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什么？”杨晓陌追问。
“就是，艾伦好厉害，我觉得他比董教练厉害，而且……”
“而且他更有……更有……”沈天豪眼珠转了好几圈，终于想出了一个形容词，“更有气魄。董教练教我们怎么耍手段赢球，艾伦教我们怎么不耍手段也能赢。”
“没有的事，你们小孩子家家，瞎想。”
杨晓陌心中一动。仅仅上次的围观角逐，她就看出艾伦对决时霸绝一时的气场。
“真的？”小孩子还是好骗，沈天豪稍稍高兴了些，“刘峥他们都说艾伦一定是怕我们输，怕丢人。”
这坦荡和自信，一定是实力打底的。
“艾伦明天有事所以不能来，才不是不肯来。”
可蛋糕坊的刘师傅最近也常常对足球比赛指点江山，什么巴西队行云流水啦，法国队配合默契啦，听上去也好像很专业。
可人家虽然不能露面，却特意订了点心和饮料啊，怎么能说不给他们加油？杨晓陌不由想替艾伦叫屈。
所以，艾伦是真的会踢球，还是一个貌似很专业的球迷？
虽然现在基本确定艾伦不是“黑社会”，但杨晓陌依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被追杀……嗯，应该说被追踪。她只知道，艾伦依然不能露面，每回出门，都是帽子口罩全副武装。
杨晓陌不由问：“那你们觉得艾伦踢球是真的厉害，还是指点起来很厉害？”
沈天豪却一脸不相信：“他都不肯来，才不会给我们加油。”
不料沈天豪倒是很鬼机灵，立刻领会了她的意思，挤眉弄眼：“晓陌姐姐是想说他纸上谈兵吗？不是啦，虽然他不上场踢球，但是给我们示范的时候，超级厉害的。”
“因为艾伦要给你们加油。”杨晓陌改了口。
杨晓陌也配合地压低声音，扬着眉毛：“哦，原来这么厉害，我不知道他会踢球。”
可现在不能说，艾伦要她保密。
“切！”沈天豪一脸恍然大悟，“怪不得我妈说，现在的年轻人，谈恋爱只看脸啦，都不知道看内涵！”
艾伦掏钱给小球员们订了点心和饮料，拜托杨晓陌明天送到比赛现场去的呢。
“呃……”
杨晓陌突然住了口。
这是在说我吗？杨晓陌脸红了。
“因为艾伦……”
鬼机灵沈天豪再一次洞悉杨晓陌罪恶的内心，安慰她：“晓陌姐姐放心，肯定不是说的你。”
沈天豪好奇：“我们比赛，晓陌姐姐你为什么要设日程。”
“呃，好吧。”杨晓陌舒了一口气。
“呀，果然明天是你们比赛了，你看我还设了日程呢。”
谁知沈天豪又问：“艾伦都不露脸的，你想看也没法看。”
这两天蛋糕坊特别忙，接了个富豪公子的生日趴踢，杨晓陌早出晚归的，也没太关注艾伦的动向，听沈天豪这么说，她拿出挂在胸前的手机看了看。
“噗！”杨晓陌笑起来，敢情这臭小子是以为艾伦在家也不露脸啊。
“晓陌姐姐，求你去跟艾伦说说吧，明天让他去看我们比赛好不好？”
“天豪，天豪，又跑哪儿去啦——”美姐的呼唤在外面响起。
天将将要黑的时候，杨晓陌下班回来，还没上楼道，就被沈天豪在楼梯口拦住。
“来啦！”
***
沈天豪大吼一声。先露了个不耐烦的表情，正要跑开，却又停了脚步跟杨晓陌低声道：“艾伦到底是秃头还是龅牙？”
小球员们面面相觑，不知道艾伦玩的是哪一出。
“嗯？”杨晓陌一愣。
两道目光从口罩和帽檐之间的空隙中射出，落在沈天豪身上。艾伦语气平静：“我不是你们的教练，我是你们的陪练。陪练不会去比赛现场。”
“这个！这个！”沈天豪做了个压帽檐的动作，又做了个戴口罩的动作。
沈天豪叫起来：“没有教练，就没有排面！”
杨晓陌顿时会意，哈哈大笑起来。
“注意团队协作，不要贪功，把球传给位置更好的队友，你们没问题的。”
“没有啦，人家不秃头，也不龅牙好吗？”
艾伦却一点不为所动。
沈天豪舒一口气：“我说嘛，艾伦应该是个超级帅哥才对。都是刘峥他们瞎猜！”
小球员们都惊呆了，瞪大眼睛望着艾伦，齐刷刷地大声反问：“你不去？”
一直到杨晓陌回到家，一边开门，还在一边笑。
“我不去。”艾伦接得极为自然。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知道了。”沈天豪大声回答，又问，“那艾伦你几点到？”
艾伦被她搞得莫名其妙：“你也中奖了吗，这么开心。”
艾伦却道：“这个你们自己定，早点去可以适应一下场地，你是队长，带领队员做好热身，避免受伤。”
不看到艾伦还好，一看到艾伦，杨晓陌直接扑进了沙发。因为不想在艾伦面前笑得太失态，她把脸埋在沙发靠背上，笑得肩膀都一抽一抽的。
艾伦把他们都叫到跟前，将明天比赛的注意事项关照了一遍。沈天豪说：“那明天我们下午两点在广安小学集合吗？”
艾伦忍不住，上前按住她的肩，将她扳了回来。
“可不要。”沈天豪赶紧摇头，“每天我出来练球，她就绷着脸。我才不要她去看。”
“你……不会是在笑我吧？”
张宇轩望了望沈天豪：“我妈问要不要接你妈一起去。”
还真聪明。杨晓陌望着艾伦那张俊朗的脸，憋住笑：“知道沈天豪刚刚问我什么？”
“我爸妈都去。他们要来给我当啦啦队。”另一个小球员也喊着。
“肯定是问我明天为什么不去。”
“我爸明天开车，他要去看我比赛。你们谁要跟我车？”一个叫刘峥的小球员摩拳擦掌，很想在爸爸跟前长长脸。
“不。”杨晓陌又咯咯笑起来，“他问，艾伦是秃头还是龅牙，哈哈。”
小球员们很高兴，五人制比赛，就意味着他们现在的十个人，首发和替补都足够了。
艾伦的脸顿时憋红了，大吼一声：“什么！”
和广安小学的比赛约定，很快就来临了。得知赛制是五人制之后，艾伦帮小球员们在操场上划出了五人制赛场，让他们提前适应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