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楚，按道理，我们只是限制他们出境，但目前并没有掌握充分的证据拘捕他们，她为什么要跑？做贼心虚？”
“不见踪影？你的意思是，她跑了？”冯凯问。
冯凯没有说话，他皱着眉头在想着什么。
“冯队，许军在机场被截下了，他和许佳桐准备乘坐今天12点的航班飞往英国伦敦。但许佳桐不见了踪影。”
“机场派出所正在调取监控查找许佳桐的下落。”
这时，刘青叶推门进来。
冯凯拿起手包朝外走去。“你和周游马上打电话给李夏，让办理相关手续，对赵月娥实施控制。还有，协调有关部门在机场、火车站、高铁站、高速公路实施监控，协调各地公安局，派出所对省内所有符合偷渡条件的港口、渔村实施监控。”
“好，把这些捐款打到人民医院的账号上，专款专用，每一笔费用都要有详细的明细表……”冯凯交代着。
“明白。你去哪儿？”
龙湾分局刑侦大队，一位中年女警在向冯凯汇报，一共募集捐款二十八万六千三百块。
然而冯凯已经快步出了办公室。
许佳桐明白了什么。她默默地望着车窗外，不再说话。
刘青叶想了想，也跑了出去。她叫上周游，带着几个刑警，开着两辆警车风驰电掣地驶出龙湾分局刑侦大队，鸣着警笛朝着远处飞驶而去。
许松林没说话。
头一辆警车里，刘青叶正坐在后座上和李夏打着手机，边上坐着一名刑警。周游正开着车。副驾驶座上坐着方菲。
“没有补救措施吗？”
“好的，那我们在赵月娥家汇合。”刘青叶放下电话，看着窗外。
“韩国来的人失手了，蔡亮跑了。”
他们来到赵月娥家别墅门外时，赵月娥正站在院子里。她神情镇定，听着院门外传来汽车刹车的声音和人从车上下车的声音。
“蔡亮怎么了？”许佳桐擦着脖子上的汗水。
很快，传来门铃声和敲门声。
说完，许松林挂了手机。他把手机卡从手机里取出来，放入嘴里将其咬断，然后扔出窗外。
赵月娥理了理自己的头发，整了整自己的衣服，朝着院门走去。她打开院门。刘青叶，周游和几个刑警正站在院门口。
“因为你没得选择，而我才是那个改变游戏规则的人。”
“许佳桐在家吗？”刘青叶问赵月娥。
“交易？你觉得我还会跟你做什么交易吗？”
“不在，她和她爸去机场了，他们去英国处理BAT项目的事去了。”赵月娥看了看手表，“他们的飞机在十分钟前就飞走了。”
“我这人没有底线，所以，别挑战我。”许松林冷笑，“赶紧找个地方藏好自己，保持手机畅通，到时候我再跟你做交易。”
“许军目前正在机场派出所接受讯问，许佳桐不知去向。”刘青叶说。
“你敢！”蔡亮的声音听着就心虚。
“限制出境？凭什么？”赵月娥面露困惑。
“蔡亮，如果你去自首，你或许是可以留一条性命。”许松林很镇定，“但你妈，你儿子女儿，还有你老婆，你一家人都得陪我殉葬，你要是愿意这么交易，我可以成全你。”
“你心里应该清楚吧？”刘青叶反问。
“许松林，这就是你想的办法？”蔡亮在电话里叫骂着，“我蔡亮的命硬得狠，在监狱里六个汉子都没弄死我，你派一个小马仔过来就想取我性命？我告诉你，我现在就去自首，我大不了再在牢里蹲几年，可你会是什么结果你想过吗？”
“我不清楚。”赵月娥说，“我刚才说了，BAT项目被你们强制中止，英国的合作方十分不满，他们去英国是处理项目的后续工作的……”
许松林一边开着车一边打着手机。
“既然如此，许佳桐为什么要玩失联呢？”刘青叶打断她的长篇大论。
许佳桐快步走出机场，一眼就看到了许松林的奔驰车。她跑过去，跳上车。
“失联？”赵月娥反问。
许军望着许佳桐离去的身影，眼睛里露出绝望的表情，但他已经没有了选择。
“她的手机已经关机。”刘青叶说，“从机场的监控录像上看，许松林又折回机场匆匆接走了许佳桐。”
许佳桐抬头看到两个机场派出所民警正朝着安检口而来。她立刻离开安检队伍，朝着机场外走去。
“我不知道。”赵月娥摇头，“我说过了，她不在家。如果你们要强行进屋搜查，请拿出搜查证。”
说完，赵月娥挂掉了手机。
正在这时，一辆警车飞驶而至。李夏匆匆从警车上下来。他疾步上前，把搜查证和讯问证明递到赵月娥的面前。
“放心，我能对付。”
“这是搜查证和讯问证明。”
“奶奶，那您呢？”
赵月娥结果搜查证看了看，朝警察们点点头，让开路让他们进院。
“别管他，上海出事了，我已经让松林回去接你了，快，你赶紧走。”
她跟着刘青叶和方菲上了一辆警车，神色如常。
“那爸爸……”
周游带人进入别墅搜查。警察们在别墅的院门口拉起警戒线。警戒线外很快围起了一群看热闹的群众和小区里的保安。
“你赶紧离开机场。”
李夏上了另一辆警车，两辆警车朝着别墅区外驶去。
“奶奶，爸爸被边控了。”许佳桐轻声说。
龙湾区蔡家村，派出所的林所长和一个民警，还有村主任正在蔡亮家的院子里，跟抱着孩子的黄靖说着话。
“你们登机了吗？”赵月娥问孙女。
冯凯从院外进来道：
许佳桐正想上前，她的手机响了起来，是赵月娥打来的。
“黄靖，马上给蔡亮打电话。他现在可能有生命危险，他的同伙有可能要将他灭口。”
许军回过头来，看着许佳桐。
黄靖愣住。她犹豫了一下道：
“对不起，具体情况你一会向机场派出所咨询。”安检员拿起电话轻声对话筒里说着什么。
“打电话？我哪有他的电话？我都不知道他现在是死是活。”
“为什么要限制我出境？我犯了什么法？具体是哪一条？”许军喊起来。
“我们有证据证明你和蔡亮有联系。”冯凯沉着脸，“黄靖，窝藏包庇罪是对明知是犯罪的人而为其提供隐藏处所，财物，帮助其逃匿或者作假证明包庇的行为。是一种犯罪行为，是要受到国家司法机关的刑事制裁的，知情不举是明知是逃匿的犯罪分子而不向司法机关举报，放任其逍遥法外的行为。目前我国刑法没有将其规定为犯罪行为。你现在明白这两者的界限了吗？”
许佳桐愣在那里。
“我说过，我不知道他在哪儿，也不知道他犯了什么罪。”黄靖坚持着。
“你的证件和机票我们要扣押。”安检员收起许军的证件。
“蔡亮是一起故意杀人案的同谋，虽然犯了重罪但罪不当死，可如果你不伸手帮他，那他将马上被同伙取了性命。孰轻孰重，你难道还分辨不清楚吗？”
许军愣在那里。“公安机关？哪个公安机关？”他一头雾水。
黄靖不知道该说什么。
“对不起，你已被公安机关限制出境。”
“还有，我们分局全体干警已经向蔡亮的母亲捐出了二十八万六千三百元的治疗费，这笔钱今天会打到医院的账户上，如果蔡亮母亲的基因检测结果没有问题，就马上可以进行靶向治疗。”
“是。有问题吗？”许军问。
“我们为你婆婆申请了农村医保，现在已经有了进展……”村主任也劝道，“黄靖，公安对你和蔡亮已经是做到仁至义尽了，是人都得有点良心是不是？”
“许军是你本人？”
泪水从黄靖的眼里滚落下来，她终于抽泣起来。
那位安检员仔细地看了看许军，又看了看身份证。
林所长想说什么，冯凯用眼神制止了他。
许佳桐在一米黄线外等待着。
不一会，黄靖从孩子的尿布里掏出一部手机交给冯凯。
十几分钟后，终于轮到了许军。许军走上前，将身份证和机票递给男安检员。
冯凯接过手机，第一时间打开了手机里的通话记录。
奔驰车一路来到机场。许军和许佳桐拉着简易的行李，下车走进国际出发大厅。他们办好手续，拿着行李走到安检口排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