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谣：“今天也很乖，下午的时候动了一下。”
“今天宝宝乖吗？”沈肆行摸着季谣的肚子问道。
沈肆行隔着季谣的睡衣，摸了摸。
沈肆行右手搂着季谣，把书扣在床头柜上放好。
孩子像是有感应一般，轻轻踢了踢沈肆行的手。
“沈医生。”季谣爬上了床，躺在沈肆行身边。
“沈医生，宝宝在踢你诶。”季谣欣喜地说。
沈肆行靠在床边看书。
沈肆行笑着点头，说：“我感觉到了。”
季谣心满意足，把剩下的冰淇淋放了回去。
“还有三个多月就要生了，我有点害怕。”季谣钻进沈肆行怀里，手指玩着沈肆行的衣扣。
很快，一勺子就吃完了。
杜珍平日里没事就给她讲自己生孩子的故事。
喂进嘴里，甜腻腻的味道瞬间蔓延口齿。
生季游的时候是顺产，生她的时候是剖腹产。
挖了一勺。
都很疼。
季谣拿着小银勺，动作轻柔、小心。
季谣听得一愣一愣的，感觉自己肚子都痛了起来。
可以吃一口冰淇淋。
虽然早就做好了准备，但是听见杜珍说起这些都时候，心里还是一阵后怕。
然后两人各让一步，每周四就是季谣的开斋日。
“不怕，我会陪着你的。”沈肆行拉着季谣的手，放在嘴边轻轻地亲了一下。
最后还是用温柔攻势，耐心地给季谣解释了很久孕期糖尿病对身体的影响。
“幸苦你了，老婆。”
沈肆行态度坚定，丝毫不松口。
季谣抬起头，对上沈肆行的视线：“那你爱我吗？”
一开始两人为了这件事，吵了好久。
她怀孕之后，最喜欢的就是问这个问题。
沈肆行作为一个医生，自然不能放纵季谣。
沈肆行就像现在一样，不厌其烦地回答：“爱，我爱你，最爱你了，只爱你。”
就想吃甜食。
季谣若有所思地说：“那我想问你一件事，你要老老实实回答我。”
可她偏偏不馋酸的，也不馋辣的。
沈肆行点头：“你问吧。”
怀孕之后，季谣就很容易嘴馋。
他沈肆行行得正，坐得端。
季谣乖乖下了床，穿好拖鞋走到了小桌边上。
一没前女友，二没喜欢过的人。
“不能在床上吃东西。”沈肆行说。
季谣问什么他都答得上来。
季谣从床上坐起身来，笑眯眯地伸出双手，迎接哈根达斯。
“你在婚礼上说，是你先喜欢上我的，是怎么回事啊？”
“吃吧。”
季谣下午在家闲着无事，刚好收到了婚礼精修的cd，下午又看了一次。
沈肆行拿着哈根达斯，走到了季谣面前。
那天她因为激动，很多记忆都不是特别深刻了，就记得沈肆行说，是他先喜欢她的。
过了十分钟，沈肆行打开了客厅的小冰箱，拿出了一个哈根达斯。
季谣本来早就想问，但是查出来怀孕之后，事情太多了，慢慢就忘了。
沈肆行拿着毛巾擦了擦头发，说道：“嗯，乖。等等我把头发吹干了就来。”
今天看了一遍婚礼的cd，她又想了起来。
季谣乖乖改口：“老公。”
沈肆行突然脸色一遍，很不自然地扭过头，说：“没有。”
沈肆行嘴角一勾，问道：“叫我什么？”
季谣抓着沈肆行的衣领子，着急地说：“你耍赖！视频里面都有呢，你说，是你沈肆行，先喜欢我季谣的！”
“今天周四哦。”季谣伸出四根手指头，眨着眼睛期待地看着他。
沈肆行别扭极了，梗着脖子回答：“我瞎说的。”
“嗯？”
季谣看着沈肆行的脸颊，泛上了一层淡红色，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
沈肆行肩膀上搭着一根毛巾，发梢还滴着水，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新奇又刺激。
“沈医生。”季谣笑的一脸献媚讨好。
“沈医生，你害羞啦。”
沈肆行洗完澡出来后，就看见季谣斜躺在床上。
沈肆行不作声，拿起放在床头的书，继续装模作样地翻看起来。
季谣在卧室的小客厅做完瑜伽后，沈肆行帮忙收起了瑜伽垫。
“沈医生，你书拿反了。”季谣提醒他。
也正是因为如此，季谣孕期的血压和血糖都维持的很稳定。
沈肆行才看见，自己把书拿反了，他尴尬地把书转回来，想了想又觉得气不过。
有时候季谣犯懒，吃了饭不想动，就算又哭又闹，沈肆行都不会心软松口。
把书重重地放在了床头。
沈肆行虽然惯着季谣，但是在这方面从来都不含糊。
季谣双手攀上沈肆行的脖子，语气娇滴滴的，像是能掐出水一样：“老公，你就告诉我嘛，求求你了，以后我好给孩子们讲我们的爱情故事啊。”
没晚饭后散步二十分钟，回到卧室还要做孕妇瑜伽。
沈肆行：“小孩子不能听这些。”
吃完饭后，杜珍和刘厚仁回了对面，沈肆行陪着季谣去院子里转了一圈。
季谣可怜巴巴地说：“可是我想听，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沈肆行做饭虽然还过得去，但是工作太忙了。
沈肆行最招架不住的就是季谣来这一套。
人间鬼味，厨房杀手。
他长叹了一口气：“那天在急诊，看到你哭起来的样子，我就在想，怎么会有女孩子哭起来都那么好看的。后来季游来接你，程修宇说那是你老公，说你们看起来挺般配的，我当时觉得，好可惜。”
季谣的厨艺随杜珍，那就不用多说了。
“恨不相逢未嫁时，就是这种感觉。”
刘厚仁在这个家里，就是厨艺担当。
季谣听完，乐呵呵地笑了起来。
杜珍挥了挥手，对他说：“不用去，你上班幸苦了，让你刘叔叔去忙就好，不然他天天闲着也是闲着。”
想起了沈医生误会她已婚，还挣扎着不忍心删除季谣的联系方式，又不能违越道德底线和她联系。
沈肆行看了季谣一眼，说道：“我去帮叔叔的忙。”
沈医生怎么这么可爱啊？
进了门，刘厚仁看见沈肆行了，急忙起身说：“我去热菜。”
沈肆行看着季谣笑起来春光明媚的样子，自己也跟着扬起了嘴角。
上午的时间她可以用来画画，但是杜珍就像个雷达一样盯着她，除了上午之外，季谣再碰电脑和数位板，杜珍就炸毛。
不过他有件事瞒着季谣。
她现在每天唯一的乐趣，就是和家里人说话。
他没有告诉她，自己第二次和她在医院的遇见并非偶然。
“没呢，我们都在等你，刘叔叔也在，妈妈也在，趴趴也在。哥哥刚才过来玩了一会儿，就回去陪时渺渺了。”季谣挨着挨着给沈肆行说。
那天办理好入职手续，他走下楼梯。
她最近脾气大了起来，有些小事都和沈肆行急，沈肆行也都顺着她。
车停在侧门的停车场，沈肆行却鬼使神差地往医院大厅里走，因为他看见站在公示栏前，那个穿着嫩黄色短裙的长发女孩很眼熟。
“好好好，我们先进去吧，你吃饭了吗？”沈肆行温柔地哄着季谣。
那一幅画面像烙印在了脑海里一样，他一辈子都忘不了。
沈肆行摸着季谣的外套，还是暖洋洋的，应该才从屋子里出来不久。
夏天的阳光照进医院的大厅，有几缕不听话的阳光跳动在季谣的身上。
怀孕之后她只怕热不怕冷，如果不是杜珍天天在家陪着她，她都想穿着短袖在开着暖气的家里玩。
她穿着一条嫩黄色的短裙，阳光一样的颜色。
“我又不冷，家里开着暖气可热了，刚才出来接你才穿的外套呢。”季谣抓了抓头发，不悦地说道。
然后，她的手机掉在了地上。
“怎么不戴帽子就跑出来了？”沈肆行问道。
沈肆行走到面前，帮她捡了起来。
沈肆行搂着她的腰，季谣穿着厚厚的家居服，整个人都裹成了小熊。
她看见沈肆行，欣喜的表情掩饰不住。
秀气的眉毛都皱成了一团，嫩红的小嘴撅了起来。
沈肆行何尝不是，只是表面上强作镇定罢了。
“你怎么才回来啊？”季谣揪着他的外套领子，微怒地问道。
那时候，他没有意识到雀跃的情绪是自己已经泥足深陷。
沈肆行的脚步快了许多，季谣也迈着腿朝他小跑而来。
季谣在听到沈肆行的回答后，开心地不得了。
他也有些着急。
要不是因为肚子大了，她恨不得在床上滚两圈。
沈肆行停好了车，在后视镜里看到了季谣站在门口的身影。
“谣谣，我有件事要给你说。”沈肆行本想洗完澡就给季谣说的，被她一打岔，他差点忘了。
表情着急地不行。
季谣看着他：“什么事呀？”
季谣还穿着棉拖鞋，穿着一身家居服。
沈肆行：“最近流感爆发，江城虽然没有疑似和确诊病例，但是我们医院要求每个科室至少出一个上一线。”
季谣听见声音，杜珍拦都拦不住，打开大门跑了出来。
他沉默了一瞬。
沈肆行进了小区，把车停在了车库。
“我报名了。”
周末，就连季豆豆都不让他来玩了。
他下午的时候，在会议室因为这事，和同科室的赵医生起了争执。
现在大家都是人心惶惶，沈肆行一再叮嘱家里人，特别是季谣，不要出门。
每个科室现阶段只要求一个医生报名，沈肆行和赵医生都主动举了手。
虽然现在已经开始全城戒备，但是避免不了会有遗漏的疑似病例出现。
赵医生看了沈肆行一眼，说道：“你老婆还没生孩子，让我去。”
江城虽然现在暂时还没有病例出现，但是全国都开始有了确诊病例，江城估计也会沦陷。
沈肆行也说：“老赵，你家里更需要你。”
沈肆行开车驶出了医院。
赵医生的老婆是个全职太太，两个孩子一个幼儿园一个小学。
来人大多都戴着口罩，神色严峻。
年迈的母亲最近也来到了江城，准备和他们一起过年。
最近来医院就诊的人越来越多，最近流感蔓延，大家人心惶惶，有疑似症状就来医院就诊。
赵医生寒窗苦读，才从乡下考到了江城医科大，然后留在了人民医院，做了一名光荣的儿科医生。
沈肆行把手机放在中控台，打着方向盘开始倒车。
他就是家里的顶梁柱，支撑着一个家庭。
发出语音后，季谣很快回了他一个“好”。
最后，两个平日里说话最斯文的医生，在会议室激烈地争执了起来。
“我刚才在开会，现在下班了，大概十分钟就到家。”
后来院长宣布散会的时候，两人还是各不相让，院长只能暂时保留儿科科室的名额。
沈肆行给季谣回复了一条语音，打开车门坐上驾驶座，一只手按下点火键，一只手拿着手机，按住语音条。
“这次的流感很严重，我看见新闻有医护人员被感染的……”季谣小声说。
刚才开会的时候把手机放在了办公室充电，散会去看手机，才看到季谣打了好几个电话，还给他发了许多消息。
沈肆行安慰她：“谣谣，你放心。现在江城没有病例，我们只是暂时报名，以备不时之需。”
开完会后，沈肆行着急回家。
季谣不知道为什么，下午那种不安的感觉又涌上心尖。
这次会议就是针对未来可能会在江城出现流感病例的应急措施和应对方法。
“我……”季谣咬着牙，后半句话这么也没说出口。
再加上春运已经开始，江城现在已经启动一级响应，整个城市进入警备状态。
“谣谣，现在别告诉家里。就算到时候真的需要我上一线，我也希望你能理解我，好吗？”沈肆行作出这个决定的时候，难受和挣扎，不必季谣少。
可最近是临近春节，在外地工作的人员要回家，学生们也还没放假。
可他是个医生，他时刻牢记着在学校时，宣誓的话——
但是周边城市已经出现了确诊病例。
“救死扶伤，不辞艰辛，执着追求，为祖国医药卫生事业的发展和人类身心健康奋斗终生。”
江城在这次的爆发的流感中，采取措施及时，目前并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
季谣点了点头，把头埋在他胸口：“那你答应我，不管怎么样，一定要安全归来。”
参加会议的有传染科、呼吸科、内科等等科室的所有主治医生们和住院医生们。
沈肆行点了点头，说：“我答应你，而且现在已经在研发疫苗了，全国都有治愈的病例。说不定过一周、两周，流感就消失了，对吧？”
院长紧急召开了一个临时会议。
他拍了拍季谣的背，安抚着她。
人民医院新院区，三楼大会议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