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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悬案再起

这时,门外的叫嚷声变小了。

罗非背靠在门上,白了秦小曼一眼:“至于他母亲藏起宝石的原因,我想他的心里比谁最清楚,你仔细看看他牙齿上的烟渍以及浮肿的眼袋,说明他最近经常熬夜。另外,他刚才说话时,不停用拇指搓着食指,这是一个赌徒看牌时候的惯用动作。也就是说,他最近常常通宵赌博,还准备把祖母留下的宝石拿去抵押,所以他母亲偷偷藏起了这个宝石。”

罗非这时故意大声对小曼说道:“小曼,如果这位赵先生的母亲遭受什么暴力问题,一定是这位赵先生干的,我想巡捕房不会坐视不理的!”

“罗非,你没搞错吧?”小曼放下信封问道。

“是啊!我记住他的长相了。”小曼也高声配合着说道。

门外随即传来了砸门声和叫嚷声。

这次,门外渐渐恢复了安静,随后响起了远去的脚步声。

“所以不管你能不能接受这个真相,反正把宝石偷偷藏起来的人一定是你母亲。” 罗非说着掰开了赵先生的手,反手关上了门。

罗非听到脚步声,这才坐回沙发上闭目养神。

赵先生惊讶地看着罗非:“这……你也知道?!”

“罗非,你还没告诉我呢?为什么对欧阳探长的信和电话你都置之不理啊?”小曼推了推罗非的胳膊。

“没错,你当然觉得不可能,因为你家里就你和你母亲两个人。”罗非快速说道。

罗非缓缓睁眼,颐指气使地说道:“我想喝鸡汤。”

赵先生一脸疑惑:“不是外面进来的?怎么可能?!”

“好!我答应你,讲给我听,今晚肯定有鸡汤喝!”小曼按奈不住兴奋,凑近罗非,俨然一副听故事的小女孩儿模样,“我好像嗅到了案子的味道。”

罗非无奈叹了口气:“你的狗是一只体型很大的看门狼狗,非常凶猛,既然它没有生病,为什么有小偷进门的时候,它没有叫呢?原因只有一个,小偷不是从外面进来的!”

罗非转头看着小曼,长舒了口气,然后眼神里陷入了回忆:“那年,租界内外发生了一件离奇的案件,受害者都是被笑死的。”

“罗先生,你这是干嘛?你不帮我找到那个宝石的下落,我死也不走!”赵先生扒着门框哀求道。

“笑死的?”小曼瞪大眼睛,抓紧了沙发靠垫。

罗非皱起眉,然后快步走到赵先生身边,拉起他就直接往外推。

罗非点点头:“而且受害者都是女性,尸体身上还留有死后被鞭尸的痕迹,十分诡异,欧阳探长怕引起社会恐慌,这才找到我和本杰明,这时,已经有四人遇害,一人失踪了,而且这五个人身份地位各不相同,一时间线索扑朔迷离,我们当时的压力非常大。”

“罗非!你干嘛!看都不看就烧?” 小曼拿起一封只剩一半的信封,看了看,顿时面露惊讶,“写信的是欧阳寻?咦,那不是巡捕房的前任探长吗?你干嘛烧他的信?”

罗非说完,用一种矛盾的眼神,又打量起茶几上欧阳寻的那半截信封。

小曼见状,急忙拿起桌上的水杯,浇灭已经烧了一半的信。

“那后来呢?那个凶手抓住了吗?”小曼迫不及待地问道。

罗非走过去拿起信封,看了看,摇摇头,直接划了根火柴,点着了这些信,随手扔在烟灰缸里。

罗非有些落寞地说道:“你这么勤奋好学,如果凶手被抓住的话,你一定在巡捕房的卷宗里看到过这案子。”

小曼笑着点头:“当然没问题。”

“凶手没被抓住?”

“罗非,有你的信,很多封。”汪苏苏说着把信放在了桌上,转而对小曼商量着说道,“对了,小曼,我侄女从英国回上海,可能后天就到,她习惯住在你那个房间。能不能让她跟你挤挤?”

罗非点点头:“不错,欧阳探长撤销了专案组,给了被害人的家庭一大笔赔偿金。”

还没等罗非说话,汪苏苏就推门走了进来,手里还拿了一叠信封。

“你说墙上有五个失踪女人,死掉四个,那第五个呢。”小曼追问道。

还没等罗非坐下,敲门声又响了起来。

“听说没死。” 罗非表情颓然。

“我……”小曼抬头憨笑,“我都感兴趣嘛。”

“听说?”小曼不禁有些奇怪,她认为这并不是罗非一查到底的作风啊。

罗非突然莫名地板起脸:“你感兴趣的,难道不是我怎么知道赵先生养狗的吗?”

“凶手后来没有再出来犯案,欧阳寻说第五个受害者获救了,不过我从来没在巡捕房见过这个受害者,也不知道欧阳寻说的是真是假。”

“谁啊?”小曼问道。

言语之间,小曼发现罗非的语气有些奇怪,一提到这个欧阳寻总有一种不冷不热的感觉,按说这不是对老上司该有的态度才对。即使是现在的沙威探长,小曼还是看得出来,表面口无遮拦的罗非在心底还是十分敬重沙威的。

罗非说完,重重地挂上了电话。

“刚才的电话也是欧阳探长打的?”小曼又问道。

“……我不会去见他的,请你不要再打电话来了!……他写给我的信?没有,我一封也没有收到……我再说最后一次,我不会去见他的!再见!”

罗非点点头。

罗非走过去,接听。

“既然欧阳探长这么想见你,为什么不去和他见一面呢?”小曼试探着问道。

这时,电话铃突然声响起。

“因为我没办法原谅他。”

“你是说……”小曼按照罗非所说的特征,仔细辨认着男子裤子上的毛发,“赵先生裤子膝盖上沾的是猫毛?那你怎么知道他养狗了呢?”

“原谅?”小曼听着罗非的这句话,心里莫名一紧,“什么意思?他对你,干什么啦?

随后,罗非指着两个盒子对小米说道:“我以前做研究留下来的,你左手的盒子里是猫毛,右手的盒子是狗毛。你仔细看看,猫毛比较细比较柔软,很容易粘在衣服上,而狗毛比猫毛粗硬很多,色泽上也有非常明显的差异。”

“既然你愿意推理,难道看不出这个案子的玄机吗?”罗非看向小曼。

小曼接过来,打开一看,分别是两团毛发:“这是什么?”

“玄机?”小曼仰起脸,皱眉陷入了思考。

“小曼,你比较过猫毛和狗毛的区别吗?”罗非说着转过身,从身后第三层抽屉里拿出两个小盒,递给秦小曼。

罗非看着小曼冥思苦想的样子,笑了笑,随即提示道:“这个案子出现了两个阻碍因素,一个是欧阳寻莫名其妙地撤除了专案组,停止追查这个案子的凶手。另一个是凶手突然偃旗息鼓,不再出来作案。”

小曼气得一瞪眼:“你!……我说错了吗?”

“是很奇怪,如果欧阳探长继续追查,或者凶手继续作案,二个因素有一个存在的话,这个案子就肯定是巡捕房必须解决的重案。”小曼将目光移回到罗非身上,点了点头,“听你这么一分析,确实这个案子,有点……怪怪的感觉。”

“如果你不侮辱推理这两个字,我不会在外人面前让你难堪的。”罗非小声对小曼说道。

“是默契。”罗非冷冷地说道。

“因为你的裤子膝盖上粘了几根狗毛。”小曼立刻打断了罗非,并且得意地看了眼罗非,“别以为就你会推理,我也行。”

“啊?”听了罗非如此简洁的解释,小曼一时没反应过来。

“其实很简单,因为……”

“又开始不动脑子了。”罗非看着小曼,用手指轻轻敲了敲太阳穴,继续解释道,“你说的怪怪的感觉,其实是默契,是欧阳寻和凶手之间达成了一种默契,更准确的说法应该是,他们达成了一桩肮脏的交易。”

“没生病。”男子说完,忽然一愣,“咦?我好像没说过我养狗吧?”

小曼听罢,眉头皱得更紧了:“不可能吧?”

罗非摇摇头,也不理会小曼:“赵先生,你养的狗最近生病了吗?”

“嘴上说不可能,但是你心里也知道事实的真相只有一个,就是我刚才说的那样。”罗非起身,朝酒柜走去。

“但你怎么知道这次不是陆步平干的呢?”小曼问道。

“所以你不愿意原谅他,也不愿意去见他。”此时的小曼,心里也有些失望,看了这个案子和银行钻石失窃案还是不一样的,在罗非心里看来已经产生了抵触的心结。

罗非失笑:“陆步平?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现在嘛,十个盗窃案,有九个都会自称陆步平。”

这时,门口又响起了敲门声。

“刚才这位先生说了,小偷在丢失宝石的箱子里留了纸条,自称是侠盗陆步平。”小曼一本正经地说道。

随后,本杰明行色匆匆地推门走了进来。

罗非转头看向秦小曼:“小曼,你怎么看?”

罗非摇晃着红酒杯,瞥了本杰明一眼:“你也是替欧阳寻来的?”

此时,罗非和秦小曼正坐在中年男子对面。

紧接着,本杰明的一句话让屋内的两人都是一惊!

第二天,沙利文公寓203室内。 一个中年男子正坐在单人沙发上,揪着自己的头发,表情很痛苦:“”那块宝石是我外祖母传下来的,如果找不回来,我母亲知道了肯定受不了,她本来身子就不太好,罗非先生,请你一定要帮帮我。”

“欧阳探长快不行了,只想见你最后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