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对话传进薛绮罗耳中,像是一道森冷的阴风顺着门缝传进来,刺痛四肢百骸。
可二人并不怕她,咧嘴一笑,满嘴黄牙格外恶心。
原来是这样……这可怎么办?
额头青筋狠狠一跳,白茗玉眯了眯眼,警告意味不言而喻。
她很快回过神,在身上寻找手机给陆之尧打电话,却发现身上早就被搜了一遍,手机钱包都没了。
他伸出两根油腻腻的手指,在白茗玉的俊脸前比了比,招来白茗玉一阵厌恶。
而她现在被绑成这样,别说逃跑了,就是动弹也很难。
“嘿嘿。”他奸笑,“白小姐,薛绮罗可是陆之尧的女人,我们冒着那么大的风险把她抓来,陆之尧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到时候承担主要责任的是我们,一口价,两百万。”
心里越来越着急,薛绮罗紧握双手,不停的看着四周,希望能找到办法。
这样大手笔的人可不多见了,不好好宰一笔怎么行。
可还不等她想到什么,门突然被跺开了。
那两个壮汉趾高气扬的站在白茗玉面前,脸上带着谄媚却又得意的笑容。
巨大的声响让薛绮罗浑身一震,匆忙抬头去看,就见白茗玉盛气凌人的站在她面前。
虽说白茗玉不缺钱,可两百万也不是小数目,犹豫不决。
“那么快就醒了,这迷药真差劲。”白茗玉嫌恶的说了句,走到薛绮罗跟前。
原定一百万,没想到这几个人临时反悔,张嘴要两百万。
她在薛绮罗跟前慢慢蹲下,伸出两根手指轻轻挑起薛绮罗的下巴,逼她与自己对视。
白茗玉正在商量多少钱了了薛绮罗。
冰凉的触感让薛绮罗微微颤抖,森森冷意在指尖弥漫。
外面又传来一阵吵架声,还有砸东西的声音,吵得头脑生疼。
薛绮罗与她对视,“原来是你,你到底想干嘛。”
透过朦胧的窗户,如果她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二楼,她跳楼逃跑的计划夭折了。
“不够清楚吗白茗玉轻笑,她一耸肩,示意薛绮罗朝身后看去。
扫视一周,心却慢慢下沉。
她身后,站着的就是那两个壮汉,叉着腰,凶光毕露。
薛绮罗瞟了一眼紧闭的门扉,思索着该如何脱身。
随着目光慢慢下移,薛绮罗瞳孔微微一缩,无尽的恐惧弥漫开来。
也不知她是在跟谁说话。
其中一个男人的手中,正擦着一把锋利的匕首。
“明明说好是一百万的,怎么可以变卦!”白茗玉气急败坏,很不爽。
刀身旋转,亮光闪了薛绮罗的眼,在那明晃晃的刀子上,她看到自己惊惧的模样。
薛绮罗皱眉,她微微愕然,吃力的扭动着身体朝门边靠了靠,努力听得更清楚。
原来,白茗玉是真的想要了她的命……
什么两百万?
真的没想到,白茗玉居然那么恨她。
像是为了证实薛绮罗的猜想,白茗玉的声音从外面传来,“两百万,怎么可能?!”
可是现在,还是应该想想怎样脱身。
这样说的话,外面就是白茗玉了?
“想走白茗玉一眼就识破了她的想法,她微微弯腰,突然靠近薛绮罗,一手死死的抓着她纤弱的肩膀,像是铁钳,深深地陷入筋肉。
“砰――”外面传来一声巨响,像是拍桌子的声音,薛绮罗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薛绮罗脸上出现痛苦之色,可她极力忍着,咬紧牙关。
大脑有些接不上,她闭上眼,努力回响,猛然白茗玉的脸出现,瞳孔狠狠一缩!
“我知道你想干嘛。”白茗玉的声音带着一种说不出的魅惑,“你在等陆之尧来救你,是吗
“我这是……在哪
虽是问句,却是肯定的语气。
她躺在冰冷的水泥地上,看时间应该是晚上,也不知道已经躺了多久,浑身冰凉。
薛绮罗睫毛一抖,不可置否。
如果没猜错的话,这里应该是一幢废弃的大楼。
她偏过头去,不搭话,大脑却飞速旋转。
四周是空荡荡的,破烂的房子,没有任何家具,口鼻间全是水泥的生灰味。
当她发现自己被绑架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陆之尧,接着是罗成蹊,她深知,现在只有陆之尧能救她。
她一惊,连忙扭动起来,才发现自己被五花大绑。
可现在她叫天天不应,该怎样联系陆之尧。
她皱眉,只觉得很聒噪,伸手就要捂住耳朵,这才发现双手被死死绑着,动弹不得。
薛绮罗突然抿嘴一笑,淡定下来,“你以为我死了陆之尧就是你的了
薛绮罗醒来的时候,只听见耳边似乎有说话的声音,隐隐约约,听的不是很清楚。
“当然。”白茗玉轻哼一声。
似乎做了个很长很长的梦,梦的内容也记不清了,知道她头昏脑胀,很不舒服。
“那你还真是天真。”薛绮罗毫不留情的讽刺,眼睛却四下看着,企图寻找些对自己有利的东西。
她被白茗玉塞进车里一路离开,颠簸了好久,终于,目的地到了。
闻言,白茗玉微微一怔,却旋即一笑,“拖延时间,是么
而此时,薛绮罗的处境很危急。
她的话像是针尖,刺破了薛绮罗的笑脸,让她浑身一僵,笑容不自觉凝固在嘴角。
给他在警局的朋友打了个电话。
“别白费心机了,即便你拖到明天早上,陆之尧也不会来。”白茗玉怜悯摇头,笑容森冷,“我给你们三百万,做的干净点。”
但现在陆之尧已经没功夫思考这些了,他愣了一会,大步离开。
云淡风轻中,三两句话判了她的死刑。
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那么巧的带走薛绮罗。
她一使眼色,那两个大汉就走了过来,将刀鞘拔去,刺眼的刀光闪烁,像搁在薛绮罗心头。
是白茗玉,居然是白茗玉……
后背有汗水缓缓滑落,她不自觉的往后退。眼睛死死的盯着越来越近的匕首。
他死死地盯着视频,呼吸慢慢停滞。
白茗玉狠绝一笑,悠闲的站在一旁,很自在的欣赏薛绮罗的恐惧。
陆之尧并没有离开,他查了这一整条路的监控录像,终于发现了端倪。
第一次杀人,她不但不恐惧反而还乐呵呵的,真是变态。
突然,他偏过头去,大步离开咖啡店,只剩下老板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