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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离开他才是折磨

她一把推开司马光尘,艰难的忍着刺心的疼,扑到景荀之怀中查看他的伤势。

许千川眸子微颤,晶莹的泪沾湿整个面颊。

“怎么样?没事吧?哪里痛?”

他愣住,手慢慢的收回。

她的关怀,全在景荀之身上。

“离开他才是对我的折磨!”

被忽略的司马光尘横着眉毛,发怒的声音可怕至极:“他究竟哪里好!值得你为他堕胎!”

司马光尘坐到床边,手一下下的揉着她的伤,语气缓缓:“事到如今,你还护着他。瞧他都把你折磨成什么样子了?”

“滚!”她的怒气丝毫不比他少,尖锐的声音扯着喉咙冲他吼道:“我再也不想看见你,你滚!滚出去!”

景荀之又被结结实实挨了两下,他攥紧的拳头才逐渐松开。

她一只手扶着景荀之的脸,另一只手指着门口。她眼中含泪,惨白的脸没有一丝血色。强撑着身子,明明那样虚弱却吼他的声音那样明亮。

“给我住手!”她捂着脑袋,失声痛哭。

这副表情,司马光尘这辈子都不可能忘记。他最心爱的女孩,让他滚出自己的世界。

被甩开的力道太大,许千川整个人摔在床上,头磕到了床头。当即后脑勺就起了个包,疼得她挤出一抹泪花。

他离开时,迈过那粉碎的台灯,又补了一脚。

他怒不可及的反射般甩开她的手,腥红着眼大步迈向景荀之。衣摆抖动,像卷着一阵狂风。

景荀之抓住她的小手,垂眸:“都怪我,对不起。”

半晌她才反应过来,眼看司马光尘又要抓起玻璃水杯朝景荀之扔去,她一把抱住他的胳膊。嘶吼道:“你干什么!干什么!给我放下,快点放下!”

她笑着摇摇头,胡乱抹掉自己的泪水,说:“这是我自己决定的事情,不怪你……”

许千川摘掉耳机,吓得完完全全愣住。她的双手藏在被子下面,抖得厉害。

她侧身走了两步,蹲下,一点点捡起被摔烂的台灯。他也随之跟着蹲下,同她一起捡拾玻璃碴子。

司马光尘拳头紧紧攥在一起,不停地止不住的颤抖,呼吸缭乱,就像被激怒的野兽般焦躁粗暴。他抓起床头柜上的台灯朝对方扔去,啪的一声,灯泡碎成一片。

每捡起一块灯泡的碎片,就觉得那是自己的心,再也补不起来了。

“你才没有资格站在这里!”

四周的空气分外安静,漂泊着悲凉的气息。

景荀之带着隐隐的怒气,冰冷的说:“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情,外人没有资格干涉。”

手掌不知什么时候,被玻璃刺出几道小口子,正往外流淌鲜红的血液。这样的疼痛,他感受不出来,跟她现在所经历的一切相比,微不足道。

他指着他的鼻尖,咬牙切齿的说道:“你这个负心汉,让许千川独自面对这些问题,算什么男人!”

他扔掉那些碎片,将她紧抱怀中。

景荀之从地上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衣领。冷俊的面容,透着一丝狼狈。

“不捡了……我们都不捡了……”

……

他喘息灼热,喷在她白皙的脖颈上。怀中的人儿微微颤抖,极力隐忍的哭声还是隐约从许千川牙缝中被挤出来。

命运开个莫大玩笑。

X市艺术学院,私人公寓。

终究是,

哐当——!

我们如今这样悔恨。

啪——!

我们如今这样悲凉,

咚——!

分开吧,

咻——!

我们曾经那样相爱。

一声声乱七八糟清脆的摔东西声音此起彼伏,司马光尘从刚进屋开始,眼前看到什么东西就抓起来往地上摔。

我们曾经那样美好。

正跪着擦地的佣人着实被吓得不轻,战战巍巍爬起来,站在墙角不敢出声。

请记得,

“该死!混蛋!气死本少爷了!”

耳机中缓缓流出轻快地音符,里面一个动听的女音唱着——

他插着腰,极力控制怒火。站在落地镜面前,他望着镜中的自己。

还未反应过来,司马光尘揪住景荀之的衣领抬起拳头就是一拳。

精致的五官扭曲在一起,两只猩红的眼睛仿佛要滴出血来。那模样,就想要吃掉一个人才善罢甘休。

她吸了吸鼻子,刚要出声说话,温暖的怀抱突然消失。

——滚!我再也不想看见你,你滚!

司马光尘随手把耳机塞进她的耳朵里,说:“听快乐的音乐,睡个觉。”

挂在脸上的泪水滑进脖颈中,流到心口刹那,是凉的。

他温柔的大手,不像昔日那般带着温暖。微凉的指尖在发丝间扩散,带着外面寒冷的气息。像雨滴打在樱花瓣上,冰的叫人心疼。

司马光尘后退两步,后背靠着墙壁缓缓的坐到地上。他痛苦的抱住头,哽咽的像个八岁的孩子。

她的小手颤颤微微抓住他后背的衣服,他的双臂还在不断收紧,那样用力,那样的在乎她。

“为什么……为什么……”

低沉发颤的声音,慢慢从他沙哑的嗓子中传出:“我不允许你打掉!你怎么这么不听话!”

模糊,视线越来越模糊。

景荀之伸出手,把她直直拽进怀中,大手摁着她的后脑勺让她贴着最靠近自己心脏的胸膛上。

最后,他感到头脑热的一塌糊涂,眼前昏黑一片。佣人喊着他的名字,声音愈来愈远。

她本来身子就虚弱,在看到他的那一秒钟之后,整个人软的像滩泥。

半小时后,大夫摘掉听诊器,跟他说是肺炎,在外沾染寒气太重,高烧,需要调理几天。他不听,掀开被子就要坐起来,被大夫重新摁回床上。

“怎么回事!”

私人大夫走后,他打开手机,拨电话叫了两个陌生的女人。这两个女人,长相出众,都是表演系的学生。

病房的门被从外面狠狠打开,景荀之神色紧张的出现在俩人面前。他的视线停留在司马光尘紧握她的手上面,几秒后,一个踉跄,他紧蹙眉头来到床边。

他把自己脱光,躺在她们身上,扬手就是一个耳光。一名女人重重倒在床上,捂着红彤彤的脸颊却笑如梨花。

哐当——!

司马光尘把所有的怒气都发泄到了这两个女人身上,对她们又是粗暴又是野蛮。

“你要是真的知道感谢本少爷,那就拿出点实际行动来,跟他分手。”

整整一夜,直到天边微微亮起,所有的力气均被消耗殆尽。

“……谢谢你。”

他把两个女人赶出房门,虚弱的躺回床上,闻着四周刺鼻的香水味缓缓入睡。

他无声帮她盖好被子,霸道的说:“乖乖躺着,别乱动了。”

……

司马光尘起身,手臂伸进她的膝盖下,轻松的将她抱起来。像抱着一片羽毛,她瘦弱的身子骨经过这次手术的折腾,愈加虚弱。

景荀之执意要带她回F市调理身体,她却不愿意,想要留在X市继续学习。半个月的时间,他寸步不离的守在她身旁照顾她的身体。一直到她身体康复,完全没问题了,才让她重新回学校念书。

许千川咬住下唇,疼的说不出一句话。她执意想回学校的想法,被钻心的疼痛感打消。

许千川整整一个多月的时间没有再见到司马光尘,油画系看不见他,表演系也找不到他。

她掀开被子,刚下床,肚子疼的就仿佛有几百根银针在不断扎自己似的。

这个人就像凭空消失一样,先前对她做过的那些事,也好像是一场噩梦般。

司马光尘拒绝道:“你开什么玩笑呢,现在这副模样能直接回学校?还是在这儿好好休息吧,本少爷帮你找了私人医护人员照顾你。中午会有保姆给你炖鸡汤,好好调养几天再走动。”

是不是她说的话太狠心了,让他彻底死心,伤心欲绝离开了学校?

“司马,扶我一下,我们回学校。”她说。

那她岂不是变成了千古罪人,整所学校的公敌。她赶走的不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学生,而是一名独具权威的富二代啊……

恐怕再在这里住下去,她会发霉。

正在她自责的时候,几名女生蹦蹦跳跳的从外面跑进教室,嘴里喊着:“司马少爷回来了!回来了!”

就算病房中的所有窗户都被司马光尘关得严严实实,可她还是觉得自己冷的厉害。四周透着一股子潮湿的味道,南方湿润的城市,让她这个地道的北方人有些受不住。

寂静的教室瞬间炸开了锅,她却把头死死的埋进臂膀中。

许千川卷缩在床头,紧紧抱着自己的双腿。

伴随着几声女孩们的尖叫,耳边响起司马光尘的声音。

景荀之穿着单薄的衣服从计程车中下来,直奔医院。

“哟,本少爷的小可爱们,近来可好?”

凌晨机场,行人稀少。刚下过雨的街道潮湿打滑,落叶被冷风卷起,在地面来回打滚。凉风席卷而来,浑身的冷汗仿佛缠满了细长的隐形蜘蛛丝,黏黏的粘在身上扯不下,全是不安和焦躁。

“好!”众女生们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