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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在这一分钟里我爱过你(2)

真的是个戏剧性的故事。原来,那本书走到哪里都会带来一个故事。

凌晨,从MGM酒店望出去,一片空旷,这个城市还未醒来。姣爷走到了酒店的吸烟区。

只是故事的结局有点扫兴。

姣爷苦哈哈地笑出来。欲哭无泪的时候,还是笑出来比较好,不然真的会憋坏。

背后突然一个声音响起来:“我,我必须说——”

人生啊,可真会开玩笑,费洛蒙的味道刚一知半解,怎么就玩起了“狭路相逢”的游戏,这是唱的哪一出啊?

又是那个声音,姣爷一下子听出来了。

诗人愣愣地看着她,两人就像脱了衣服相见的陌生人,连正常呼吸都困难了……

她转过身直视着这个男人,眼神里已没有任何感情。女人在准备绝情的时候,恻恻的目光就像一把尖刀。

姣爷尴尬地接过筹码,脸上青一块红一块。

男人一凛,刚想说话,姣爷立刻打断他:“千万别说对不起!你不过就亲了我一下,屁大点事。”

富婆看了一眼丈夫和姣爷,没理会,继续下注:“这把下个小的,随便玩玩就好了。”说着,把一个筹码扔到姣爷眼前,“给,你这个公关也陪着玩玩,要不就我一个人玩也怪没趣的。”

诗人面色沉郁道:“但是我必须说,认识你我很开心。很多年没人跟我谈诗谈书了。”

这一对视,诗人也毛了。他们竟然会在这个场合碰到。

姣爷哼笑:“是吗?还以为你们知识分子都是谈笑有鸿儒呢。”

话落姣爷吓了一跳,那声音好耳熟!她抬眼望去,天哪,此人竟是诗人!她惊呆了,胸口突然一阵绞痛。

“前几天一个诗人病危,靠大家募捐才住进医院。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上世纪最后那个浪漫年代是诗人的天堂,现在诗人这职业已经死了。”男人说得落寞又可怜。

“别玩得太晚。”那男人嘱咐了一句。

是啊,在今天,谁还会提理想主义?理想主义不过是块过时的腌臜的抹布,尽管它还默默藏在姣爷心里,但在别人心里早就把它如视如弃履了。

姣爷余光一扫,连眼皮也没抬,今天的她哈欠不断,脑子里全是诗人的影子。爱情刚开始的时候,总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

姣爷主动伸出手来:“握个手吧,谢谢你给我的100分。对了,问一句,和赌台上的输赢比,你觉得不再写诗,是输了还是赢了?”

富婆刚要下注,这时一个男人把披肩递了过来,给富婆轻轻披上,那动作还真够温柔。

诗人看着姣爷,竟然一句话答不上来。

她迅速看了一眼电子显示屏,有庄有闲毫无规律,便犹豫着说:“……要不押把和?”

片刻,他缓缓地说:“张国荣和张曼玉的那一分钟我很喜欢……现在是2016年2月5号早晨4点08分,这一分钟你和我在一起,因为你我记住了这一分钟,在这一分钟里我爱过你。我可以把这句说给你吗?”

姣爷一愣:“啊?”片刻才回过神来。

姣爷淡然地一笑:“随你吧。”

富婆忍不住问姣爷:“你觉得下把怎么打?”

说完,烟头一拧,即刻离去。

大家继续下注。

真是个有趣的故事。猜到了开头,却猜不到结局。

这时富婆有点坐不住了,她拿起电话就打:“老公啊,有点冷,帮我把披肩拿下来。”

原来的故事姣爷以为会是这样:

姣爷在边上仍没有反应。再热闹的牌局都像与她无关一样。COCO姐之后,又有几个姐妹步了后尘,女赌鬼的人生她真是看够了,看厌了,看烦了!

“我不知道他有没有因为我而记住那一分钟,但我一直都记住这个人。之后,他真的每天都来,我们就从一分钟的朋友变成两分钟的朋友。没多久,我们每天至少见一个小时……”

飞了一手牌后,富婆又要求飞第二口,这时她胸有成竹地推了一口100万上闲。发牌后,庄家一开牌直接就是9点,闲家8点,又是一个8输9。这时富婆完全没有节奏了。筹码开始不断地往下掉。边上一阵叹息声。

没想到现在的故事只能是这样:

又来了四个庄之后,掉了一口闲。富婆继续让荷官飞牌,飞了两口,分别出了庄和闲,看上去像是单跳的路子。富婆推了一口庄,吃掉;推了一口闲,又被吃掉,连着杀了两手,富婆已经开始变得急躁不安。荷官提醒她要不要飞牌?她点点头。

“我以前以为一分钟很快就会过去,其实是可以很长的。有一天,有个人指着手表跟我说,他说会因为那一分钟而永远记住我,那时候我觉得很动听,但现在我看着时钟,我就告诉我自己,我要从这一分钟开始忘掉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