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怪的是,乔安好第二天早上一醒来,便接到了陆瑾年的电话,说带她去四处玩一玩。
乔安好没和陆瑾年争辩,乖巧的闭上了眼睛,心底却觉得陆瑾年哪里有些怪怪的,可是她却又说不出来到底哪里怪。
陆瑾年这段时间和她接触的时间是挺多的,可是却从没有带着她出去玩过,乔安好心底虽然纳闷陆瑾年怎么突发奇想带着自己要出去玩,可是嘴上还是喜滋滋的答应了下来,然后就随便收拾了几件衣服。
“嗯。”陆瑾年很轻的应了一声,站在一旁却没动,目光静静地盯着她:“你先睡,我等下去洗。”
乔安好一直以为陆瑾年口中带着自己四处玩一玩,只是去北京周边逛一逛,呆个一两天便会回来了,可是却没想到,这四处玩一玩,竟然玩了大半个中国。
乔安好这才注意到陆瑾年的头发和衣服还是湿的,他们两个都淋了雨,可是他只顾着她了,夹杂着感动的温暖,席卷了乔安好,她窝在被子里,轻声的开口说:“陆瑾年,你也快去洗个澡吧,小心感冒了。”
从洛阳,到西安,然后去了上海,飞往海南,最后又到了杭州,绕去南京。
“没……”陆瑾年恢复了一贯的冷静和淡定,简单地说了一个字,然后看了一眼墙壁上的时钟,已经接近了凌晨一点钟,于是便弯身,把乔安好一把抱起,放到了床-上,拿着被子仔细的给她盖好,顺道关了卧室的大灯,才出声说:“时间不早了,睡吧。”
乔安好看了兵马俑,也爬了华山,华山山路陡峭,她穿了一双坡跟鞋,最后走不动路的时候,还是陆瑾年一路把她背下来的。
乔安好发觉了陆瑾年的异样,眉心皱了皱,有些古怪的睁着一双黑漆漆的大眼睛,仰着头盯着陆瑾年,问:“你怎么了?好像看起来很紧张的样子。”
上海乔安好去过很多次,和北京一样的国际繁华大都市,最适合的是逛街,乔安好和陆瑾年在这里停留了三天,乔安好买的东西足足往北京快递了五趟。
陆瑾年仿佛劫后重生一样,长长的舒出了一口气。
抵达海南是下午,办理了入住,乔安好就跑去酒店的一层商场买了一条沙滩裙,又选了一件沙滩帽,美美哒的拉着陆瑾年就去了海边,和陆瑾年做香蕉船的时候,她还不小心被甩下了大海,陆瑾年竟然比工作人员还先跳下来抱住了她,两个人穿了救生衣,乔安好没有丝毫的害怕,还将掉下来时吞进嘴里的腥咸海水,吐了陆瑾年一脸。
陆瑾年盯着乔安好的眉眼认真的打量了一会儿,终于确定刚刚是自己太紧张了,乔安好似乎还不知道许嘉木的事情。
杭州是除了北京之外,留下乔安好和陆瑾年记忆最多的地方,很多景区在陆瑾年上大学,乔安好来的时候,就已经玩过了,可是两个人还是旧地重游的走了西湖,游了西塘,去了宋城,还租了一辆车自驾跑去了西塘,在西塘的古镇里,陆瑾年和乔安好去了一家陶瓷店,在店主的帮助下,两个人一起学做一下午的陶瓷。
乔安好老实的交代:“安夏在金碧辉煌喝多了,我去找她,没带伞,刚刚淋了雨。”
上学的时候,陆瑾年如果是学霸,那么乔安好肯定属于学渣那一类的,尽管学渣凭借着自己超出常人的努力考进过一班,也考上了A大。
惊吓过度了这么久的陆瑾年,听到乔安好这一连串的问题,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乔安好似乎不是在难过……可是,陆瑾年想到刚刚乔安好红着的眼眶和全身湿漉漉的画面,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开口问:“你刚刚去哪里了?下雨怎么不知道带把伞?”
店主只教了陆瑾年一遍怎么做陶瓷,陆瑾年就做的非常流畅,店主教了乔安好好几遍,她还是时不时的忘记步骤。
“我很好啊……”乔安好只当陆瑾年这是一句很平常的问好,很自然的回应了他一句,然后将喝光的茶杯放在了桌子上,扬着笑脸,抬起头望着陆瑾年,把自己刚刚都没来得及说完就被陆瑾年抱入浴室的疑惑,一口气的问了出来:“陆瑾年,你不是在香港吗?明天你不是还要开会吗?怎么突然间回来了?”
最后有新客人来,店主去招呼其他人,留了陆瑾年和乔安好自娱自乐的坐杯子。
陆瑾年站在乔安好的面前,看着一小口一小口抿着姜茶的她,绷了这么久的大脑,终于组织出了一句关心的话语:“乔乔,你还好吧?”
阳光暖暖的照着西塘,木板的屋外就是静静的流水,有着不同的面孔的人从潮湿的地砖上走过,岁月一片静好,陆瑾年做的瓷杯也是一片静好,而乔安好却只能称为一塌糊涂。
少了吹风机的噪音,屋内安静了许多,隐隐的可以听见窗外已经变小的雨声。
最后店主过来看他们的作品时,乔安好一点也不害臊的抱起了陆瑾年坐的那个杯子,卖乖的冲着店长,脸部红心不跳的说:“怎么样,我很厉害吧?”
陆瑾年吹好头发,将吹风机的线整理好,放在一旁的桌子上。
店主一眼就知道,乔安好手里拿的是陆瑾年的,只是没有戳穿,甚至他都还没开口顺着乔安好的心意去表扬,坐在乔安好身边的陆瑾年,倒是一脸纵容的开口把言不由衷的话说的十分诚恳:“厉害。”
乔安好捧着姜茶喝了一口,温度一直蔓延到了她左胸膛里最柔软的地方。
乔安好脸上的神情顿时变得美滋滋的,还得寸进尺的侧过头,望着自己硬塞到陆瑾年手中那个自己坐的一塌糊涂歪七扭八的杯子,瞪大了眼睛,带着几分不可思议的神情说:“陆瑾年,你快教教我,你是怎么把杯子做的这么丑的!”
吹风机噪音有些大,两个人都没说话,气氛倒是有些像曾经他们扮演夫妻时,住在一起的画面。
然后乔安好又说:“赶紧收起来,不要摆在外面丢人现眼!”
陆瑾年将姜茶递给乔安好,拿起吹风机,给她吹起了头发。
陆瑾年好脾气的笑了笑,一贯清冷淡漠的神情,绽放出丝丝缕缕的温柔,真的将那个丑到爆的杯子仔细的找了一个盒子装好,收了起来。
乔安好洗好澡出来的时候,陆瑾年恰好端着一杯姜茶上楼。
到了南京,乔安好和陆瑾年还去兰苑剧场听了一场《牡丹亭》的昆曲,吴侬软语,咿咿呀呀,虽然一个字都听不懂,但是调子却悦耳动心,之后便是吃吃喝喝,美龄粥,鸭血粉丝……停留了大概两天,陆瑾年和乔安好搭乘了下午的航班,飞回了北京。
陆瑾年在走出浴室之前,还不忘记打开了室内的暖灯。
陆瑾年的车就停在北京机场的停车场,驱车开进市区的时候,恰好是晚上五点钟,吃晚饭的点,车子经过京城大饭店的时候,陆瑾年将车速放慢了下来,提议:“在这里吃晚饭?”
然后,便起身,离开。
“好啊。”乔安好抬起眼皮,望了一眼外面的北京大饭店,没有任何意见的点头同意——
陆瑾年更加心疼,因为大脑当机太严重,他实在想不出来要说什么样的话去安慰她,门开着,身后的大雨还在下,不断有风吹来,冷的全身湿漉漉的她瑟缩了一下,陆瑾年这才猛地像是清醒了一样,将乔安好打横抱起,踏着步子上楼,去了卧室的浴室,将乔安好放在浴池里,打开水龙头,调了一下水温,把花洒递到乔安好的手中,低声说:“洗个热水澡,别感冒了。”
京城大饭店的包厢,时常人满为患,好在乔安好和陆瑾年到的早,赶上了最后的一个包厢。
她怎么又哭又笑的啊……该不会是被许嘉木的抛弃,打击到了吧?
陆瑾年点了一壶普洱茶,茶香弥漫在包厢里,让人一顿饭吃的身心愉悦。
陆瑾年被乔安好突如其来的笑,震的大脑有些发懵,手臂就那么硬生生的停在半空中,眼睛直直的盯着她的脸,清楚地看到她的眼底是蓄了泪水的。
陆瑾年等到对面的乔安好吃饱餍足,放下筷子,就将自己提前煮好的一杯热茶,推到了乔安好的面前:“喝点茶,养胃,我下楼去结账。”
疼到最后,仍旧没有想出来安慰词的陆瑾年,伸出手,想要将乔安好拉入怀中,给她一个无声的拥抱,可是都没等到他的手,触碰到她的手臂,面前流着眼泪的乔安好,却突然间唇角弯起,绽放了一个明艳动人的笑容,清脆的语调带着几分惊喜的开口:“陆瑾年,你怎么会在这里?”
乔安好含了一口茶,冲着陆瑾年点了点头。
陆瑾年全身紧绷,手握成拳头,努力地压着自己心底传来的一阵阵心疼。
陆瑾年摸了钱包,走出了包厢。
陆瑾年更慌了,大脑变得更迟钝,张了张口,更说不出来一个字了,心底反而翻滚起了一股想要撕碎许嘉木的冲动。
陆瑾年排队结完款,正准备上楼去找乔安好的时候,却看到大厅临窗的位子上,坐了一个熟悉的人。
乔安好听到陆瑾年的声音,擦着眼睛的动作顿了一下,本能的抬起头,看到门口站着的陆瑾年,有些不可思议的眨巴了两下眼睛,然后又是两行泪滚落了下来。
自从《神剑》开拍的头一天,许嘉木千里迢迢跑去横店找宋相思,反而被她气走之后,两个人就再无交集。
从小到大,他沉默寡言不善言辞,面前又是他唯一喜欢的女孩,光看到她哭,他大脑就已经一片空白,哪里还能想出来什么句子来哄她?
如同大家纷纷流传的那样,许嘉木最近的确跟林筍的孙女林芊芊接触的有些频繁。
“乔乔……”陆瑾年本能的开口想要去哄乔安好,可是他只是喊了她的名字,就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些什么。
许嘉木认识林芊芊的时候,林芊芊还是一个十岁的小女孩,跟在他的屁股后面,一口一个嘉木哥哥,喊得他格外的烦,后来林芊芊初中随父母去了深圳,他才彻底解放。
她该不会已经知道了许嘉木的事情吧……
他是在被宋相思从横店连夜气回北京之后,带着一肚子气去三里屯的酒吧的时候,和林芊芊重逢的。
陆瑾年的手正准备继续去按一下门铃,结果面前的门就被拉开,他下意识地望向了屋里,竟然看到乔安好全身湿透,要多狼狈有多狼狈的站在门口,拿着纸巾正在擦眼泪的画面,他的心猛地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掐住了一样,疼的六神无主,惊慌失措。
当时他喝的醉醺醺的,林芊芊跑到他面前,张口就喊“嘉木哥哥”,他迷迷瞪瞪的看了她半天,都没认出来是谁,最后还是她自报了姓名,他绞尽脑汁的想了许久,才对上了号。
乔安好就站在门口,转了个身,也没问是谁,顺手就将门一把拉开,也没顾得上去看门外站着的人是谁,就拿着纸巾去擦眼里留下来的泪水-
林芊芊抢了他的手机,给自己拨了一个电话,然后留了他的电话号码,就跑去了舞池,和今晚跟自己一起来的同学玩去了。
乔安好抽了一张纸巾,正准备去擦眼里的雨水,然后就听见身后传来的门铃声。
陆瑾年三点的会,一直到四点半才结束,助理拿了一份紧急文件给陆瑾年签字,陆瑾年一边翻文件,一边让助理去给自己泡杯咖啡。
乔安好的眼睛天生很敏感,拍戏画内眼线的时候就容易流泪,每次都耗费化妆是很长的时间,都现在进了雨水,眼眶一下子就红了起来。
助理端着咖啡返回办公室的时候,陆瑾年恰好签好了字。
雨水不干净,在她拧发的时候,从头顶顺着她的面颊一不小心流入了她的眼睛里。
助理将咖啡放在了办公桌前,陆瑾年端起来,喝了一口,可能嫌烫,又放回了桌子上,然后将签好字的文件,推到了助理的面前。
乔安好闷闷的将手机放在了一旁的置物架上,将滴水的头发,抓在手里,对着地下的吸水毯拧了一下。
助理没有去拿文件,反而将自己的手机放到了陆瑾年的面前:“陆先生,这是刚刚出来的新闻。”
乔安好原本看到那些未接电话,略微有些喜悦的心情,瞬间变得有些低落,她等了陆瑾年一天电话呢,该不会两个人今天又要错过了吧?
顿了一下,助理又补充了一句:“关于许氏企业的。”
乔安好没有任何犹豫的就给陆瑾年回拨了电话,结果里面给自己的提醒,是对方已关机。
陆瑾年抬起手,点了一下手机屏幕,让光线稍微亮了一些,大致的扫了一眼新闻的内容,面无表情的轻声“嗯”了一下,过了会儿,问:“许氏企业的股市,现在收购了多少?”
乔安好奔进屋,站在玄关的地垫上,不顾身上正在滴答个不停的水珠,先从包里摸出来手机,结果却看到有好几个未接电话,全部都是陆瑾年打来的,最早的一个是三个小时以前,那会儿她在金碧辉煌里陪着哭哭啼啼的乔安夏,包厢里声音嘈杂,她并没有听见铃声,之后乔安夏撒酒疯东奔西跑,她为了追她,一直都没顾上去看手机。
“只差三个点,就到百分之五十了。”
出租车抵达锦绣园小区门口的时候,雨已经下的很大,乔安好付了款,快速的跑回了许嘉木的别墅,不过用了五分钟,还是被淋成了落汤鸡。
陆瑾年端起桌子上的咖啡,吞了一口,然后点了一下头,没说话,只是摆了摆手,示意助理可以出去。
乔安夏住的地方,晚上本来就不好打车,更何况下雨,乔安好站在路边等了好久,才终于等到了出租车。
助理站在办公桌前没动。
从乔安夏住所出来的时候,竟然下起了雨。
陆瑾年将咖啡杯从唇边挪开,抬起眼皮看了一眼助理,发现他的神情略显得有些犹豫,眉心皱了皱,出声问:“还有事?”
乔安夏又哭又闹折腾了好久,才彻底安静了下来,乔安好在金碧辉煌服务员的帮助下,把她拖上车,送回了她的住所。
“陆先生,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提醒你……”
车子抵达锦绣园,陆瑾年付款,便冲向了许嘉木的别墅,他气息有些不稳的抬起手,连续按了好几下门铃-
“陆先生,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提醒你……”
好不容易看到一辆黑车,陆瑾年毫不犹豫的招手,坐了进去,报了锦绣园的地址。
“提醒什么?”陆瑾年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句,顺手就拿了早上给助理要来的昨天开会时关于追女孩的会议记录,翻看了起来。
没一会儿,陆瑾年身上的衣服便湿透,从候机楼到机场外,大概有五公里的距离,他跑的后背都出了汗,和雨水掺杂在一起。
助理小心翼翼的开口:“陆先生,我在提醒您之前,可以先问您一个私人问题吗?”
陆瑾年焦急如焚,最后直接离开了队伍,冒着大雨冲着机场外奔去。
陆瑾年眼皮都没带抬一下的说:“可以。”
此时已是深夜,北京正在下大雨,陆瑾年一下机,直奔了出租车等候站,队伍有些长,陆瑾年一边排队一边给乔安好拨电话,一直到他的手机没电,乔安好都没接电话。
“陆先生,您昨天开会时,说要追的女孩,是乔小姐吗?”
两个小时后,飞机平稳降落北京国际机场。
“除了她,你觉得我还会有别人?”陆瑾年终于抬起眼皮扫了一眼助理,那眼神充满了告诫,仿佛是在警告助理不要没事干侮辱他的忠贞度。
所以他要快马加鞭的赶到她身边,陪她难过,哄她开心-
助理被那道眼神吓得连忙摇头:“没有,没有别人。”
因为他不想在那个女人最难过最绝望的时候,是一个人。
助理怕陆瑾年追究自己,于是连忙切入了正题:“陆先生,您不要忘了,当初乔小姐胎死腹中,您可是瞒着她的?而且她跟许家交情那么深,许万里和韩如初从小看她长大,如果她要是知道您对付许家……万一跟您撕破脸怎么办?”
他知道,或许此时的乔安好,根本就不知道许嘉木已经另有所爱,这只是他的猜测和担忧,可是不管她是知道还是不知道,他就是要回去。
陆瑾年一听到乔安好胎死腹中的事,就想起拍戏《神剑》出现事故时,乔安好已经知道自己做过人流的事情,他的脸色立刻沉了下去,吓得助理腿一哆嗦,以为陆瑾年是因为自己那一句“乔小姐找他撕破脸”而动怒要找自己算账,连忙改口说:“陆先生,我相信乔小姐一定会相信您,绝对会相信您,肯定不会和您撕破脸的!”
他从来都没想过要做英雄,可是他却一直想着要保护好乔安好不受伤害。
陆瑾年似乎早已经习惯了助理每次说点忠言逆耳的话之后,就立刻自我推翻的狗腿模样,只是自顾自的开口说:“她已经知道了孩子的事情。”
他明明是抱着为她好的态度,不远千里的躲着她跑到香港来出差,可是没想到却听到了关于她的不好消息。
“呃?啊?乔小姐知道了?”助理眼睛似乎都要掉下来了,一脸不可思议的望着陆瑾年:“乔小姐怎么知道的?”
一直等到飞机起飞,透过飞机车窗,眼里的香港变成一片灯火,他从饭桌上听到那些消息时,混乱愤怒的心情,这才微微好转了一些。
助理想到乔安好胎死腹中那件事除了医院的医生就是自己知道了,于是连忙澄清:“陆先生,我发誓,不是我告诉乔小姐的!”
抵达机场,付费下车,办理登机手续,过安检,登机……这一系列流程,陆瑾年几乎是马不停蹄一气呵成搞定的。
“是韩如初做的。”陆瑾年再次风平浪静的揭露了答案。
陆瑾年一想到这里,整个人就开始坐立不安,恨不得自己拥有玄幻小说里角色有的那种瞬间移动本事,立刻到达乔安好的身边。
助理暗松了一口气,还好陆先生不会怀疑到他的忠诚度。
她这样既不接电话,也不回消息,是不是躲在哪个角落里在偷偷地哭泣?
陆瑾年的眉眼之间带着一丝煞气:“如果不是乔乔拍戏出现事故,我跟着她跳下去,或许乔乔就误会我一辈子了!”
可能是受刚刚听到那些消息的影响,陆瑾年大脑里直觉认为乔安好已经知道了许嘉木的事情。
“韩如初真是太可恶了!”助理先是很气愤表达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然后又把刚刚自己提醒,重复了一遍:“陆先生,就算是乔小姐知道自己流过孩子,可是我们没有十足的证据,单独凭着那燕窝里有安眠药,说服力也不够足,万一她不相信是韩如初做的,到时候还是……”
在去往机场的路上,陆瑾年摸出手机给乔安好拨了几个电话过去,始终都没有接听,然后他就给她接连发了好几条微信,同样没有回复。
这次助理学聪明了,一些话,点到为止。
助理跺了跺脚,有些无奈的抓了抓头发,转头看了一眼身后的饭店,最后只好摸出手机,给昨晚被陆瑾年莫名其妙替掉原本要来香港开会的王总监打了一个电话过去-
“这个我会处理的。”陆瑾年的确是早已经想好了对策,在他和乔安好遇到危险的时候,他之所以没跟她说,的确是因为韩如初是她未来的婆婆,她未婚夫的妈妈,他并不像戳破她心中的美好。
站在车外的助理,一脸焦急的又喊了一声“陆先……”,只是最后一个尾音都还没发出来,出租车尾灯闪了一下,车子发动,就驶入了车流之中。
可是现在不一样,现在的他有机会可以和她在一起。
切断电话,陆瑾年忽视掉助理的又一声“陆先生”,抬起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坐了进去,对着助理留了一句“你去退房,拿房间的东西”,然后就对出租车说:“去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