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若白木然摇头。
然后轻轻拍拍成若白的后背：“你给他打电话了吗，他有没有说什么，什么时候回来？”
这下于玫炸了，拉着成若白，就往木屋下走：“高旗这小子有病吧，这种时候放鸽子，他会走，我们也走，谁还没两条腿啊！”
“老娘自有计划，你别来搞乱。”
慕容渊识时务地进屋，拿了行李，跟在两个女人后头。三人上了电瓶车，一路没说一句话，那气氛尴尬得像是高考。
于玫疼得狠狠回踩了他一脚，然后用恶狠狠的眼神阻止慕容渊尖叫，无声地对他张嘴说道。
到了山庄的停车场，慕容渊开门放好行李，让两个女人坐后座，通过后视镜，不断对于玫使眼色，让她说自己的好话。
慕容渊见状，着急地踩了于玫一脚，在她耳边小声道：“你不是要帮我吗，这个时候干嘛替高旗说话。”
于玫心情复杂地干咳了两声，深吸一口气，把成若白的头放在自己肩上，轻声道：“高旗真有状况，你也搞点状况，让他紧张一下。”
于玫敏锐地察觉到成若白对“狐狸精”三个字反应最大，伸出手臂一把把成若白搂进怀里：“不是吧，高旗不是这样的人。”那小子虽然穷，但看样子，不是什么花心大萝卜。
成若白扁扁嘴：“我没有状况。”
“怕你被人欺负，所以跟来了，那小子没怎么你吧？为什么晚上自己跑出去，难不成偷偷见什么狐狸精，就不担心你一个人……”慕容渊见成若白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模样，胸口顿时像要爆炸，不敢继续往下骂了。
慕容渊忍不住插嘴：“有，有，我愿意当你的状况。”
成若白垂下眸子，掩饰不住失望：“高旗刚出去，你们怎么来了？”
成若白看了他一眼，揉了揉拳头，无精打采地说：“可是我现在没有，真的没有心情揍你。”
慕容渊大大地松了口气，疲惫一勺耳光，欢天喜地地斥责于玫：“当然没有，不然不会这么快开门。”
慕容渊：“……”
见她穿着睡衣，于玫紧张地往屋子里看，但没见着高旗，立马奇怪地问：“他人呢？你们没有那什么吧……”
于玫不厚道地想笑，拼命忍着道：“你别这么说嘛，慕容老板很担心你，特意跑过来看你。”
慕容渊和于玫两人打着哈欠站在外面。
慕容渊卑微地接嘴：“是啊，后面冰箱里还有吃的和喝的，你饿了渴了就拿出来。”
等门铃声响起，她立即欣喜地跳起来，跑去开门，却见外面透着微微的亮，已经是早晨三点。
于玫闻言打开车载冰箱，发现里面有几块莲子糕还有脊背冰豆浆，都是成若白喜欢的，心里更酸：“哟，慕容老板很细心妈，居然知道我们成若白的喜好？”
成若白突然感觉到很冷，让AI管家升高温度，又披了张厚实的毛毯，才觉得好一些，然后在胡思乱想中睡着。
慕容渊嘿嘿笑道：“之前我不是派我们花店的员工，到你们店里去打听过吗，就是假装成若白中奖那次。”他意识到自己说漏嘴，赶紧转移话题，从抽屉里翻出个项链。项坠是白金镶钻的，做成了白莲的形状。“有次我路过金店，看到你在看，就买下来了。”
电话那头那女人跟他是什么关系？同事，朋友……她明明都查过的呀，但又隐隐觉得都不是……难道跟他那个死去的大学同学有关？
成若白没动。
难道他就这样撂下她，不回来了？
于玫替她接过项链。
发生什么事了？
项链不重，但很贵，冰冰凉凉，居然也压得她手难受。
成若白不知道自己看了多久的电视，然后又跟AI管家叽哩哇啦聊了半天……实在忍不住，给高旗打电话……可对方没接……
于玫违心地凑到成若白身边，想替她戴上，成若白挪了下身子，跟她拉开距离。
门一开一关之后就再无响动。
认识这么久了，成若白是第一次这样，似乎对于玫产生反感。
但高旗还是放开她，走到衣架前，拿起外套披身上，走了出去。
就因为高旗这家伙？
他忍不住捧起她的脸，用力啄了几下，她的皮肤比看起来更加柔软有弹性，轻轻一碰就变得通红，让人心痒难耐。
于玫涌出股怒气，又不知道朝哪里发泄，只能忍着，凑到成若白耳边，轻声道：“谁对你有心，谁对你没心，难道你感觉不出来么？”
见她抬起头，目光盈盈如水，带着欲望，又有孩子般的纯净。
“我相信高旗这样做是有理由的。”成若白突然用力把她推开，叫慕容渊靠在路边停车，拉开车门跑了出去，过了会儿，才想起行李还在慕容渊车上，又折回来，拿了行李，打车回空心花语。
“有点事。”高旗轻轻地掰开她的手，转身吻了下她的额头，尽力压住眼里的不快，“我出去处理一下，一会儿就回来。”
于玫看向后视镜里慕容渊那双失望的眼，像是解脱一般轻声说道：“她宁愿自己走，都不愿意跟你一起呢。”本想说的是“我们”，但最后出口，还是改成了“你”。
成若白隐隐听到对面传来女声，心中浮出不安的预感，走到他身后，伸手抱着他的腰，把脸埋在他背上问：“怎么了？”
慕容渊垂下头，过了会儿，转向后面的于玫，勉强扯出个笑容：“于老板，你要去哪里，我送你回去。”
半小时前，她挂了于玫的电话，满怀期待地看向高旗，但见高旗拿着手机，眉毛紧紧拧起，表情越来越凝重。
于玫又是一阵心悸，叹口气，不知自己在做什么，懊恼地伸手揉了把头发，扭头望向窗外，报出单身公寓的地址。这所城市正处在冬春交接的时季，繁花乱舞扰人眼睛，连心也被红红绿绿粉粉紫紫的热闹颜色，不知挤到了哪里。
于玫陷入沉默的同时，成若白也陷入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