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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关键时候背后一刀

大漠苍狼

嗯,我会挂念着你,也希望你能够过得幸福快乐。

谢谢。你也一样,我希望看到你过得幸福快乐,而不是现在的样子。

草原凤凰

草原凤凰

有个人牵挂着自己真好。

我会记得的,当然,还有你送我的钱包。

大漠苍狼

大漠苍狼

不,不怪你,我只是一直想把自己给你,这样我就没有遗憾了。

嘿嘿,小礼物而已,你不也给我儿子买礼物了吗?

草原凤凰

草原凤凰

对不起,我不应该那样。

那是应该的。对了,还记得上次给你打电话的云向东吗?我前几天碰到他,他说最近会去成都找你玩。

大漠苍狼

大漠苍狼

我会记得那个让我们找回激情、找回青春的夜晚,我会珍藏着的。

记得,好的,让他到了给我电话。

草原凤凰

草原凤凰

我期望你能过得好一点儿。

嗯,那你忙吧。

大漠苍狼

大漠苍狼

没有见你时,我觉得和你有着很遥远很遥远的距离,但见了你,本来已经锁死在大脑里的记忆就复活了。

嗯,再见。

草原凤凰

简单地聊完天儿,马忠政的心里还是平静不下来,想着陈依纯的样子,想着她那光洁的身体和修长挺拔的双腿、丰盈的乳房。这才是内蒙古的女孩儿,敢恨敢爱,让人激情澎湃。马忠政后来为那天晚上未能挽留陈依纯而多少有些后悔,多少有些遗憾。但是两人又那么真真切切地将身体结合在了一起,实现了自己多年以来一直掩藏在内心深处的那个美好的愿望;一切又恍然如梦,感觉自己还停留在中学时代,那个时候的陈依纯正在发育,虽然没有如今的饱满成熟,但清纯、简单,那个少年时代的吻又是多么甘甜。

我也是,想你。

正恍惚着,桌上的手机突然振动起来——马忠政已经习惯于将手机调成振动模式,觉得这是一个人必须有的涵养。

大漠苍狼

记得上大学那会儿,刚有BP机的时候,有条件的同学买了就会炫耀般地挂在腰间,然后把铃声调到最大,一遇到熟人就把自己BP机的号码写给人家:“有事呼我啊!”等真有人呼了,一圈人就低头把上衣拉起来看是不是自己的BP机响了,结果有时候可以看到对方穿的红色的或者灰色的内裤被外翻出来。马忠政习惯于低调,调成振动,谁的机子响了都不关自己的事情,腰间振动了就不动声色地关掉,然后去回电话。有了手机后依然如此,一上公交车或者是在公共场合里,各种彩铃的声音让人如同进了鸡群、鸭群一般,好像只有自己有手机似的。接个电话也是高嗓门儿,常常在公交车上打电话,动不动就谈500万元以上的生意,惹得周围人不屑一顾。马忠政却从不这样,手机振动了,若是在公共场合就轻声说两句打发掉,随后再回过去,若是在正式场合里就悄悄掐掉,这种沉稳已经修炼得很到位了。

还好,就是有点儿想你。

“喂,杨克,兄弟你好啊。”看到是学校办公室里的那个师弟来的电话,马忠政的语气也热情起来。

草原凤凰

“师兄好啊,知道你今天值班,这会儿说话方便吗?”

好,你呢?

“方便,方便,你说吧。”

大漠苍狼

“这样,嗯……”杨克在那边顿了一下,才慢慢说道,“老哥,私下给你通报个事情,就是你评处级那个事情,嗯,有点儿麻烦了。”

你还好吧?

“什么?”马忠政听得心里一紧。

草原凤凰

“师兄,是这样,今天早上学校领导召开了一个临时常委会,主要是学校参加抗震救灾,与受灾地方政府进行校地合作的事项,另外,会议结束前讨论了一下关于之前干部公示的事情。你也知道,放假前对你们这一拨提拔的领导干部已经进行了公示,本来最近就要宣布结果的,但有人对你进行了举报,所以在常委会上王副校长就提出反对意见,说你的事情暂时搁一下,等调查清楚再说。”

嗯,你是依纯!

“举报?”马忠政的脑子里飞速转了几圈,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什么事会遭到举报,又是什么人举报了他?于是他继续问杨克,“兄弟,你知道是什么事吗?我怎么觉得我没有资格被人举报啊?我也没有得罪谁吧?”

大漠苍狼

“唉,老哥,具体原因我也不好说,建议你以后把艺术团管理得严格一点儿吧。”说完,杨克就匆匆挂了电话。

忠政?

艺术团?艺术团怎么了?刚才和陈依纯聊天儿的热情顿时降到了冰点,他实在搞不明白,怎么就遭人暗算了呢?而且还是艺术团的事情。马忠政回想着,会不会是地震那天,艺术团的几个女孩儿从绵竹回来,私下用团委名义在外面接商演的事情露馅儿了?想了半天,马忠政觉得肯定是这个问题,但自己到底得罪谁了呢?居然被人举报。团委就这么两三个人,平时大家关系都处得很好啊,至于团委外的其他人又没有什么利益关系。可想来想去,任凭马忠政抓破脑袋都想不明白这些问题。

草原凤凰

马忠政拿起电话,给艺术团的王娜打了过去,响了一声后却又挂了:问王娜什么啊?你是不是跟学校领导汇报了商演的事情?不能这么问啊。想了想,马忠政还是打了过去,很快王娜就接了电话,上气不接下气的,她告诉马忠政自己正在灾区给孩子们排练舞蹈。马忠政先是关心地问了问她的近况,又故作轻松地说:“地震那天你们在绵竹演出完回来以后,你有没有跟团委的其他老师汇报过啊?”王娜在电话里怔了一下,就说这件事啊,她回来的时候怕团委老师担心,就跟团委副书记陆明汇报了一下。

这日,该马忠政值班了,难得能轻闲地待在办公室里,就打开笔记本电脑,一边在网络上聊天儿,一边整理自己办公桌上的资料。突然QQ有了消息提示,一个叫“草原凤凰”的人请求加为好友。马忠政打开对方的资料一看,来自内蒙古,昵称一栏写了个“纯”字。马忠政立即感到心跳加快,知道这是陈依纯的号码,就立即点击将对方加为好友。

“怎么啦,马书记?”王娜在电话那头小心翼翼地问。

马忠政也体会到了这一点,不当父母不知道父母的辛苦,好在学校还没有开学,所以大部分时间他都在家里帮着照看孩子,平时能推的应酬都尽量推掉了,儿子也成了一个比较好的借口。对马忠政来说,现在最让他头疼的就是各种应酬。一到酒场上,有些人就跟打了鸡血一样,分明不能再喝了,却还拼了命地喝,动不动就说:“宁可胃里穿个洞洞,感情上不能出现个缝缝。”等胃里真有洞洞的时候,就来不及了。在马忠政回老家的那几天,学校的一个同事就是因为喝成了胃穿孔,肝胆都坏完了,在酒场上直接倒下去再也没有醒过来。

“哦,没事,没事,我这里就是备个案,你在灾区教学辛苦了,自己注意身体。”马忠政心里总算有了答案,症结应该就在这里。平时看着陆明在办公室里还挺客客气气的,没想到关键时候还是被他在背后捅了一刀,这都是因为自己抢了陆明的位子,让他感到不甘心。

自从上次请的钟点工趁着李敏妈不注意给孩子吃安眠药之后,李敏妈外出打麻将的时候确实少了,主要是李敏和母亲在家大闹了一场,寻死觅活的,加上马忠政老妈又回了老家,老太太自知理亏,就把心思放在了外孙的身上。孩子也开始慢慢学步,不喜欢被人抱在怀里,需要人整天弯腰搀扶着他,管孩子是越来越辛苦。

马忠政又想,平时让艺术团出去商演都是团委里几个老师默认的事,而且都拿了好处,又不是光我一个人拿了,怎么能把屎盆子全扣在我头上呢?“谁让我是主要领导呢,就得负主要责任。”马忠政只能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

“嘿嘿,怎么看都是自己儿子乖。”其实马忠政心里在想,俗话说,自己家孩子,别人家老婆,果不其然,这经验是越来越有体会了。常抱了儿子和别人家孩子比,怎么都觉得自己儿子才更漂亮、帅气、长得好,可一看别人老婆,稍微有点儿姿色,便觉得怦然心动,但这时候只能“按下不表”,嘴上一个劲儿夸儿子。

整整一天,马忠政都无精打采的,李敏打来电话他也不想接。回到家,马忠政闷闷不乐地坐在沙发上,还在想自己被举报的事情。孩子爬过来跟马忠政“啊啊啊”地说着话,他也没有理会,岳母见他不高兴,想必是有事情,就悄悄抱着孩子下楼去转。

“得了吧,这才几天啊,你这当老汉(爸爸)的咋就这么嘚瑟啊,谁家姑娘稀罕你儿子?”李敏接过孩子,弄了温水在奶瓶里给孩子喂着,免得他不停地打嗝儿。

等李敏回来,就怒气冲冲地质问他今天钻哪里去了,自己打几个电话都不接,是不是和情人鬼混去了。马忠政跟李敏说了副处级没有通过公示的问题,只是说有人举报但不明就里,也瞒住了自己平时靠艺术团商演拿点儿回扣的事情,要不然到李敏那里就更说不清楚了。李敏立刻开骂起来:“这是哪个瓜娃子啊?这么变态!屁大个事情都要举报!”末了,给马忠政出主意说,“你赶快去书记家里拜访一下,就说自己刚从老家回来,带了些特产,看看书记,同时征求一下书记对团委在新学期的工作上有什么意见和建议。”

“我儿子几天不见,又长高了、长胖了,成帅小伙子了。”马忠政嬉笑着对李敏说,“看看谁家姑娘好,给咱儿子赶紧先瞅一个吧。”

“但要记住,千万不要主动问评级的事情。”李敏又叮嘱道。

马忠政抱着儿子亲了又亲,仿佛分离了很久,其实不过三五天的时间。因为长时间坐火车,胡子没有时间剃,下巴上密密匝匝地疯长了一圈,将小家伙扎得发痒,一个劲儿地“咯咯”笑着,吸了空气进去又开始打起嗝儿来。

马忠政心里也明朗起来,没想到这女人平时胡搅蛮缠,关键时候主意还是很正的啊。人也觉得轻松起来,抱着李敏猛地亲了一口。李敏立即指指外头,意思是小心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