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恩·莫里斯:咦,我不知道。当时他在停车场里,我在人行道上,那有多远?
安德森侦探:你当时离他有多近?
安德森侦探:我也不知道,但我肯定能弄清楚。那个汽水好喝吗?
朱恩·莫里斯:为什么?因为他鼻子流血吗?去年罗尔夫·雅各布斯在操场上跌倒了,他鼻子流血也没吓到我呀,当时我想把我的手帕给他,可还没来得及,格里沙太太就把他送去医务室了。
朱恩·莫里斯:您已经问过我一次了。
弗朗辛·莫里斯:她当时离他那么近!我真的忍不住去想那个画面。
安德森侦探:哦,是啊,我已经问过了。
朱恩·莫里斯:他从街上走过来,看到我在看他,就朝我挥挥手,我也朝他招招手说,“嘿,特里教练,你怎么了?”然后他说他的脸被一根树枝砸到了,他说,“别怕,只是流鼻血而已,我经常流鼻血。”然后我说,“我不怕,可你那件衬衫穿不了了,因为血进去就出不来了,我妈妈那样告诉我的。”他笑了笑说,“好消息是我有好多衬衫。”可他的裤子上也都是血,手上也都是。
朱恩·莫里斯:老人家都健忘,我爷爷说的。
安德森侦探:嗯,嗯。你看见他的时候他在干吗?
弗朗辛·莫里斯:朱恩,那样不礼貌。
朱恩·莫里斯:我告诉你,我看见了特里教练。他住在那条街上,有一次我们家的小狗跑丢了,T教练把它送了回来。我有的时候会和格蕾丝·梅特兰一起玩,但不经常。她比我大一岁,她喜欢和男孩玩。他浑身都是血,因为他鼻子流血了。
安德森侦探:没关系的,听起来你爷爷很睿智啊。朱恩,后来发生了什么?
安德森侦探:朱恩,告诉我你经过停车场时看到了什么。
朱恩·莫里斯:没什么了,特里教练上了他的面包车,开走了。
弗朗辛·莫里斯:朱恩离开家的时候电视正在播当地新闻,当时诺姆正在看新闻,我在刷碗,所以,应该是六点到六点半之间。有可能是六点一刻,因为我好像听到天气预报了。
安德森侦探:那辆车是什么颜色的?
安德森侦探:大概是几点,朱恩妈妈?
朱恩·莫里斯:嗯,我猜洗过车后应该是白色的,不过那辆车相当脏,而且还有好大的噪声,还噗噗噗地冒蓝烟。
朱恩·莫里斯:我和海伦打算完成南美洲地图,那是为我们的露营计划准备的,我们用不同的颜色画不同的国家,马上就要完成了,可我们忘了画巴拉圭,所以我们准备重画一张。那天我们就重画了,之后我们打算用海伦的苹果平板电脑玩愤怒的小鸟和柯基跳,后来我爸爸来接我回家,因为那个时候天差不多要黑了。
安德森侦探:车上有字吗?比如公司名称之类的。
弗朗辛·莫里斯:应该说我和海伦……
朱恩·莫里斯:没有,就是一辆白车。
朱恩·莫里斯:是的,海伦和我……
安德森侦探:你看见车牌了吗?
安德森侦探:我们总是很难确定什么时候才应该开始让孩子们承担责任。那么,朱恩,那天你走上街,那条街刚好经过菲吉斯公园的停车场,对吗?
朱恩·莫里斯:没有。
弗朗辛·莫里斯:她不用过街。我们认为没什么事,因为这些街坊一直都很好,我以前是这么想的。
安德森侦探:那辆车走了哪条路?
朱恩·莫里斯:是的,我们吃的是烤肉饼。昨晚我们吃了鱼,我不喜欢吃鱼,可晚餐偏偏是鱼。
朱恩·莫里斯:上了巴纳姆街。
安德森侦探:朱恩,你吃过晚饭后见到他了,是吗?
安德森侦探:你确定那个跟你说他流鼻血的男人是特里·梅特兰?
弗朗辛·莫里斯:从她九岁起,我们就允许她自己上街找她的朋友海伦玩了,只要天没黑就行,我们才不信“直升机式父母”全天监控那一套。但我保证,这件事发生后我再也不会了。
朱恩·莫里斯:确定,是特里教练,T教练,我总能见到他。他没事吧?他做什么错事了吗?我妈妈说我不能看报纸或电视新闻,但我非常确定公园里发生了不好的事情。等学校开学我就会知道,因为大家都很多嘴。特里教练和坏人打架了吗?他是因为那样才流鼻血的吗?
安德森侦探:是的,就是你看见特里教练那天。
弗朗辛·莫里斯:警探先生,您问完了吗?我知道您需要了解一些信息,不过请记得,今晚要哄她睡觉的人是我。
朱恩·莫里斯:我看见特里教练那天?
朱恩·莫里斯:是我自己哄自己睡觉的!
安德森侦探:不不不。我只是想问你几个问题,两天前的傍晚你都看到了什么?
安德森侦探:好的,差不多了。不过朱恩,走之前我想跟你玩个小游戏,你喜欢玩游戏吗?
朱恩·莫里斯:味道不错。我惹麻烦了吗?
朱恩·莫里斯:如果不无聊的话,我想我喜欢。
安德森侦探:谢谢您把女儿带到局里来,莫里斯太太。朱恩,汽水怎么样?
安德森侦探:我要把六张照片放在桌上……像这样……他们长得都有点儿像特里教练,我想让你告诉我……
朱恩·莫里斯的口供(七月十二日晚五点四十五分,拉夫·安德森侦探做询问笔录,弗朗辛·莫里斯太太陪同出席)
朱恩·莫里斯:那个,4号。那个是特里教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