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尼尔说:“他当时站在那个挥舞着牛仔帽的家伙身边,对吗?”
拉夫播放了81频道的视频,然后又播放了福克斯的视频,之后,在亚力克的要求下又重新播放了一遍81频道的视频。亚力克的脸现在紧紧凑在珍妮的笔记本电脑前,鼻子都要贴到屏幕上了。最后他坐了回去,“他不在视频里,这不可能啊。”
“我想是的,”亚力克说,“挨着他,而且比那个被标语砸到头的金发记者要高。我看见了那个记者和那个挥舞标语的人……可是我没有看到他。怎么会这样呢?”
“看这里,亚力克,”拉夫说,“指出那个烧伤男。”
所有人都没有回答。
珍妮第一次开口了,“他只是想弄清楚事情的真相……实际上,我不确定这是不是个好主意。”
霍伊说:“咱们先回头说说指纹吧。尤尼尔,面包车上有多少套不同的指纹?”
霍伊朝拉夫皱着眉头:“你还想把这个算在特里头上?”
“法医那边认为有六套之多。”
“恭喜你,赢得了一个丘比特娃娃!”尤尼尔在视频里激动地说。
霍伊抱怨了一声。
亚力克揉着太阳穴,好像头痛似的。“当时我以为那是块方巾或手帕。你知道的,因为他的头发在大火中被烧掉了,可能因为疤痕的缘故再也长不出来了,所以我以为他是想遮住头骨,以免被太阳晒伤。只是,那有可能是一件衬衫,是谷仓里不见的那件衬衫,你是这么想的吗?是特里在火车站的监控录像里穿的那件?”
“放轻松,我们已经至少排除了其中的四套:车主——纽约那个农民,农民的大儿子——他有时候会开车,偷车的男孩,还有特里·梅特兰。还有一套待确定的清晰指纹,有可能是那个农民的朋友的,或者是他的小儿子在车里玩时留下的。还有一套模糊的指纹。”
“继续,”视频那边,尤尼尔在他盖城家中的客厅里说,“说出来,朋友,你会感觉好很多。”
“和你在皮带扣上发现的那套模糊指纹是同一套。”
“是的,我看见他了。看起来他像是被火烧伤了,他头上围的是……”亚力克停了下来,眼睛睁得大大的。
“可能吧,但我们不能确定。那些指纹上有一些可见的线条和螺纹,但是达不到呈交法庭做身份鉴定证据的清晰程度。”
霍伊说他没有注意到,当时他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他的委托人和其妻子身上。然而,亚力克·佩利这边的答案却不同。
霍伊听完之后开口说:“嗯哼,好的,明白了。那么,让我来问您三位先生一个问题,难道一个手和面部被严重烧伤的人不可能留下这样的指纹吗?那种模糊到无法辨认的指纹?”
“特里每一步的下落几乎都有各种各样的目击证人,”拉夫对此表示赞同,“这就是问题的根本症结所在,但是先把它放在一边吧。我想给你们看样东西,尤尼尔已经看过了,他今天早上刚重看了录像。但是在他看之前,我问了他一个问题,现在我也想先问问你们。那天在法院,你们有谁注意到一个严重毁容的男人了吗?当时他头上围着什么东西,但是我现在不想说那是什么。你俩有谁见过吗?”
“有可能。”尤尼尔和亚力克异口同声。只是由于计算机信号传输有短暂延迟,两个人的声音略有重叠。
“从星期六到星期一,”亚力克接着霍伊的话说,“他都被关押在县监狱,拉夫,这一点你也很清楚。”
“有一个问题,”拉夫开口了,“法院那个烧伤男子的双手上有文身,如果他的指尖被烧掉了,他的脚趾是不是也会被烧掉?”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个人不可能是特里,”霍伊说,“那个星期六他一整天都在城里,那天上午他带两个女儿去了市政游泳池,整个下午他都在埃斯特尔·巴尔加公园准备比赛场地——作为主场教练,那是他的义务。那两个地方都有很多目击证人。”
霍伊摇了摇头说:“不一定。如果我身上着火了,我可能会用手把自己身上的火扑灭。但是我不会用手背,对吧?”他一边说着,一边开始拍打自己那宽大的胸脯做示范。“我用的是手掌。”
“这是说得通的假设。”尤尼尔说。
餐厅里一阵沉默。然后,亚力克·佩利用让人几乎听不见的低沉声音说:“那个烧伤男当时在那儿,我敢对着一堆《圣经》发誓。”
“这个人一直睡在一个废弃谷仓的阁楼上?”亚力克问尤尼尔,“躲在那儿?你就是这么想的?”
拉夫说:“据推测,州警察局的法医小组会对谷仓里使干草变黑的物质进行分析,但是在此期间我们能做什么吗?我想听听你们的建议。”
拉夫先把他们知道的所有事情都一五一十地讲了一遍,然后让尤尼尔接着讲,尤尼尔给霍伊和亚力克讲述了他们在艾夫曼家谷仓里的发现。当他讲完后,霍伊说,“这些全都说不通,事实上,在时间上就根本说不通。”
“回到代顿。”亚力克最先开口,“我们知道梅特兰之前在那里,而且我们也知道那辆面包车之前也在那里,至少有一些答案也可能在那里。我自己不能飞过去,现在手头事情太多,但我认识一个靠谱的好人。让我给他打个电话,看看他是否有空。”
星期天下着雨,所以大家聚在安德森家很少使用的餐桌旁:拉夫、珍妮、霍伊,还有亚力克。霍伊·戈尔德的笔记本电脑摆在餐桌上,家住盖城的尤尼尔·萨布罗也通过Skype加入了这次会谈。
事情就这样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