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悟读书网 > 原著小说 > 情人(春色寄情人) > 春色寄情人(情人) 第37章 新年快乐

春色寄情人(情人) 第37章 新年快乐

“我叫陈欠欠。”陈麦冬面不改色。

“手欠。”庄洁看他。

庄洁攀上他脖子,摩挲他唇形,“把我勾过来看你做饭?”

陈麦冬随意拍下她屁股,又若无其事地忙。

“嗯哼。”

洗就洗。

“你真该叫陈欠欠。”

……

陈麦冬把她抱坐在料理台上,“你求我,我才吻你。”

“帮我洗个葱。”

“我求你。”庄洁话落,陈麦冬轻啄了她一下。随后又逐字逐句地教她,“你说我求求你,我想你用力地吻我。”

庄洁过去,明知故问,“干什么?”

……

“过来。”陈麦冬朝她招手。

陈麦冬见她没动作,紧抿着唇,继续忙自己的。庄洁轻踹他,他不为所动。

“奶奶厨艺真不行。咸得咸死,甜得甜死。”庄洁附和。

庄洁去客厅干转了圈,又折回来看他。

“我也懒。但奶奶厨艺不稳定,就随便学几个菜。”

陈麦冬紧抿着唇,一副生怕她强吻的样子。

“不学。我懒。”

“今儿要不是年三十,我暴揍你一顿。”庄洁看他,随后紧接一句,“我求求你,求你用力吻……”

“教你煮个养胃粥,回头你可以自己煮。”陈麦冬又说。

陈麦冬吻了上去。

庄洁大笑,“别扯淡了。”

忙完陈麦冬给她洗头,“我教你几样养胃粥,提高你的生活质量。”“

陈麦冬切着韭黄,指着锅里的鸡,“给你做一道凤求凰。”

不用提高,我生活质量比你高。”

庄洁靠门上看他,诚恳道:“你真是样样行。”

“不行,我必须教。”陈麦冬给她按摩头皮。

陈麦冬摁灭烟,扔掉,随后认真地做菜。

“你也才半吊子水平,能跟你学到什么?”

“你也不怕烟灰掉锅里?”

“那也比你强。”

“行,怎么不行。”陈麦冬嘴里咬着烟,懒懒地应声。

“不学,浪费时间。”

“忙完帮我洗个头。”庄洁说。

陈麦冬给她头发冲水,“求求你了,跟我学几样菜吧。”

陈麦冬大笑。

“不学,你要好好求求我,我才会考虑。”

庄洁轻踹他一脚。

陈麦冬贴着她耳朵说了番好话,庄洁表情勉强,“行吧。”

“弄你也行。”

洗好吹好,庄洁准备回,陈麦冬蹲在玄关给她换鞋子,“晚上我有朋友过来搓麻将。”随后起身看她,“你要不要过来?”庄

“哪一样?”

洁犹豫,“再说吧。”

“你少说了一样儿?”

陈麦冬没作声。

“家务揽包,赚钱也行。”庄洁捏了枚圣女果,“我除了赚钱,家务都是阿姨一周两次。”

“你们先玩,想过来我就直接过来了。”

陈麦冬看她,“我都干啥行?”

“行。”

庄洁看着料理台上的摆盘,夸道:“不错,真是干啥都行,样样行儿。”

庄洁看看他,啄了他一下,晃手指,“拜拜。”

“就我跟奶奶俩人,四样都吃不完。”

陈麦冬倚在门口目送她上电梯,微侧着头,深深地看她。庄洁看了眼电梯,又折回来吻他,陈麦冬抱住她,反脚就踢上门吻。

“就四样?”

“我该回了。”庄洁边吻边说。

“四样。”

“我没拦你。”

陈麦冬把鸡放锅里煮,打算做一道手撕鸡。庄洁又转过来,“煮几样菜?”

“你拦了。”

“我没爱吃的,有就吃,没有就不吃。”她应声。

“我哪拦了。”

“对。”庄洁看眼前的小鱼,游着游着就亲一块了,她敲敲玻璃试图把它们分开。陈麦冬又在厨房里问:“你爱吃什么?”

“你用眼神拦了,你想要我回来吻你。”

陈麦冬点了支烟,看她趴鱼缸前看鱼,问她,“你在上海都吃外面的?”

“你可以不回来。”

庄洁剥得泪流满面,耐心全无,举刀从中劈开,刀一放,“我不吃也不帮忙。”随后转去了客厅。

“但我想回来。”

陈麦冬笑笑,没再接话。

“你嘴肿了。”陈麦冬舔她唇,“回去怎么跟你妈交代。”“

“去你的。”

说实话呗,被情人吻肿了。”庄洁风情万种地看他。

“在你身上。”陈麦冬随口就接。

“不妨再肿一点。”陈麦冬又用力地吻她。

庄洁一层一层地剥,“来,让我看看小冬冬的心在哪。”

“宝贝儿,我该回了。”

“一层一层地剥。”

“你晚上过来。”陈麦冬抵着她额头,“我介绍朋友给你。”

“洋葱咋剥?”

“好。”庄洁拒绝不了他。

帮我剥一个洋葱。”陈麦冬说。

“我等你。”

庄洁又看着案板上被解刨的鸡,肉是肉,骨头是骨头,竖大拇指,“牛掰。”“

庄洁回去一直到春晚结束,寥涛才回屋睡。她蹑手蹑脚地出来,到新房给陈麦冬发微信。

……

他出来接她,捏了捏她被冻红的脸,牵着她回了屋。屋里除了坐着三个朋友,还有看着电视昏昏欲睡的陈奶奶。

“它在油锅里不小心分开的。”

朋友们看见庄洁乱起哄,陈奶奶也被惊醒,眼神一亮,欢喜道:“小洁过来了。”……庄洁回卧室陪陈奶奶睡着才出来,客厅里烟雾缭绕

“你把鱼头跟鱼身份开有什么讲究?”庄洁好奇。

“还行。”陈麦冬从油锅捞出一条鱼身,接着又捞出鱼头,把它拼好装盘里。

她随手开了窗,在陈麦冬身边坐下。陈麦冬偏脸问她,“会玩么?”

“你会煮饭。”庄洁进厨房。

“一般。”

“准备年夜饭。老房子里煤气罐没气了,今天三十他们不送。”

她对面人问:“嫂子,看我面熟不?”

她骑着电车戴上口罩去了新房,输密码进去,陈麦冬在厨房忙。庄洁好奇,“你干什么?”

庄洁当然认识他,镇西头搞快递的。

庄洁从兜里掏出俩压岁红包,在手心里甩了甩,随后又放回口袋。何袅袅欢快地择菜,“我作业不急,明天也可以拿。”

“嫂子,咱明年继续合作呗?”对方嘴贫道:“相互扶持,共同成长。”“

我也要去同学家拿作业。”何袅袅不择菜。

不跟你合作,比别人贵一毛钱。”

庄洁伸了个懒腰起身,“我去诊所拿个药,头晕得厉害。”“

“嫂子这可是误会,我要知道你是我嫂子,我再给你便宜两毛。我赚谁不能赚我嫂子的钱。”

寥涛也不搭理庄洁,让她自己悟,看她羞不羞。

“行,说住,再便宜两毛。”

何袅袅不情愿地出来,拒绝的话到嘴边,被庄研的剁肉声给摁了回去。她又看了眼晒太阳的庄洁,不服气地去择菜。

“冬哥,我看你家庭地位不咋地。”有朋友打趣,“嫂子这气度,明显压你一头。”

寥涛又喊何袅袅,“女儿,出来帮妈把菜给择了。”

“压就压呗。”陈麦冬不在意地扔张牌,随后朝她小声道:“新年快乐。”“

庄研应了声,回厨房剁肉。

新年快乐。”庄洁回了句。

寥涛喊住他,“小研,帮妈把案板上的肉剁了,开始准备年夜饭。”

又打了几圈,陈麦冬让她坐下玩,他在身后看。桌上人都熟识了,开始聊今年的疫情,说也摸不准啥情况。

“她要买炮放,我没让她买。”庄研脱了手套准备回屋。

陈麦冬出去阳台接了两通电话,一通他父亲的,让他注意身体,谈个对象过日子。一通他母亲的,说疫情有点严重,叮嘱他万般注意。

“她咋了?”

母子俩沉默着没挂,像是没话说,也像是等着对方挂。陈麦冬先问:“她是普通发烧吗?”

庄研骑着单车背着画架回来,寥涛问他,“袅袅呢?”说着何袅袅也骑着单车回来,哼了一声,转头就回了屋。

“她没事儿,早就退烧了。对了,感冒千万不要去医院,避免交叉感染。”“

陈麦冬没再回她。

嗯。”陈麦冬应了声,回屋拿上烟,点着呛咳了声。

庄洁问:在新房干什么?

“少抽点烟。”电话里说。

庄洁又同陈麦冬聊了会,他突兀地回了句:我在新房。

陈麦冬没接话。

“禁止这干啥?只说让出门戴口罩。”

“我是真心去看你的,不是找借口走掉。”电话里解释了句。

庄洁随口问寥涛,“妈,镇上有没有禁止办红白喜事?”

“嗯。”陈麦冬应了声,看屋里牌桌上边搓边聊的人。她像是心灵感应般,回头看了他一眼。

陈麦冬回:殡仪馆目前是不能办,就看镇上让不让在家里办了。

电话里还在说着:“她爸爸要回湖州老家发展,我们元宵节走,我这几天去见见你。”“

庄洁回:哦,明白。接着又问:是不是也不能举办丧礼?

估计现在不好出去,如果能出去我去见你吧。”陈麦冬说。

陈麦冬回:特殊时期,从医院回来的不近身入殓。

“那好,你要是确定了提前跟我说。”电话里的声音有些高兴。

庄洁回:你是不是要帮老师入殓?

陈麦冬挂了电话坐回来,庄洁小声问:“你父母?”

接着就看见陈麦冬发来的信息:数学老师去世了,刚从医院送回来。

“我妈要随他丈夫回湖州了,我这两天去看看。”

庄洁给王西夏发微信:咱们像不像一群妖魔鬼怪?管你在公司什么职务级别,过年回老家全打回原形。

“行,要不要我陪?”

“你喊人名字就行了,什么燕子壁虎的。”

“要。”陈麦冬胳膊搭上她肩,顺手替她摸了一张牌。

“壁虎就是何圩。”

操,糊了。

“壁虎是谁?”

“这样不算,不算不算。”说着牌就被他们推了。

“我还碰见壁虎了,他昨天才……”

陈麦冬挨个收,“别扯淡,给钱。”

“明白了。”庄洁又眯了眼睡。

几个人望向庄洁,“嫂子,你说这局算不算?”

“私下就是私活,八百块钱全她自己赚。美容院要是做二千,她就要分给美容院一千。”

“算了。”庄洁大手一挥。

私下是啥意思?”

“嫂子局气!”

“她现在也很厉害,前年学了几个月纹眉,回来在美容院给人纹眉,据说一对眉毛一两千。”寥涛让她看自己的眉毛,“她私下给我们做的丝雾眉,一个人八百块。你回头也去找她……”“

庄洁让陈麦冬坐,她去洗把脸,有点困了。

“这天儿适合串亲戚。”寥涛拉了一捆葱出来,坐在太阳下剥,“我上午在街上碰见燕子,她问我你回来了没,说有空找你玩。”

“困了你去睡会儿?”陈麦冬看她。

“这话难听了啊,我们又不是狗。”庄洁翻了个身,换另一面晒,“年三十不下雪不像过年。”

“不睡,我要守岁。”

“反正你们姐妹俩一个比一个猴,只要一说干活,一窝乱咬。”

庄洁洗了脸,泡了杯咖啡,坐在陈麦冬身后看。

他从来就很贴心。”庄洁懒懒地接话,“你一直被偏见蒙蔽了双眼。”

天泛亮,陈麦冬去厨房煮早饭,那几个人去露天阳台上喘气。

寥涛独自忙了会儿,随后拉家常,“庄研这次回来很懂事,知道帮我做家务。”“

庄洁望着天空的东边,心里许愿:保佑亲人爱人平安喜乐,万事顺意,希望疫情快点结束,国泰民安。

庄洁接了句:“氧气罐插着也是受罪。”

当许完愿,才惊觉脱口而出的是“爱人”而非“情人”。她笑了笑,倚着露天护栏往对面看,对面陆续出来两户守岁的家庭,小孩捂着耳朵远远地躲开,大人拖着长长长长的一串红气球,用着工具劈里啪啦地捋爆。

寥涛说:“你数学老师被急救车拉走了,估计是要不行了。”

几个朋友围过来,朝对面喊:“兄弟,牛逼啊!”

庄洁打了个哈欠,“不饿,晚上一块吃吧。”

对面也回:“兄弟,新年快乐!咱们都称心如意,大吉大利!”

寥涛不搭理她,往厨房准备年夜饭道:“中午不煮饭,你们随便吃点。”

“称心如意,大吉大利!”

中午寥涛回来骂了她一顿,说因为她早上起不来,这么好的天都没出去摆摊。庄洁眯着眼正舒服,“年三十呢,摆什么摊儿,能赚几个钱。”

“称心如意,大吉大利!”

俩人喝得有点猛,洋酒和啤酒掺着来,隔天睡醒的时候,庄洁头晕得不像话。外头大日头照着,她窝在躺椅里晒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