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他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注意并喜欢上她的?
他的初恋应该不是那个大学同学,而是她,他之所以跟大学同学关系密切、以至于被其他人误会,不是因为她长得像他的大学同学,而是因为他的大学同学长得像她……
是遇到了什么麻烦的事情才把她一个人落在树屋里?
高旗并不是跟她有太多交集,而是很早以前就认识她,并且一直默默地关注着她。
她真的不该责备于玫,于玫帮她发现了这么重要的线索,是切切实实地对她好。
成若白扭头看向计程车外窗外那些烙印着她青春和童年记忆的熟悉地点,一个念头逐渐浮出水面——
于玫,高旗,你们一定要平安无事。
水吧,公园,商厦……
成若白不停默念。
成若白脑子嗡的一声炸开了,跟贝利利说了声去找于玫,就匆匆跑出空心花语,拦下一辆的士,顺着于玫发的照片路线前行——
她到了最后一张照片所在的书店——他带她看漫画的地方,向工作人员打听于玫的去向。
难道这世界上有什么黑洞,把她重视的人都统统吸进去?
那人特别喜欢美女,对于玫美艳的御姐外形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说她跟男朋友一起,在找什么东西,还告诉成若白两人乘坐的车牌号。
不会吧,连于玫都失联?
成若白知道是慕容渊的车,提起的心稍微放松,立即拨打慕容渊的电话,但慕容渊也没接。
成若白回忆起大家认识这些年,谁对谁有情绪都是现场解决,这还是她跟于玫吵架吵到“各奔东西”,鼻子一酸,摸出手机打了个电话给于玫,但没有人接听。
她便让贝利利去旁边的伊莎贝拉打听慕容渊去了哪里。
“越快越好。成了隔夜仇,就比较麻烦。”
王助理翻了下慕容渊的日程,说老板可能在市中心的吴淡水家。
“那我明天……”
成若白听到那三个字,就泛起一阵恶心,但还是第一时间,去了王助理给的地址。
“效果会差很多。”
站在那跟美龄宫极为相似的豪华院门前,和成爸爸有关的回忆,犹如惊涛骇浪,向成若白袭来。
“你帮我跟她说不行?”
当她跌倒时成爸爸伸出的温暖大手,当她拍手尖叫大笑游园时坐靠的结实肩膀,当她遇到委屈哭着扑向的怀抱……扭曲变成了和床单一样惨白的面孔,冷冰冰的骨灰盒,不管怎么呼喊都无法回答的遗像。
“真的。”
吴淡水夺走的不光是她父亲的生命,还带走了她的母爱,让成妈妈为了生计疲于奔波,没有力气再对她露出温柔的微笑。
“真的?”
几乎是用尽所有力气,成若白才抬起手,准备去按门铃。
“每个人都有生气的时候。”贝利利像是安慰小孩子似的,摸摸成若白的头和肩膀,又用力地抱了她两下,“我刚刚失恋那段时间,胡吃海喝,不小心长成现在这个胖样子,看到镜子差点晕死过去。你和于玫劝我不要难过,我不也大发了一通脾气吗?人气起来,什么都能说出口。玫玫知道这点,不会记在心上。你好好向她解释就行。”
这时大门突然打开,慕容渊的车缓缓驶出。靠在车窗边上的于玫,一眼就发现成若白,让慕容渊停下,开了车门,奔到成若白面前。
虽然说于玫被活宝转移注意力,心情好了不少,但跟于玫吵架后的成若白,难受得厉害,拉住贝利利,苦着脸问:“贝利利,你是不是觉得我最近特别糟糕?”
慕容渊的心顿时提到嗓子眼:“于老板,别激动。”
慕容渊弯腰捂住肚子,正要破口大骂,但见吴淡水转头看向他们,只能忍着,偷偷朝于玫竖起大拇指,然后愤愤转向地面,做了个鄙视的动作。
这女人不会一个拳头抡过去吧?
“应该不会。”于玫火又蹭地上来,却微笑着,一肘顶向他小腹,“哎哟,对不起,手滑了一下。”
哪知于玫别扭地看别处:“对不起,成若白,我不该越界。”
于玫心中一动,想着,这家伙还知道关心她,哪知,接下来就听慕容渊笑:“这下你就不会再找成若白的麻烦了吧?”
成若白顿了一下,快步上前,用力抱住于玫,轻声在她耳边说:“我会好好参加比赛。”
等吴淡水转身,慕容渊倾了下身子,凑到于玫身边,小声道:“于老板,你解气了吗?”
慕容渊的下巴差点没掉地上——
但见吴淡水朝这边走来,两人立马换上好学生的表情,各自去摘喜欢的花草。
女人这种生物真奇怪,她们之间的关系妙不可言。
如果说慕容渊使出了三分力气,于玫就用了九分力气,慕容渊被震得倒退了一步,捂着额头,眼泪水都差点涌出来了。
于玫显然也很吃惊,但没多会儿,她嘴角便露出释怀的笑容,推了把成若白道:“你可真会说大话,现在离大赛只有两天。”
于玫气得咬牙,也照猫画虎,用手指弹回去:“慕容先生,要不是你心有旁骛,怎么能察觉到我心无旁骛?”
“还有足足两天。你忘了我大学考试,经常是头天晚上熬夜,临时抱佛脚,还总能考专业第一?”成若白信心满满地回敬。
听她疼得嗷嗷叫,他乐得笑出猪叫:“于老板,请集中精神,师父让你不要带手机进花房,就是让我们心无旁骛,你怎么就不自觉呢?”
“这倒是。”于玫哈哈大笑,拉着成若白,跑上了高旗的车,对他下达命令,“竞争对手,送我们回空心花语,今天我要陪我们成若白选手熬夜。”
慕容渊立即伸出手,弓起指关节,弹了下她的脑门。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高旗闷闷地抱怨,身体却很诚恳地踩了脚油门,“这样做我有什么好处?”
她立马伸长脖子往外看。
“成若白选手会手下留情,不让你输得那么难看。”于玫搂着成若白,两人人都笑得灿若春花。
于玫正胡思乱想,突然看到有抹高大的影子从花房外面经过,有点像是高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