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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 惊吓连连着就腹背受了敌……

眼见得几个朋友都不知道冯潇缺席的具体原因,康晓弦只能走下下策,去找高兴套话。

“我也不知道,”被问到的彭宇甚至还有些别扭,“他不是拽得很嘛!不回短信,多正常啊。你别瞎想行不行,周乐萌?”

高兴露出担忧的神色,但是口风咬得死紧,康晓弦完全没撬出任何有效信息,“昨天晚上,冯潇的家长才临时向我请假……具体原因?他们没说。”

康晓弦左思右想都想不出答案,索性直接给冯潇发了条短信。当然,那条短信石沉大海,康晓弦从早上等到快要放学,也没等到任何回音。

总之,康晓弦打探了半天,一无所获——如果不算上越来越黑的彭宇的脸色的话。

难道,他已经知道了,这才选择对她避而不见吗?

不然还是让娜娜帮忙打探冯潇的下落吧!康晓弦有点沮丧地想。

康晓弦打定主意像往常一样对待冯潇。然而,冯潇这一天根本就没来上课!

“喂,周乐萌!”她正想得出神,忽然听到有人叫她,抬头一看,原来是臭着脸的李博然。

没办法,她在明,关山越在暗。虽然冯潇很有可能就是关山越,但,鉴于康晓弦之前已经弄错了好几回,这一次她决定先让娜娜把冯潇的情况查个底儿掉,再做决定。

这家伙从今天一大早情绪就不太对。范晶晶和邹唱她们好歹只是不知道冯潇的下落,彭宇虽然有点别扭,但也是老老实实地说了不知道的。只有李博然,从她打探冯潇的下落起就冷着脸,也不怎么搭理来打听消息的康晓弦。

但是,随意吧!康晓弦一边往班级走,一边强行打起精神。

康晓弦自认不知道哪里招惹了这个小祖宗,只好暂时躲着他,想等他情绪稳定一点再来找他说话。现在他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

带着一连串的问题,再加上昨晚睡眠不足,康晓弦进校门的时候,整个人都是迷迷瞪瞪的。在校门口巡查的童主任一见她这样,立刻瞪了她一眼——

“我有重要的事跟你说。下午放学,甜品店见。”

等到见到冯潇,她该如何向他表明身份,进一步说服他与大泽文化展开合作呢?

一反常态地,李博然非常严肃,扔下这席话和一脸懵逼的康晓弦,头也不回地走了。

他昨天有没有看到,甚至认出自己?毕竟虽然康晓弦不知道关山越姓甚名谁,但关山越要找一张大泽文化的康总的照片,那可真是轻而易举。如果冯潇就是关山越的话,那他与自己同学的这段时间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呢?难道没有觉得这个叫周乐萌的女同学有点面熟?

难道……李博然知道冯潇缺席的真相?

所以,冯潇真的是她找了这么长时间的关山越吗?

放学以后,康晓弦满心欢喜地跟着李博然到了校门口那家甜品店。

她几乎一夜未曾合眼,直到天光熹微方才入睡。于是,本来很少贪睡的康总这一回又起晚了,还是梳洗完毕,即将出门上学的周乐萌把她叫起来的。康晓弦胡乱整理了一下仪容,慌慌张张地出了家门,总算赶上了一班去学校的公交车。

平时嬉皮笑脸,总爱说笑的李博然,今天却分外严肃,连面前喜欢的甜点都不动,只是盯着康晓弦看。康晓弦被他看得心里有些发毛,“你找我到底什么事啊?这么神秘。”

真是大意了!康晓弦有点懊恼。

李博然的话却令她震惊不已:“周乐萌,我已经知道你的秘密了。你还要伪装下去吗?”

但是,这只是关于冯潇的一般印象。冯潇的文笔如何?写过什么东西?因为他没有进青柳社,平常也没有表现出来对写作的任何兴趣,康晓弦当初就没把冯潇列入关山越的怀疑对象之中。

康晓弦的脑子一片空白。

乍一看上去,冯潇应该是个所有父母都梦寐以求的好孩子子典范吧——相貌俊美倒还是其次,重点是成绩优异,以及那份与年纪绝不相仿的成熟稳重。当然,作为同学相处的时间长了,康晓弦知道,这个大男孩还有一点点傲娇,是个面冷心热的典型。

什么?他怎么会知道自己其实是康晓弦?她已经伪装得越来越好了,到底是哪里竟然被他看出了破绽?

冯潇是个什么样的男生?

康晓弦怎么可能一下子承认,“你什么意思?”

一整个晚上,康晓弦被这个可能的新发现折磨得夜不能寐,索性起身到了书房,仔细回想入学顶英以来,与冯潇相处的蛛丝马迹。

李博然打开了康晓弦的朋友圈,“什么意思?你看你的朋友圈。”

康晓弦和林峰解释了半天,终于从保安手里解脱了出来,回到家中。

他把康晓弦的朋友圈毫不费力地拉到最底。最后第一条朋友圈显示的日期,是2018年9月1日。

太不可思议了,这仅仅是巧合吗?还是说,关山越就是冯潇?

“你是从一入学才开始更新朋友圈的——而且,你入学之后的表现,也非常不对劲。我听邹唱说你原本是个好学生,但你现在成绩居然都跟我差不多,别的也都表现平平,你说,你像不像是变了个人?而且,我这儿还另有一份非常确凿的证据,能证明你一直有秘密瞒着我们。周乐萌,我们都把你当好朋友,你怎么都不跟我们说实话呢?”

怎么,前面的人竟然会是他?冯潇?

康晓弦非常想反驳,但是一时间竟然找不到反驳的言辞。李博然说的完全是真的!

康晓弦一愣,随即立刻转过头去,不让那人看清楚自己的脸。

见康晓弦嘴唇发白,李博然下了最后通牒:“我把你当朋友,所以不忍心拆穿你。与其让我拆穿你,还不如你自己坦白,怎么样?明天中午,你如果不在食堂当着我们大家的面说出真相,那么……你就好自为之吧!别怪我没提醒你,你这样真的很危险!”

也许是这一声呼喊太过引人注目,连那个年轻的身影也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

李博然连最喜欢的甜品也不吃了,说完这番话就起身离开,留下康晓弦一个人发呆。

康晓弦急坏了,眼看着那身影走得更远了,而林峰也正十万火急地往这边跑来,也顾不得别的了,大声喊道:“林峰!快来帮我!”

“你这样很危险!”

“你说是编辑我们就信啊?”另一个保安乐了,显然不吃这套,“走走走,跟我们去趟门卫,身份证登记了,再找你的什么作者!”

回到自己在大泽集团的办公室,康晓弦仍然忍不住回想这句话。是,她当然知道,她从来都知道。她放着好好的高管不做,非得混入顶英,跟一群年纪和她女儿相仿的小孩朝夕相处,时刻冒着身份被揭穿的风险,大海捞针似地找那个关山越……

“你放开我!我是个编辑,都找了快两个月了,可算找到我们那个拖稿不交的作者了。这不,正追着呢。要把他放跑了,你们赔吗?”康晓弦眼看着那身影走得有点远了,分说道。

连康晓弦自己都觉得,自己这一个多月来做的事不仅危险,甚至疯狂!

保安一看是她,“嗨嗨嗨!怎么又是你在这里乱窜啊?”

想到关山越,康晓弦不禁把目光投向手机,屏幕上冯潇发来的短信。

但她还没等追上那个年轻身影,就被保安拉住了。

“我很好,谢谢。”

快了,更近了,就差一点——通往小区大门的路上,走着一个特别年轻的身影。那一定是关山越!

这意味着什么?冯潇到底知道了多少?如果他就是关山越的话,那,他明天会不会回到学校?

康晓弦激动极了这么多天以来,她可能还是第一次离关山越这么近。地点对了,关山越也在这儿,甚至就在她前面不远处……一定要追上他!

屏幕渐渐暗下去,康晓弦将杯中红酒一饮而尽。

康晓弦越跑越快,“来不及说了!谢谢你林峰,回头见!”

如果冯潇就是关山越——那么,她在顶英的潜伏就可以宣告结束了。想到这里,康晓弦由衷地感到轻松惬意。至于明天中午,李博然为她准备的那场坦白会,又能怎么样呢?反正只要找到关山越,康晓弦就算暴露身份也无所谓了。

林峰在后面追了上来,“晓弦!晓弦你怎么跑了!”

但第二天,冯潇的座位上仍然空无一人。康晓弦看了又看,又翻找了手机,但两人聊天记录的最后一条,始终还是那条莫名的“我很好,谢谢”。

康晓弦一听这话,拔腿就追。

她这边不断地注意着冯潇的动向,而李博然几乎每一节课都在盯着康晓弦看个不停,目光恨不得能把她烧出个洞来。那目光仿佛在说,哼哼,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什么团体?”中年女子有点疑惑,“关山越啊,就是个半大男孩……看那样子顶多是个高中生。”

康晓弦再怎么无所谓,也不喜欢这种受制于人的压迫感。更何况她还注意到,范晶晶收到了一张来自李博然的小纸条;她看完之后,就好像要确认什么似的,盯着康晓弦看了好一会儿才收回目光。不用问,这都是为中午的坦白大会准备的了,康晓弦心里清楚。那么,邹唱若有若无的担忧目光,还有彭宇的注视也都有了理由。

康晓弦一惊,不由得提高了印量,“您是说,关山越刚刚走?这人什么样?难道这个关山越,不是一个团体的笔名吗?”

课间操时间到了。下课铃一打响,李博然就冲出教室,康晓弦赶紧悄悄跟在后面,想知道他到底在搞什么名堂。这一追,她的心凉了半截。

中年女子一听康晓弦要找关山越,笑了,“看来关山越果然很受欢迎啊。如果你早五分钟来到这里,说不定还能见上他一面,可惜了。”

李博然进的是高兴的办公室,而且一进去就再没出来。

康晓弦禁不住激动。无论这个关山越是一个人,还是一整个小团体,她今天是一定要见上一面的。这一个多月以来,为了寻找关山越,她已经耗费了太多精力了!

难道李博然自己确认了康晓弦的冒充身份不算,现在正在汇报给班主任高兴知道?

康晓弦直接递给她一张自己的名片,“您好,这里有没有一位笔名叫关山越的作者?我是大泽文化公司的,这次冒昧上门拜访,是希望与这位作者洽谈合作事宜。”

康晓弦提心吊胆地在高兴的办公室门外转悠了好几分钟,没等来高兴或者李博然,倒是被路过的童主任一把揪住,让她跟着自己回办公室。临走时,康晓弦回头看了一眼。不知道什么时候,李博然已经出来了。他就站在高兴办公室的门口,用探究的目光深深地看着她。

“请问您找哪一位?这里是私人场所,禁止入内的。”她的面色很是警惕。

康晓弦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像冻成了冰一般,直到进了童主任办公室,她才感觉稍微好了一点。自己这算是什么,斯德哥尔摩症吗?康晓弦暗自苦笑。

这一次,康晓弦顺利地来到了186号的门口,按响了门铃。门开了,露出了一个中年女子的脸。

她才进入顶英这么短时间,就已经是童主任办公室的常客。而如今在这里,她反而能获得一点微妙的安宁。

第二天,按照与林峰的约定,康晓弦再次来到嘉润景苑。之前她对林峰谎称,听说有个拖稿的作者就住在嘉润景苑186号,而自己当然是来催稿的。林峰不疑有他,与她约好第二天再带她进小区到186号查看,免得保安为难她。

出乎意料的是,童主任这次没有骂人,只是给她沏了杯茶,看她小口小口地喝下去,才开口问话:“周乐萌,你原本虽然不怎么听话,但我看你瞎闹的劲儿,人还挺有精神的。最近你是怎么了?今天早上你进校门的时候,怎么好像没睡醒似的?”

但康晓弦想来想去,发现自己已经不记得了。

康晓弦一惊,原来童主任果然已经注意到了自己的不对劲,“没什么,童主任,最近学习压力大,我正在努力追赶课程进度。”

那之前,也许还发生了什么事……

“希望你说的是实话,”童主任嘀咕了一声,随即盯着康晓弦,说道:“但是,如果精神状态都不好,还怎么学习?周乐萌,我告诉你,你这样下去很危险!”

那时康晓弦觉得,宋老师的离开不过是一次正常的工作调动,但现在想想,他突然的离开忽然显得疑点重重。

康晓弦一听,忍不住微微笑了。原来童主任是在用这样的方式警告她,不要再萎靡下去。

二十年的时光已经过去,然而宋老师的音容笑貌却犹在眼前。当年的康晓弦他们班是非常敬爱宋老师的,以至于后来宋老师在他们上高三前忽然离职时,还有好多人掉了眼泪。

“笑什么笑!都给我记住了,知道吗?”童主任瞪了她一眼。

结果当天晚上,康晓弦一夜都没怎么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