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开，到哪是哪。”聂少爷维持一贯作风，将随意贯彻到底。
“……”她舔舔唇，“不知道去哪，那我们怎么拍？”
等着车子随意找目的地的时候，沈彤忽然想起第一次见面，男人也是这样随意地握着方向盘，跟着感觉胡开。画面仿佛还在昨天，却又好像过去了很久。
他答得很快：“不知道。”
后来他在某个并不热闹的地方找到了一个咖啡厅，咖啡厅布置得很有感觉，也没客人，聂少爷花了几千块包了场，甚至把老板都支走了，只剩他们俩留在那里。
换好衣服下来，沈彤看见他的车已经停在外面等着了，便径直上了副驾驶。他干脆利落地点了火，车一路平稳行驶离开，开了约莫十分钟后，沈彤才随意问了句：“我们去哪？”
沈彤先拍了几张照适应了一下机器，找找手感，便抬头道：“你随便干点儿什么吧，我来抓拍。”
沈彤被他的套路搞得无语凝噎片刻，轻叹一声：“那你等我上去换个衣服。”
“得令，”男人勾勾唇，又道，“您说的话，我不敢不听。”
她还没来得及问什么，聂江澜欠揍继续道：“今天要让沈老师给我拍照，没空接别的。”
他先是看了看窗台上的多肉植物，又翻来一边的杂志阅了阅，值得一提的是，那里面的杂志居然还有沈彤掌镜拍摄的。
“……”所以其实只是来呛她一声是吗？
拍了十几张照片，沈彤换相纸的时候说：“幸好你带的相纸够，不然我们拍不了多久。”
“有事。”
聂江澜语气带着阳光泡后的酥软和欠揍：“都说要你拍一百张了，我肯定不会少带的。”
“你今天有事吗？”她准备找个时间给他把拍照补上，遂问。
她撇撇唇：“你要那么多做什么？到时候送一些给粉丝吧，当是福利和宣传了。”
现在拍立得拿到了，她居然把这事给忘了。
“这么无情啊，连让我私藏都不准？”他靠在窗边，手臂枕在脑后，低头觑她。
当时她喜欢节目里某个拍立得，他说自己会给她赢过来，作为报答，男人当时随口飘了句——就给我拍一百张照片吧。
“你什么时候想要我不能给你拍？这组也没什么稀奇的，留太多没意思，你自留几张喜欢的就行了。”
“……”
这句话的第一句似乎是取悦了男人，留给他们的时间还有很多。他终于点了头，起身换了个场景，走到咖啡厅最里面，抬头瞧了瞧头顶那盏复古挂灯。
“给我拍照片，”他拿出那个拍立得，“不知道这个行程，沈老师还记不记得。”
沈彤及时按下快门捕捉了一张，正等着出相的时候，忽然有什么一响，是灯灭了，整个房间一片黑暗。
“是么，”她明显不记得了，问，“什么事？”
她不知道是停电还是他按了什么，转头伸手摸索着：“聂江澜？”
男人眯了眯眼：“那沈彤老师记不记得，自己还欠我一件事没做？”
一侧手似乎摸到了什么，软硬兼具，最外层还有什么柔软的料子。
“不会，因为我的工作内容她全知道，这阵子我没有什么她不知道的行程。”她如实回答。
下一秒灯打开，聂江澜就站在她身后，咬着鼻音懒懒问：“怎么？以公谋私呢这是？”
“你自己会加么？”
沈彤一回头，发现自己的手居然搭在他腰上，怪不得像是摸到了巧克力一般的凹陷。她脸霎时红个透顶：“你、你怎么忽然站我后面了？”
“没，”她摇头，以为是他找自己有事，“我的工作安排都被赵萱洽谈后记在本子上了，你想知道可以找她要。”
“我刚看这些开关挺有意思，那边挂灯可以关掉总闸，而这边的挂灯也可以打开。”他仿若无辜一挑眉，“谁知道我不过是走了过来，就有人趁黑对我上下其手。”
男人顺手接过她手里的水，替她拧开之后交还到她的手上，眸光浅淡，却蕴着一层稍锐的光：“今天有行程安排么？”
“你别胡扯了，我又不知道后面是你！”她气冲冲把相片拍他胸前，“收好了，我可不想帮你拿。”
沈彤的手还伸着，没懂他在说什么：“怎么了？”
他更无辜，耸肩：“腹肌还不够，现在还趁机摸我胸肌。”
他摇摇头，意有所指：“我们沈老师还挺有闲情雅致，无聊到下楼买水喝。”
“……”真想打死他啊。
“是啊，”沈彤顺手把自己买的维他命水往前递了递，“喝吗？”
后来到底没拍一百张，拍了五六十张照片后就收工了。回去之后聂江澜让节目组发了微博，说是转发可以拿拍立得照片。
他抄着手看她，眉眼捎着一点惯有的揶揄笑意：“啧，沈彤老师下来买水？”
何故看他大多数照片都给了节目组做礼物，自己却留了几张差不多场景的，问：“为什么你留着的都是在这个灯周围的？”
他站在水晶吊灯下，极其漂亮的灯光在他鼻尖周转，微冷的空气加剧他周身气场。
他看了何故一眼：“不知道。”
沈彤还记得某期节目录完之后的第二天，节目组放嘉宾们休息，她下楼买了瓶水，正要上楼回酒店，推开旋转门，看到倚在浮雕柱子旁的男人。
大概是因为……被以公谋私的感觉，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