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成蹊心里咯噔一声，赶紧解释。
佟眠一个‘哦’字拐成八个弯：“眼馋妹妹。”
佟眠不听，捂着耳朵。
钟成蹊脑袋在她怀里来回蹭：“你看他那狗德行，有一回跟我好好说话了吗？我就是可怜他终于有主了，你都不知道过去那些年，是个妹妹都往他身上扑，我看着多眼馋。”
钟成蹊急了，把她压床上：“我口误！”
佟眠笑：“听你这语气，你还挺遗憾。”
……
钟成蹊被她说愣了，随即往她怀里钻：“哎呀我们是兄弟，而且更多时候还是我单方面的。”
这天晚上的月亮特别圆，也特别亮，月光照进每一扇窗户，照在每一张脸上，映出人间百态。有些没被命运眷顾的人，总算是被月亮发现了。
佟眠摸摸他的脸：“我是理解不了你们兄弟之间的感情，但我可以接受，接受……我的男朋友，心里有另外一个男人。”
后来，钟成蹊跟林孽的联系就少了，可只要聚到一起，他们就还是青春时的模样。
这么强大的女人，肯定不会委屈他的。
*
早在上一次邢愫花钱处理网上对林孽人肉那事，他就觉得，林孽熬出头了。
这就是林又庭的后招吗？脑子转挺快的。邢愫轻轻摸着手腕。
钟成蹊是把林孽成长路上吃的苦看了一半的人，他知道他那张绝情的脸是堆积了多少防御，没有人保护他，他当然要自己保护自己。
谈笑接着说：“之前你跟SL闹崩，确实在圈内掀起一些风浪，但英国这事儿出了之后，那些伪政治专家就开始说，那一次是咱们跟SL演的一出戏。”
佟眠笑：“看着不像高兴那样。”
邢愫想到了。
钟成蹊松开她，憋了半分钟，才说：“高兴。”
谈笑看她神情，也知道她明白了，点点头，说：“他们认为，事情起因是西北、SL合作，想搅浑他们英国这潭水，没被发现就继续跟一些暴乱组织合作，出售武器，被发现了就说是被栽赃嫁祸的。
佟眠轻轻拍着他脊梁：“所以他有归属了，你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毕竟西北和SL前一段时间谈崩的动静不小，很显眼，最适合拿来当替罪羊。
他搂着佟眠，又哭又笑：“你都不知道，林孽那些年日子多不好过……”
“再加上之前SL就在MI6留下案底了，他们觉得，SL会拿这个说事，说没那个胆子顶风作案。
钟成蹊当晚就看到那条朋友圈了，他比林孽还高兴，在床上跳来跳去，佟眠拿枕头把他摁住，才避免第二天退房时赔人家床。
“如果没有实际证据，证明我们跟那些暴乱组织合作，西北和SL最后顶多被扣个监管不严，还能顺利脱身。这是那些英方分析人士分析出来的，支持者挺多的。”
*
邢愫问她：“俄罗斯那边什么说法？”
林孽伸手托住她后脑勺，把她抄到跟前，咬住她嘴唇。
谈笑摇头：“没说法，还是老生常谈那一套，他们以为一个国家内部骚乱是正常的。”
他们就这么看着彼此，不知道过了多久，邢愫说：“我为什么要反悔？”
邢愫真觉得自己被林又庭摆了一道：“我跟林又庭把敌对关系摆到台面上，他就将计就计，做了这个局，好为他自己在英国那几个黑单找个分摊罪名的人。”
邢愫眼胀那劲儿过去了，扭过头来，从林孽手里把他那根烟拿过来，抽了一口，轻轻吐出来，烟雾荡开在两人面前。
谈笑说起来还来气：“真是够阴的，也是咱们一直打反手，要是主动出击，准没这么被动。”
林孽打开车窗，点了根烟，抽一口，说：“你要想反悔就试试，看我让不让你好受。”
其实这也不怪邢愫，她权利再大，也有限制，可以做坏事，但也得是那种被允许的坏事，毕竟算是半个为国家办事的人。
邢愫突然扭头看向窗外，她不想让林孽看到她发胀的眼。
不像林又庭，就是个坏人，没有底线。
林孽又说：“怕也没用，我已经发了。”
谈笑是想不通应对措施，这个还得是邢愫来：“那怎么着？就吃这个亏？”
邢愫还愣在林孽这系列动作中，没答。
邢愫吃够亏了，她早就不吃了：“去找找那个拿着我们西北武器的女孩。”
他发完还问邢愫：“你们怕不怕泄露消息？”
谈笑点头：“对，既然把我们扯进这场阴谋的是那女孩，就去会会她，说不定能找到突破口。”
谁哭了，谁骂他了，谁觉得自己被辜负了，林孽都不关心，他就知道他等这一天，等很久了。
邢愫预感这一趟不会轻松，而她又有非去不可的理由……这大概就是，使命？或者说，是命。
林孽微信差不多一百来人，可他相信这一百来人的力量，果然，连一宿都还没过去，知道林孽这人的，几乎都知道他有女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