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就是这大冬天吃冰棍的感觉了，销魂蚀骨。
成若白回头瞥了他一眼，手腕扬起，金色滚边袖口随之翻动，宛若朝阳破云，将脸上一双眸子遮住半截，但掩不住灵气逼人却寒光四射的眼神。
慕容渊打了个哆嗦，随即想起她轻轻松松就将两百多斤的壮汉扔出去，赶紧收了手。
慕容渊赶忙起身，拉住成若白的袖子：“不兑奖了？”
“你别以为吃饭不算中奖。跟巴菲特吃一顿饭要花几百万美元，跟我吃一顿也相当于一百万人民币了。”
哪料到对方站起身，说了声“告辞”，抬脚就往餐厅外走。
成若白伸手：“一百万在哪里？”
慕容渊心不禁一动。呵呵，这女人真是可爱，肯定是因为太喜欢他，所以来吃饭前仔细打扮了一番。
慕容渊：“……”
成若白跟三天前他见时不同，穿了条淡粉色的裙子，衬得脸颊上多了些血色，犹如春天绽放的粉色桃花花瓣。
好半天厚着脸皮道：“传统插花大赛的信息值不值一百万？”
“奖品就是跟我共进午餐。”慕容渊微微一笑，放下酒杯，撩开挡在眼前的一缕发丝。
成若白有些踌躇，但想着来都来了，要是空手回去，肯定会被于玫耻笑，终于在他对面坐下：“我听说你找了导师在学传统插花，你们店生意不错，为什么非要做这个，想把我们逼上死路？你就那么讨厌传统插花？传统插花和西洋插花，两者都是插花，为什么你对它们态度完全不同？”
“兑奖的。”成若白没想到兑奖还要伊莎贝拉老板亲自出场，但拿到他家充值卡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就正大光明地提出来了。
慕容渊让服务生送上他已经点好的菜品：“成老板，你错了，我没有喜欢任何东西。我是个生意人，能挣钱的就选取，不能挣钱的就舍弃。现在我们伊莎贝拉发展到一定规模，需要扩张，而你们的位置刚好是我需要的。仅此而已。希望你识时务，早点退出，这样还不至于赔的血本无归。”
慕容渊穿着雪白的西装西裤坐在她对面，手里拿着杯血红的葡萄酒，眼角眉梢都是纨绔公子哥的模样：“你来了。”
“所以你根本不喜欢插花？”成若白觉得不可思议，“那你也可以做别的，为什么非要选择这行，跟我们做竞争对手？”
一曲结束后，跳天鹅舞的女孩踮起脚尖向她行礼，花瓣凋谢般唯美退场。小提琴演奏者也收弓，微微躬了躬身，指引她走到个鲜花造型的卡座上。
“女人喜欢花、香水、服装、化妆品、宝石。花是更新最快又最廉价的，我创业的时候想到这个，刚好有个朋友是鲜花供应商，所以就抓紧时间做了，选址刚好在你们旁边……事实证明我眼光不错，再过两个月，伊莎贝拉就会收回成本，扩大规模。丑话说在前头，”慕容渊伸出手在空中做出个抓握的姿势，“我对空心花语势在必得。”
成若白没到过消费这么高的地方，拿着充值卡，进了餐厅，也没心思看脚下有些什么景致，只胡乱琢磨着：能拿到什么奖，伊莎贝拉花店高层怕是有毛病，有钱没处花，才跑到到这里颁奖……就见几个穿着芭蕾舞鞋的女孩，围过来，在她周围跳起了天鹅湖。一个金发碧眼的男人，边拉小提琴，边迷人地笑着走向她。
“你只看钱？”
A城之眼是A市的标志性建筑。顶层有家高级西餐厅，是有名的情侣打卡圣地。四周都用透明玻璃修成，在那里用餐，脚下白云飘飘，落日、星辰、电闪环绕四周，让人仿若置身天空之城，生出神祗般的迷醉幻觉。
“只看钱。”
仿佛成若白不去领奖，她就活不下去似的，成若白被迫点头同意。
“为什么？”
成若白转身把卡还给她，说自己没时间去，要准备大赛，新员工赶紧摇晃脑袋：“那怎么行。这就像买彩票一样，你让我帮你买，就算是我选的号，奖也是你的。人要讲究信誉和信义。”
“跟只喜欢花的人一样，是个人兴趣，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慕容渊摊摊手，或许是本能，就像是乌鸦喜欢亮晶晶的东西，或许是遗传，他爸妈过了段很苦的日子，特别喜欢钱，他从小眼里也只有那东西。
她说完“加油”转身就跑，过了几个小时，又跑过来，抓着成若白的手，大吼道：“天啊天啊，姐姐你的卡号奖了，这是什么神仙运气，今晚七点，你可以到A城之眼顶楼兑奖。”
“骗我来这里吃饭的目的就是这个？”
先是责怪慕容渊抢空心花语的生意，接着表明自己可以做间谍，最后把一张卡塞到成若白手里：“姐姐，这是一张匿名充值卡，代表我的忠心，你可以用它参加伊莎贝拉的抽奖，挖慕容老板的墙角。”
“不光是这个。”慕容渊拍拍手，一名服务生拿着个托盘上来，托盘上是叠整齐的纸，“我已经安排好了你的退路，这是做我助理的合同，对薪资待遇和假期都有明确的规定。但你可别觉得这接近我的机会，生出什么妄想，恬不知耻往上靠。我这个人是不近女色的，因为自己的外表已经很完美。”
一下秒，她捏着拳头做出义愤填膺的模样，转移话题。
他絮絮叨叨还没说完，就见成若白走到餐厅门口，要按电梯下行键，慕容渊慌忙追过去，伸手拦住她：“我这么苦口婆心地劝你，你就一点都没听进去？还是说我要露出实力，才能让你看清我们之间的差距？”
新员工看着她那不能称之为笑容的表情，默默地流了滴冷汗，心想姐姐你开心就好。
“什么实力？”成若白不明白慕容渊是什么意思，“钱方面的差距，不用你再说。”
成若白：“也许是为我的美貌？”
“当然不是钱那么庸俗的事，我说的是传统插花，我得到名师指点，已经融贯东西，突飞猛进，你绝对不是我的对手。”慕容渊骄傲地扬起下巴。
新员工大惑不解：“为什么会免费！”
“那就试试看。”成若白眯起眼睛，转身回到座位，一抬宽袖，端端正正坐下。
成若白：“他是义工，免费。”
别说是慕容渊，就算是他那个该死的师傅吴淡水亲自出马，她也会让她爬着出门。
新员工偷偷指了指高旗：“他不是新员工么，我很便宜的，可以接受比他更低的工资。”
旁人觉得阴风测测的表情，让慕容渊张大嘴，恍惚了好会儿。直到服务生在边上轻咳，他才清醒过来，让对方送上插花比赛用的素材，然后在一个高级插花员的专业群里进行直播，并随机找了十名观众品评。
成若白很少见人主动接近自己，尴尬地掰开新员工的手，说花舍的财务状况一般，没有条件雇佣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