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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翁梓涵带着桑盈走到几个外国人面前,一一给她介绍,这是哪个大公司的亚太区总裁,这是什么牌子的创始人,翁梓涵在亚洲颇有知名度,几个老外似乎也很喜欢她,彼此用英文交流起来,聊了半天之后,翁梓涵似乎才想起旁边的桑盈,朝她一笑,“你怎么也不和我们聊天,他们都很欣赏你的演技呢!”

翁梓涵一笑:“那就好,来,我给你介绍几个人。”

桑盈道:“我不懂英文。”

桑盈嗯了一声,“我不会放在心上。”

原先的桑盈当年没好好学习,连四级都是作弊通过的,她继承这具躯壳的时候,自然也就成了外语盲了。

翁梓涵柔声道:“桑小姐,上次粉丝的事情,我觉得有点抱歉,虽然跟你我无关,可毕竟是因我而起,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

旁边有人嗤笑,“怎么说也是本科学历,居然连英文都听不懂,也好意思来参加这种全是外国人的酒会?”

桑盈挑眉,“好啊。”

陈沁刻意提高了音量,让周围不少人都听到这句话,虽然在场也未必人人都能进行英文口语交流,可这并不妨碍他们嘲笑别人。

两人江湖地位悬殊,这话堪称无礼,但翁梓涵不以为意,浅浅笑道:“默怀在跟几个老熟人寒暄,让我先过来跟你作伴,免得你一个人无聊。”

当下便有不少人对桑盈投以揶揄的目光。

桑盈微微一笑:“既然你已经过来了,我也就无须过去了。”

不等桑盈回答,翁梓涵就笑着安慰她:“不会也没关系,我可以帮你翻译的,你想说什么,不要急,慢慢来,我一句一句帮你翻译。”

翁梓涵跟陈沁不一样,她虽然跟陈沁交好,但之前从来没有对桑盈表现出任何敌意,就算是粉丝互掐,甚至大打出手,可帐也不能算在翁梓涵头上。

“翁小姐真是善解人意,我的普通话也不标准,你得帮我翻译翻译才行,要不我怕今晚是得不到美女青睐了!”一个轻快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

“你怎么来了也不过去跟我们打声招呼?”

几人循声望去,邵封双嘴角噙笑,一手端着酒杯,一手插在裤袋里,颇有一股风流的味道。

她转过头,却见翁梓涵端着杯酒朝她走过来。

看似在调侃玩笑,实则是帮桑盈解了围。

桑盈拿了一块蛋糕放在盘子上,正要往回走,就听见有人在喊她:“桑盈。”

陈沁暗暗着恼,翁梓涵面色不变,却笑道:“那敢情好,俗话说男女搭配,干活不累,你就帮帮桑盈吧。”

她显然是事先做过了解的,连这种事情也摸得清清楚楚,如果此时有旁人在,就会知道为什么这么多年来跟周默怀少数几个传过绯闻的女星,为何最后都莫名其妙地销声匿迹了。

说罢朝桑盈轻轻点头,走开了。

翁梓涵微微一笑,不以为意:“陆家的手再长,也伸不到圈子里来,再说陆衡只不过是第三代一个不重要的角色,又不是陆家当家人,更何况,隔行如隔山,陆衡在圈子里的能量,绝对比不上周默怀,就算他想捧桑盈,最多也只能给几个小角色演演,饿不死,可也红不起来的,圈子里这样的人还少了去吗?”

陈沁只好也不太甘心地离去。

陈沁想到陆衡,又是一番咬牙切齿:“那贱人还搭上了一个陆二少,这又要怎么办?K城陆家这名头,还是有人卖几分面子的!”

邵封双不知道同那几个老外说了什么,很快就脱身了,他对桑盈道:“去花园走走?”

翁梓涵淡淡道:“这你就不用管了,交给我就行。”

桑盈示意手里的蛋糕盘子,“如果有地方可以坐下来的话。”

陈沁迟疑:“那周老师那边……”

邵封双失笑:“当然。”

翁梓涵道:“那就继续刺激她吧,等她自己蹦出来,这种事情多了,她肯定有一天会忍不住的。有句话不是说吗,要黑一个人,别人掐黑了不算,自黑才是真的黑。”

两人来到花园,找了张欧式风格的玻璃小圆桌坐下,桑盈低头切蛋糕,一边等着邵封双开口。

陈沁点点头:“后来出了车祸,感觉整个人变了很多,不过还是那样不会忍气吞声,之后当众就给我下脸子。”

“你有没有兴趣到K城发展?”

翁梓涵不答反问:“之前你说,她是一个性格很张扬的人?”

见桑盈挑眉,明显露出诧异的神色,邵封双道:“你不觉得,你现在在内地,其实已经走进一条死胡同了吗?”

陈沁道:“那翁姐你的意思是……”

“愿闻其详。”桑盈道。

“我知道,你已经做得够好了。”翁梓涵终于露出笑容,轻轻拍着她的手背。“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这话反过来说也是一样的,圈子里的八卦每天不知道多少,人性是善于遗忘的,只要时间一久,她就还是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邵封双笑了笑,把她的说话方式当成一种小幽默,用带着粤语口音的普通话道:“第一,你得罪了翁梓涵,你可能还不了解翁梓涵有多大的能耐,但我跟你说,她能有如今的地位,绝对不是侥幸,包括这次的粉丝事件,我也听说了,相信你这么聪明,也已经猜到了,里头肯定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这也是一贯的手法了,借机炒作,借机把一个人封杀,我还听说,这次本来预定由你代言的广告,现在也可能要易主了。”

很难想象,陈沁堂堂一线女星,在翁梓涵面前却略显局促:“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网络上的舆论本来就很难控制,再说经过这次的事情,她名声估计也毁得差不多了……”

桑盈问:“她的能量比周默怀还大?”

翁梓涵看了她一眼,神色淡淡,并无一丝欣喜:“这次你做的事情,连带把我也拉下水了。”

邵封双道:“这就不清楚了,我毕竟不是混内地圈子的,不过我听说,当年喜欢周默怀的,或者跟他一起拍戏而传出绯闻的女星,后来都混得很惨,原因嘛,不用我说你应该也能猜到。”

Noble就是之前跟阿SAM接洽,有意让桑盈代言洗发水的那个公司,广告费不高,但是凭着Noble的招牌,对桑盈本身的宣传也是很有好处的,所以阿SAM才如此重视。

“第二,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这是很正常的,不过这个圈子水很深,我听说没有一点背景的人,是不可能上位的,K城虽然也有勾心斗角,但凡事都要论资排辈,如果你有一个实力雄厚的公司或经纪人帮你打理,一切就会顺利很多,而我在K城的地位,足够让你在K城畅通无阻,说难听点,就是你横行无忌,我也能罩着你。”

陈沁不知何时走到翁梓涵身旁,见她一直望着周默怀那边,就笑道:“翁姐,刚才Noble的人跟我说,这次广告他们决定不用桑盈了,这次那贱人算是栽了,这下看她还敢不敢跟你作对!”

桑盈问:“条件是什么?”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这些应酬都是必不可少的。

邵封双笑道:“你很直接,不过我喜欢这样的方式,效率很高。条件就是你要跟我签卖身契,放心,我用不着那样的手段,以我的条件,想要的女人都会心甘情愿送上门,我所说的卖身契,是在五年内,你要为我赚够一定数量的票房,我看过《汉宫风云》和你演的几部电视剧,你的表演很合我的胃口,而我现在构思中的电影,正好也有几部是为你量身订做的。”

跟他打招呼的是广告商连同一个大公司的亚太区负责人,周默怀跟他们也算熟识,只好停住脚步跟对方寒暄起来。

话已经说得够直白了,条件也相当优厚,邵封双不信桑盈会不动心。

周默怀走到半路,却被人截住了。

然而桑盈想了想,道:“你说的这些,我都很心动,不过现在不能答应你。”

翁梓涵的笑容一下子冷了下来。

“为什么?”邵封双风度再佳,也不由微微愕然。

转身朝桑盈走过去。

桑盈笑道,“逃避不是我的风格,我希望主动去解决事情,而非放在那里不管。”

周默怀看了她片刻,轻轻挣开她的手,温柔道:“对不起。”

“相信我,根据我的预感,接下来你会碰上更倒霉的事情。”邵封双挑眉,“在我回K城之前,这个合约会一直为你保留,如果你有兴趣,随时可以来找我。”

“我有点不舒服,你能不能陪我一下?”翁梓涵的笑容很温柔,她今夜穿了一袭低胸鱼尾长裙,柔软的布料包裹出玲珑有致的身材,同样动人无比。

周默怀好不容易摆脱寒暄的人,四下一看,桑盈已经不见了踪影。

他没有想到桑盈也是广告商有意签约的人选之一,当下有几分心喜,便欲上前,手腕一紧,却是一只纤纤玉手拉住了他。

他略略有点失望,便听见身后有人道:“你在找她?”

周默怀入场时,一眼就看见了桑盈。

翁梓涵端了两杯酒,见他回身,微微一笑,递了一杯过去。

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有意无意,桑盈自然被孤立了,除了广告商之外,竟再无一人与她上前打招呼了。

周默怀却没有接,只是深深看了她一眼,“梓涵,以前跟我合作过的一些人,你对她们做的事情,我不是不知道,只是在我看来,她们比不上你我的友谊重要,所以我不过问,但是我却不希望有下次了。”

谁是得意者,谁是失意者,小明星终究争不过树大根深的大腕,事业失意情场又失意,种种臆测,一幕幕狗血而精彩的段子在众人心中自然而然浮现出来,幸灾乐祸之余又伴随了几句暗地里的概叹,既是对桑盈也是对自己说:你以为翁梓涵是好惹的?别以为自己闯出点小名堂就想跟参天大树杠上,真是太不自量力了!翁梓涵要真人畜无害,还能混到今时今日的地位吗?

说完,从她身前走了过去,迎向刚从花园进来的邵封双,两人站在那里谈笑风生,因为隔得远,听不清说话的内容。

酒会邀请的人很多,除了商界人士,还有不少大腕明星,圈中是没有秘密可言的,当大家看到翁梓涵携着周默怀联袂而至,翩翩出场时,再对比一下形单影只的桑盈,眼神就越发暧昧起来。

翁梓涵眸色沉沉,目光一直跟随着他的身影。

于是当晚冠盖云集,衣香鬓影之中,就只有桑盈一个人是形单影只的。

你这么说,是怕我对桑盈赶尽杀绝,让她在这个圈子混不下去吗?

最近的事情让阿SAM几乎成了惊弓之鸟,揣着饱受惊吓的小心脏,他甚至忘了提醒桑盈要带一个男伴去——而桑盈自己是绝对不会去记得这种事情的。

如果我偏偏要这么做呢?

今夜有一场酒会,是之前想请桑盈做代言的那个牌子的公司举办的,对方旗下有好几个牌子,走的不同风格,用的都是当红代言人,可谓财大气粗。由于之前没有签约,只是双方定下意向,阿SAM对这次酒会非常重视,对桑盈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跟对方打好关系,这样才能把合同确定下来,这次去的还有翁梓涵,因为翁梓涵是他们另外一个牌子的代言人,你千万不要一时意气就起冲突云云。

结束了与邵封双的对话,桑盈没等酒会结束就提前走人了,阿SAM开了车来接她,鉴于这个酒会的重要性,他不敢打电话催,只能在外面一边看表一边看门口,等得满心焦灼。

相比之下,还是桑盈比较惨,原本就一般的名声急转直下,不少人在网上号召抵制这部即将由桑盈主演的电影,不过因为电影还有周默怀和邵封双这两个大神撑场,这个建议没有得到响应,反而被周粉和邵粉的强烈抗议,结果壁垒分明的翁桑粉丝对掐,变成了一锅乱炖的大混战。

好不容易终于看到桑盈的身影,他感动得几乎快要泪流满面了,“你可终于出来了!……诶不对啊,现在酒会不是还没结束吗?”

不要以为名气越大就越没有人掐,相反,你站得越高,就越有许多人想看看你摔下来是什么样,所以翁梓涵理所当然也被拉出来扒了一回皮,不过她以往名声不错,绯闻对象除了周默怀,也就是捕风捉影的几个富商之类,没有什么证据,还有人知名不具地冒出来,说她两面三刀,为人阴险等等,但都掀不起什么风浪。

桑盈:“没什么事情就先走了,在那里浪费时间做什么?”

与倒桑运动一起的,还有不少人冒出来骂翁梓涵。

阿SAM快晕倒了:“那我让你要搞好关系的那些广告商呢?”

按理说,人民群众都是同情弱势群体的,但这次不知道是因为内翁梓涵的团队运作太强大,还是桑盈的名声之前就已经被黑了一回,这次翁粉和桑粉的掐架,最后竟发展成了声势浩大的倒桑运动。

桑盈:“说了几句话,不过看上去他们似乎更加青睐让陈沁代言。”

隔天各大报纸娱乐版头条就刊登了翁桑粉丝大战会场外面的新闻,当时会场内全是记者,闻讯第一时间就跑出去采访了,而现场目击者上传的视频,当天点击就达到了几十万。

阿SAM面如考妣:“完了完了,合约还没签,他们估计是要变卦了,我刚刚收到风声,说原定让你主演的宋朝太后《刘娥传》,可能也要换角了,肯定是这次粉丝事件造成的负面影响!”

桑盈的预料没有错误。

他跟祥林嫂似地在那里自我忏悔:“怪我,都怪我,我是你的经纪人,这些事情一出来,就该预料到有这些后果的,翁梓涵有一整个团队在背后运作,他们的危机公关肯定比我们的好,我早就该做好准备的!”

陆二狞笑:“所以才要找你想办法,今天之内务必给我想出一个百分百靠谱的法子来,要不然你就别想出这个门了!”

“天塌不下来的,片约没了就没了,就当休息好了,我还有盛唐的分红,饿不死的!”桑盈拍拍他的肩膀,上了车。

张家鸿嘲笑:“你确定你一求婚,她就愿意嫁给你?”

阿SAM可没她这么想得开,要知道娱乐圈这个地方,最不缺的就是人才,每天都有多少人等着顶替你的位置往上爬,无论是因为绯闻而暂时隐退,还是因为其他原因被公众雪藏,再露面很可能就没人记得你了,这是一个相当致命的打击。

陆二翻了个白眼:“没错,我愿意。”

“要不你去走走周默怀的路子?或者找找陆二少?他们面子和门路那么广,肯定有办法的吧!”阿SAM都有点病急乱投医了,此时他开始后悔自己没有为了桑盈的前途而尽力去拓宽更多的人脉。

张家鸿干笑:“我说你怎么突然想不开了,不是,我的意思是,婚姻是爱情的坟墓,别看你们现在蜜里调油,一结婚说不定就没那感觉了,再说你这种人,居然肯为了我姐放弃整个森林?”

“刚才邵封双找我去谈话。”桑盈道。

陆二斜睨:“我像在开玩笑?”

“他说什么?”阿SAM一愣。

张家鸿吓了一大跳:“你在开玩笑吧!”

“让我去K城跟他拍电影。”

陆二:“我要跟桑盈结婚。”

“趁机要挟?”阿SAM紧张起来。

张家鸿:“啥?”

“应该不是,只是需要签合同,让我在一定时间内都要跟他合作而已。”

陆二听他说完,道:“所以我决定了。”

“那很好啊,你真得好好考虑一下,我也觉得你现在诸事不顺,换个地方可能会好一点!”阿SAM的心思活络起来,想着自己是不是该私底下先跟邵封双联系一下,免得桑盈自己漫不经心又错过大好机会。

张家鸿拍拍他的肩膀:“我能理解你的心情,男人嘛,都是有独占欲的,但你想怎样呢,你们现在最多只是男女朋友而已,如果不能做出一个承诺的话,你又有什么资格干涉我姐的私生活呢?你以前不也这么玩过来的吗,虽然你是我兄弟,但她也是我姐,我不能偏袒谁不是?”

“你好吵。”桑盈叹了口气,拿起手机拨了陆衡的电话,打算换个司机。

陆二:“……为什么你这么一说,我反而没有安全感了?”

电话很久才有人接,背景音有点喧哗。

张家鸿连忙安慰他:“没有没有,我这不是在教你苦中做乐嘛!你想想,这样不是挺好的,你喜欢她,她也回应你了,但是我姐那性格,你不能指望她跟别的女人一样,成天围着你转不是吗?至于那些外卖小哥什么的,虽然是我姐喜欢的款,不过你放心吧,他们暂时还没有什么的,一有什么我会跟你通风报信的!”

“盈盈?”陆衡似乎有点意外,“怎么了,有事吗?”

陆二沉着脸,阴恻恻道:“看我倒霉你很开心啊?”

“你现在有空过来接我吗?”

张家鸿毫不同情,拍着大腿狂笑:“哎哟我不行了!好歹你还排在足疗小哥跟蛋糕小哥前面啊,知足常乐吧亲!”

陆衡支支吾吾,“……现在可能不太方便,在跟人吃饭,要不你等一会儿?”

“上次无意间看到她的手机,你知道她的通信录里都存了什么吗,外卖小哥1,陆2,足疗小哥3,蛋糕小哥4,尼玛这些都是什么东西!还有我为什么会夹在这些乱七八糟的人中间!她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了!”陆二越说越愤怒。

电话那头,觥筹交错,间或还夹杂着女人的娇笑声。

“什么秘密?”张家鸿最喜欢听别人的秘密了。

“不用,你要是没空就算了。”

“我刚发现桑盈一个秘密。”

“好,那你自己小心点。”

陆二少没心思跟他斗嘴,他觉得自己正被巨大的危机感笼罩。

“怎么了?”阿SAM八卦地竖起耳朵,陆二少对桑盈向来是随传随到的,这次居然也有例外的时候。

张家鸿啧啧称奇:“在L城纵欲过度了?”

“他好像有饭局。”

此时另外一边,在盛唐的办公室里,陆衡坐在沙发上,显得有点低落和严肃。

阿SAM语重心长:“以前他不要你,你要死要活,现在他在你后面追着跑,你也该知足了,该结婚的时候就要赶紧结婚,现在艺人结婚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你别现在不当回事,以为他会永远追着你跑,有朝一日他移情别恋,你就后悔了……喂你在干什么!”

“有心人肯定会借此挑事的。”从她前世所看到或经历的一些政治事件,到现在圈子里的勾心斗角,看似性质不同,实际上都是一样的。桑盈拍拍她,“好了,先给小贾打电话吧。”

桑盈忽然伸出手指戳他,一下又一下,害得阿SAM差点抓不稳方向盘。

雁子不解。

他怒道:“别趁机吃我豆腐!”

桑盈笑了笑:“你以为这件事情这样就结束了吗?”

桑盈:“我在找你身上那个闭嘴的开关。”

雁子撇嘴,同仇敌忾道:“这又不关你的事,要赔也应该是翁梓涵赔才对,听说是她的粉丝先挑衅的,还骂到你头上!”

阿SAM:“……”

桑盈喔了一声,“你跟小贾说,受伤那几个粉丝的医药费算在我账上。”

也不知道是阿SAM乌鸦嘴,还是邵封双一语成谶,桑盈的坏运气并没有就此结束,过了几天,先是有人爆出桑盈在Noble的酒会上出丑,连基本的英文交流都不会,从而怀疑她的学历造假,之后陈沁、杨琳等女星的微博上,都意有所指地说某女星确实不学无术,虽然没有点名,但有心人都知道指的是谁。

雁子没想到她有闲情问这个,呆了呆:“好像是翁梓涵的粉丝吧?毕竟他们人多……”

这下网络论坛就更热闹了,如果说媒体的报道还可能是无中生有,那么其他女星的发言,起码也说明了桑盈在圈中的人缘并不好,甚至到了四面楚歌的地步。不仅如此,娱乐版还大幅刊登了两个男人的绯闻,一个是周默怀携翁梓涵出席Noble酒会,正好与桑盈狭路相逢,一个则是酒会当天晚上,陆家二少被狗仔队偷拍到跟一个神秘女子出双入对,后来有人发现,这个女子是陆二少麾下的Susan。

桑盈倒很镇定,还问:“两方打架,那是谁赢了?”

为此还有人在知名论坛上发了一篇长帖:八一八想两手抓,却变成两手空的某女星。写的正是桑盈周旋在陆衡和周默怀两个男人之间的发家史,三个人的爱恨情仇,再加上翁梓涵对周默怀的多年苦恋,堪称锦绣文章,端的是妙笔生花。

“刚刚外面你的粉丝跟翁梓涵的粉丝不知道因为什么事情吵了起来,后来双方动起手脚,有几个人还受伤了,去医院验了伤,还好没什么大碍,现在都被警察带走了,估计在做笔录!小贾哥让我来带你回去,从后门走,免得出事。”雁子一脸紧张,显然刚刚外面的骚乱把她吓坏了。

其实以桑盈现在的地位,二线以上,一线未满,是不可能有那么长时间且频繁的关注度的,但因为她牵扯上的男人背景不凡,要么是名门世家公子,要么是圈中大腕,本身曝光率就大,所以也跟着大大“出名”了一回。

“发生了何事?”

当然,桑盈的铁杆粉丝也在不遗余力地为偶像作辩护,但同时也有更多的粉转路人,粉转黑,由于桑盈一直没有出面辩解,粉丝的声音越来越弱,越来越无力,对于少数坚持维护桑盈的粉丝,有人是这么回复的:一个人说她不好,很有可能是这个人的问题,但当很多人都说她不好的时候,那到底是谁的问题呢?事发到现在都多少天了,谣言四起,她却没有出来说一句话,难道不是一种默认吗!醒醒吧,桑葚们!不要再为你们的偶像作徒劳的辩解了,她已经比煤还黑了,怎么也洗白不了的!

“桑姐,你总算出来了!”

这个回复得到了许多人的响应和赞同,阿SAM看到之后,气得想雇水军帮桑盈说话,又或者拿桑盈的微博账号登陆上去澄清谣言,却都被桑盈阻止了。

桑盈自然也看到台下的阿SAM自从接了一个电话之后同样脸色大变,就匆匆往外头走去,等到新闻发布会结束,她出了会场,助理雁子早就等在那里,满脸焦急不安。

一夜之间,从星辉奖最佳女配,前途无量的影坛新星,到事业失意,男友另结新欢,桑盈似乎就像圈中无数突然沉寂下去的艺人那样,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

主持人还在强自镇定继续流程,但是个人都能看出不妥了,导演找来助理问上几句,又跟周默怀耳语,台上台下,大家心不在焉,新闻发布会虎头蛇尾。

在接到阿SAM电话之前,陆二少正在炸毛。

在桑盈之后,也终于有媒体问了白真真,后者连忙调动起脸部的笑容,矜持地答非所问,可就在说到一半的时候,忽然有人匆匆上台,在主持人耳边说了几句话,主持人大惊失色,而此时台下媒体也有人接到场外同事的电话,眼睛一亮,悄悄退场。

炸毛对象:张大少。

阿SAM也松了口气,这次桑盈没有用发言稿,完全是信手拈来,打破了刚刚别人对她毫无应变能力的猜测。

“尼玛你都给我出的什么馊主意!什么要想唤醒她内心的感情,就要让她意识到你的重要性?你个王八蛋!还让我去弄个绯闻出来,结果呢?她现在都三天没有联系我了,我打她电话又总是关机!”陆二暴跳如雷,急得在原地团团转。

周默怀不经意侧头看了她一眼,微微一笑,这暧昧的一瞬被媒体捕捉下来,隔天上了娱乐版头条,标题是“春花秋月,他到底爱谁?”,因为桑盈另一边是翁梓涵,从周默怀看过去的眼神,确实很难分辨他究竟在看谁,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张家鸿无辜道:“这个只是求婚攻略第一招啊,不管用咱们就换别的嘛!”

话说得很圆,各方不得罪,最重要的是没有按照那个记者的心意,把自己往翁梓涵的对立面拉。

陆二气急败坏:“如果她因此去找周默怀,老子就咬死你!”

桑盈道:“朝露被周少芳害死,一心想要报仇,所以性格激烈偏执,就算后来跟朱尔旦相爱,这种性格也没法改变,其实她的存在,也意味着人性黑暗的一面,而杨惜玉代表了世界上一切美好的东西,她爱朱尔旦,连带着对朱尔旦所爱的朝露也可以包容,甚至最后成全他们,善良得令人动容。从另外一个方面来解释,杨惜玉心里何尝没有遗憾,她何尝不想像朝露那样激烈主动地去争取朱尔旦的感情?而朝露何尝又不羡慕杨惜玉,何尝不想做一个美好的女子?所以如果把她们结合起来,才是一个完整的人。”桑盈摊手,“也许导演和编剧的用意,是想告诉我们,人不可能是完美的,又或者说,鱼和熊掌不能兼得吧。”

张家鸿耸肩:“放心吧,周默怀最近被姓翁的女人缠着,没空找桑盈的。”

提问的记者明显也愣了一下:“能不能说说你的理解?”

陆二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正想喝口水接着骂,电话就响了。

众人愕然,连导演都没这么说过,你倒好,自己给加上理解了。

“陆少,桑盈有没有找过你?”阿SAM的声音听上去很焦急。

桑盈慢吞吞道:“其实在我看来,朝露跟杨惜玉,是同一个人。”

“没有,出什么事了!”陆二虽然不明真相,但也隐隐觉得不妙。

阿SAM紧张起来,紧紧盯着桑盈。

“今天我打她的电话,不是关机,就是没人接,刚才去她家里也找不到人!”

来了!明着问电影,实则把桑盈跟翁梓涵扯到一块去,桑盈一个回答不好,就中了对方的语言陷阱。

一听这话,陆二也急了,各种不好的想象层出不穷,“其他地方你找过没有?”

正想着,就听见台下有人问道:“桑小姐,你所扮演的女鬼朝露,跟翁小姐所扮演的一心痴恋男主角的杨惜玉,一个是为恨而生,一个是为爱而生,你觉得哪个角色会对观众更有触动?”

“我知道的地方都找遍了,没见人,连雁子也跟着一起失踪了,最近出了不少事情,我怕她想不开!”阿SAM急道。

阿SAM有点疑惑,按道理说,这些事先打过招呼的媒体,一般都会把问题和时间均匀分给台上每个人,也许会根据每个人的地位有所侧重,但不会一个问题都不问的。

“不可能,她不是这种人!”陆二想也不想就反驳,“我去找,回头再联系!”

桑盈却没有什么异样,别人说,她就听,没有像白真真那样怒形于色,也没有强作笑容,面色平淡寻常得很。

挂了电话,把桑盈失踪的事情跟张家鸿说了一下,张家鸿目瞪口呆:“不至于吧,我姐心理多强大,为这点事就去自杀,也太搞笑了!”

白真真虽然脸上还挂着笑容,但细心的人就能看出她不大高兴。

陆衡没空跟他抬杠,又将电话打到别的朋友那里去,一一问过,最后把方睿秋也找来了。

不知道为什么,前面接连好几个问题,没有人向女主角发问,大家有意无意,似乎把桑盈和白真真两个人给遗忘了。

张家鸿见陆衡急得方寸大乱,就道:“要不报警吧,再用陆家的关系疏通一下,调动B市的警察系统去撒网找人?”

接下来是提问时间,除了媒体之外,最后还会有几分钟留给粉丝,然后就是抽奖等互动活动,主办方事先已经打过招呼,尽量围绕这部电影来说,就有不少媒体询问导演,情节比起原著改动了什么?问周默怀,你为什么突然想要投资电影了,是不是以后要转作幕后工作了?问邵封双,戏里你要摒弃一贯的正面形象,会不会不习惯?再问翁梓涵,听说你还推拒了另一部电影的档期来演这部戏啊?

方睿秋皱眉:“太夸张了,这还没到失踪报警时限吧,桑盈怎么可能会想不开呢!”

不过幸好有白真真垫底,白真真看到翁梓涵神采飞扬,也想邯郸学步,就不顾经纪人在台下朝她挤眉弄眼,临时弃了稿子,无奈水平不行,还用错了两个成语,惹得台下媒体暗笑不已。

陆衡咬牙切齿:“说不定她不是想不开,而是被翁梓涵抓走了,她肯定是嫉妒我家桑盈被那老男人喜欢,先把人抓走,然后把她灭口,彻底消灭情敌!”

桑盈却没有去出这个风头,她拿着阿SAM给的发言稿,直接在那里照本宣科地念完,不出意料看到台下有些媒体眼里的不以为然,他们不太明白,投资方为何舍翁梓涵不要,偏偏选择了桑盈,难道周默怀喜欢她,已经愿意花钱给她铺路的地步吗,就算他们以前看过桑盈演的片子,演技可圈可点,但终究比不上翁梓涵的票房保障啊,看看人家那粉丝,就不在一个级别上了。

张家鸿:“……你电影看太多了。”

主持人先致辞介绍了一下该电影的概况,然后就分别是导演等人的发言,有些人临场口才好反应快的,不需要发言稿也能在那里侃侃而谈,比如周默怀,比如翁梓涵,比如邵封双。

方睿秋:“说不定她只是觉得你很烦,暂时不想理你而已。”

粉丝都是事先经过筛选的,不会像场外个别狂热的那样大声喧哗,他们正安安静静坐在台下,欣喜地看着台上主持人与导演正在交流介绍这部电影,带着一种共同参与,与有荣焉的心情。

张家鸿扭头,对方睿秋道:“你说话不要这么诚实,会被陆二小盆友讨厌的!”

投资方财大气粗,请来的媒体也特别多,加上部分场外报名参加活动最后得到入场机会的粉丝,整个会场被塞得满满当当,酒店的工作人员也趁着上班时间偷偷溜过来看偶像。

陆衡:“……”

在保安的护持下,从各路粉丝的重重包围中逃到会场后台,在她来到之后不久,其他人陆续也到了,来不及打声招呼,便在工作人员的指引下依次上台。

正说着话,张家鸿的电话就响了,一看来电,居然是桑盈。

其实连阿SAM也说不上原因,他只是隐隐有点担心。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阿SAM絮絮叨叨,桑盈有点好笑,在他眼里,自己还是那个事事都需要提点照顾的本尊吗?

三人大喜,张家鸿按下扩音键。

“主办方已经事先跟媒体说好,往戏的内容上靠,不要问无关问题,但是肯定会有人打擦边球的,你到时候可得随机应变,我坐在台下,也帮不了你,特别是别人如果问起周默怀和你的关系,你回答不了就转移话题,不要在台上发火,下面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呢,也会有部分粉丝获准入场的……”

“姐,你现在在哪里,我们正到处找你呢!”

见她无可无不可地应了一声,浑然没有放在心上的样子,阿SAM有点无奈,自从车祸之后,这个女人完全变了个人似的,不知怎的运气也跟着翻倍,像以前这种大制作的电影,求爷爷告奶奶,就算主动上门给投资人全部睡一遍,也拿不到主角,现在倒好,只是认识了个周默怀,就什么都有了,也难怪别人要捕风捉影,怀疑桑盈是通过什么手段爬上去的。

“……找我做……什么?”

阿SAM以为她心里不舒服,就难得和风细雨地劝道:“你现在名气确实是不如翁梓涵的,就不要为这个不高兴的,不过这部电影前景不错,弄不好你还能拿个星辉奖最佳女主角,到时候才算是真正晋升一线了!”

声音有点含糊,听上去还有点哽咽,三人心头一惊,面面相觑,张家鸿和方睿秋实在难以想象桑盈那么坚强的人会自己一个人躲起来默默啜泣,陆衡却疼得心一抽一抽的,迭声问:“你现在在哪里,我们过去找你,有什么事我们见了面再说,你千万不要想不开!”

坐在车上,桑盈甚至还看见人群之中也有自己的粉丝,比白真真的粉丝要多一些,但是境遇跟他们差不多,人数没有人家多,喊出来的声音也没有人家大,只能靠边站。

“我在……”桑盈一边抽噎一边报了个地址。

当然,个别质疑的声音都被更加强大的翁梓涵粉丝的声音盖了过去,会场外面,几波粉丝在那里会合,从他们高举的牌子上看,有的是周默怀的粉,有的是翁梓涵的,邵封双的粉丝也很多,白真真就显得有点可怜了,几个粉丝拿着张纸,上面写着真真加油,被其他粉丝冲挤一边,很是无奈。

三个人火速赶到桑盈所说的地点——一家火锅店,发现桑盈跟助理雁子两个人正在那里大快朵颐,一边吃,还一边擦眼泪。

这是非常冠冕堂皇的答案,让人挑不出一点毛病,但也有人质疑,翁梓涵曾经当众宣称深爱周默怀,两人传出绯闻多年,大都是翁梓涵主动的多,在桑盈出现之前,人人都觉得周默怀最后总会迎娶翁梓涵,所以眼看自己喜欢的男人找别的女人当女主角,她心里真的一点芥蒂都没有?能在娱乐圈混迹多年的人会有这么无私的胸襟?

雁子:“太爽了太爽,辣得我好爽!”

很多人都不明白翁梓涵为什么要屈尊接下这部戏甘当绿叶,不少媒体也曾经在公众场合问过她这个问题,不过翁梓涵一律都笑着说道,因为她和周默怀多年的交情,所以当时对方邀请她的时候,她就答应了,就当是支持老朋友的首部电影投资。

桑盈一抬头,发现陆衡他们,招手让他们过来:“你们来得真快,过来尝尝啊,他们这里的火锅和钵钵鸡很不错的!”

发布会的台面也很有讲究,按照片中人物的重要顺序,依次排列下来,坐在中间的自然是导演和监制,周默怀既是投资人之一,也是男主角,自然也要坐在显要的位置。接下来就耐人寻味了,按照名气来说,周默怀旁边的位置,本来应该是翁梓涵坐的,毕竟人家是影坛一姐,但因为这部电影的女主角是桑盈,所以翁梓涵反倒成了坐在她旁边的陪衬。

鼻音浓浓,可不就是哭过么。

这些爆点里头,有的是外界添油加醋,自己脑补的,有的是投资方故意放出去的,要知道炒作得越厉害,就对电影本身越有利,何乐而不为?

陆衡已经木然了:“你是被辣哭的。”

三是在这部星光灿烂的大片里面,无论是周默怀、邵封双,翁梓涵,随便单独一个拎出来,就足够单独出演一部戏了,而他们不仅挤在同一部戏里,女主角还是刚刚冒出头来的桑盈,看上去就像是几个大牌明星就为了推出一个桑盈似的,让人禁不住揣测起桑盈的背景来历,有的说是周默怀想捧她,有的说投资方跟K城陆家有关系,还有的更离谱,说她其实是个红三代或军三代。

桑盈道:“对啊,这里的菜非常辣,换了你也得哭的,试试嘛。”

众所周知,翁梓涵早年跟周默怀交往过,桑盈又是最近跟周默怀闹出绯闻的人,这三角关系,剪不断,理还乱,同演一部戏,本身就耐人寻味。

陆衡怒道:“那你这几天怎么不给我打电话呢!”

二是据说这部戏的女主角原来是影后翁梓涵,不知道为什么后来换成段数相差不少的桑盈,而且当制片方和导演邀请翁梓涵出演里面暗恋周默怀的女配时,堂堂影后居然也答应了。

桑盈奇怪道:“你不是挺忙的么?”

爆点主要有几个,一个是内地一哥跟K城一哥上演对手戏,邵封双虽说是配角,但他的戏份并不比周默怀少。

陆衡炸毛:“那我给你打电话你为啥不接呢!”

这部戏的爆点非常多,刚刚放出风声就占据了各大网站的版面,被人翻来覆去乐此不疲地炒着八卦。

桑盈:“喔,这两天我跟雁子去爬山,山上信号不好,后来还没电了嘛。”

这部戏的导演是钟与行,男主角是朱尔旦,也就是后来换了心之后的周少芳,由周默怀扮演,而那个从周少芳变成朱尔旦,后来成为奸臣的男配角,则由K城影帝邵封双扮演,女主角朝露是桑盈,还有两位女配,一位在剧中扮演一直深爱周默怀的女子,由翁梓涵扮演,而另外一位,则是与邵封双一起作恶的,由白真真扮演。

陆衡简直想死的心都有了。

发布会很热闹,不仅来了许多媒体,连戏里一干演员的粉丝也自发组织来了,就候在场外,熙熙攘攘的,反响空前热烈。

不带这么玩的好不好,他小心脏都要停止摆动了,弄个绯闻出来没吓到人,自己反而被吓死了!

《陆判》的新闻发布会很快就要召开,会上要公布导演等一系列人员的名单,所以她必须得到场。

张家鸿是个没心没肺的,见了眼前一大波美食顿时就走不动路了,早就坐下来加入吃货大军的行列,一边吃还招呼他:“你们还愣在那里干什么,快过来坐下啊,呼呼,好辣,好爽!”

桑盈一笑置之,阿SAM交代的任务完成,她关了网页,没再管网络上那些是是非非。每人一张嘴,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在信息爆炸的时代,匿名躲在电脑后面,更是毫无顾忌,善意的恶意的,无须遮掩,要是为此担心地吃不下饭睡不着觉,那完全是自找罪受。

陆衡、方睿秋:“……”

这条回复也引起了其他人的关注,除了粉丝的激动之外,还有的人说她让经纪人帮忙更新微博,有欺骗粉丝的嫌疑,有的说她蠢,居然就大咧咧地暴露出来了。

张家鸿抢了好几根钵钵鸡抓在手里,吃得满嘴红油:“姐,翁梓涵这么搞你,你就不生气?再被她搞下去,你都不用混了,要不要我找几个黑社会给她拍几张艳照传上网,让她身败名裂?”

那个粉丝应该是在线的,她没想到能够收到桑盈的在线回复,顿时激动地不行,很快又回复道:啊,没想到桑大大真的回复我了,好激动,语无伦次了!

雁子提醒道:“张少,内地可不是K城,以翁梓涵的地位名望,要是出了这种事情,到时候别说出动警察,光是她那些粉丝,估计都能天天在你门口蹲点泼你硫酸了!”

桑盈一向都是不回留言的,这会儿却破例给这个小粉丝回了一条:你猜对了,我不在的时候,经纪人阿SAM经常剽窃我的微博装可爱,成熟冷静的那个才是你的桑大大。

桑盈摸摸他的头:“张小朋友,这是法制社会,我们要讲文明的。”

桑盈注意到一条特别的留言:我发现桑大大的微博好像有两个语气,一个特别可爱,一个特别冷静成熟,噗,感觉桑大大好像精分了额,我没有恶意的,纯粹是好奇!顺便表白下,桑大大我爱你!你演的戏我都看过了,连《清太宗情史》这种雷剧我都翻出来看了,你的演技很好哦,不要在乎别人的想法,演自己的戏,让别人说去吧!祝你早日成为星辉奖影后,我们永远爱你!小粉丝敬上。

张家鸿耸肩:“好吧,那麻烦桑大姐姐告诉我,你难道打算继续忍下去吗?”

网络传播速度之快,加上最近绯闻所赐,桑盈也被炒红了一把,短短几分钟之内已经有了几十条回复,里面不乏质疑这到底是不是她写的。

陆二少正色道:“只要你想继续待在娱乐圈,我就会一直支持你,就算内地混不下去,去K城重新开始也可以,那边我人脉更多一些,你就不需要看这些人的脸色了,大可想怎样就怎样!”

桑桑也会写毛笔字,谁说圈中女星没有国学素养的,快来看!

桑盈笑了笑:“哪有那么严重,只不过我想看看对方还有什么后招而已。”

啊,这是大大写的吗,好漂亮的字!

她让雁子拿出一个文件袋,从里面拿出几张照片和一份报告,递给陆衡他们。

下面很快有了回复。

陆衡三个人看了一遍,大吃一惊,又觉得不可置信:“这就是你的反击?这个跟翁梓涵有什么关系,怎么可能让她吃瘪?”

回到房间,想起阿SAM说过让她多和粉丝交流沟通,就打开微博页面,想来想去,还真没啥好写的,索性拍了几张自己最近没事练字的成果发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