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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许瞳怪叫:“那少爷您说,我生病是谁导致的呢?哦对了,千万不要告诉别人我是因为什么病的,我觉得太丢脸!如果被我知道你被别知道我生病的原因,我会先去跳海自尽再回来灭你的口!”

“生了病还这么不老实!”

顾辰被她逗得笑起来。

顾辰嘴角眼皮一齐抽了抽。

笑完以后,心底满满都是心疼。

说着说着,她竟用一管粗得可以媲美乌鸦的破喉咙唱起歌来。

四床被子还挡不住她体内深处的寒冷,她却打着精神逗他笑。

她冲旁边眉心紧锁的顾辰呜呜直叫:“都怪你!好好的床单不滚,非要跑到沙子上折腾!我也脑子进水,你叫我去我就去!啊,难道说那首歌唱得果然对?你是疯儿我是傻——”

而她嘴里越说怪他,他懂,能这样毫无芥蒂的嬉笑怒骂,其实她是想让他知道,她并不怪他。

许瞳身上压着四层被子,可身上还是觉得冷得要命。

他握住她的手,俯下身去,轻轻吻她的额头。

他当即二话不说套上泳裤,用纱巾裹了她立刻返回酒店房间。

一吻之下才发现,她竟已经烧起来。

顾辰抬手探一探她胳膊,触手一片冰凉。

“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发烧了?”他厉声厉色皱眉问,心头被大片大片的疼惜侵占。

许瞳开口时,声音竟是哑哑的,“我头晕,喉咙也痛,身上好冷!”

她嘻嘻一笑,“等你自己来发现,不是会更加觉得心疼嘛!”她看着他说,“安啦!哪儿那么脆弱,从小到大,什么场面我没见过?不用大惊小怪的,来,快说你爱我,说了我就好了!”

就快天亮,四周围一片乌灰蒙蒙。天际线低低的压下来,迫得人更加觉得凉意侵骨。

顾辰眯起眼睛。

顾辰早被她闹醒;看到她的样子,不由锁紧眉心。

“等你好了,我差不多就说了。”

她一边哆嗦一边打喷嚏,想起身时察觉自己的头竟有些晕晕的。

许瞳连声哼着:“你要不要这么过分!我在生病呐!”心里有些怨,一个爱字而已,真有那么难讲?

夜里微凉,两人几番大汗淋漓,突然静下来睡过去,结果是许瞳喷嚏连连的醒过来。

她把嘴巴撅得天一样高,“我要吃药!”

轮番酣战,累得两个人相依相偎在沙滩上,乏乏睡去。

顾辰却断然拒绝:“不行!”

“要这样才像,”他沉声说,“他们只穿一条小小三角裤而已,是不穿上衣的!”

许瞳怔住,“你……好狠毒!为什么不许我吃药!我生病了!”

小小比基尼上衣从她身上瞬息滑落,她两团馨香绵软一下就颤颤地绽放在夜色中。

顾辰摸摸她脸颊,忽然温柔下来,手掌滑到她小腹上,隔着被子揉一揉,对她说:“因为,这里会有宝宝!”

顾辰摇头,“不像,”他嘴角上扬,流泻出坏坏邪邪的笑,胳膊绕到她背后去,手指一挑,轻松解开包裹住她上身那块小巧布料的细带子。

许瞳一下呆住。

笑过后,她忽然突发奇想有些小兴奋地问:“你看我们俩现在穿的这样儿,像不像海尔兄弟?”

隔半晌回了神,她说:“可是我要是烧得厉害,孩子一样不能要!”顿一顿,挑眉看他,“再说,你怎么就能确定会有宝宝?”

许瞳嗤地一笑。

顾辰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你是排卵期,而我,随时都可以;所以一定会有宝宝。”

顾辰失笑,“我觉得把它叫做刚毅坚持,要比嘴硬死挺更贴切!”

许瞳僵住。

她把他的话接下去,“是啊,人总是觉得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最想要的。其实所拥有的,才是最值得用去心珍惜的呢。”觉得气氛似乎有些过于严肃,她绽放一个俏皮笑容,娇嗔道:“我说呢,你揍那个钱如海的时候怎么动物一样的凶猛,连唐壮都拉不开你!还有,我总算知道,你怎么那么嘴硬能死挺,无论如何都不肯服软认输,哼!”

这男人真是,恐怕直到咽气那一天都不会忘记自恋与臭屁。

许瞳静静听他说话。这是两个人认识以来,他第一次说自己的事情给她听,第一次说得这么多。

“我已经打了电话,等下会有专机接我们回去。这个岛上虽然也有医疗设施,可是对于孕妇来说,疗法药物不能保证都是无害无刺激的。为了宝宝,我们必须尽快返回回A市去。回去以后你立刻住院,我会叮嘱医生所有药物都用没有刺激性、不会伤到胎儿的。”

顾辰低笑一声,“我也有叛逆的岁月的。二十岁时,我还在国外留学。突然有一天对世界感到厌恶;什么都是准备好的,我不需要做任何事,也不用付出任何努力,便可以得到别人没有的一切。这样的日子令我厌烦,也记不得是哪一天,我跑去参加了野战军。从那时候起,开始接触到什么是残忍,苦难,血腥和杀戮,也从此知道,原来我所拥有的一切是那么的宝贵,这世上有太多的人一无所有,甚至连自己的命也保不住。我对所拥有的一切应该知足感恩,好好学会怎样去珍惜它们,而不是不知好歹的一径厌恶和腻烦。”

听他罗里罗嗦一大串,许瞳不由咂舌瞪眼。

她连忙说:“少爷,你真棒,真的,居然还会钻木生火这门野生手艺!”

他说的仿佛她真的怀上孩子了一样。

什么都可以拿来取笑玩乐,唯独人家一片真心真意不可以。

“喂,你干嘛要让我怀孩子?”之前她脑子发昏,要设计怀他的孩子,结果天知道他究竟有多愤怒。

她有些讪讪自责起来。

不过那时是为了折磨他报复他,也难怪他会愤怒。可是现在,他却主动想要她怀上宝宝,这又是什么原因呢?

听完顾辰那句话,许瞳有些恍然大悟,她总算体会到他所做这一切的一番心意。

混沌的脑子里忽然闪过一道光,她问:“你不是想娶我吧?”

谁知道他偏遇到一个异数,费这么大周折,听不到她赞一句浪漫不说,倒被她奚落他是吃饱了撑的。

他语气淡淡,“你认为呢?”听不出任何情绪来,“你觉得我为什么想让你怀孩子?”

顾辰哂她一句,“就显你嘴贫!”沉默半晌后,又低低说:“我以为女孩子都喜欢这一出。”

她切一声,闭上眼睛,准备昏睡。

许瞳贴在顾辰胸前,一边看着顾辰往火堆里填干树枝,一边吃吃地笑起来,“我觉得我们两个真是有病,放着豪华套房不待,非要跑这里来体验百慕大原生态,真是饭吃多了撑到了,盐吃过了咸着了,消停日子过久了,开始找抽了!”

连一个爱字他都吝于对她说,她才懒得猜他到底怎么想。

闭了下眼睛再睁开,无奈的叹一口气,他伸长手臂,一把将她再一次拖进自己怀里。

她很快迷糊过去,因此并没有看到接下来顾辰脸上所浮现的奇怪神情。

她这番着三不着两令顾辰觉得哭笑不得。

看着躺在床上瑟瑟发抖的许瞳,顾辰不禁懊恼起来。

她抬起头去看他;就在他觉得她的赞美之词即将脱口而出时,她却凝望着他一本正经地说:“可是,好像哪里有些不对劲……”沉吟后,忽然一击掌,“是了!你现在放火熏烧的岛屿,其实是我的呀!你是在破坏‘我’的岛屿的自然和生态环境呀!”

平时那样狡猾,偏偏这件事上一下变得这么笨。不是想娶她的话,为什么要让她怀他的孩子?

这是许瞳第一次实际看到以古老的方式燃出火焰,她不禁兴奋的大声叫:“着了着了!真的着了!”

他那顽固的父亲对她并没有多少好感,如果不是奉子成婚,少不得老爷子要对他们的婚事百般阻挡,千般刁难。

一股烟后,忽然木头里窜出红黄火焰来。

依着她的性子,她又岂肯吃别人这样的脸色?

顾辰老神在在一派悠然,一边生火一边说:“是你总把我想得比实际不堪;‘少爷’这个身份只是随家世而来的东西,它和我的能力如何,毫不相干。”

所以解除一切麻烦的最佳办法就是,让她怀孕。

许瞳狂点头,“少爷,您是被人民币进贡贡大的珍贵玉人儿,如果连野人的生存技能您也会,您的人生是不是有点变态啊!”

至于她说,他太吝啬,不肯承认自己爱上她——真是傻瓜,说不说真有那么重要?难道他做的还不够?况且,他又不是一定不肯说,只是时间没有到而已——毕竟那件至重要的东西还没有完工做好。

顾辰笑起来,“觉得我办不到?”

没有那件东西做道具,让他如何对她开口呢?

许瞳怔一怔,随后满脸不可思议,“你的意思是,不用火柴,不用打火机,不用任何可以打着火的工具,徒手生火?呃,难道你要给我真人演示什么是钻木取火?”

她半睡半醒间似乎听到他在喃喃的说着什么,像在与人通电话。

顾辰不理会她的嘀咕,抬头只问:“信不信我可以点着它们?”

“程先生,不好意思又要麻烦你。那东西做好以后不必送到岛上来了……对的,因为临时有事,不得不提前回去……是,我今天就回A市……恩好的你可以慢慢改,这下就不着急了……恩,不求快,但求好……是的,是恨不得它是全世界最精致的……对,她会更加高兴……呵呵,辛苦了,多谢你!”

可是过了一会儿看到他真的捧回许多树枝木条,她不禁被惊到,满心不可思议的望着他说:“少爷,我们现在身处的地方是科技高端服务智能的超现代化富庶小岛,你不要搞得我们像穿越到了古代、需要茹毛饮血钻木取火这么原生态吧!”

因为脑子正发昏发胀——此刻她晕得就像孙悟空拖着变形金刚正在她的头壳里面打架一样——他的话她听得一片混沌迷蒙。用力回想一下,竟然一句也想不起来他刚刚说了什么。

许瞳以为他在说笑。

脑子反正不灵光,她索性懒得再听下去,把自己直接丢向更深更重的黑暗里去……

顾辰头也没回地回答她:“找些东西,生火取暖。”

朦朦胧胧中,许瞳觉得自己好像被人拉起。她睁开眼,看到顾辰正用被子卷裹她。

许瞳连忙叫他:“喂!你要干嘛去?为什么不许我动你却离开?喂喂喂!”

“飞机来了吗?”她迷迷蒙蒙地问。

顾辰面无表情的看着她,眼底隐隐浮动笑意。突然他把她腾起来放到一旁空着的纱巾上,不理她的挣扎抵触,牢牢按实她坐在地上,“不许动,乖乖坐在这里等我。逃跑的话,这岛我就收回!”威胁过后,他站起来走向别处去。

“恩,”他点头,动作利落,将她裹成一条人肉粽,“我们回去。”

他立刻抓住机会取笑她:“会冷?可是你的装束看起来会让人觉得,你很怕热。”许瞳应声捶他一下,“喂提出夜里游泳的人是你好不好!我只带了比基尼的泳衣,要怪也是怪你非挑在月黑风高时候出来接头!”

他抱着她走出酒店。

她闷声咕哝一句:“可是人家冷嘛!”

有车送他们到机场。

听他尾音缭绕,许瞳一下觉得自己手脚发麻发软起来。

下了车,离得老远,她已经听到轰隆轰隆的声音。

他揽紧她,轻吻她鼻尖,“我们这一晚就在这里度过不好吗?难道不浪漫?恩?”

抬头一看,不远处停着的是架直升机,机头上螺旋桨一直在隆隆的转着。

“为什么不回到房间去!”她拍着他的胸脯娇嗔地问。

有人从上面走下来,迎向他们。

顾辰竟点了点头,颇无耻的回答:“良辰美景,天时地利,郎有情妹有意,何乐而不为?”说完出其不意一拉许瞳,她一下失了平衡啊啊叫着扑倒在他胸前。

那人渐走渐近,许瞳凝神,看清那是个衣衫整洁得体的中年人,身上很有股不一样的气质。看起来是个管事的主,虽然脸上木无表情冷冷淡淡,可却并不令人觉得他很盛气凌人。

许瞳骇笑,“你不是想……这时候……在这里……逼着良家少女……跟你野合吧!”

他走到他们一米远处停下来,顾辰唤他一声老梁,低头对许瞳小声说:“这是顾宅的管家。”

顾辰高深莫测一掀嘴唇,“躺椅不结实,禁不住等下我们要做的事情。”

许瞳暗自咂舌。

许瞳摇头,“不要!纱巾很透的,现在身上这么湿,坐下去一定会黏到好多沙粒,脏兮兮的,我才不要呢!”忽然转念问他,“奇怪,你不是很拉风的,走到哪里都有躺椅伺候?我们干嘛不找个躺椅逍遥,非要在这里滚沙子!”

已经什么年代,居然还养着管家这么小资的物种。

顾辰一副没羞没臊的镇定样子,坐到纱巾上去,看着她拍拍自己身边,“过来。”

老梁看着顾辰木木然硬邦邦地说:“你父亲正从美国赶回来。”

她不由吃吃地笑起来,奚落他说:“少爷,真难为您有心,还随身带着小女的东西呢!”

许瞳看到顾辰皱了下眉,“他折腾回来干什么?要他好好待在国外养身体,养好以后再回来。如果他现在回来,告诉他我把顾氏还给他,自己去美国创业。”

许瞳凑近瞪眼一看,发现地上铺的正是自己的一条纱巾。

从他声音语气里,许瞳感觉到,除却他父亲身体健康因素以外,隐隐还有些什么,使他并不乐见老爷子回国来。

又不知从哪里变出一样东西来,铺展在地上。

很快老梁就证实了她的想法没有错,“你父亲说他想见见害你退掉婚约的狐狸精。”

到了某一处,他将她放下。

他明明看到顾辰臂弯里抱着许瞳,却还是这样说,许瞳想:可见他对自己的印象已经先入为主很有成见。

他一把将她从海里面抱起来,大步走上岸去。

顾辰“嗤”地一笑,对着怀里许瞳努努下巴,有丝不羁的说:“那你看仔细她的样子,回去好描述给老爷子听。”

许久后,顾辰松开许瞳。

许瞳飞快瞪他一眼,打起精神望向老梁。她抱病在身,神情有些恹恹的,脸蛋烧得粉红,看起来说不出的楚楚可怜。

她渐渐不再挣动,变得安静下来,一点一点瘫软融化在他的胸膛前、他的唇舌里、他的抚弄中。

老梁看到她的脸,呆了一呆。

他一把抓拢住她四处挥舞的两只小爪,将它们紧紧按在胸口,倾身探头过去,一下又将她牢牢吻住。

这样纯净的面容怎样看都不像是狐狸精。

从他喉咙里溢出咕哝咕哝的隐忍闷笑。

许瞳忽然对他笑一下,“你好!”

她并未察觉,自己的责怨听起来其实更像在撒娇。

老梁下意识一挤脸颊也回了句:“你好!”

“你干嘛不放我上来!你存心想憋死我是不是!你这坏蛋,太坏了!坏死了!”

顾辰抱着许瞳往直升机上走。与老梁擦肩而过时,他轻描淡写说了一句:“老梁,注意保持立场。”

待呼吸频率稍稍恢复正常,她开始挥动手臂捶打他的胸膛。

老梁嘴角抽了一下。

他抬手拂去糊在她面颊上的缕缕湿发,将它们理到她耳后。她的眉眼鼻唇全都显露出来,月光下她莹润的面庞那样的美,他望着她,情不自禁便唤出一声“瑶瑶”,声音那样柔软动情。

真是莫名其妙,明明想给那女孩一个下马威,可是身不由己竟对她和颜悦色起来。

一时起了顽心,想不到竟把她憋得这样难过。

这女孩实在不简单,居然无形地化掉他的戾气。看来老爷子想降妖伏魔,恐怕要费些力气了。

见她一呼一吸得那样贪婪,他悄悄有些后悔。

到了A市,顾辰立刻把许瞳送进医院。

她的头发糊住脸颊,她却来不及去整理,只管大口大口用力的喘着气。

医生询问许瞳怎样着凉时,许瞳硬着头皮答:“出了些汗,又受了些风。”好在医生并不八卦,没有究根问底地钻研“究竟怎样出的汗、又是如何受了风”。

她挣扎见剧,他心知已经不可以再拖延下去,便抱着她用力蹬着水,直直上升,“泼剌”一声于宁静夜空中,破水而出。

顾辰在一旁面无表情,一派淡定自若,仿佛出汗受风这事并不是由他导致。她不禁瞪着他恨恨地咬咬牙。

水的浮力卸去她大半劲道,那花拳绣腿落在他身上,竟令他有股说不出的受用。

检查以后,并无大碍,稍加治疗,许瞳很快就退了烧,也停止了发寒。

她被憋得实在难过,气急败坏的开始对他拳打脚踢。

当晚许瞳嚷嚷要回家,顾辰却无论如何不准。他非要许瞳在医院住一夜。

渐渐她有些挣扎。他知她已濒临极限。她想升上水面去,他却使坏的不肯松手。

许瞳笑:“是不是人越有钱越爱大惊小怪?”

他探过头去,吮住她的嘴唇,与她交颈热吻。她软软的唇是甜的,漫漫的海水是咸的,一甜一咸的丝丝交织,最后酿造出来的是彼此砰然而动的如鼓心跳。

怪不得穷人家的孩子比少爷千金抵抗力要强,原来好多毛病都是被娇惯出来的。

他情不自禁探出手去抚摸她脸颊。柔腻的肌肤混合无法捉摸的流体,触感美好得几乎令他觉得手掌在融化。

顾辰不理她,只吩咐郑秘书把文件拿到医院来,他在病房里临时办公。

他在水下找到许瞳,抓住她的手把她带到自己怀里。海水柔柔的团裹着他们的身体,悬悬飘浮包围缭绕的感觉,给他们带去一股别样缠绵的妙滋味。

许瞳不禁骇笑,几时起她的身价如此矜贵,小小感冒也能令人如此重视。

顾辰无奈摇头,也跟着沉了下去。

随后又由心底深处涌出一股融融甜蜜。原来就算她再自诩洒脱无所谓,可当有人愿意把她当成公主一样呵护对待,她还是会忍不住开心动容。

许瞳不理他,咕咚一声没入墨色水面。

两天以后她出院,顾辰把她送到家。

顾辰失笑,跟在她后面,忍不住出声叮咛:“你没有热身就往水底沉,当心抽筋。”

唐兴邦见到两人之间的神情举止,但笑不语,默默走开。

许瞳一蹦三跳往水里跑,一边跑一边叫:“我们比谁潜水时间长!输掉的人明天站在这里对着人群大喊三声我是猪!”

看得出那英挺男子是真的疼他干女儿,他感到欣慰。那两个小辈站在一起,宛如璧人一样,或许他们自己还没有察觉到,他们彼此间看向对方的眼神有多痴缠留恋。

的确是他做的,为了达到某种目的,他不惜大手笔补偿游客,包下海边一夜,不许任何人靠近,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甚至在外围派了数名保安严加把守。

顾辰半强迫地让许瞳躺倒在床上。

顾辰挑一挑眉,无声默认。

他开始不动声色的环视她的房间。

转头望望四周,不见一个人影,不由奇怪,“怎么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脑筋一转,即刻便想通是怎么一回事,“一定是你干的好事!是不是你要大家不许来的?真霸王!”

这是他第一次进入她的地盘。

许瞳答得理所当然,“青春稍纵即逝,当然要趁着全身肌肤还有弹性时好好展露它们的美感,否则等到老了,皮肤松弛得可以夹死蚊子,回忆往昔时又想不起年轻时的自己是副怎样溜光水滑的模样,那多悲哀!”

屋子小小的,没有一大片一大片惊悚的粉红色,异常整洁。

顾辰似有些好气又好笑,问她:“你就这么喜欢暴露自己吗?”

忽然他目光停在某处。

到了晚上,许瞳依然穿着少少布料的比基尼现身。

那有一把椅子,椅子上铺着毛茸茸的垫子。他走过去拿起它,嘴角漾起一抹戏谑的笑,“这个,应该是我的吧?想不到你还留着。”

顾辰约许瞳当晚一起去海边游夜泳。

许瞳应声抬眼去看。

她在心里戏谑暗想: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不如什么时候从他手里再骗一架飞机过来,这样以后来小岛玩才方便……

那垫子正是顾辰车里的。她曾经带着大姨妈坐他的车,于是这垫子上有了血染的风采。下车时她把它一并带走,省得现世丢人。可她自己也奇怪,她居然费劲的把它洗了干净放在家里,一直都没有丢掉。

许瞳一边唏嘘咂舌一边做个鬼脸给他。

许瞳眨眨眼,笑眯眯回答他:“你的东西都是砸大把银子买来的上上品,不用白不用!”

顾辰微笑开来,“瑶瑶,难道你以为顾氏的航空公司只靠一架飞机在运作?”他拍拍她头顶,“别担这种不必要的心,两天后自会有专机接我们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