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第一次主动搜索关于自己的内容。
自从莫臻曝光以来，她一直刻意回避那些网络内容，不想去看网络上那些纷纷扰扰的评论。
一搜莫臻的名字+古镇，果然搜到了学生们发的微博。照片上的杨晓陌，显得有些羞涩，却不由自主地向莫臻的方向靠着。
杨晓陌拿出手机，犹豫片刻，还是点开了。
杨晓陌舒了一口气：“还好，他们虽然发了微博，但没人发现。”
“呃……”
“天真。”莫臻笑，“这才多久，网络新闻再爆炸，除非刻意营销，否则肯定需要发酵时间。”
哪知莫臻又笑道：“她问我能不能发网络，我同意了。”
杨晓陌听懂了：“你是说，不是不爆，时候未到？”
“也是……”杨晓陌安慰自己。
嗯，这回聪明了。
莫臻却不在意：“那咱俩还住一个屋里呢，他们怎么不炸。”
“算了，我也不看了。爱爆不爆吧，别让我妈知道就成。”
她嘀咕：“这要发到网上，你粉丝会炸的。”
莫臻叹服：“你还真是不在意。”
莫臻开车驶出了古镇，杨晓陌坐在车上，心里却着实不安。
“没必要在意。上不上热搜，也不影响我干活挣工资，就是楼下的目光多点，我现在也学会视而不见了。”
“你说他们会不会发网上去？”
莫臻就是喜欢她这样既入世又出世的样子。
***
“以前，我的名字不是没和别人一起出现过，你知道吗？没人是你这样的反应。她们特别在意，甚至会暗中通知记者偷拍，还会自己掏钱上新闻买热度。”
“哇，好苏啊！好甜啊！”女生比自己吃了蜜还甜，双手拱在胸口，眼睛幸福地眯成了月牙儿。
杨晓陌淡淡地笑：“可能她们要靠流量生存，我不需要。”
就在她犹豫的一瞬间，莫臻一把将她拉回来：“小姐姐当然要一起，你们可以分批。”
***
杨晓陌一愣，她没想过要和莫臻一起留在别人的镜头里。虽然他们被拍到多次同框，但同框不算实锤，这样的合影就几乎是官宣了。
天空传媒位于市区地标建筑天空传媒广场。楚亦澄一身小香风套装，神采奕奕走进大堂。
女生讶异：“小姐姐不跟我们一起合影吗？”
前台一眼望见她，其中一位赶紧迎了出去。
杨晓陌上前：“用你手机拍吧，我来帮你们拍。”
“楚小姐，那边电梯维修，请走这边。”
莫臻心情正美，想都没想就点头答应。
楚亦澄点点头，跟着她去搭楚亦星的专用电梯。
“能和你们合个影吗？”女生又问。
她刚结束少儿培训中心的课，就被哥哥楚亦星一个电话招了过来。
可惜不能翻翻相册找点八卦。
楚亦星比这个妹妹大了不少，已经年过三十五，早年也算是各路名媛追逐的目标，奈何楚先生心里只有自己一手打造的传媒帝国，对名媛没啥兴趣。慢慢的，花边也就淡了。
这可是大球星的手机，自己亲手拿过莫臻的手机，想想都叫人激动一个礼拜呢。
“哥！”楚亦澄脆脆的一声招呼，倩影已经飘进了楚亦星的办公室。
杨晓陌也懒得与他计较，喜滋滋拍好合影，那女生雀跃着过来，将手机还给莫臻。
楚亦星将手里的材料放回书架上，转头看着自家这个最受宠爱的小妹妹。
不得了，敢情还得表扬啊。
“下课啦？”
莫臻也冲着镜头笑着，没忘再次为自己辩解：“说明我业务不熟练。”
“热死了，外面太阳好大。”楚亦澄说着，已经习惯性地从包包里掏出气垫，认真地照着镜子，“我有没有晒黑，我怕防晒补得不够。”
“明明是你笨。”杨晓陌大获全胜，露出灿烂的笑容。
楚亦星一听妹妹讲防晒，一个头就变成两个大。
这下就完美了，杨晓陌和莫臻两个手臂形成的弧线，终于完美地触在指尖出，画出一个漂亮的形。
“没晒黑，我妹妹天生白，怎么晒都晒不黑的。”
对哦，我蹲一下不就好了吗？莫臻顿时反应过来，乐呵呵曲了膝盖。
“才不是，我一晒就黑，月亮都能把我晒黑。”楚亦澄的小嘴已经撅了起来。
“大球星，你蹲一下不就好了吗？”
楚亦星哭笑不得：“本来嘛，好好的暑假不在家歇着，非要去当什么老师，工资都不够你买防晒的。”
拍照的女生见二人嘀嘀咕咕左凑右凑，无奈地笑了。
“那不一样。哪怕只能买杯奶茶，那也是我自己挣的。”
“就许你知道音乐家的郊游，不许我知道马拉多纳么？”
精神可嘉，楚亦星也不宜再打击她。
“哟，厉害了，还知道马拉多纳了。”
“你知不知道，你那个好朋友又上热搜了。”
“马拉多纳也不高，人家是球王。”
“杨晓陌？”楚亦澄竟然一下子就反应过来。
“长得不高怎么争头球？”
楚亦星点点头，又道：“以前也从没听过你有这么一号朋友，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熟了？”
“谁让你长这么高！”杨晓陌不好意思让学生们听到二人幼稚的对话，咬牙低声吐槽。
关于这一点，楚亦澄也很无奈啊。
“盘头发学不会，比心也学不会，果然比我笨吧。”莫臻低声嘲笑着，尽量往杨晓陌那边弯腰，去凑她的指尖。
谁让她从小就是千金小姐的作派，她倒是想低调，可人家只要一看她的包包，一看她的手表，立刻就会肃然起敬。
杨晓陌不是不会，是踮着脚也够不上莫臻的指尖啊。
她能感受到同龄人和自己的格格不入，很难在学校里交到朋友。至于富家千金的聚会，又让她觉得无聊，无非就是又去了哪里旅游，又买了哪个限量，又泡了哪个新晋小鲜肉。
自告奋勇要替杨晓陌和莫臻拍合影的女生，比两位当事人还起劲，身体力行地示范着比心合影大法。见杨晓陌不能领会，还着急地拉来一个男生，两人一左一右伸出手臂，一脸假笑地在头顶比了个“心”。
楚亦澄珍惜杨晓陌，正是因为她既不仰视，也不自卑。
“这样，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