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也不抬头，拽着他的胳膊，大凶挤在莫臻手臂上：“谢谢您，我好像……不大能走了。”
路边就有商家摆放的椅子，离二人的位置大概也就几米远，莫臻想把她扶到椅子上，自己就可以抽身。
莫臻有些不耐烦：“这儿就有凳子，你打电话联系朋友过来吧。”
不过，杨晓陌也是才扭过脚的，自己也是伤过脚的，这么一想，莫臻还是有些感同身受，便上前两步，伸手把女子扶起来。
“谢谢……”女子终于抬起头，突然却又欢呼起来，“是您呀！”
莫臻心想，就这高跟鞋的惊险高度，扭到脚不是大概率么？
莫臻心中暗骂：卧了个靠，怎么看球的女的这么多，又被认出来了。
女子却伸出手：“先生能不能扶我一下？我扭到脚了。”
脸上却很平静，点了点头：“嗯，小姐你在这儿坐吧，我有事先走了。”
按莫臻的性格，是不爱跟女人发生什么交集的，他望了一眼，便转身要走。
“您不认识我了吗？”女子一脸激动。
莫臻转头一看，是个打扮入时的年轻女子，弯下腰，揉着穿着尖细高跟的脚踝。微卷的长发垂下，遮住了她的脸，看不清样子，但低凶的裙子倒是很吸睛，一眼望过去，便是波涛汹涌。
莫臻心想，这张脸放百度识图上去，能搜出一千多个同款网红吧，我怎么可能认识你。
“哎呀！”
“不好意思，不认识。”
这天，莫臻才从培训中心出来，正要去开车，突然身边一声娇呼。
他很不耐烦，转身就走，女子却不放开他，反而拽得更紧了。
话说，偏有人不嫌莫臻长得老啊。
莫臻脾气上了，吼道：“放开！信不信我动手！”
原来如此，这个解释一百分。
女子娇嗔：“唔……你不会对女人对手的。”
“人家长得老。”
“我会，要不要试试。”
“楚老师，怎么大人也来学琴，我们不是青少年培训中心吗？”
女子又道：“咱们见过呀，在秦勉的生日宴上，您不记得了吗？”
培训中心有几个人小鬼大的小朋友，趁着莫臻前脚刚走，后脚就跑去琴房。
莫臻看都懒得看她，一把甩开，女子一个趔趄，哎呀大叫一声，这下真把脚扭到了。
艺术是相通的，莫臻是想通的。想通了这一层，他学起来就更认真了，简直风雨无阻。
“如果这也叫见过，我每场比赛观众少则数千，多则数万，见过的人只怕有上亿了。抱歉，你们这种长得都一样的，我还真记不住。”
“艺术是相通的。”
莫臻说完，甩手而去。
“楚大小姐，你到底是学琴的，还是学画的啊。”莫臻赞叹。
旁边好几个路人，围观了全程，不由幸灾乐祸地捂嘴笑起来。
恍然大悟。
更有两个小姑娘道：“哇塞，大球星嘴巴也太毒了吧。不过我喜欢！”
楚亦澄嘴角浮起坏坏的笑：“你把一张纸涂满了，还让晓陌在哪儿下笔？谈恋爱，要懂得留白，让对方觉得自己也很重要。”
这扭脚的女子却丝毫不觉得尴尬，反而望着莫臻的背景，洋洋得意。
这又是什么评价，莫臻不服：“我很认真很用心的。”
她叫欧倩儿，是个小网红，的确在秦勉的生日宴上见过莫臻，当时她站在网红吕莎莎身边，是吕莎莎带进场的女伴。
楚亦澄掠一下头发，不满道：“我们家晓陌，跟莫大球星谈恋爱，想想都很无聊。大球星真是无趣。”
不过那时候她还不知道这个是全世界都排得上号的大球星。
莫臻想了想，突然笑了：“对啊，我再怎么努力学，在晓陌面前也是献丑。我又不是要跟她比赛，对吧。”
眼见着吕莎莎被秦勉带出了几次场，连上热搜，身价倍增，欧倩儿眼热得很，整天想着怎么能和知名人士也搭上关系。
“我们可以只学其中最脍炙人口的一段，只要能把这段弹好，效果是一样的。”
直到发现了莫臻的新闻。
“那怎么办？”
她不认识莫臻，但认出了莫臻身边的杨晓陌。四舍五入、一番联想，顿时想到了当时替杨晓陌出头的那个黑衣戴口罩男生。
楚亦澄知道他着急，也只能耐心相劝：“《月光》有三个乐章，你不可能花一个月时间，全部学会，别说是你零基础，就是有基础的，如果基本功不够，也完不成。”
一个优秀网红，不仅要有优秀的联想能力，还要有优秀的策划能力。
他做不到。
于是她跟踪数日，策划了这场“扭脚”。
他无法让一个“不健康”的杨晓陌孤独地生存。
【拍到没？】她发信息。
莫臻只能给自己一个月，一个月后，他要去欧洲复查，在那边寻找新的工作机会，他必须要在一个月之内，把杨晓陌的心结打开。
【完美】对方回。
“可这样的话，一个月会不会来不及学完？”
欧倩儿满意地笑了。
楚亦澄无语：“要是手型都不对，你弹起来会很吃力的。速成也要讲基本法吧。”
***
他还要抱怨：“我们能不能直接开始弹？五线谱我也略懂，我也是上过音乐课的好吗？”
中午，杨晓陌和吴欢一起出去吃午饭，在餐厅里刚刚坐下，吴欢立刻掏出手机，刷博下饭。
可怜这个没半点儿钢琴基础的大男人，光拗手型就拗了两堂课。
“哎呀，晓陌。”吴欢突然惊呼出声，“后援会爆炸新闻！”
有一样，莫臻没说，就是他每天都要抽时间去青少年培训中心，找楚亦澄学琴。
“啥？”杨晓陌好奇，“是不是莫臻和哪家签约了？”
而他自己的各项手续也在紧锣密鼓地对接中，虽说有天空传媒和大正体育、两大强势公司联手，作为当事人，莫臻还是有很复杂的局面需要应对。
“切，这种消息，你应该比我们知道得早啊。”
莫臻说，朝阳小学足球队在加紧训练，接下来淘汰赛的每一场都是硬仗，每一场都不容半点儿闪失。
吴欢望望杨晓陌，突然犹豫了：“晓陌，我好像多嘴了……”
接下来的几天，杨晓陌觉得莫臻好像变忙了，经常下班后还不见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