊心的伤口,可不知为何,他觉得这一刻,应该选择相信她。
乔先生还在世的时候,他就和小夫人保持着不清不楚的关系,持续了六年。
陶德气喘嘘嘘的跑过来,看见穆凝雪这副状态,双 腿一软,噗通就跪了下去。
他有一双犀利的眼睛,不管什么时候看起来,都是漆黑阴森,写满精明。
“大小姐……您怎么……”
听说他是特种兵出身,身手也比较好,除了是乔尘远的司机之外,还兼顾着近身保镖的角色。
陶德脸色惨白,吓得话都说不完整。
岑栋今年刚刚三十岁,身材健硕,血气方刚。
“送她回海滨别墅。”
身后的男人是乔尘远生前的司机,叫岑栋。
Marx抱起穆凝雪单薄的身体,大步向车子方向走去。
“你这如同蛇蝎的样子,真是太让我痴迷了。第一次看见你,我就觉得你是个坏女人,坏得这么让人陶醉。”
“我把霓虹市最好的医生全都请过来,另外英国乔家别馆的私人医生也调过来,一定要治好大小姐的伤。”
纤细的腰肢从后面被抱住,聂汀兰发出一声嘤咛,娇嗔道:“讨厌……”
陶德踉跄起身,基本上连滚带爬才跟上Marx的脚步。
轻轻动动手指,五百万的款项叮的转出,了却一件心事。
他也看到了大小姐的伤口,额头上触目惊心的血洞不是假的。
聂汀兰拿着手机回复:“做的干净一些,余款马上会转到你们的账户上。”
这种情况大小姐居然还能活着,真是太幸运了。
上面穆凝雪浑身是血,额头被子弹开出一个血淋淋的洞,早已经没有了生命迹象。
不管怎样,一定要让大小姐活下去,哪怕用自己的命去换也无所谓!
就在刚刚,她收到了照片。
“陶德,不要惊动任何人,我会自己恢复。一切的一切,我会跟你解释,现在,你要相信我,按照我说的去做。”
她的心情很好,刚刚受到了杀手兄弟的信息,说是已经看到穆凝雪开车上山了,也准备好了后续的死杀工作,让她静候好消息。
穆凝雪声音平静得可怕。
涂上娇艳的红 唇,更添性 感妩媚,她就如同一个熟透了的水蜜桃,肉嫩汁多,让男人欲罢不等。
Marx眸色很深,看向陶德:“按照小雪儿说的来,我相信她。”
轻薄的真丝睡衣,将她的身材衬托得玲珑性 感。
“可……”
聂汀兰正坐在梳妆台前,轻轻整理柔顺的头发。
“这件事情不要惊动任何势力,先保住她的身体重要。”
乔家豪华别墅内——
Marx把穆凝雪抱上车,用外套盖住她的身体,快速奔回市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