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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我还一直在等

“我呸!”乔夕颜没好气地啐他,随后挂断电话。

宋总编在耐心地听完她的各种抱怨以后,用慷慨就义的语气说:“投资虐我千百遍,我待投资如初恋!小乔!你要有这种精神啊!”

推开家门,家里黑乎乎的,乔夕颜习惯性地开了灯,手扶着墙站在玄关处换拖鞋。高跟鞋穿了一整天,脚有点微肿,乔夕颜按了几下后脚跟,进了屋。

“没有下次了!”乔夕颜还在郁闷。

她一边拆下自己揪了一部分的发髻,一边随手把手袋往沙发上一扔。

“好吧……”宋总编也渐渐清醒,“下次不让你们见面了。”

“唔……”伴随手袋降落,一声闷哼响起,乔夕颜这才发现,沙发里居然多了一个人。

“同在一个学校而已!我们!一!点!也!不!熟!”

乔夕颜有点发懵,头发拆了一半,整个大凌乱的样子,她用梅超风的发型外加傻姑的表情转头看过去。

宋总编睡得半梦半醒,迷迷糊糊地问她:“夏总不是你同学吗?”

徐岩揉着额角,抬头看了一眼客厅里的座钟,不由地皱了皱眉头,他睡眼惺忪地看了乔夕颜一眼,幽幽地说:“徐太太,真早啊!”

“不就买一本书的影视权吗?弄得跟卖身似的,以为是我三陪啊!”

从两个人吵架到现在,乔夕颜心里一直都还有点膈应,想着徐岩这次出差也是个挺好的机会,至少两个人分开久一点感情的事也能想得更清楚一点,结果才两周不到他就回来了,别说想清楚了,她压根就还没怎么想呢!这会儿乔夕颜在家里看到徐岩感到非常意外,甚至有点错愕。

夏显文喝了点酒,他派他们公司的司机送乔夕颜回家,下车后,乔夕颜快步往家里走,越走越想,越想越气,她也不管几点钟,拿起手机打给了宋总编,劈头盖脸一通骂,把今晚各种遭遇全都说了一遍。

“你怎么回来了?”她脱口而出,说完又觉得有些不妥,这语气好像不希望他回来似的,不等他回答又说,“不是说下周才回吗?工作做完啦?”

吃完饭乔夕颜又被他们拉去唱歌。她无数次想走都被热情的手给拉了回来。她无奈地靠在沙发里,哭笑不得。像乔夕颜这种人,去唱歌完全是煎熬。别人唱完歌喉咙疼,她唱完歌手疼。为什么呢?因为她万年板凳队员,只能在一旁摇铃。好在他们公司的人都挺好,气氛也不错,几个游戏玩下来,一晚上就这么过去了。

徐岩半靠在沙发上,眼睛微眯,脸上还有很明显的睡意,他看了她两眼,突然笑了笑说:“老婆气成那样,我还敢在外头飘太久吗?”

宴请的席上很是火热,中振国际负责这一块投资的几个责任人都到了,大家不敢灌夏显文,也不敢对乔夕颜多问,几个骨干分子活跃气氛,虽然有些尴尬,但还是有惊无险地过去了。

“你为我回来的?”乔夕颜指着自己,有些难以置信的表情。

即使乔夕颜再三拒绝,夏显文还是把她带到见面会会场去了。好在她“女伴”的身份被她“原著作者”的身份给盖住了,和记者们随便说几句,也就糊弄过去了。

“你知道现在几点吗?”徐岩逃避了乔夕颜最直指要害的问题。撇开头,看了一眼座钟,用一脸委屈和无奈的表情说:“有句话这么说,结婚就是为了回到家‘热炕头,俏媳妇’,话糙理不糙。”他叹了一口气,盯着乔夕颜说,“我不指望你能一下子变成贤妻良母,但是至少你得让我在回家的时候能看到你吧?”

“……”

乔夕颜一时语塞,有点窘迫地看着徐岩,嘟囔着:“我今天这不是特殊情况嘛……”

乔夕颜龇牙:“您口味果然是重啊!”

“哎,”徐岩摇摇头,毫不避讳地说,“乔夕颜,我看到你坚决要离婚的决心了。你真是一丁点都不心疼我这个老公。”

夏显文微微挑眉,淡淡一笑:“那我想潜规则你可以吗?”

说完,徐岩拨了拨微微塌下去的头发,拿起放在沙发旁边还没来得及收拾的行李箱进了房间。

“哎呀,您这种人物要带个女人出门还用找吗?多的是人挤破头,您弄个选秀还差不多。”

乔夕颜被他这么一说,脸上微红,一口气憋着,有点不服气的感觉。她虽然不是什么称职的老婆,但对徐岩绝对不是一点情分没有。她两步跨过去,也不管自己形象有多糟,拦住了徐岩:“我怎么就不心疼你了?可不是你回来没告诉我嘛?”

“没人请啊!”

“你不是说我没情趣吗?我也来点儿惊喜啊。”

乔夕颜扯扯嘴角,拒绝道:“这不太合适吧,您还是另请高明吧。”

乔夕颜嗤鼻:“什么惊喜啊!惊吓吧!有连朵花儿都没有的惊喜嘛?”

夏显文目不斜视地开车,回答她:“这是我们公司的行为,带你去是做我的女伴,见面会很短,只有十几分钟,之后有个小型的宴请。”

徐岩挑眉,怒了努嘴,指了指沙发的另一侧说:“花儿在那呢,这次我真的买了。”

“有见面会怎么没有事先通知我?”乔夕颜捋了捋头发,“我都没准备。”

乔夕颜探头过去一看,别说,地上还真有一束花,还包得挺美的那种。乔夕颜顿时觉得什么脾气都没有了,看着徐岩那张疲惫的脸,心里软软的,那些奇怪的情绪瞬间便一扫而空,从看到他有点纠结有点郁闷变成无比顺眼无比眷恋。

“你和我一起去吧。正好造造势。”

她暗暗地想,谁说女人不好哄呢?

“哦。然后?”

乔夕颜凑脸过去,笑眯眯地对徐岩说:“你坐飞机坐这么久了,累了吧,饿了吧,先去洗澡吧,我给你煮碗面。”

夏显文也没有再在这个话题上追问,绿灯亮了,他继续开着,漫不经心地说:“一会儿有个记者见面会,关于我们公司投资你新书的。”

徐岩乜了她一眼,也没再纠缠,扯开领带说:“算了,我去洗个澡,睡一会儿直接出去吃早饭吧!”

乔夕颜也虚伪地笑起来:“红灯过后也会有绿灯的,人总不会堵在一条路上永远不走啊!”

“那怎么能行呢!你得给我这个当老婆的表现表现的机会啊!”

夏显文微微颔首,怪声怪调的“哦”了一声,又说:“好像有听说,还顺便听说你们最近婚姻亮红灯。”

徐岩对她主动的献媚没什么表示,他把行李箱靠在墙边,脱了西装外套往浴室走去,乔夕颜有点泄气地看着徐岩的背影发了会儿呆,突然听见徐岩喊她的名字。她猛一抬头,对上徐岩邪邪的笑脸。

乔夕颜瞪着眼睛,双手握着拳,已经完全换上了要动手的模式:“我告诉你啊,我结婚了,你再胡说八道试试!”

只听他说:“其实你要真觉得内疚,也不是没有办法补救的。”

夏显文眯了眯眼睛,这眼睛像极了徐岩,让乔夕颜浑身一个寒噤,她不自觉往右移了移,试图将距离拉远。她这下意识的小动作落在夏显文眼里,惹得他笑了起来,他拍了拍乔夕颜的腿说:“别怕,我不会吃了你,要吃也不是现在。”

乔夕颜一听这句立刻来了精神,两步小跑到他跟前去,小学生一般求知若渴地问:“怎么补救啊?”

乔夕颜抿嘴笑笑:“人大了,总是有点变化的。”

徐岩笑得很有内涵,他眯着眼睛,那温柔劲儿让乔夕颜觉得仿佛就要溺死在他的眼神里。他抬头扯掉了乔夕颜脑袋上的发卡,把她揪成一团的长卷发揉开,又轻轻地将搭落在她眼前的一绺刘海别在耳后,他微微低头,凑近她耳边说:“自古以来,求人都兴贿赂。”

车平稳地开着,到了大十字路口,等那种前前后后几分钟的信号灯,夏显文双手搁在方向盘上,头微微靠着,斜着看着乔夕颜,眼神中带了点戏谑,似笑非笑地说:“一贯话多的乔夕颜怎么一句话都没有?”

乔夕颜很纯洁地眨了眨眼睛,有点愁苦地说:“我改编的版税还没到呢,最近没什么钱。”

比如此刻,乔夕颜和夏显文单独坐在车里,她觉得自己手和脚都不知道放在哪里了。夏显文专心致志地开着车,侧脸清俊,仿佛真的是心无旁骛地开车送送老同学,乔夕颜雾里看花地观望了一会儿,也渐渐放下了防备,舒适地靠在靠背上。

徐岩挺直腰板,一脸义正言辞地说:“我是这种人吗?”他顿了顿,笑眯眯地说,“我只接受性贿赂。”

有些便宜占了是会让人觉得爽快的,可有些便宜占了是会让人后悔莫及叫苦不迭的。

乔夕颜的脸瞬间烧了起来,从脸上一直红到脖子根。从怀孕到流产再到小月子,他们确实有好几个月没有某生活了,大概是两个人一直在吵架冷战再加上徐岩工作很忙东跑西跑,她也就这么忘记了。这会儿他这么露骨地提出来,倒叫她有点不好意思了。

“要的。”夏显文意味深长地一笑,“谁让咱们是老同学呢。”

她微微低着头有点扭捏地说:“才一个多月呢,也不知道行不行。”

乔夕颜讪笑,尴尬极了,心想还没问在哪就知道顺路?你神算啊?她摆摆手拒绝:“不用了。”

“上次医生和我说过了一个月就可以。”

“等我一会儿。”夏显文的声音温柔又很有磁性,“我和你一起走,顺路。”

乔夕颜赧然,抬手打他的手臂:“你怎么这种问题也问医生啊!丢不丢人啊!”

乔夕颜傻眼地看着跑得和兔子一样快的总编,再回头,只剩对她微微笑的夏显文,乔夕颜尴尬地扯动嘴角,呵呵两声:“夏总,那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啊……”

徐岩被她打得缩了缩身子,很正直地说:“看我这张脸就知道我是正经人,是医生自己和我说的。”

宋主编一听是同学,眼睛贼兮兮地发起光来:“哎呀!这真是!瞧我!还多此一举!”他笑呵呵地回头,一把拍在乔夕颜的肩膀上,使了使眼色,“那你们老同学慢聊,我就先走了!小乔!好好招呼夏总啊!”

乔夕颜脸上红透了,恼羞成怒把徐岩往浴室里推:“行了行了,赶紧洗澡去吧!真是讨厌鬼!”

宋主编“王婆卖瓜”还没夸完,夏显文就微微一笑,打断了他:“乔夕颜是我的大学同学。”虽然是很不礼貌地打断了别人的说话,却丝毫不会让人觉得不舒服。

“……”

乔夕颜觉得自己像什么商品一样正被推荐,她眉毛打结,一抬头,正对上夏显文意味深长的笑容,仿佛西伯利亚的寒流,将她冻得一抖。

徐岩洗完澡出来,乔夕颜正坐在饭厅里,饭桌上放了两碗面条,热气腾腾的,徐岩走过来看了两眼,看着花花绿绿的有鸡蛋有白菜,其实底下就是泡面。

宋主编受宠若惊,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笑呵呵地说:“也没什么,就感谢您对我们工作的肯定。”他把乔夕颜往前一推,“这位是乔夕颜,就是这本书的原著,是我们公司的重推作者,目前上市的几本书销量都很不错。”

乔夕颜看到他有点挑剔的目光,挠了挠头发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大晚上条件比较简陋,就随便煮了两碗泡面,这个是棒子国的泡面,挺好吃的,你尝尝。”

不知道是巧合还是夏显文耳力超凡,她话刚说完,夏显文已经走了过来,春风满面地站在乔夕颜面前:“宋主编有事吗?”

虽然泡面不是学医的徐岩健康生活中该出现的东西,但乔夕颜主动下厨还是让他有点窃喜。他偷笑着瞄她一眼,揶揄她:“条件豪华的时候你也做不出什么华丽的东西,你的厨艺我很了解。”

他们站过去的时候,夏显文正在和别的负责人说话,乔夕颜撇撇嘴对主编耳语:“走吧走吧,人家忙着呢!”

“你爱吃不吃吧!”乔夕颜有点恼羞成怒,刚要去挪碗,徐岩的长手已经把他的那一碗面扒拉到了他面前。

仪式结束后,主编拉着她去和夏显文说话,套近乎。这种财大气粗的主,他们自然是希望能发展成长期合作的对象。

“怎么也是你一片心意,勉强吃一下吧。”他坐下,拿起了筷子,刺溜地始吃面。虽然话说的有点讨厌,但是徐岩对她家事这一块是真的从来没有挑过,她以前曾经破罐子破摔地对他说:“我不会做饭不爱收拾不洗衣服我什么都不会。”

“咔嚓”一声,快门按下的声音,将乔夕颜呆呆傻傻的表情定格在了照片里。

那时候徐岩和她还不是很熟,两个人面上就生疏得很,徐岩礼节性地微笑说:“我是娶老婆不是请保姆,不会也没事。”

作为原作者,乔夕颜签完合同被摄影师要求和夏显文拍个照,乔夕颜愣了一下,夏显文已经落落大方地站在了她身后,她还没往他身边站,他的手已经落在了她的肩头。

也许就是那时候开始的吧,乔夕颜慢慢让这个男人走进了她的心,在她的生活里占了绝对的比重,以至于她怎么纠结,也下不了要离开的决定。

签约仪式的程序很是无聊,每一方代表致个辞,合同一签,握手,拍照,就完事了。

她拿起筷子吃了两口泡面,隔着热气朦胧,她偷偷地看了徐岩一眼,他一贯遵从老祖宗的祖训“食不言寝不语”,这会儿他正专心致志地吃泡面,仿佛那一碗面是什么绝佳的美味,他吃得投入,姿态优雅。

他隔空对躲躲藏藏的乔夕颜展露出一个若有似无的笑容,乔夕颜吓得一抖,脊椎骨都凉了,她完全搞不清这男人是旧情难忘还是纯粹心里有疙瘩要回来报复,不管是哪一条都够乔夕颜害怕的。

乔夕颜看着这画面,不觉有种温暖的感觉涌上心头。

说真的,这样众星捧月的夏显文是乔夕颜非常不熟悉的,他着一身很有质感的西服,梳着类似大背头的发型,很利落的样子,没有戴眼镜,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锋芒毕露,气势很强,完全不是当年那个拿了她水瓶被她当众训斥到下不了台的少年。

什么十年,什么陈漫,那些妖魔一般难以化解的隔阂突然就被这腾腾的热气淡化了。想想以后的每一个夜晚,每一个凌晨,一回到家,家里有这么一个男人等着,或者他不在的时候,她的心里不再是空荡荡的,而是可以心心念念地牵挂着他,这感觉,其实也挺幸福的。

乔夕颜无语,只觉瞬间如坐针毡。在尿遁和屎遁之间犹豫了半天,还没想出逃生的办法,夏显文已经大驾莅临了。身边的众人一起站了起来,跟什么大领导来了一样开始鼓掌,乔夕颜也后知后觉地站了起来,她悄悄往后退了一步,半边身子躲在总编后面,掩耳盗铃地以为这样夏显文就能看不见她。

说不上是什么原因,乔夕颜觉得眼眶突然有些发酸,她赶紧拿了筷子低头吃面,不再胡思乱想了。

主编很无辜地看她一眼,一头雾水:“是文化公司啊,夏总是投资方那边的人,中振国际知道吗?他们财大气粗要进军电影界了,你赚了好不好?”

喝完所有的汤,徐岩那一碗面已经见底了,看来他确实是饿了。

会议桌的上首,赫然摆着“夏显文”的名牌,虽然人还没到,但乔夕颜用脚趾甲也能猜到不会有这么巧同名同姓了。她一把拧了一下身旁主编的胳膊,凶神恶煞地说:“怎么回事?和我签约的不是文化公司吗?怎么负责人变姓夏了?”

“在飞机上没吃东西吗?”乔夕颜问。

直到正式签约仪式要开始,她看到圆形会议桌上的一个个名牌,她才意识到事情有那么一点大条。

“飞机上的东西吃得想吐。”

为什么打了个冷战呢?因为她今天参加了一个签约仪式。她新书影视版权卖出的签约仪式。有一家公司想投资拍电影,看中了她的书,买走了改编权。一家新兴的影视文化公司,乔夕颜也并没有太放在心上。

乔夕颜想想也是,徐岩一年四季飞机不知道坐多少次,什么样的飞机餐没吃过,大概也确实想吐了。想想这么挑剔的徐岩能每次都把她做的东西都一点不落地吃光,也挺感动的。

一想到这,乔夕颜就忍不住尴尬地打了个冷战。

徐岩把碗推到一边,手肘撑在饭桌上,突然很认真地看着乔夕颜说:“你吃你的,这会儿我给你说说我赶急赶忙回来想和你说的话。”

乔夕颜大学四年都没注意过夏显文这个人,当年还在大学的时候,风云学长是顾衍生的老公叶肃北,优秀的人都是成群结队出现的,叶肃北身边那一群在学校也挺红的。夏显文乔夕颜是完全没有印象的,只是说起偷瓶的人,她倒是想起那个男生长得很是清秀,模样好像还不错。不过她那会儿整个义愤填膺教训他去了,完全没有因为他是帅哥就“怜香惜玉”,回想起来,她当时好像还说了一句:“长得人模狗样的,怎么能这么低级做这种偷鸡摸狗的事?”

乔夕颜愣了一下,看着他:“什么话?”

不知道大家有没有这种感觉,对一个人毫无印象的时候,迎头走过也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这么个人,可是一旦听说了这个人,仿佛走到哪里都可以遇到他一样。

徐岩目光炯炯,定定地看着她说:“男女的关系,就像方程式一样,有的是一元一次的,有的是一元二次,甚至有的是二元二次,男人和女人之间的组合关系就像这一样是很复杂的。我们不能要求所有的人都一元一次,人的一生无法预知,谁也不能知道自己每时每刻会遇见谁,你说对吗?”

“去你的。”

乔夕颜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你能有这种觉悟,我很欣慰。”

徐岩欣慰地一笑,像哄小孩一般说道:“以后你只要乖乖的,和我好好过,我们这辈子就可以做一道一元一次的方程,懂吗?”

乔夕颜无语:“你把我想成什么了?我要真有想法,早不就那什么了,哪能等到现在啊!”

乔夕颜愣了一下,讷讷地说:“我数学和英语一直很烂,我要说我没听懂你会揍我吗?”

顾衍生语塞,又好气又好笑地说:“人人都和你一样龌龊,这个世界不就乱套了。”她拍了一把乔夕颜的头,催她走,“行了,别搁这上演什么初恋什么旧情的戏码了!我可告诉你,这男人有个未婚妻,刚解了婚约,那女人可是个厉害角儿,可不是你们家徐岩那边那小绵羊,你那点道行对付不来的,别掺和!乖!”

“……”徐岩无语,无可奈何地看了乔夕颜,叹息道:“算了,你这智商,搞清楚加减法和我很爱你就行了。”

“可不就,我每次瓶被偷了,就想偷一个别人的回去,我以为他和我一样来着……”

乔夕颜抿着唇努力地消化着徐岩的话,想了半天觉得实在是太深奥了,没想明白,不过最后一句话她倒是认真听进去了。

顾衍生彻底歇菜:“你的瓶是金的啊!人家至于么?”

“搞清楚加减法和我很爱你就行了”这句话的重点是“我爱你”,对吧对吧?

乔夕颜挠挠头发,有点不好意思地说:“你没搞错?他真是喜欢我要给我打水?不是要偷我瓶?”

徐岩这次是真的下了决心要好好哄哄乔夕颜了,回来第二天,他没急着回公司上班,而是抽了时间陪乔夕颜逛街。

“你还不准人弄个激光什么啊!”

其实乔夕颜也没什么要买的,但徐岩主动提出来,还是把她感动了一把,只是她的心思完全不在买东西上面,东逛逛西走走,也没见目光落在什么东西上,全程都偷偷地瞄着徐岩,掩着嘴偷笑。

乔夕颜偷偷往服务生刚才指过的方向看过去,只看到几个男人并不清晰的脸:“没有一个戴眼镜啊,你认错人了吧?”

不知道广大女性有没有这种感觉,逛街,一定要和闺蜜在一起才能培养出扫货的feel,男人陪着纯粹是满足心理需求,偶尔为之很幸福很感动,经常陪着倒会影响购物的兴致了。乔夕颜这会儿还属于前者,心理得到极大的满足,于是神清气爽,看谁都顺眼。

当时她还觉得挺解气的。偷东西的可不就该被这样吗?

徐岩问她:“你没什么想买的吗?怎么突然变这么乖了?替我省钱啊?”

那段时间她连续被偷了四个水瓶,她实在太不服气了,课都不上了,守在寝室楼下,想抓偷瓶的贼,结果就看到有个戴眼镜的男的偷偷摸摸鬼鬼祟祟地把她的水瓶拎走了。她那会儿太气了,当场就让那男的下不了台,大庭广众的骂他,还打了他两拳。

乔夕颜笑眯眯的,理直气壮地说:“你的都是我的,我要攒多点,好养个小白脸,养个十年,也膈应膈应你。”

乔夕颜脑海中飞快地运转起来。一开始听名字是真的没有印象,但是一说起偷瓶她倒是想起好像真的有这么一个人。

徐岩瞪眼,哭笑不得的表情,也没生气:“幼稚。”

顾衍生按了按额头,说道:“这人吧,和你渊源很深,大学里他喜欢你四年,偷偷跟着我们上课,下课还想给你打水,结果悲剧了,愣是被你说成是偷瓶的!”顾衍生无语地看了乔夕颜一眼,“这世上还有比你更二的人吗?人家家里又不差,偷你瓶干嘛?”

“我是认真的。”

“为什么啊?”

徐岩没有再理会她的话,伸手亲昵地揽着她的腰,两人不紧不慢地逛着,徐岩问她:“这么多年你为什么从来不谈恋爱?”他一直好奇这个问题,他可不会相信什么就为等他之类骗小女孩的话。

顾衍生轻叹了一口气,很是无奈地说:“说起来吧!你也该认识这个人才对。”

乔夕颜眉毛一挑,特别认真地反问他:“你觉得这个世界上有配得上我的男人吗?”

服务生微笑着退去。乔夕颜急不可耐地问:“你认识这个人?谁啊!人挺上道啊!还给结账啊!”

徐岩笑:“那我是什么?”

乔夕颜满头问号地看着顾衍生。倒是顾衍生一下子反应了过来。笑眯眯地回了服务生:“知道了,是认识的人。”

“将就。”乔夕颜说完,还似模似样地叹了一口气,仿佛充满了遗憾。

服务生笑靥如花,笃定地回答:“不会错的,结账的人我认识,是中振国际的夏显文先生。”

“见好就收。”徐岩用手轻轻地拧了一下乔夕颜腰间的软肉,她素来怕痒,一下子如火烧屁股跳了起来。也不等她开骂,徐岩径自又把她拉回来,方向一转,将她推进了一家名品珠宝店。

“啊?”乔夕颜瞪大了眼睛,“弄错了吧?我们俩都在这呢!”说完,和顾衍生面面相觑。

店员拉开光可鉴人的玻璃门的瞬间,乔夕颜悄悄对徐岩说:“徐岩,这可是你自投罗网的啊!一会儿可别怪我心狠手辣。”

乔夕颜不再搭理她,招来服务生准备买单,两人笑闹着,直到服务生微笑着打断:“乔小姐,你们的账单那边那位先生已经买过了。”

徐岩拍了拍她的头:“只是带你来买一枚戒指的,你别想太多了。”

顾衍生捂着嘴笑呵呵的:“我在地狱第十九层等你。”

“戒指?”乔夕颜错愕地抬手,指着左手无名指上的对戒说,“我有了啊!”

乔夕颜立即眯起了眼睛,阴森森地凑过去:“秀幸福的都该下地狱。”

“那是岳苏妍挑的。”徐岩眼睛里有如水的温柔,他表情很平淡地说,“要戴一辈子的东西,不能假以他人之手。”

“不是,我们家大孩子是叶肃北。”

其实乔夕颜对戒指这些东西并没有太放在心上,但徐岩这话一说,她还是悄悄感动了一把。

乔夕颜自然地接了下去:“小朝啊?都这么大了还这么黏糊!”

一辈子,这是多么美的字眼,哪怕只是说说都让人觉得像真的一样。随便拉一点序幕,就能让人浮想联翩,仿佛轻轻松松就能唱完一出人生大戏。

“回家吧!”顾衍生挂断了电话,抬头对乔夕颜说,“我们家大孩子想我了。”

徐岩也没说什么动人的情话,但她脑海里就突然出现了一幅有关这辈子的蓝图,很生动也很真实,仿佛他大手一挥就构建了一个温暖的家,不同于她父母的家庭。

时至一点多,顾衍生的电话开始响个不停,乔夕颜知道结束的时间到了。

她能做到的,对吧?

一晚上顾衍生一直在教育乔夕颜,虽然乔夕颜没听多少进去,但她也没怎么反驳,她说什么她都点头,让顾衍生一个人演独角戏,演累了她自然就谢幕了。

乔夕颜买东西的脾气很古怪,不喜欢听别人的介绍和推荐,什么都要自己看,导购小姐在一旁说得天花乱坠她也不为所动。

如顾衍生,如乔夕颜。

她挑中了一对很朴素的铂金指环,真的很朴素,就两个圈,内侧有品牌的LOGO。那导购小姐显然有些失望,开票的时候都有点有气无力。乔夕颜暗暗笑着,看了徐岩一眼,心想,徐岩确实长得像买克拉大钻的冤大头。

闺蜜最大的特点,就是即使她们说出再严厉再难听的话也是出于善意。在闺蜜面前,我们从来不需要掩藏自己的丑陋,因为我们正是可以容忍接纳彼此的丑陋才走到一起。

乔夕颜有这个品牌的VIP金卡,但徐岩说什么都不准用。他说:“有些东西,不管是价钱还是意义都不能打折。”

“……”

拿到戒指的那一刻,徐岩很平常地把乔夕颜手上原本的戒指取了下来,将新买的戒指套了上去,无名指的血脉连着心脏,乔夕颜觉得胸腔里都被煨得热热的。

“顾衍生!!!”

乔夕颜挑中这对戒指,是一眼就看中了它的名字,“Flipped”,取自电影《怦然心动》,乔夕颜看过这部电影,里面有一句台词她很喜欢。

“也不会,你反抗起来也厉害,说不定是对方半死不活……”

“有一天,你会遇到一个彩虹般绚丽的人,从此,其他的人都成了浮云。”

乔夕颜白眼:“什么意思啊!我到别人家就被人家打个半死不活是吧?”

乔夕颜眼前渐渐有了一点潮气,她虔诚而坚定地看着眼前的男人,突然觉得,这个如彩虹一般绚丽的人,她好像遇到了。因为有他,之前的阴霾都变得微不足道。

“其实也没什么。就你这么招人恨的性格,在他家还能好胳膊好腿,这说明他对你的忍耐不是一般的!”

徐岩将自己手上的戒指也换上,然后拍了拍乔夕颜的肩膀说:“徐太太,全新的开始,咱们把以前都忘了吧!”

“他是不是给你们下药了?你们都向着他,他到底哪儿好啊?”

乔夕颜声音有点哽咽,瓮声瓮气地“嗯”了一声。

乔夕颜撇嘴,爸爸说徐岩好,陈漫说徐岩好,连顾衍生都说徐岩好。可是徐岩好在哪呢?她这个真真切切的枕边人,可真是不懂啊!

徐岩低头瞅了她一眼,笑了:“有这么感动吗?都要哭了?”

顾衍生喋喋不休说到最后,重重地在乔夕颜的额头上戳了一下,如长辈一般耳提面命地说:“我告诉你,徐岩就是这世界上唯一能忍受你这种破性格的男人。你要给弄没了!你就等着后悔吧!”

乔夕颜嘴硬:“谁说的,我是打了个哈欠。”说着,欲盖弥彰地把手上的包往他身上一扔,“我去上厕所。女厕!别跟着我!”

顾衍生翻了个白眼,无语地说:“还谁啊!谢忱啊!让她别结她要结,结了又屁事一堆。她老觉得自己是受害者呗,程池是‘过错方’结果他一点都没有改,还和以前一样不冷不热的,她气着了,也不想想,在一起十一年了,那男人是什么德行心里还没数吗?结婚证只是结成了一段婚姻,不是给人性格都改了啊!”顾衍生话匣子一开就没完没了的,“你们这些女人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哪有男人是一百分的啊!先掂掂自己,别端着不及格的分数要求人家一百分。”

他们站的地方刚好离厕所不远,乔夕颜一转身就不见了,徐岩无可奈何地摇摇头,这丫头,害羞起来总是表现得越发的凶残。

乔夕颜诧异:“什么意思啊?还有谁后悔了?”

乔夕颜从厕所出来,左右找了半天才看到徐岩,倒不是徐岩变了模样,而是徐岩手上抱了个孩子,她看了半天都没敢相认。

顾衍生一口喝光了面前的果汁,表情也变得纠结起来,她发起牢骚:“一个两个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选择都是自己做的,现在都来后悔。以为结婚是答题卡吗?涂错了擦掉重来?上了机器的,答案都备案了你们懂不懂啊!”

她错愕地走过去,上下左右七百二十度无死角地把徐岩扫视了一通,难以置信地问他:“我就上了个厕所,你怎么就生了个孩子了?”

乔夕颜耸耸肩:“还没有。”

徐岩没什么带小宝宝的经验,手忙脚乱的,头也不抬:“少胡说。快过来帮忙看看,他是不是要哭了?”

顾衍生若有所思地看着她,良久才问她:“你有决定了吗?”

乔夕颜凑过去看了两眼,她也没有经验,看孩子有点山雨欲来的架势,也犯了愁,她说:“徐岩,你在哪偷的啊?赶紧还给人家,你喜欢我们可以生。”

“是啊,人和人真的是不一样的,说到底,是我不够爱他吧,所以我自私地只想到自己。”

“胡说八道什么呢!别人去上厕所,让我帮忙照看一下。”

乔夕颜点头,视线落向别处,脑海中乱乱的。

乔夕颜惊恐地说:“还有这种事,这也太放心了吧,不是骗子吧?要讹钱的吧!”

顾衍生挑眉,用很轻松的口吻说:“我们俩的问题就不一样,我爱他,我愿意接受他的一切,但我不能忍受他一次一次推开我。”

“别把人都想那么坏,是认识的人。还有,你在孩子面前说这些也太不像话了。”

“去!”乔夕颜拍了顾衍生一把,喝了一口果汁继续说,“我心眼小,接受不了他的十年,过得很累,时时刻刻都在想。”她推了推顾衍生的肩膀,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你当初是怎么走出来的?”

“干嘛!搞得跟私生子似的,我说的他哪听得懂啊!”

顾衍生笑,揶揄她:“你整一没心没肺,拿什么伤!”

两人正为此犯愁,孩子的妈已经从厕所出来了。是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穿一身黑色窄裙,身段婀娜,熟女气质,一头大卷发全拨向一边,妩媚之态尽显。

顾衍生问为什么,乔夕颜说:“三人行,必有一伤,现在我已经伤着皮肉了,再不撤退就要伤心肺了。”

乔夕颜瞪大了眼睛,完全被这个女人的美丽所吸引,半晌,她凑近徐岩,低声问:“你是因为孩子帮忙,还是因为孩子妈帮忙,你说实话。”

乔夕颜没说话,想想顾衍生说的也有几分道理。她叹了一口气,幽幽地说:“也许吧,我和徐岩从根本来说就不是太合适,我觉着离分开也不远了,前两天看了陈漫给他的日记信件什么的,看完只有一个念头——离婚。”

徐岩哭笑不得,低声回答:“不要再胡说八道了,丢不丢人!”

“所以我说徐岩心胸宽广呗!你喝醉了和人搂搂抱抱的他没发脾气真挺好的,你们换换,要徐岩和别的女人搂搂抱抱,就算徐岩喝死过去,你也能把两个都打残了!”

两人说话间,那女人已经走到眼前,满脸笑容,柔和的目光全落在徐岩怀里的孩子身上:“宝宝,来,妈妈抱。”

乔夕颜皱眉,有些不爽:“可我没干什么啊!我整个就醉的!徐岩他也知道啊!”

话音落,她已经把孩子接了过去。徐岩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轻松的表情,视线一直跟着那粉嘟嘟的小宝宝。

顾衍生啧啧摇头:“你简直不知道你和人开房那事闹得多大啊!徐岩现在还有脸出门我真心佩服他,你还不明白啊!咱们这种圈子,男人被戴绿帽子,大忌!”

“谢谢你啊,徐总。”那女人礼貌地道歉。

“我又怎么了,你这么说我?”

“客气了。”徐岩微笑着点点头,“孩子很可爱。”

顾衍生白了她一眼,不屑地嗤鼻:“得了吧,你能有什么烦恼啊,我觉得你快要把天翻了,需要来个如来给你收收筋。”

“喜欢就赶紧生一个,看看我,生晚了,身材都回不来了。”

乔夕颜无语地瞪着她,无限懊恼地说:“你这是要让我接着把烦恼带回家啊!”

“哪啊!您这身材还叫回不来,我们这种还活不活啊!”乔夕颜盯着那女人,脱口而出。

常去的清吧,老板一见他们过来,亲自领她们进了幽静的卡座,顾衍生点了两杯特调果汁,当妈的就是不一样,说“闻”酒就真闻酒了。

那女人对乔夕颜这种不是恭维的恭维很是受用,微微笑着说:“你们现在走吗?要不一起走吧?”

“哈哈!”

“嗯。”徐岩答应着,又说,“我们送你吧,你带个孩子也不方便。”徐岩这家伙任何时候都礼节周全。

“去你的!我法眼一开就知道你是个妖孽!臭女同!边儿去!”

那女人摆摆手:“不用不用,有人来接我的。”

乔夕颜对着电话亲了亲,笑眯眯地说:“我就说你才是我这辈子的爱人!”

他们和那女人同路,从商场走到停车场,徐岩虽然一路都牵着乔夕颜,但他一直都在和那个女人说话,说着些生意上的东西,投资啊,证券啊,股票啊,反正都是乔夕颜听不懂的。

“乔夕颜我真是欠你的,你真该去医院看看你更年期是不是提前了!”顾衍生嘴上虽然喋喋不休抱怨个不停,但还是很仗义地说,“半小时后老地方见,我们家阎王这会儿还在外头应酬,我溜出去。”

到了停车场,本以为他们的交集就这样结束了。却不想,来接那女人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昨天才见面的夏显文。

乔夕颜无语,让步地说:“我去闻点酒味总可以吧!”

乔夕颜眼看着夏显文一步步向他们走近,眼都看直了。

顾衍生义正言辞地拒绝,“你才流了孩子,不能去,你们家徐岩会杀了我的。”

只见那女人笑眯眯地说:“你怎么才来啊,弄得我想上个厕所都没人帮我抱抱孩子。”

乔夕颜睡不着,只得拿出电话和顾衍生煲电话粥。开口就对顾衍生说:“出来喝酒吧顾衍生!姐儿们需要你!”

夏显文微笑着接过孩子。状似很无意地看了徐岩和乔夕颜一眼。乔夕颜被他意味深长的目光看得有点惊慌,也不知道这惊慌是来自哪里。她悄悄地打量着夏显文和那女人,同样都姓夏,姐弟应该不是,夏显文似乎是独子,上次顾衍生喋喋不休的时候有说,他家里家大业大都是他一个人的。是他那个未婚妻吗?看着有点像,就是这孩子让她有点震惊。这臭男人,孩子都有了,还和她玩那一套旧情难忘。男人的劣根性啊!乔夕颜不觉地摇了摇头。

挂了徐岩的电话,乔夕颜在房内踱来踱去怎么都睡不着,她有点不懂徐岩最后那句话的意思,他的口气有些疲惫,是她让他累了吗?可是同样的,他也让她累了。

那女人松了一口气,揉了揉胳膊,又说:“多亏了徐总和他太太给我帮忙,不然我估计要憋死了。”说完,她转过头来,“徐总那我们就先走了,今天真的非常感谢。”

“……”

她刚转身要走,就听见一直没有动的夏显文突然幽幽说了一句:“姑姑,你怎么可以这么没礼貌?徐总给你帮这么大的忙,饭都不请一顿,这说出去我们夏家多失礼啊!”

徐岩轻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一般呓语:“如果不是小孩子,怎么会什么都不懂呢?”

那女人大概也没想到夏显文会来这么一出,颇为尴尬地回身,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说:“瞧我,高龄产妇就这样,生晚孩子脑袋都不好使了。徐总,反正也没事,一起吃顿饭吧?”

“知道了,我又不是小孩子。”

乔夕颜如同被十级地震震过,整个人状况外地盯着那个身姿曼妙的女人,姑姑,GOD,这个世界真是玄幻了她呀!难怪别人都说,人和人之间的陌生人只有六个。这个世界还真是小啊!而且!这姑妈未免太年轻了吧!

电话那端的徐岩沉默了一会儿,顺从了她,只是说了一句:“乔夕颜,不管有什么,等我回来再说,别再惹事了,这一点你能做到吗?”

乔夕颜满脑子天马行空乱七八糟不着调的想法,也没注意到身边的人在说什么。过了一会儿,耳边突然传来一阵温热。

她清了清音,慢慢地说:“我只是想好好想一想,徐岩,我们的关系真的需要好好想一想。我知道很多感情都可以随波逐流,将就将就就是一辈子,可是我是个不懂将就的人。”

“这要问问我太太,今天我是陪她出来逛逛的。”徐岩微微低头,温柔地问她,“和夏总一起吃饭可以吗?”

徐岩这种不爱说情话的男人,最大的优势就是要么不说,一说就能戳人心坎里去。要说不感动那绝对是假的,可是感动的背后,又是无尽的沉思和猜忌。乔夕颜疲惫地闭了闭眼睛,再睁开,空荡荡的家里还是只有她一个人,说话都带着点回音。

乔夕颜尴尬地笑笑,干干地说:“可……可以啊……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