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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钓鱼

Linda轻巧地拉上旗袍,低头从小包里拿出证件递过去。

回过神的日本兵吼道:“证件!”

日本兵的目光只是扫了一眼,依旧盯着Linda看。Linda拿回证件,转身继续试衣,随手就拉上了帘子。

日本兵也愣住了,色迷迷地打量着。Linda转过身,妩媚地一笑。

日本兵淫笑着,脚步声却离开了。阎天从挂着的一堆旗袍里钻出来说真是要谢谢她又一次帮了大忙。

Linda:“你再这样对我……我就叫人了!”不待答话,两个日本兵走到门口,粗暴地掀开帘子,正看见Linda雪白的后背。

Linda打量着阎天问到底是什么人?

阎天一惊伸手就要夺,Linda却飞快地后退了几步,坏笑着看他。

阎天笑说:“我是个危险的人……”

阎天没有说话,Linda突然猛地抱住阎天,手却一下伸进了阎天的衣兜,一把幽亮的枪赫然出现了她的手上。

Linda也一笑:“我喜欢危险的人。”又想起什么,伸出手来,手上依然戴着那枚戒指。

Linda调笑着说:“我刚刚从这里看见了你,咱们真是太有缘了。”

阎天看着戒指再没有任何表示,Linda得意地笑了。

阎天只好跟着伙计往里走,等他掀开试衣间的帘子,Linda正半敞衣领微笑地看着他,胸前一大块白肉有些晃眼。他一愣就站在试衣间外没有动,而日本兵的声音已经传过来,Linda猛伸手一把就把他拉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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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天放下布料刚要走,一个日本兵就已经来到了绸缎店的门口,他马上转过身再看着布料,情况已经很危险。这时从后面偏又走出一个小伙计,来到阎天身边说:“先生,你来了,您太太在试衣间里呢。”

肮脏的一条里弄中,侥幸逃命的游闲海独自蜷缩在一堵破败的墙下,他所有的兄弟包括毛头在内,全部已经被杀死,他也被全城通缉,只好拖着伤病的身子每天东躲西藏。他痛苦地低头看着自己的胳膊,衣袖上到处是血迹斑斑。他费力地站起来,踉踉跄跄地走着。不停地摔倒,又爬起,一步一步向前走。他知道必须要赶到哪里才有活下来的希望……余铭真还在灯下织着那件男式的毛衣,可织着织着她就停下来,觉得心里掠过一丝恐慌。抬头看看窗外,没有任何响动,摇摇头继续织着。可不大会儿,她还是觉得不对劲,走出来打开院门,门一开她就看见了倒在地上已经昏迷不醒的游闲海。

伙计说:“这几天虹口花园这一带天天查,不晓得是不是日本人他妈死了……先生有喜欢的布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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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伙计走来拿出几匹布放到阎天面前让自己挑,他问:“外面又戒严了吧?”

向亦鹏住进了芥川的公馆里。芥川特意给安排了一间中国味很浓的房间。向亦鹏正欣赏着墙上的字画,芥川推门进来,仆人端了清酒进来。

店外的街道上已经有日本兵在挨户搜查。绸缎店里的两个小伙计小心翼翼的向外观望,他一边选着布料,一边问有没有新到什么布料?

芥川笑呵呵地说:“到了这里你尽可以放心了。来吧,喝两口咱们大和民族的清酒,今天好好休息,明天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做呢。”

阎天走出门不顺利,连换了两条马路依然遭遇到日本宪兵在前方设立的关卡,前方躲避不及的行人正被挨个搜查,有几个漂亮女人就在街道上被日本兵按住了一阵乱摸,惊呼声与哭泣声传来,看这架势不能硬闯只好折进一家绸缎店里暂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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疲惫的阎天回家一打开门却愣住了,杨修远消失得无影无踪,屋里到处是一片狼藉。阎天掏出手枪就听到后间里面又似乎有声响,阎天走过去猛地一把拉开门……杨修远正背对着他,旁若无人地翻找着什么东西。

老邢分别和每一个刺杀小组成员拥抱了一下,又亲自交代余铭真一定要谨慎从事,这是件危险的任务。余铭真刚要说……“亦鹏”……老邢阻止了她说一切听从组织的安排吧。

阎天松了一口气试探性的叫他:“老杨。”

交代完路线,老于又把几个黑色的小瓶子放在了桌上:“直接把这种药水涂在衣服的纽扣上,情况危急时用。”

杨修远没有任何反应,只是一门心思的寻找着东西。

老于待老邢说完就说:“茶会在虹口花园的会馆举行,会馆里我们有自己人。行动由余铭真同志负责,刺杀小组一共四人,你们会以服务生的身份进入会场。茶会是自助餐形式,主要集中的侧厅,这里是大厅,是举行活动的地点,这里是舞会的场所。你们可以利用上菜的机会进厨房,枪藏在厨房的偏柜上面,记住,一定要等到舞会再动手,得手以后趁乱从厨房后门走,外面有我们的同志接应,路线一定不能错。”

阎天再次发问:“老杨……”杨修远依旧在忙碌着没有反应。

老邢:“十八号。时间的确很仓促,但总部的命令必须执行。”

阎天沉默了一会儿,最后慢慢喊了一声:“猫眼……”

余铭真:“茶会什么时候举行?”

杨修远听到“猫眼”这个称呼立刻就停了下来,转过头看着阎天,有些发愣地问:“猫眼是谁?”

老邢说:“照片上的人叫高原洋次,隶属于日本陆军部,军衔大佐。在日军高层掌握一定实权,最近一个时期他在上海亲自负责一些极为机密的行动。过几天在虹口有一个宣扬中日亲善的茶会,这家伙会来出席,我们的任务就是在茶会上干掉他。”

阎天说:“就是你……你是猫眼。”

余铭真在黄昏时分出现在了“顺恒”药材铺的门口。她敲了门,有人带她进去。地下室里,老邢和行动小组的其他重要成员都在。戴眼镜的老于手里拿着几张照片,见她也到了就把照片发下来,照片上是一个微微有些发胖的中年男人。

杨修远摇摇头:“我不知道……”阎天沉默一会儿突然上前揪住他:“不,你知道!你叫杨修远,曾经在军统特务处工作,是我最得力的干将,而实际上你是上海共党特科的人,你的代号是猫眼!是向亦鹏安插到军统上海站的卧底!”他语速越来越快,压迫感越来越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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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修远一把挣开阎天,抱着头痛苦地看着阎天:“别再说了……别再说了……我不记得……我什么都想不起来!”

向亦鹏没理会芥川的故作轻松,望了半天湖水抬头看着他说道:“我要离开上海。”

阎天问:“你在找什么?”

夕阳已经完全落下去了,湖面上正逐步加深着一片幽蓝的氛围里,风吹过来有些让人发冷。芥川收起了鱼竿说:“谈谈你的条件吧,向科长。从我得知海上岛失火起,就笃定你会来找我。说起来你是共党特科的负责人之一,我是梅机关的特务头子,谈合作肯定是一个天大的笑话。但你还是来了,所以我们之间是有生意可做的,其实这样对大家都好。”

杨修远似乎想起来什么,不再理会阎天,继续寻找着……阎天从衣兜里拿出那张照片递到他面前:“是不是这张照片?”杨修远看见照片就像疯了一样的去抢,大喊道:“还给我,还给我!”

芥川笑着说:“我当然清楚,这是一桩注定的交易。对于你,我必须尊重。”说话间,芥川的鱼竿突然抖动起来,他用力一挑,一条大鱼活蹦乱跳地被甩上来。

阎天挡住了他的手:“是不是这张照片让你想起来什么了?告诉我,告诉我照片里的人是谁?”

向亦鹏说道:“但你应该知道,我并不是鱼。”

杨修远重复着:“我不知道,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了,把照片还给我!”

芥川缓缓说道:“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阎天无奈地把照片塞进了他的手中,杨修远一拿到照片便跑了出去。

向亦鹏问道:“那应该怎么说?”

阎天叹口气信手捡起丢在地上的报纸,一下愣住了,报纸上登着:十八日在虹口花园举行日中商业人士的亲善大会……高原大佐亲自出席……他猛抬起头,桌上的日历翻到了17日这天……

芥川:“可是我不知道我选没选对饵料,或者,我不应该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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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亦鹏看着江面说:“我知道你正在试图钓我这条鱼。”

向亦鹏坐在芥川的书房里。芥川看着摆在两人面前的清茶说:“离开上海,就这么简单?”

芥川说起了自己的钓鱼心得:“万物生存都离不开自然物质条件,钓鱼需要饵料,就饵料的种类来讲可谓是五花八门,不同地域的鱼类和种类,不同的时令季节,鱼对饵料的选择也不尽相同。世间没有万能的灵丹妙饵,要想在垂钓中有所收获,要分不同地域、时令季节、不同的鱼类和种类对用饵做到有的放矢,不能把某一特定的时间或特定的地点偶然获得的成功误当真谛,视为神饵,从春到秋一直沿用……到了我这个年岁,可能会觉得处处都可以看到人生的变化,就像钓鱼,看似水面平静,实则下面波翻浪涌千变万化。”

向亦鹏:“你应该明白,就算我脱离了情报六局,以我知道机密的程度,六局也不会轻易让我离开的。”

芥川笑着说:“如果在一开头就能让你猜到结尾,那肯定不是一个好故事。我喜欢你们中国的一句成语曲径通幽的境界,年轻人,不要急嘛。”

芥川眯缝着眼睛沉思着:“脱离六局?你能离开六局?”

向亦鹏说:“不会这么简单得随便吧。”

向亦鹏说:“在六局的几年来,林璇,以及你们说的看门人老周一个一个我最亲近的人从我身边离开,我还有什么心思干下去?”

向亦鹏反问芥川为什么要带自己来这里?芥川从后面拿出两支鱼竿,递给向亦鹏一支。

芥川笑了说:“这么说,你真的死心了?那以后呢,离开上海之后,你又有什么打算?”

芥川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笑说:“我相信你不会轻易放弃的。”

向亦鹏叹了口气说道:“不知道,我现在只想离开。”

向亦鹏低声说:“忘倒是忘了,但我不想再开始了。”

芥川放松了下来说道:“好吧,我可以答应你,送你安全离开上海,另外,我还可以给你一笔钱。”

芥川说:“以我看,这把火放的好,你们中国有句古话,不破不立,是时候重新开始了。”

向亦鹏也笑了说:“我一直都想问你,现在的‘向亦鹏’对你来说有什么价值?”

向亦鹏依然只看着这深不可测的一湖水……

芥川笑道:“你可是六局的重要人物。”

上海郊外的一片湖泊之上飘来了一只小船,两个男人很悠闲地坐在船上。右边的男人正是纵火“失踪”的向亦鹏,默默地看着湖面波光粼粼之中,若有似无的倒影。他身旁的老男人正是芥川,关切地劝他不必再为咖啡馆难过了。

向亦鹏说:“那是在以前。现在我只是一个小小的文员,甚至也可以说什么都不是……我想你的人都已经告诉你了……在我辞去三科科长的职务以后,所有的行动部署,包括每个联络站的联络方式、甚至接头地点,暗号,都已经做出了相应的调整,而这些我都一无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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芥川哈哈一笑说道:“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在上海滩,整个情报六局,加上军统和其他抗日组织的力量,都不及梅机关和72号兵力的九牛之一毛。说穿了,你们充其量也只能搞点暗杀活动,我对你们的所谓行动部署根本就不感兴趣。”

小贩不再争辩,在递给她菜的同时递给她一把钥匙:“去眼镜的药店找眼镜,老邢在那里等你,他会给你下一步具体指示的。”余铭真付了钱离去。她尽量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只有她知道这一袭黑衣究竟是为了谁而穿的。

向亦鹏更不明白地问道:“那你到底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余铭真果断地说:“不可能,绝不可能!”

芥川又笑说:“我所感兴趣的,不过是你辞去三科科长之后的经历。”

小贩打断了他:“是他自己放的火,而人也消失了,没有确切消息时我们只能往最坏处想,也许他已经放弃组织……”

向亦鹏:“文书工作?”

余铭真点点头:“可是有关向亦鹏同志的安危……”

芥川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对,文书工作,但那也只是我感兴趣的一部分;你只需要把你经历过的东西一五一十的讲出来就可以了。”

小贩也笑着蹲下帮她挑选着小白菜低声说:“海上岛出事了,组织上已经命令改变了所有的联络方式,你也不要再去山越书店。”

向亦鹏说道:“我不能保证能给你满意的答案。”

余铭真一身黑布衣服,把头发盘成一个乡下女人的发式,挎着篮子在市场里逛着,她先买了两条细极了的带鱼,又慢慢逛到一个小菜摊前,问了价钱她不禁笑了:“现在什么都涨,你的小菜也要涨吗?”

芥川笑着说:“这点你可以放心,既然能找你来,我就有十足的把握。在你身为三科科长期间,所有的行动部署你都清楚?”

菜市场里人声鼎沸,三三两两的市民们趁着日军开放购物的时间都急急忙忙赶来筹备家里的吃食。中午十二点菜场就要关闭,所以每个人尽管都充满了愤懑但依然在急急火火地挑选着。

向亦鹏:“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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芥川问道:“你能确定组织上对你没有任何隐瞒?”

方孝被贴身女佣扶了坐下吞了药缓过劲来就冲狗三嚷着快备车,自己要去梅机关。颤巍巍站起来,拖起女佣就往外走,身边的人早已见惯了这样子,也就立刻跟上去。只把吓得半死的陈会长丢在了房间里。

向亦鹏笑了说:“我曾经是沦陷区所有行动和情报的总负责人,怎么可能对我有隐瞒?”

方孝一听这话立马愣住,瞬时间就又如同疯了一般,稀里哗啦地把桌上的赌具全部推到地上,一把就又揪住陈会长的衣领,把老头子扯起来顶住墙大吼:“他妈的没死……他妈的又跑了……又……”说完一把丢开陈会长,一瘸一拐的在房间里喘着粗气直转圈,陈会长没见过这阵势差点吓死。

芥川沉思许久说:“好,先不说这个。照你所说,如果采取单对单的联络方式的话,那你们六局的每一个人都会有一组上下线咯?”

狗三急急火火的冲进来,把方孝拉到一边说:“……找了半天也没那家伙的尸体……是不是……又让他跑了?”

向亦鹏:“是的。”

方孝哈哈大笑:“我倒是还没怕过谁,有本事就让他们来吧,老子正手痒痒呢。我活得简单,谁他妈有好处给老子我就给谁卖命,这世道什么都是假的,钱财才是真的。”

芥川问道:“你的下线是谁?”

陈会长一个马屁没拍出任何声响不免郁闷,接着又说:“不过现在共党特科、国民党军统,还有其他一些人都在找我们的晦气,兄弟最近动静太大还是要小心些才好。”

向亦鹏:“一个叫刘克的小伙子,日军占领上海之后被我派去了沦陷区。”

方孝胡乱地撸着牌:“好说,以后跟我干就是了。”

芥川:“他现在人在哪里?”

方孝一直在和陈会长那干巴老头子在赌场里推着牌九。陈会长已经输了很多钱,还在恭维着他:“老弟这回除掉了和胜社,干掉了游闲海,日本人对你可是会另眼相看,以后可要多照顾一些老兄我哟。”

向亦鹏:“他已经死了。”

阎天望着发呆的杨修远神,突然就发现心里有关林璇的某些黑雾在慢慢地露出端倪来,可惜人已经死了……4

芥川吃惊地问道:“死了?”

杨修远轻轻抚摸着照片喃喃自语:“日本特务,日本特务……”

向亦鹏冷笑道:“是的,被山田文夫所杀。就是炸掉秘书府行动的那天夜里,刘克被山田杀死,老周也在那天失踪了。”

杨修远被吓一跳却立刻疯了般的又抢过了照片,阎天吃惊地问:“这照片上的女人是谁?”

芥川:“刘克的死和老周的失踪发生在同一天晚上,你不觉得这是一个巧合吗?”

阎天把头扬了扬说:“他是我兄弟,不能丢下他不管。”教堂里的钟声又响起来了,空荡荡的声响中,阎天带着已经傻呼呼的杨修远走了。心里却依然惦记着海上岛附近突如其来的大火……去过了海上岛回到秘密住处的阎天已经知道了“海上岛”被烧毁以后,向亦鹏生死不明……杨修远在房间一侧拿着一张照片无声地坐着,看得入神。阎天悄悄走到身后,看了看那手里的照片。忽然像触电一样,一把从他手里夺过照片,照片上是年轻时的杨修远和一个漂亮女人还有一个小女孩的合影,女人容貌像极了林璇!

向亦鹏不耐烦了,声音有些大:“你到底想说什么?”

神父回过头又看看独自坐在后面不知道嘀嘀咕咕在说些什么的杨修远,问道还要带着他吗?

芥川笑了说:“你说的老周在六局是什么级别?”

阎天眼里闪过决绝的光芒:“既然是为这件事来的,不论十八号……虹口花园会有什么在等着都必须去,否则对不起为这件事牺牲的兄弟们。”

向亦鹏:“是我的上级。”

教堂里很宁静,阎天和神父并排坐在大厅里最前边的一排椅子上,看着前方不远处受难的基督像。左边的风琴安安静静地呆着,又一场血战让他彻底冷静下来,只能义无反顾地往前走了……神父有些担忧地问:“你真的决定了?”

芥川:“看,你的陈述出现了前后矛盾。按照你的陈述,老周这样的高层是不应该出现在这个地区的,如果说他真的出现在了这里,那又是为什么?是你们的什么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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芥川一点一点地渗透,语气就像是在催眠一样:“好好回想一下,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赵兴哪用他说,背靠着巷口发凉的电线杆,两眼望着云很多的天空,心里禁不住有些悲哀起来。他比谁都明白自己的处境!耳边似乎又有点幻听,分明是阎天嘲弄的笑声响起。回过神四处打量却哪有那老猫的身影,他喃喃自语着这真是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了。

向亦鹏:“我那天和他约好的地点,在码头碰面,向他汇报炸毁秘书府的行动,但他没有出现。”

果然,芥川的副手安滕已经走了过来。这人身姿挺拔眼睛却很小,以至于看着你的时候你都搞不清楚他到底看着谁?但这人偏偏是一个杀人高手,他手中的狙击步枪已经达到出神入化的境地。赵兴在情绪的支配下并没有注意到,高涛就是死于狙击步枪……安滕在尸体周围转了两圈,似笑非笑地对赵兴说这件事可能会有麻烦的。

芥川:“为什么你们那天会选择在那个地点接头?你要知道那是极其危险的…”

这个不平静的早晨对于赵兴则更加沮丧。如此精心的设计不仅没钓到鱼,反倒把鱼饵给折进去了,他瞪着敞开的车门里斜躺着的高涛的尸体,心里的火几乎就压不住了。他的死对头阎天虽然在前几回较量中几乎被他撵得走投无路了,但老猫这一爪子,却就挠着了他的要害。高涛死了,日本人岂肯放过他?

向亦鹏:“是老周定的地方,我也不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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芥川:“那么,你现在还确定老周对你没有任何隐瞒吗?…”

每一个角色的重叠与自我扮演都是在对手的旋律中加上一段不和谐的音符,从而使得游戏对手在无限复杂中失败而我们获得简洁的胜利。有人说,特工之间的游戏往往就是彼此相互叠加游戏程序的一种相互对应……海上岛在晨风中余烟了绕,一座曾经颇为优雅的房子已经是废墟一片……法租界里仅剩的几个消防员和巡捕在忙碌着,看热闹的人围了一大圈。余铭真也站在人群里,她想不到自己曾经最可信赖的战友会极端到如此地步,一个坚强的战士在面临自身情感的时候,难道真就如此不堪一击吗?她悄悄退出人群,一瞬间觉得整个街道都晃了一下。

向亦鹏想了很久他抬起头来:“现在想起来有隐瞒,就是‘军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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