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上去很美好的样子啊，杨晓陌眨眨眼，笑得特别开心，认真地望着莫臻：“真好。给别人插上梦想的翅膀，是一件特别美好的事。”
莫臻用力握了握她的手，深吸一口气：“我想带一群孩子踢球，像我的教练当初培训我那样，把热爱足球的孩子领进宏大的殿堂，让他们领略足球的魅力。”
莫臻道：“还记得当初你给我发的信息吗？纵有疾风起……”
“所以……你呢？”
“人生不言弃。”杨晓陌轻轻地接上。
“那是自然。有人做俱乐部官员、有人进入体育机构工作、有人当体育经纪、有人当足球评论员，当然，也有很多球员，退役了会当教练。”
莫臻道：“疾风中的翅膀，才是有力量的翅膀。”
“那你们退役了，会做什么呢？肯定还是跟足球有关吧。”
***
“所以你看，我多羡慕你呢。”
终于到了楼下，杨晓陌正要上楼，被莫臻拉住。
听她无意之间已经把自己定义为“弹钢琴的”，莫臻心中一阵欣喜，却不去点破。
“晓陌，还记得我早上跟你说的吗？”
杨晓陌想了想：“我们弹钢琴不会有退役，只要你想弹，不管年纪多大，都可以一直弹下去。”
杨晓陌微微一愣，想起了早上二人在家里的对话。
“你知道吗，职业球员都会有踢不动的那一天，我们会退役。”
“你说，今天对你是很重要的一天？”
听莫臻说想得更远，杨晓陌有点好奇：“难道不想比赛了？”
“对。”
二人走到车站上，站定等车。
“已经过去一半了哦，你是要揭晓答案了吗？”
也许是怕豪车和小学生联赛格格不入，莫臻今天没开车，而是和杨晓陌坐公交车。
莫臻望了望楼上，神秘一笑：“准备好了吗？”
“真的，我以前设想的种种将来，都是关于踢球。我要踢什么比赛、要代表谁踢比赛、要拿什么奖、要捧什么杯。可是最近，我想得更远了。”
杨晓陌的好奇心一下子被勾起：“需要我做好准备，难道和我有关吗？”
他笑得有些坏，杨晓陌也不敢随便联想，怕又被他笑话。
莫臻不说话，牵起杨晓陌的手往楼上走。
莫臻道：“你可以教我别的。”
平台上，健身器械还是静静地在那儿，它并没有因为莫臻的曝光而失宠，每天晚上、夜色宜人的时候，莫臻还是会在平台上做几组健身，然后才能舒舒服服地洗澡睡觉。
杨晓陌笑了：“我又不会教你踢球。”
阁楼的大门也和出门时没有什么两样，倒是门口铺着的一块踏脚垫好像挪动过了，歪在一边。
莫臻揽住她的肩：“我也很幸运，能遇见你。”
“有人来过？”杨晓陌不由问。
杨晓陌用崇拜的眼神望着他：“沈天豪他们真的很幸运，能遇见了你。”
莫臻却没有发现踏脚垫的秘密，反而有些惊讶：“你怎么知道？”
莫臻和杨晓陌已经走到了市一中的大门外，远远地听到比赛场上传来的哨声，莫臻道：“我们有这么多爱踢球的孩子，只可惜，专业的启蒙教练真的太少了。”
杨晓陌一指：“瞧，垫子滑到一边去了呢。”
终场哨声响起，比赛定格在2：1，朝阳小学险胜。
说着，她弯腰将垫子又扯回原位。再直起身子，莫臻已经掏出钥匙开了门。
因为每回有朝阳小学的比赛，现场的观众都会格外地多，所以莫臻每次都选择提前退场，以免赛场造成拥堵。
“外面好热啊，还是屋里凉快……咦，我们出门的时候没关空调吗，还是又有田螺姑娘来给我们开空调了？”
***
杨晓陌柔柔地说着笑话，将帽子挂回玄关的衣帽架。
莫臻也不由鼓起掌来：“臭小子，不错啊。没给我丢脸。”
一转过身，她惊呆了。
“是吗？”莫臻望向场内，小球员们正兴奋地抱在一起庆祝，顾老师在场边高举双手，仰天高呼。
客厅里赫然出现一台崭新的钢琴，靠墙立着，乌黑的漆面发出迷人的光泽。
“进球了！沈天豪进球了！”杨晓陌兴奋地指着场内。
“钢琴！”她惊呼着冲过去，伸出手想去抚摸，手却已经开始颤抖。
“和秦勉那边的工作人员交代点事儿。”
莫臻不说话，跟着她走到钢琴旁边，微笑看着她。
“我挂电话了。”莫臻匆匆交代一声，挂了电话。
“我……能打开看看吗？”杨晓陌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怯怯地问。
杨晓陌走过去，拍他的肩：“和谁打电话呢？”
莫臻低声道：“当然可以，这是你的钢琴。”
“嗯，麻烦你们了，就按之前我发你们的示意图，嗯，有位置，我量过的。”
“我的？”
咦，身边怎么没有声音？杨晓陌转头去寻，却发现莫臻走到一边，正接电话。
杨晓陌喃喃地说着，揭开了钢琴盖。那么熟悉的黑白琴键，轻轻叩一下，“咚”一声，如此悦耳，似小木槌提起，又击在了杨晓陌的心弦之上。
“哇，好棒！”杨晓陌兴奋地大叫。
“这个琴，很贵很贵的……”她如在梦幻中，连笑都笑得那样不自信。
球进了！
“本来想买秦勉家那样的，可惜，阁楼地方太小了。”莫臻表情有些抱歉。
只见沈天豪带球突破，速度非常快，一下子甩掉两名防守球员，又用假动作晃过最后一名防守球员，直面门将，起脚就射……
杨晓陌不由笑了：“那个是三角钢琴，普通公寓楼肯定放不下，别说阁楼了。”
场上的小球员们格外卖力，一阵猛攻，将对手死死地逼在对方半场，收缩密集防守。可到底还是小学生，个人能力不是那么强，被沈天豪他们几个一拉开，防线顿时就出了漏洞。
莫臻道：“所以咱不跟那臭小子比，这个琴，你喜欢吗？”
可今天没有，他时不时看手机，好像在等什么电话。
能不喜欢吗？杨晓陌喜欢得都要掉眼泪了，她努力地憋着，努力地笑着：“喜欢，太喜欢了。这个琴已经是最好最好的琴，不能更好了。”
朝阳小学足球队的执行教练当然是顾老师，但莫臻平常观赛是很投入的，会在中场休息的时候跑到场边，认真地和顾老师交换意见。
莫臻望着她，眼中流动着光芒：“不打算演奏一曲给我听吗？”
今天的莫臻，观赛的时候竟然明显不在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