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夕文犹豫了一下，帮祝晓楠开了一瓶——反正肚子里的孩子也不打算要了，喝瓶啤酒怕什么。
“我可以喝一口吗？”
“今天是什么日子？月亮这么大。”
见祝晓楠拿着名片不出声，韩夕文又说：“不用怕，我可以陪你去。”
韩夕文喝了口啤酒：“你是我第一个带回家的女人，估计月亮也想凑个热闹吧。”
“上面有她的诊所地址和电话，如果需要，你可以咨询一下。”
“骗人。”祝晓楠说，“我不相信你从来没有把你的未婚妻带回……”
“陈美珍医生？”
“那些地方不是我的家。”韩夕文拦下了祝晓楠的话，重复了一遍，“那些地方不是我的家。”
放在腿上的全家福被风吹到了地上，他捡起相片，却将一张名片递给祝晓楠。
祝晓楠能感受到韩夕文突然认真起来的情绪，知道自己碰了雷区：“去完医生那里，我们就去洛杉矶，可以吗？”
“我那组名叫《乡间》的画，就是画的这里。爱的地方就和爱的人一样，是不能卖的。”韩夕文说。
“可以。”
“发生了那么多事都不见你着急，没想到你也有神伤的时候。”
“需要提前预订机票吗？”
“挺好啊！”韩夕文说，“很久没回来，有点儿神伤。”
“等等吧，还不知道从医院出来的时候情况怎么样呢。”
“你还好吗？”祝晓楠在韩夕文身边的另一张空椅上坐下。
祝晓楠点点头，手里的那瓶啤酒打开有一会儿了，却一口都没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