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很努力的往上爬,想要让他们在南川可以有立足之地。
但是,爸爸妈妈是拼了命的想要给他们最好的生活。
生意越做越大,他们也越来越忙。
要不是后来她嫁给了陆之尧,恐怕南川的这些豪门都不知道薛家是什么吧?
薛亦泽那时候还小,七八岁的年纪。她已经上高中了,都是她在带薛亦泽的。
他们薛家,在南川始终算不上豪门,甚至在陆家、秦家这样的人眼中都算不得什么。
每天放了学,她先去接他。回家后,她就在客厅做作业,薛亦泽就在院子里玩。
等她稍微大一点,可以照顾薛亦泽的时候,爸爸妈妈的生意也开始越做越大了。
每隔一段时间,薛亦泽会颠儿颠儿的跑回客厅,围在她身边,跟她说上几句话。
当然了,那是小时候,爸爸妈妈还没有那么忙的时候。
那个时候,薛亦泽是没有朋友的。
他嘴上说着嫌弃,可是眼神却是骗不了人的,他的眼中,满满的都是宠溺。
一个是因为他的身份,不上不下的,跟哪个圈子的朋友都融入不了。
而爸爸,则在客厅里看着文件,时不时的往外看一眼。
第二一个是,他根本就没时间,因为薛绮罗那个时候学业很忙,也就只能照顾一下他的衣食起居了。
每当这个时候,妈妈就在旁边,拿一把摇椅,一边躺在里面看书,一边看着他们两个。
现在想想,那个时候的薛亦泽多么的可怜啊。
但是,她和薛亦泽却觉得这些花很美,每次都在院子里玩的很开心。
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儿,应该是最需要朋友的时候吧?
爸爸却不是很喜欢这些东西,每次都说她。
可是除了她这个姐姐,薛亦泽没有一个属于自己的朋友。
妈妈是一个很浪漫的女人,喜欢侍弄一些花花草草的。
她每天回来都有无数的作业要做,根本没时间管他。他每天都很孤独吧?是不是也曾经在心里怨过她?
外面的这个院子,以前种满了花的。
只是,他从来没在表面上表现过。
眼前的场景渐渐的变换,她的眼前渐渐的浮现出了很多的画面,好像回到了以前一样。
她上前,摸了摸那扇白色的雕花大门。
她站在外面,呆呆的看着。
家道中落,这所房子就被拍卖了。
等她回过神来,已经在以前的家门口了。
她怕触景伤情,结婚之后几乎没有来过。
她只知道往前走,漫无目的。
这已经算是时隔四年之后的会面了,再见旧居,心里的感觉十分的复杂。
其实,秦姝也不知道自己要去的是哪里,她的脑子浑浑噩噩的,像是有些发烧。
过段时间,是不是该带薛亦泽过来一趟?
后来,薛绮罗死了之后,他经常会过来看看,所以对这条路很熟悉。
这里,应该是他十分熟悉的地方吧?看见这里,他会不会想起什么来?
薛家破产之后,这栋房子就被抵押了。
“想进去吗?”突然间,有一个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秦姝现在去的,是薛家以前的房子。
秦姝吓了一跳,迅速的转身,浑身都警惕起来。
开始的时候,陆之尧还不知道她的目的地是哪里,可是半个小时候,陆之尧就开始明白了。
现在天色已经完全的黑了,这里又没有什么人,万一遇上坏人的话……
她不知道在想什么,一直往前走,走了很久都没有发现身后跟着的人。
只是,待看到身后的人是陆之尧之后,秦姝长长的松了一口气,浑身瘫软的靠在墙上。
陆之尧下了车之后,也没有上前打扰秦姝,只是跟在她身后。
“原来你也知道害怕,我跟你了一个小时了,你都没有发现。”陆之尧皱着眉头,对秦姝的警惕心十分的不满意。
……
要是他真的是一个坏人的话,秦姝现在恐怕早就不安全了。
想了半晌,他才打电话给昆翎:“昆总,怎么办,陆总半路走了,说是要推掉这一场会面。”
闻言,秦姝冷笑:“怎么,现在连跟踪都变得这么冠冕堂皇了?”
可是对方已经约了好几次了,好不容易这次陆总有时间,人家好几个小时前就已经在等了。
他跟了她一个小时?他竟然还好意思说?
他在原地,有些犹豫的看着陆之尧的背影。
“我跟陆总好像没什么需要当面说的了吧?不知道陆总跟着我到底是想做什么。”
司机张了张口,还想说什么,但是陆之尧早就下车了。
在感情上,她现在一点也不想和陆之尧产生什么纠葛了。
陆之尧看着后面的拿过落寞的身影,沉思片刻,这才说道:“推了吧,就说我临时有事。”
“你想进去吗?”陆之尧却没回答秦姝的问题,只是指着后面的房子,轻声的问秦姝。
司机连忙把车停在了路边,隐晦的提醒陆之尧:“陆总,我们快迟到了……”
闻言,秦姝的眉头微微皱起,故意反问:“如果我说我想进去呢?你要怎么办?”
“停下。”陆之尧皱了一下眉头,对着司机说道。
这个房子早就被拍卖了,现在是属于别人的。难道陆之尧要带她爬进去?那可是犯法的,属于私闯民宅。
路边,一辆车一闪而过。
“那我就带你进去。”陆之尧微微一笑,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串钥匙,“走吧。”
多想就这样走到地老天荒啊,什么也不用想,什么也不用烦。
秦姝却没有动,她死死的盯着陆之尧手中的钥匙冷笑:“这钥匙为什么会在你手中?”
半晌后,秦姝迈开了脚步,沿着这条街慢慢的走着。
当初,明明是被别人拍走了,为什么回到了陆之尧的手中?
那样的话,她的人生好像就没有意义了。
“后来,我把它买回来了,在绮罗……走了之后。”
如果没有这些仇恨的话,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他用的是走了之后,而不是死了之后。
在那段最难熬的日子里,她是靠着对陆之尧、对陆家的仇恨活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