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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我们要好好的

一生对于“酒吧”二字比较敏感,她实在是不敢再去了。可看赵吉祥那种悲愤又难过的可怜虫样,她一下子又心软起来,十分勉强地答应了她的要求。

正逢赵吉祥失恋之时,一生也要花大把的时间安慰安慰她。赵吉祥闪着可怜兮兮的大眼:“一生,下班后陪我去酒吧喝酒吧。”

不得不说,赵吉祥的状况十分不好,打针总是要打几针才能对准血管,疼得病人向护士长投诉,赵吉祥先是忍着,后来骂的次数多了,实在忍不住,大哭特哭,弄得护士长有些手足无措。

“好。”一生嘴上答应,心里却空荡荡的,有些失落。他们现在是聚少离多。

为了一个男人,赵吉祥就变得如此脆弱了。

一生看在眼里,一时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当两人分头上班的时候,宋安辰嘱咐她:“这几天下班你不用等我,自己回去。”

下班以后,赵吉祥就迫不及待地拖着一生去酒吧喝酒泄愤。一生只能站在一边看着赵吉祥一杯又一杯的下肚。这家酒吧是比较有档次的,来来去去的人,衣着都很鲜亮,也有档次。一生的戒心也就降低了半分。

第二天早晨,宋安辰真是累到了,一半是由于睡眠不足,一半是由于“晨练”太过激烈。上班的路上,宋安辰时不时地一手捏着额角,一手握住方向盘开车。

眼看赵吉祥坐在吧台上干掉了几杯白兰地,酒劲也上来了。一生扯开她正预喝的杯子:“够了,适可而止,会伤到胃的。”

一生窝在他的怀里,双颊红扑扑的,羞涩地把头埋进他的胸口上,心里有着说不尽的暖意。这样就可以了,她没什么要求了。

“一生,小桌子告诉我,当年他跟我分手一个晚上跟宋安辰一起每人干了两瓶白兰地。”赵吉祥流着泪,呜咽道,“他说他很痛,很恨我,怪我抛弃他。”

“是吗?”宋安辰胳膊一紧,把一生带入自己的怀里,低头嗅了嗅她发间弥漫的清香,喃喃自语:“再睡会儿。”

一生抿了抿嘴,刚想安慰,赵吉祥突然指着一生说:“小桌子说我们是一路人,都喜欢抛弃人,然后逃跑。”赵吉祥打了个嗝,又说,“小桌子抱怨我总是拿宋安辰跟他比,他妈的,老娘拿王子跟他比算给他面子了,他哪比得过宋安辰?一生你这么对宋安辰,让他绝望到买醉进医院差点死在医院,他对你还是忠贞不二,别说女孩的手没碰过,连看都不看别的女人一眼。而他呢?他妈的找别的女人去安慰心灵,还说什么绝望无助,想疗伤?正逢那个女人投怀送抱?真他妈的会找借口,向宋安辰投怀送抱的女人一堆一堆,他怎么就不找个?”

一生连忙否认自己,做贼心虚地道:“我没有。”

一生有些震撼,她甚至不知宋安辰曾经进过医院,还差点死在医院这么严重。

“起得这么早?”宋安辰抬起胳膊盖在自己额头上,另一只手把一生揽在臂膀之下,慵懒地道,“刚才做梦了?你怎么那么淫笑?”

赵吉祥抹了一把鼻涕,愤恨不平:“一生,你命怎么这么好,摊上这么个专情的男人,我怎么命这么背,遇见个渣男?”

她独自偷着乐,不想情绪过重,影响到浅睡的宋安辰,他忍不住蹙眉,动弹了一下。一生一惊,瞪着大眼害怕他醒来,可最后宋安辰还是睁开了眼,他一打开眼帘,便见到一生睁着大眼,对他眨巴眨巴,好似他原本是个布娃娃,突然活了。

“你醉了。”一生从包里掏出纸巾,递给她,示意别用手擦,用纸巾擦鼻涕。赵吉祥接过纸巾,双手捂在鼻子上,狠狠擤鼻涕,把纸巾丢在地上,抓起一生的双肩:“宋安辰有哥哥或者弟弟没有?给我介绍一个。”

她很早就想把他收藏起来,私有制。而她回来以后,好似做了个很漫长的梦,然后梦想成真,枕边人就是她魂牵梦绕的男人。她忍不住抬起手在他脸上抚摸一阵,嘴角忍不住上扬,这个男人,是她的了,她可以私有,可以想摸就摸,想看就看。以前一直奢求过的事,如今这么正大光明,她的暗恋,成了正果。

“他是独子。”一生叹了口气:“吉祥,你振作点。”

那晚,一生想等宋安辰回来,又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却见枕边已经躺着宋美男了。他的样子总是让人赏心悦目,怦然心动。有时候一生总以为自己做梦,拥有这样一个男人。

“再找个还不叫振作?”赵吉祥一边打嗝,一边迷离地看着一生,她突然捂住嘴,晃着身子狂奔洗手间。一生本想追过去,见她还能健步如飞,便没跟上去。不过她的心情也起了波澜。

一生见他不想说,也不多问,目送他开车离开。可是她还是好奇,宋安辰与禾晋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

当初宋安辰为何会嗜酒?是她的原因吗?

“高中什么事啊?”一生好奇地问了下,显然禾晋这是失口而说,他立即缄默,转移话题:“我改天登门拜访吧。你上去,我回去了。”

正在胡思乱想之际,一名女子坐在她旁边的吧位上,一手拄着吧台,另一只手随意耷拉在上面,一脸含笑地说:“你好啊。”

一生愣了一下,在她印象中,宋安辰与禾晋几乎没什么交集,还有高中干的事?

一生看了眼,她认得她,这世界真小,居然再次偶遇野性女子。一生回应:“真巧。”

“怕宋安辰逮个正着?”禾晋了悟地点头:“那家伙是个醋坛子,指不定比高中那会儿干的事还要疯狂呢。”

“的确很巧,真没想到能再次偶遇呢。”野性女子见桌子上陈列的几杯见底的酒,不禁扯出耐人寻味的微笑,“你酒量真好,这么多还没醉。”

“为何不今天呢?”禾晋眉眼一笑,带着一种戏谑,好似就等着一生尴尬一样。一生果不负众望,当即红了脸,嗫嚅地道:“天晚了,进去不好吧。”

“我是陪朋友来的,这是她喝的。”

“下次来坐。”一生对他微笑。

“哦?真有意思,我也是陪朋友一起来的。“野性女子扑哧笑了起来:“不过说起来,上次惊鸿一瞥,你老公相当perfect,无论长相,身材还是性格。我很喜欢。”她的眉宇间已经流露出灼热的爱慕。

禾晋把一生送至楼下,观摩凌天小区,笑道:“果然是本市最高档次的住宅区。”

一生顿时乌青了脸,十分不喜欢她这种表达方式。有人觊觎自己的男人之时,她立马产生危机感和不安。这个女人有足够的热情,是她无法比拟的,她浑身上下都有着优越感,而一生唯一值得一比的不过是她先认识宋安辰,先霸占了他。而这个女人眼底流露的也是一种不屑,似乎她十分不介意自己做小三,只要得到他。

“要不是我,林若涵也不会出那事,造成他家庭破碎。当然,我最对不起的还是林若涵。”禾晋无比无奈地一笑,双手扶住的方向盘甚至在颤。一生看在眼里,不知为何心中绞痛起来,她想到不愉快的事。

一生有些生气,阴着脸说:“你的条件可以找更好的。”

一生笑道:“你哪里对不起他了?”

“No,我打磨情场很多年,Your husband is a perfect guy in my eyes。”

“当年……你告诉宋安辰,我对不起他。”

对于她突然蹦出来的鸟语,一生显然愣了下,当然她能听得懂,纯粹错愕于这野性女子的“潮流”。

“嗯?”一生侧脸看向他。

野性女子耸肩,伸出手,友好地介绍自己:“我叫Judy,法国华裔。”

“没有理由留下来咯。”禾晋稍纵即逝地微笑让一生愣了一愣。禾晋迟疑片刻,突然道,“一生。”

一生见她一脸纯真,毫无城府的样子,不像是别有用心,但她刚才谈及宋安辰时眼眸中投射出太刺目的灼热又让一生提心吊胆。

“为什么待不长?”一生随口问了问。

她迟疑地刚想握手自我介绍,身后不远处突然有人道:“Judy,你来得真早。”

“爸爸想回国投资,可法国那边走不开,就让我来了,不过我也待不长。”禾晋盯着前方看,眼神中带着一丝的幽深,脸上也是相当的淡然。这让一生觉得时间真是个神奇的东西,她认识的男人,怎么都变得这么懂得藏住情感?

一生面前的Judy一脸惊喜地对一生身后的来人笑道:“我遇见我说的那个perfect的太太了。”一生适时地转头朝身后的人一笑。

坐在迈巴赫上,一生问道:“你怎么回国了?”

然而两人都僵硬了。林若涵原本带笑的眼眸一下子沉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不屑:“叶一生,真巧!”

两人在顶层旋转厅里待得不长,不过一刻钟,两人便下去了。禾晋执意要送一生回去,一生也就答应了。在高中的时候,一生就知道禾晋家境富裕,父母在国外,他也一毕业就移民到国外学MBA。如今是这B市最大投资项目的法定代表,瑞力集团的大BOSS,一生不禁莞尔,高中的时候怎能看得出这小子这么有出息?

“啊?她是叶一生?”Judy惊叫一下:“若涵,这就是你以前说的那个害人精叶一生?”

一生低了低头,她觉得宋安辰应该有喜欢她,但她不确定。因为他从来没告诉过她,他爱她。而她又是那种从来不敢高看自己的女人。就连他们结婚,她也以为他只是对她负责而已。

害人精?一生听到这个词顿时心堵,很反感这个词。敢问她叶一生害过她哪里了?一生冷哼站了起来,瞪着大眼,一派天真地看着林若涵:“娇贵的林妹妹来酒吧不怕吗?”

禾晋扶额一笑,有些讪讪的样子,十分抱歉自己的失言:“其实你也不用看透他,你只要知道他是否爱你就行了。看得太透,反而不好。”

林若涵脸色泛白,不想去搭理她,拉着Judy想离开,然而Judy却不挪步,自上而下重新打量一生,嘴角边牵出一抹讽刺:“若涵,我一直以为能抢你口中的那个男朋友一定是个很妖娆的女人,可是这个档次也太低了吧,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一点味道都没有。”

一生傻愣了。

林若涵斜睨一生一眼,冷哼道:“犯贱就行了,男人没辙。”

禾晋哼了一声,无比讽刺地道:“你又看透过谁?”

一生本来心中还是有点可怜这个女人的,毕竟那种事对于一个女人而言实在是打击很大,可她居然人身攻击,这让一生很反胃,她忍不住反驳道:“也不知是谁犯贱,爬错床了。”

“我看不透他。”一生憋了半天,就这五个字,可这五个字确实是她对宋安辰的感觉。

“你……”林若涵上前一步,想甩一生一巴掌,一生适时抬手,抓住她的手甩了下去:“我叶一生自认没有欠你半分,你恶意诽谤我,我不跟你计较,但你当着我的面人身攻击,对不起,我可不是当年任你耀武扬威的对象了。”

禾晋轻挑眉梢,等待一生完整的话。

“若涵啊,你还是消消气吧,这位叶一生小姐嫁了个顶呱呱的老公,已经是眼珠子朝上目中无人了。”

一生笑道:“样子倒没怎么变,就是……”一生觉得宋安辰的内心越来越叵测,她从前本就窥测不出所以然来,但至少能模棱两可,可如今,她总是惶惶不安,怎么也看不透。

林若涵本是脸都气红了,听叶一生嫁人了,不禁蹙了蹙眉:“安辰哥呢?哼,不要你了?”

禾晋说:“宋安辰还是老样子吗?还是当初那高高在上的冷情王子?”

“一生啊!”这个时候,赵吉祥打了个饱嗝走过来,步履很稳,显然是吐了以后,酒劲也散了。她奇怪地看着突然多出来的两个女人,询问的目光看向一生。

这下倒是把一生弄唬了。以禾晋的个性,他一定会笑骂她吃回头草,可此时的他听到他们俩在一起了,反而没有表示出任何情绪,好似在听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一生说:“随便聊聊的。”

没有一生想象的那种场景。她以为禾晋会惊讶然后一顿冷嘲热讽。可他却表现得太过平静,他继续抬起杯子,往口里呷,语气淡淡地说:“你们终于在一起了?不容易。”

赵吉祥打量这两位,覆耳对一生小声说:“那个长头发的女人好像不是很友善。”赵吉祥指的是林若涵,一生笑而不语。林若涵见她总是这模样的,她已经习惯了。

禾晋顿了顿,稍稍抬起眼,挑了下眉毛,耐人寻味地看着一生。一生一副很淡定的样子,平静地执起杯子喝了口红茶:“他是宋安辰。”

“叶一生,安辰哥果然还是不要你。”林若涵冷哼一下,瞄了一眼Judy:“我们去别的酒吧吧,晦气。”

“其实,新郎你认识。”

Judy头也不回地跟着林若涵离开。赵吉祥莫名其妙地问了句:“安辰哥?一生,你不是跟宋安辰结婚了吗?”

“呵呵。”禾晋轻笑,拿起手掌里的杯子抿了抿,那眼神藏着一泓化不开的雾气,让人难以捉摸。

一生顺利地看着林若涵僵硬的背影还有Judy暴跳转身惊讶的目光。

一生鼓起腮帮:“嘴还是这么毒。”

“嗯,是啊,他还叫我今天多喝点,好让他为所欲为呢。”一生脸红故作娇羞状,笑眯眯。

禾晋听到一生这样的回答,他的眼神变幻莫测,忽而暗淡下来,极力牵出一抹淡淡的微笑:“我会参加你的婚礼,顺便认识认识新郎,看看是谁这么倒霉娶了你。”

林若涵因生气刚恢复血色的脸顿时乌青起来,双手握拳,咬牙切齿。而Judy更是瞠目结舌地喃喃自语:“My perfect居然是……”她指着一生,表情极其难看。

“我已经结婚了,半个月后就举行婚礼。”一生如实地回道。

赵吉祥忽然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故意配合一生:“哎呀,你老公床品那么好,幸福哦。”也许是赵吉祥的声音太大,其他人都把目光转了过来。这回,一生可是真的脸红到无地自容了。因为赵吉祥所言,太对了。

“你呢?有男朋友没?”禾晋说得很平常,好像看穿了一生不会这么早有男朋友,而眼底也掠出一丝高深莫测的笑意。

Judy是个不懂得掩藏情绪的人,她这么一听,气得跺脚。林若涵拉着Judy离开。待两人离开以后,赵吉祥哈哈大笑起来:“打人家老公的主意,真不要脸。”

已婚男士的生活其实还是可以丰富的,只怕是个人的理解问题。

一生深吸一口气,坐在吧台上,撇撇嘴,“吉祥,你知道那个女人是谁吗?”

禾晋顺着她的目光看着自己左手上的无名指,玩味地转悠着圈着指骨的戒指:“只是个幌子而已。免得有人打扰我的生活,未婚都成了一种负担了。”

“看上宋安辰的女人?”

她不小心看到他左手的无名指上戴着戒指,不禁问:“你结婚了?”

一生把他们三个人的故事告诉了赵吉祥。赵吉祥听后大囧:“你……居然上了宋医生?”

一生抬起手前的杯子,抿了一口,并没有作答。眼前的男人,已经不是高中时候对她囔囔的痞痞少年,而她也不再是少女情怀的女子。

“我……我不记得了,应该是我上了。”一生有些底气不足,明明是自己先扒了宋安辰的衣服,这个她记得很清楚。

禾晋笑说:“在社会打滚了几年,不变化不行啊。”

“你还真运气,至少你得到了你喜欢的人,那林若涵实在太倒霉了,啧啧。”

一生坐在他对面,被他打量的心里发毛,干笑道:“你变化很大。”

“吉祥,我现在很不安啊。”一生苦瓜脸样地对着赵吉祥。赵吉祥瞄了她一眼,像看白痴一样打量她:“你怎么不安了?”

禾晋说:“快七年没见了,你还是老样子。”

“宋……我老公对林若涵的感情我一直很纠结,要是他们旧情复燃怎么办?”一生泪眼汪汪看着赵吉祥。

两人选择上了顶层的旋转餐厅坐坐。

赵吉祥直接递给她一杯酒,很确定看白痴一样的看一生:“你真搞笑,他都是你的人了,都有红证的人了,怕什么?”

他笑了,显然是答对了。一生被自己的猜测吓到了,更甚至以为自己在做梦。当年那个没心没肺比较容易暴动的男孩真是眼前这位看上去带着贵气和沉稳的男人?

“绿证一出,谁与争锋?”一生扁着嘴,极其委屈。

一生以同样的目光打量着这个男人,脑海的记忆一点点拼凑,其中的一张与现在的他有几分神似,但她不确定,所以她试探地喊了句:“禾晋?”

赵吉祥囧然无语,结了婚,还这么担心自己嘴边的鸭子飞掉了,一生还真是脆弱啊。赵吉祥摆正身姿,极其正式地再点了几杯洋酒挪到一生面前:“把这些酒都喝了,壮胆问宋安辰。”

她低着头,去等电梯。她刚一按三楼,电梯突然被打开,里面站着一名男子,灰黑色西服,里面穿着不属正规的白色衬衫,标准的剑眉下有着一双吃惊的眼眸,他正惊讶地看着对面的一生,不过很快,他便含笑而视:“一生,好久不见。”

“不要,要是他……”一生想到这里,顿时无力了。赵吉祥颓废地自己倒酒喝了起来:“明明是你来开导我的,结果还要我来开导你。”赵吉祥愤愤不平地喝了几大口,吧唧下嘴,用力侧脸转向一生,眯眼嘟嘴,一脸深沉地说:“男人是经不起美色诱惑的,要维持婚姻的最好办法自然是把自己保持着绝对的新鲜感,让你老公不去打野菜。”

赵吉祥心情不好,连带她的心情也不好了。她下班没有马上回家,而是去了商厦逛一逛,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我和他在一起还不到半个月。”一生弱弱地说。

如果有一天,宋安辰跟别的女人有着太亲密的联系时,她不知道,她会是怎样的感受?如赵吉祥一样痛哭流涕闹分手还是泰然面对问个彻底?

“你在床上是不是死鱼一样?”赵吉祥一脸看透地看着一生。一生脸煞是通红,也不知怎么回答。赵吉祥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男人可不喜欢奸尸。而且像宋安辰这样魅力的男人,心肯定很高,你这样很有挫败感啊。”

小桌子似乎更加无力了,他只丢下一句话:“你爱怎样就怎样,想分手就分吧。”说罢,他头也不回地出了值班室。赵吉祥立即趴在桌子上痛哭起来。一生一下子只能干坐在原地,默默凝视着赵吉祥的哭泣。

一生抿了抿嘴,一时答不上来。她确实很被动,几次同床共枕,几乎都是宋安辰主动,而她几乎就是跟个死鱼一样,任他摆动。不过她还是有高潮的。囧。

赵吉祥捂住耳朵不去听,原本拧紧的水龙头顿时倾泻下来,泪流满面。

“你要懂得‘诱惑’。”赵吉祥很有魄力地说出这两个字。

而小桌子则是投入另一段感情中。

一生反问:“怎么诱惑?”

一生知道,小桌子生气了,抑或者说触碰到他的敏感之处。当年是赵吉祥撇下他,与他分手,一个男人无助的时候,会有不同的方式去排解。

“偶尔露露大腿,穿个小内衣在家晃荡。”赵吉祥又自酌自饮起来,显然她还没疗伤好,还要指引别人。一生蹙了蹙眉:“还有呢?”

小桌子极力稳住自己将要爆发的怒气,深吸一口气:“你体验过无助吗?你体验过你明明很爱一个人,而那个人去抛下你的无助吗?”

“给点暗示,表示你发情了,需要配合。”赵吉祥一脸无奈地看着一生。

“滚你奶奶的,你知道与前女友搞暧昧是一件多么让人作呕的事吗?”赵吉祥也怒了,她一脸鄙夷地看着小桌子,“别把你的好心说得如此圣洁,你自己怎么想的自己心里明白。”

“还……还有呢?”一生的手都开始发抖了。怎么感觉有点发情母狗的感觉,发情了,对着公狗叫。

小桌子闷哼一声:“她一个人来到B市无依无靠,脚受伤了没办法生活,我是出于一个朋友的身份去照顾她。”

“嗯……”赵吉祥一时也想不起来,望着天花板左思冥想,她突然想到某国大片里的能激发男人那啥欲望的片段,竖起食指,对一生点了点,很郑重地说:“叫床。”

赵吉祥不搭理,转身背对着他。

“啊?”一生吃了一惊,表示无能地看着赵吉祥。赵吉祥对她长叹,顿感无力:“你这个都不知道?”

“赵吉祥!”突然门口伫立一个人,是小桌子。他身上甚至没来得及换上白大褂,风尘仆仆走向赵吉祥:“我跟你解释多少次,我跟那个女的已经是过去式了。”

“嗯!啊!哦!”一生发出几个娇柔模拟的叫床声。赵吉祥直接抽了抽嘴皮,皮笑肉不笑:“你腰闪了?还是嗓子不舒服?”

赵吉祥对她点点头,眼睛眨都不眨:“坚决要分。”

一生顿觉汗颜,无奈道:“请赐教。”

“那你真舍得跟他分手吗?”一生试探地问了问。

“Oh,yes……oh,yeah……come on!baby!”赵吉祥非常激昂地来了一段美式大片里火辣女的激情部分。一生一脸嫌恶地看着赵吉祥,好似她是怪物一样。

“还是你的竹马好,情愿被别人误会是个GAY,也对你忠贞不二,保护好自己的贞操。”赵吉祥突然叹了口气,眼泪就像水龙头一样突然拧紧不流了。

“吉祥啊!”一生吞吞口水,尴尬地说:“我这样,他一定拍死我。”

一生也跟着蹙眉,觉得小桌子如此实在是不好。

赵吉祥睨了她一眼,黑线连连,眼睛顿时无光,如幽灵一般地说:“那你就照他喜欢的去做,总之诱得他欲罢不能,无心找野餐。”

赵吉祥见一生一脸不相信的表情,情绪更激动了:“他重新跟我在一起了还那么关心他前女友,那我算什么?”

一生深吸一口气,狂点头。她不要当死鱼,她要诱惑宋安辰。

一生有些惊讶,她还真不知小桌子会是那种人,也许有什么误会?

于是一生纠结的事告一段落,赵吉祥又开始她的惆怅情绪了。一杯下肚,两泪流的惆怅,好似一首民间打油诗“小白菜啊,地里黄啊,两三岁啊,死了娘啊……”的悲怆。要是加上二胡伴奏,可谓天衣无缝了。一生一手拄着脑袋,一边看着赵吉祥飙泪的念叨。

“跟我分手以后,他又跟他家乡里的高中同学好上了!我还以为他是什么痴情的种呢,没想到那么快另结新欢。”赵吉祥极其唾弃起来。

喝得烂醉如泥了,赵吉祥就打电话给小桌子了,破口大骂,如一个泼妇一样。一生还是第一次见赵吉祥悍妇的样子,电话那头一直沉默着,久久没有回音。赵吉祥骂着骂着,扑通一下倒在桌子上,手机险些摔到地上,还好一生眼疾手快。也许是动静太大了,电话那头沉默的羔羊终于着急地发出声响:“吉祥,吉祥,你怎么没了?说话啊……”

“发生什么事了?”

一生看着扑在桌子上倒下的吉祥一脸无奈。解铃还须系铃人,一生拿起电话对小桌子说:“我们在冉奎酒吧,你来找她吧,她醉倒了。”

“啊?为什么?”一生着实吃了一惊。不想赵吉祥猛然吸吸鼻子,蹙眉地说:“他真他妈的不是人,跟我好了,还跟前女友联系,而且瞒着我。”

电话那头里面传来嘟嘟声,显然是快速赶来。一生撇撇嘴,对着不省人事的吉祥说:“男人犯一次无心之错值得原谅,如果犯两次错,吉祥,这个男人我们不要了。这次,你就原谅一次小桌子吧。”

只见赵吉祥拽起一生的袖子,往鼻子上蹭了蹭:“我要跟小桌子分手。”

赵吉祥嘟囔了几句,也不知道说什么。一生叹口气,等着小桌子的到来。见到气喘吁吁的小桌子,一生放心地把赵吉祥交给他,千叮万嘱不要干禽兽的事,不想小桌子没好气地看了她一眼:“你以为我是你啊。”

“吉祥,你这是怎么了?”一生不免担忧地看着赵吉祥。

一生当即囧了。

今天一生来得早,值班室里还没有别的护士,独独只有赵吉祥一人。一生走过去拍了拍赵吉祥的肩,只见她泪眼汪汪地抬头看向一生,那表情好似受尽了委屈。

目送两人离去,一生也买单走了。她在马路上逛荡,心里一直琢磨着赵吉祥说的话不无道理,她应该主动一回才行。可她毫无经验可言,要是搞砸了那怎么办?一生咬咬牙,钻进路过的一家内衣店,大出血选一套性感内衣。按照赵吉祥的话,没事露露大腿,穿个内衣在家晃荡晃荡。

一生上班的时候,见到哭肿眼的赵吉祥。赵吉祥闷闷坐在值班室的椅子上,盯着桌子面无声哭泣着,这是一生第一次见到除了笑以外表情的赵吉祥。

事实证明,这个方案只适合在夏天。一生买了一套黑色性感内衣,喝了点酒壮胆,在家晃荡晃荡,可惜……她是冷得来回晃荡,缩着身子,一直“嘶嘶”作响。她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橙色挂钟,快到凌晨一点了。

一生则笑不起来,忍不住往后看那女子,只见她目光还投向这里。这不禁使一生心里咯噔一下,憋得脸通红。直觉与常规,当一个女人目光在陌生男子身上停留五秒以上,要么就是心动,要么就是想入非非。

她冷得只好开空调,把室内温度调高,自己则冲进浴室洗个热水澡再说。这个诱惑实在是不靠谱。宋安辰最近忙得都不知道时间,说不定一个晚上都不回来,她穿着内衣晃荡一个晚上岂不是很白痴?一生如此回绝了自己的诱惑计划,洗完热水澡,身上套了宋安辰为她买的那件丝滑睡衣,出了浴室准备上楼睡觉。

“能嫁给我这样的男人。”宋安辰接着笑。

偏偏这时,门有了动静,宋安辰开门进来了。一生僵硬地站在浴室门口。

“啊?为什么这么说?”

“很冷吗?”宋安辰回来后直接脱下风衣,看着香肩微露,头发湿润,赤着脚丫,面色红润的一生,他不禁眯起眼睛。

“她说你很有眼光。”宋安辰瞄了一眼一生,嘴角噙着一丝淡淡的微笑。

一生一时不好解释自己开空调的原因,只能干笑地点头。

待宋安辰转头朝一生指了指,那野性女子便朝一生招手打招呼。一生顿觉莫名其妙,他们到底说了些什么?两人也没多聊很久,宋安辰便回来了,一生问:“你们说什么?”

宋安辰把脱下的外套挂在衣架上,款款走来,脸上带着平时惯有的温润笑容:“怎么还不睡?”

一生怎么感觉这个女人这么面熟?她不禁大吃一惊,这不是那个让她风衣的野性女子吗?不是林若涵的闺蜜吗?只见车外宋安辰跟那女子在说些什么,一生也听不大清楚。

一生有些手足无措。她总不能说自己在等他,然后诱惑他吧?她无不尴尬地笑道:“刚看了会儿数字电视,现在准备去睡觉。”

“你坐着,我出去看看。”说罢,宋安辰便自行下了车,而那红色跑车里也走出了人来,是名女子,军装裤,上身却是黑色皮革夹克衫,身上挂了很多东西,只能说有点朋克装的感觉。

“哦?什么好看的电视让你这么入迷?看到凌晨?”宋安辰招手示意一生到他身边来:“我们一起看看吧。”

一生看了那辆红色跑车:“我们要不要下去看看?”

“你不困吗?”一生试探地问了问,但自己也很乖巧地走到他身边来。

本来车在途中开得好好的,路程也不过是十几分钟,可偏偏在一个拐弯处一辆红色跑车突然从小巷里窜了出来,宋安辰车技好,及时刹车转弯,避免一次小车祸。可那辆红色跑车好像技术不佳抑或者惊慌失措,直接撞上人行道上的梧桐树上。

“本来很累,现在精神了。”宋安辰微微一笑,无关痛痒地说着这句话,正逢一生到达他的身边,他伸手一揽把一生揽进怀里,还低着头轻轻闻着她的发间,魅惑十足地说:“很香。”

原来宋安辰三天以后就做手术,之后他便可以休假了。也就是说,不到一个星期,他们可以结婚办喜酒了。

“伊卡璐香水洗发水嘛。”一生没听出他话中的意思,呆头呆脑地回了一句。宋安辰笑而不答,把她带到沙发上,按了下开关。

“……”一生想反驳,却找不到话反驳了。他昨天确实卖力得很,可是……爽的又不是她一个人!一生气得想跺脚,宋安辰这个男人,总不会让自己吃亏!

“哎,空调开太大了,有点热。”宋安辰把身上衬衫的扣子解开几颗,露出他白玉的胸膛,一生顺着目光看去,忍不住吞了口口水。非礼勿视,非礼勿视,一生如此叮嘱自己默念。

宋安辰见一生满腔怒火,怒不可遏地瞪着她,他却很无辜地说:“昨天晚上我还礼了。”

“宝贝,你不热吗?”

两人吃完饭以后,两人便一起上班了。让一生吃惊的是,宋安辰从沙发上拿来的衣服竟是一生昨天买的风衣?她吃惊地看着宋安辰穿上风衣。实在太过分了,送给他礼物,至少也要说一声谢谢啊!

一生有些心虚。她为了性感,但是又舍不得温度,所以把空调打了高温,防着自己冻着了。显然,温度过高,穿得多的宋安辰感觉到了热。

宋安辰浅笑:“还欠你一场婚礼。”说完自个舀了一勺粥喂到一生嘴里,一生连忙制止:“我自己来。”要男人喂,实在太矫情了。

她十分愧疚地站起来准备关掉空调,连眼儿都不敢与宋安辰对视,连忙去浴室,说道:“我给你去放水。”

一生脸一红:“不是已经结婚了吗?”

“嗯。”

宋安辰突然拄着脑袋笑了起来,眉梢抬起,一双含情脉脉的双眸朝一生睹了一眼:“不把手里的活干完,不能结婚。”

宋安辰进了浴室,一生便给赵吉祥打电话了。

一生睨了他一眼:“你今天不是休假吗?”

第一次没打通,打了第二次,很久才有人接通,还不容那头响动,她便自顾自地念叨:“吉祥,我实在做不到色诱啊?还有别的办法让宋安辰长期喜欢我吗?”

宋安辰端坐下来:“喝完,我们上班去。”

“男人和女人一样,喜欢听甜言蜜语。”说话的是小桌子……一生当即傻眼,随后骂自己没记性,赵吉祥喝得烂醉,能接电话才奇怪呢。她干咳两声,十分尴尬地说:“谢谢。”

也许,这也是他命里的一部分。

小桌子带笑地鼓励她:“加油。”

那段记忆从来没有翻页过,而今想起来,一生不胜莞尔,宋安辰在她命里,是如此的息息相关,有时候她忘记的事,他不一定忘记。

“呃,好……”挂了电话,她在酝酿怎么说甜言蜜语。

一生至今记得,在大热天喝着热粥的感觉,浑身发热,心烧得慌。那件从传达室老伯那借的衣服围在她腰间的时候,一生才明白,为她打点好女孩子成长的第一次的,竟是宋安辰。

正在她百爪挠心想甜言蜜语之际,背后响来脚步声。她浑身一激灵,开始紧张起来,思索着该怎么办?

“我妈一疼,就喝热粥。她说女人喝这种粥最管用。”他挪了挪碗,一脸羞涩。

忽然,宋安辰从背后搂住她,下巴垫在她的肩上,满足地叹息:“一生。”

她回头看了一眼,蓦然发现白色的裙摆上洇红了一块,那是她的初潮,她什么都不懂。

“嗯?”

少年时候的他,红着一张脸,把粥端在她面前:“你裙子红了。”

他反而搂得更紧,匀称的呼吸温润润地呼在她的耳根,使得她耳根红了起来。她略有躲闪这暧昧的姿势。宋安辰抱得紧,她没法挣开。

那是很遥远的记忆了。她望着碗里宋安辰做的黑豆糯米粥,记忆翻滚而来。那是很小的时候,两人刚上初一不久,虽已到九月天还是艳阳高照,地平线以上照样如个蒸炉。他们总会一起放学,即使值日打扫卫生。可那天是轮到一生打扫卫生,宋安辰坐在位置上写功课等她,一生因为不知名的肚子疼而趴在位子上不动弹。宋安辰便放下笔问她怎么了?她只说肚子疼,不能扫地。宋安辰就放下功课帮她把值日干了,干完以后他叫她在原位等她,他马上就回来。在那样的热天,他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满头大汗,手里捧着黑豆糯米粥还有一件不知名的衣服。

“你是我的一生,你知道吗?”

宋安辰看起来精神很好!一生坐在餐椅上,盯着他忙碌的背影看着,不知为何胸口紧得慌。待宋安辰把早餐端过来以后,一生突然觉得鼻子发酸。

她彻底傻了,想到这段时间的种种,心里有着浓浓的歉意。要不是她那么不自信,低在尘埃,觉得他是那么高不可攀,费尽心思也是枉然,所以……她一直与他背道而驰,可又怎知道,他却一直站在她的身后,苦苦追逐她?

一生下了楼,便看见宋安辰已经穿得整整齐齐,站在厨房里做早餐,听见响声回眸一笑:“早。”

她的身子软了下来,靠在他的怀里,轻轻闭上眼,脸上却洋溢着光艳的幸福:“一生有你,很幸福。”

一生磨磨蹭蹭就是起不了床,伸个懒腰,都觉得骨头散架,而旁边已经没有了人。禽兽即使干完禽兽的事,穿上衣服,就是一派衣冠楚楚的样子,但本质还是衣冠禽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