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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你对于我来说,就像神一般

“薇薇,这些年真是苦了你了。”楼雨晴有些激动地握紧若薇的手,眼睛里噙着泪花。

“上官叔叔,雨晴阿姨……”若薇有些哽咽地跟上官夫妇打招呼。

“没有,一点都不苦,阿姨。我一直都很好,真的很好,只是……很想念你们。”这一刻,若薇的眼睛里闪耀着幸福的泪光。

“没事就好,回来就好。”楼雨晴轻柔地感叹。

“我们也很想念你,孩子。今后,我们一家人再也不分开了。”上官云伸出手,环抱住妻子和若薇。

“嗯,我没事。等一下吃点药就好了。”上官霖微笑着拍了拍紫菱的头,好像他们真的是亲兄妹一样。

“嗯……”一颗晶莹的泪珠从若薇的脸颊上滑落,折射出晶莹的光芒。

“霖哥哥,你上午那样跑了出去,阿姨好担心哦,你的身体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紫菱快步跑到他们面前,一边牵起若薇的手坐到沙发上,一边询问上官霖的身体状况。

“没想到八年的时间,薇薇竟然已经长成了水灵灵的大姑娘了!”上官云放开手后,打量了若薇一番,爽朗地笑着说道。

正在走神的若薇被紫菱欢快的声音拉回了现实,一抬眼,看见上官叔叔和雨晴阿姨都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欣喜地看着她和霖。

“上官叔叔——”若薇拖长了声音撒娇地叫道,脸颊瞬间变得绯红。

“霖哥哥,你们终于回来了?”

“哈哈,我们的薇薇竟然这么容易害羞呢,和紫菱一样。看来还真是好姐妹啊!”上官云大笑起来。

在推开客厅大门的那一瞬间,若薇顿时有些紧张和不安,她不知道应该怎样去面对上官叔叔、雨晴阿姨,还有……紫菱。他们会怎么看待她呢?

“上官叔叔,紫菱的事情,你们……不怪我吗?”若薇低低地问。

“嗯。”若薇点了点头。

“傻孩子,我们怎么会怪你呢!你这么善良,做出这样的决定也是情非得已。何况,紫菱也很懂事乖巧啊,我们还要多谢你让我们又多了一个乖女儿呢!”上官云笑着摇了摇头。

“我们进去吧。”上官霖紧紧地握着她的手,温柔地说道。

“真的吗?您真的不生我的气吗?”若薇有些激动地问。

看着眼前的欧式别墅,若薇心里有着隐隐的期盼和淡淡的彷徨。

“笨蛋,爸爸妈妈怎么会生你的气!”一直静静地坐在一旁的上官霖忽然开口,语气里尽是温柔的宠溺。

半个小时后,上官霖和若薇回到了上官家。

“对啊,像薇薇这么善良的孩子,我们怎么会生你的气!”雨晴阿姨拍了拍若薇的头,亲昵地说道。

“哦。”若薇垂下头,低低地应了一句,这才稍微放下心来。

“那么,紫菱……”若薇迟疑着没有说下去。

“不会,妈妈和紫菱都知道我来这里了,我从医院跑出来的时候,她们都在,只是没有拦住我。所以,为了不让她们担心,我们一定要赶快回去才行呢!”上官霖挑起眉毛说道,眼睛里盛满了笑意。

“我们已经认她做干女儿了,她以后会一直住在上官家,和你一样,会成为上官家的小公主哦。”雨晴阿姨在她们身边坐下,笑容温和慈祥,“薇薇,从今天开始,你就搬到这里来住吧。”

“真的吗?那么雨晴阿姨知道你跑出来了吗?她会不会正在焦急地找你?”若薇急切地问。

“呃……”若薇有些犹豫。

经过刚刚的事情,心结解开之后,身体似乎也跟着好起来了。

“薇薇,你不愿意跟我一起住吗?”上官霖皱起眉头看着她。

“我发誓,真的没有关系,我现在好得不得了!”上官霖宠溺地看着她。

“不是的!”若薇连忙摆手,生怕上官霖误会,“我只是一时之间有些舍不得那所房子……”

“可是,你真的没有关系吗?”若薇上下打量着他,眼神里充满了担忧。

“既然这样的话,那就每个周末回来住好了,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计划也没有关系。”上官云温和地说。

“不是的话,我们就回家好了。”上官霖的口吻不容置疑。

“好。”若薇顿了顿点头答应。

“不是啦……”

“那我回去跟你做伴吧。”紫菱拉着若薇的手说道。

“那个回家上点药就好了啊。难道你认为我是那种病秧子,身体不够棒吗?”上官霖打断了她的话,嘴角扬起一抹微微的笑容。

“不用了,你还是住在这里吧,接送你去医院方便些。”若薇摇了摇头。

“呃,可是你的手上也有伤口……”

“那么,事情就先这么决定了。以后你想回来,我们随时欢迎。”上官云最后下了定论。

“不,薇薇,我们一起回家吧。医院的消毒水味道难闻死了。”上官霖拒绝了她的提议。

事情简直完美到了令人不敢置信的地步,若薇僵直着身体,不敢出声打破这种美好的气氛。

“霖,我们要赶紧去医院才行,不然我很担心你会再次生病的。”在海边附近的一个公交车站边,若薇看着上官霖苍白的脸,心疼地说。

“真是一个小笨蛋!这么感动的话,我借给你一个宽厚的肩膀好了!”说着,上官霖伸手将若薇揽入了怀中,嘴角的笑意温暖如春。

他之前发烧在医院治疗,身体还没完全恢复正常,就那么冒失地从医院跑出来,之后又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跳海”事件,就是铁打的身体也经不起这么折腾。

上官家的客厅里发出一阵欢快的笑声。

离开海边之后,若薇想要陪上官霖一起去医院。

秋高气爽,让人觉得心情格外舒畅。

这样想着,她的脸顿时染上一抹红晕。

星期一早上,徐恩泰那场盛况空前又有些诡异的生日宴会被圣林高中里那些爱好八卦的同学传得出神入化。

呃,不对,应该是第二次才对。不过,这次的吻比上次在蔷薇园里的吻要温柔深情得多。

有一些比较敏感的同学,看出了若薇和徐恩泰之间的不正常,也察觉到了上官霖和她之间升温的感情,不过碍于两位男主角都不是好惹的主,大家都只是在私下悄悄议论,并不敢明目张胆地找当事者的麻烦。

这是霖第一次吻她呢!

而整个事件的三位主角,似乎对这种变化都处之泰然。

若薇的大脑忽然变得一片空白,思维在刹那间停止了运转。

蔚蓝的天空下。

很轻很轻的一个吻,仿佛在膜拜他的稀世珍宝一般。

若薇安静地站在教学楼前边,等着上官霖一起放学回家。她望着前面的花丛微笑着,笑容纯粹而温暖。

他缓缓地抬起若薇的头,轻轻地吻住了她略显苍白的唇。

在不远处看着她的徐恩泰,竟然在不知不觉中看得入神,眼中的冰冷在无形中消逝,心在那一刻竟然跳动得很慢很慢,就好像是时间在一点一点凝固一样。

这一刻,上官霖觉得自己幸福得简直要飞到天上去了,心里溢满了幸福。

她那张白皙的小脸上终于又露出动人的微笑了,可是,这些跟他却没什么关系,都是那个叫上官霖的功劳。

“嗯。”若薇在他怀里重重地点头。

他们……应该已经和好了吧。

“真的吗?”上官霖一脸欣喜,简直不敢置信,眼里闪着动人的光芒。

可是……他呢?已经深深地陷入这个爱情漩涡的他……该怎么办?

“霖,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你对于我来说,就像神一般。你是我的空气,是我生命中最最重要的人。就算是海枯了,石烂了,沧海都变成桑田了,我还是会一直都喜欢你的,霖……”若薇靠在上官霖的怀里轻柔地告白。这么肉麻的话她还从来没有对另外一个人说过呢,经过刚才那个心惊胆战的事情,她瞬间想明白了很多。

晚上。若薇在床上躺了好一阵子,还是难以入眠,满脑子都是上官霖的影子。

上官霖的心结解开,顿时觉得无比的放松。

“喂,上官先生。”她悄悄地拨通了上官霖的电话,回想起他昨天拿着她的手机,把他的号码存进她的手机里,还特意设置了快拨键,她就不由得想笑。

“嗯,就算是契约关系,我也的确不会赞同的……”上官霖想了想,然后不满地望着若薇说,“可是,你还是很残忍,居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对我那么冷酷无情,你知不知道我当时心都要碎掉了,恨不得马上死去……”

“薇薇,怎么了?睡不着吗?”手机里传来上官霖温和的声音。

“我怕你知道真相后会坚决阻止我,而我不想言而无信,过河拆桥。如果我之前就告诉你的话,万一你不同意我的做法拼命阻止,跑到宴会上现场揭穿事实怎么办?”

“是啊,伟大的失眠。”若薇轻轻地笑着。

“那你之前怎么不告诉我?”上官霖眯着眼睛看着若薇,语气里有些许赌气的意味。

“失眠也伟大吗?”电话这头,上官霖听着若薇略带俏皮的声音,嘴角不自觉地浮起一抹温柔的笑容。

“因为紫菱生病了,需要很多的钱来治病,在紫菱被上官叔叔认领之前,她治病的那笔费用都是徐恩泰支付的。所以,作为回报,我必须在他需要的时候帮助他。”若薇低低地解释,声音轻柔得像一阵微风。

“失眠本身不伟大,但是告诉你之后就伟大了。”她仰卧着,瞪着大大的眼睛看天花板上昏暗的小吊灯,声音很轻。

“为什么你要答应他做这样的事情?”上官霖这时才想起来刚开学没几天,那个叫徐恩泰的男生在校门口一脸惊喜地问若薇“你想做我女朋友”的情景。

“呵呵,是吗?我怎么不知道我的人格魅力居然这么伟大!”上官霖握着电话低低地笑着。

“我只是跟徐恩泰签订了一个协议。因为他很厌烦他妈妈为他安排的变相的相亲活动,所以想要找一个女生来假扮他的女朋友,好让他妈妈停止那种安排。”

若薇握着电话,顿时安静了下来。

“这是什么意思?”上官霖握住若薇的肩膀,惊讶地问。

电话这头上官霖听着手机里安静下来的气氛,眉头不自觉地微微皱着。

“霖,你没有失去我,没有……”若薇刚刚平复下去的眼泪瞬间又涌了上来,“我跟徐恩泰不是真的在交往,不是你想的那样。”

“霖,我突然好想你。”良久,若薇轻柔的声音才传了出来。

“我只是……只是心很痛,真的很痛,想要让汹涌的海水冲掉失去你的痛楚……”上官霖的声音带着些许的哀伤。

本来是很动人的对白,可是之后电话里面却没有了声音。

“既然你不是故意的,那你跌进海里后,干吗不马上游上来?”若薇窝在他的怀里大声地控诉。

再拨过去,他不接。

“对不起。”他的声音很轻柔,“薇薇,我不是故意要吓你的。”

一种很奇怪的感觉瞬间涌上了若薇的心头,她坐卧难安了差不多半小时,干脆从床上爬了起来,拿起一本书翻看起来。

他不知道她也会跟着跳下来,不知道她会如此担心和害怕,也不知道她会这么伤心欲绝。

夜色如水,带着些许的凉意。

“不是的,薇薇,我不是故意那么做的。离开宴会后,我觉得自己就像在做梦一样,脑袋里昏昏沉沉的,看到你出现的那一刻,我原本想从栏杆上站起来,没想到手却打滑了,身体失去平衡就往后摔倒下去了。”上官霖蹲下身体,紧紧地抱住她颤抖的身体,眼里尽是怜惜。

突然,可可在客厅里轻吠起来,若薇低声斥道:“可可,别吵!”它才呜咽着不叫唤了。

“你知不知道我刚才有多害怕……”若薇抱着自己的双臂,颤抖着身体控诉道,“你怎么可以做出这种让我担心害怕的事情?怎么可以做出这种事情来?”她抽抽搭搭地说着,肩膀也跟着一抖一抖。

不过这样一来,她的思路也被打断了,于是她走到了书桌前面,伸手拉开了前面白色的纱织窗帘。窗台上摆放着几棵盆栽,在寂静的夜晚吐露着醉人的芬芳。

“对不起……”上官霖伸手擦掉她脸上的泪水,却又有更多的眼泪从她眼眶里流出来,在她脸上肆意地流淌。

窗外那架她和紫菱一起亲手做的秋千在月光的照射下,像是染上了一层凝结的白霜。若薇眨了眨眼睛笑了笑,白皙的脸庞在月光的照耀下,泛着一种珍珠般的光泽。

“刚刚为什么要跳下去,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若薇的眼眶里泛着晶莹的水光,之前极度恐慌的情绪还残留在她的身体里面,松懈下来的这一刻,忽然觉得浑身无力,她滑落到地上,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着。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准备坐到书桌前继续看书。可是就在她转身的一刹那,她怔住了。

上官霖被若薇的吼声震住了,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刚刚看到的画面定格在她的脑海里。心中一阵狂跳,节奏快得几乎都让她喘不过气来。

在他们都安全上岸并且呼吸都顺畅了之后,若薇猛地扑到上官霖的身上,用拳头使劲捶打着他,心有余悸地低吼着:“你怎么可以这样?上官霖,你这个浑蛋!你差点吓死我了!”

她再次定睛看向窗外,清澈的眼眸不敢置信地再次睁大。

意识到这一点,上官霖顿时清醒过来,他一把揽住若薇,带着她往水面上奋力游去。十几秒后,他们终于一起浮出了水面。

月光如水一般倾泻下来。庭院的蔷薇花丛边站着一个人。颀长的身影在月光的照耀下倒映出淡淡的剪影,微风拂过,一阵好闻的香味在他周围飘散着。

微闭着眼睛的上官霖察觉到有人抱住了自己,于是猛地睁开眼睛,微微侧过头就看到了筋疲力尽的若薇,她的样子看起来好难受,嘴唇雪白,仿佛快要窒息了……

俊美的外形,儒雅的气质,以及嘴角边上那一抹温暖如春的笑容,上官霖站在微凉的空气里凝望着呆住了的若薇,眼眸里闪耀着狡黠的光芒。

惊喜和恐惧同时涌上了她的胸口,她拼尽全力游到上官霖的身边,一把抱住了他。可是,她悲哀地发现,自己根本没有足够的力气抱着他往上游,哪怕是移动一点点的距离都非常困难。

“薇薇,你院子外面的风真凉快。”他看着若薇温柔地开口。

若薇不知道自己找寻了多久,直到她觉得快要透不过气来了,如果再不浮上水面换一口气,她就会窒息的时候,眼睛里终于搜寻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霖——”

由于靠近海岸线,所以这一处的海水不是特别深,阳光差不多可以直射进水底。

若薇下意识地惊呼出声,心中刹那间充满了无法言喻的快乐和幸福感。她飞快地转过身,跑出房门,乌黑的长发在她身后欢快地飞扬着。

又是“砰”的一声,若薇的身体迅速被幽蓝的海水包围住,嘴巴尝到了海水咸咸的味道,她有些难受地皱起了眉毛。虽然她的游戏技术并不好,可此刻她根本顾不上那么多了,做了一个深呼吸后,她就闭住气往下潜,努力寻找着上官霖的身影。

她一口气跑到了庭院门口,因为兴奋而分外明亮的眼里清晰地倒映着上官霖温暖的笑容。

海面上的涟漪还在扩散,咕嘟咕嘟的水泡则越来越稀少,她一咬牙,纵身一跃跳进了海里,白色的裙摆飞扬起来,在半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他对她张开了双臂,英俊的面容上漾满了温柔的笑意。

“救命啊——”她拼尽全力呼喊着,希望附近有人能够听见。

“霖——”

此时,若薇站在栏杆旁,心里的恐慌在逐秒剧增。

若薇低低地喊着上官霖的名字,脸上的表情快乐得像一只惹人怜爱的兔子。她兴奋地扑到上官霖宽厚温暖的怀抱里,呼吸中立即溢满了他身上清新温暖的气息。

快要……不能呼吸了……

上官霖收拢自己的手臂紧紧地抱住了她。他的下颚轻柔地贴在她头顶带着淡淡香味的发丝上,幽深的眼睛里是一片犹如大海一般深沉的温柔。

慢慢地,他的脸色变得苍白起来,两道浓密的眉毛也紧紧地皱了起来。

良久,上官霖的眼角才扫到若薇白皙的脚上那双可爱的拖鞋。

光线迷蒙的海水中,他不挣扎,也不呼吸,反而闭着眼睛,仿佛沉入了梦中。也许只有在梦中,他才能找回他的薇薇……

“薇薇,你怎么穿着拖鞋出来了?”上官霖皱了皱眉。

他的水性本来很好,但是这一刻,他好像忘记了这个本领,只是静静地感受自己的身体往下沉落。

“那我要光着脚出来吗?”若薇挑着眉头俏皮地从他怀里抬起了头。

冰冷的海水包围着上官霖,他闭着眼睛,任由自己的身体慢慢往下沉。

他拉着她的手,放在右边的脸上,闭上眼睛沉默了好久。

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惊慌害怕过。

“你的脸好凉。”若薇轻柔地说。

她该怎么办呢?该怎么办呢?

“我想测试一下我们之间的心灵感应。”上官霖深深地看着她。

一种入骨的恐慌从她心底窜起,瞬间传遍了身体的每一个细胞,似乎要把她的身体都冻结住。

“傻瓜!”若薇说着,感动的眼泪就流了下来。

一声沉闷的声响,平静的海面上飞溅起巨大的浪花,在若薇听来,这个声音好像是要把她的耳膜都震破一般。

“薇薇——”上官霖轻声说着,然后伸出手来微抬着她的下巴。

“砰——”

她仰着头,那么幸福。

若薇扑倒在栏杆上,伸出去的双手徒劳地垂在那里,她恐惧地睁大眼睛,看着上官霖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坠落到海里。

上官霖捧住她的脸,缓缓地低下头去,他们靠得那么近。他微凉的嘴唇亲吻上她湿润的眼眶,吻干了她滴下的泪水。

万丈金光中,上官霖的身体向海面跌落,呈现出一种极端梦幻的美丽。

四周安静得听不到一丝声音,不远处的蔷薇花丛好像也娇羞得低下了头。皎洁的月光轻柔地洒在地上,像是铺了一层透明的纱。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要是霖能这样一辈子陪在我身边,我一定会幸福得死掉的!”若薇轻柔地说道,白皙的小脸上不自觉地染上了一抹红晕。

“霖!”她大声呼喊着他的名字,下意识地冲过去试图抓住他。

“傻瓜!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一直陪着你的。”上官霖伸出手指,轻轻地放在若薇的头顶,他的手心一片温暖。

若薇脸上原本因为找到他的惊喜表情顿时被惊恐取代——

若薇抬起头看着上官霖,他脸上的笑容安定而温暖。

接着,他单手撑着栏杆似乎想站起来,可是不知怎么手一滑,整个身体瞬间失去平衡,不由自主地往后栽倒下去!

“霖,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你身边了,你会喜欢上别人吗?”

上官霖的视线一直死死地盯着若薇的脸,“薇薇,真的是你吗?我是不是在做梦……”他像是在自言自语一般,话刚出口就被海风吹散了。

上官霖有些发愣,因为他从未想过有一天薇薇会不在自己的身边。就算之前他们分开了漫长的八年,可是他每一天都坚信他们一定会相遇,然后重新走到一起。

她光洁的额头上冒着细细密密的汗水,胸口也在剧烈地起伏着,很显然是一路跑过来的。

就在他愣神的瞬间,他看到了若薇那双紧张担忧的眼眸。于是,他温柔地笑了:“除了薇薇,我不会喜欢上别人。我说过,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守护着你,都会把你当成我最最珍贵的宝贝。”

他愣愣地看着渐渐跑过来的若薇,长长的卷发,白色的小礼服,整个人清新得好像是从童话里走出来的公主一般。

把你当成我最最珍贵的宝贝——

上官霖的身体微微一震,风似乎在这一刻变得很大,不停地吹动着他的袖子,他此刻的神情看上去非常恍惚,好像随时都会从栏杆上掉下去一样。

寂静的庭院里,上官霖微笑的样子带着阳光般清新温暖的味道,他的手指轻柔地抚过若薇柔软的头发,再次将她拥进自己的怀里。

“霖——”观赏台的另一头突然响起了一个气喘吁吁的呼喊声。

若薇靠在上官霖宽厚温暖的怀里,他身上带着一股别样的清香,她眨巴着清澈灵动的眼睛,幸福的感觉静静地流向她的全身。

一处外围的栏杆上坐着一位俊美的少年,他背对着海面,遥遥地望着远处的度假村。他就这样安静地坐着,纯白色的衬衫被海风吹得飒飒作响。

她开心地笑了。庭院里那些还未凋谢的蔷薇花,在微凉的夜色里分外动人。清风拂过,空气里飘着淡淡的花香。

银白色的栏杆在阳光的照耀下反射着耀眼的光芒,从栏杆上望下去,就是一望无际的碧海。海面上不时有海鸟飞过,发出动听的鸣叫声,让人感觉是那么惬意怡人。

“秋天的夜晚出去走走,好像也不错呢。”上官霖温和的声音打破了四周的寂静。

一个稍微偏远一点的观赏台上。

“那我们要去哪里?”良久,若薇缓缓开口问道。

迎面吹来的海风中,夹杂着海水咸咸的味道。

“随便去哪里都可以啊!”他看着她温柔地笑,看了一眼她脚上的拖鞋,然后抱起她向大街上跑去。

度假村最吸引人的当然是旁边那片蔚蓝的大海,明媚的阳光下,海面上波光粼粼,海风吹过时,会轻轻地漾起一圈圈十分动人的涟漪。

“啊——”若薇下意识地惊呼了一声,随即“咯咯”笑起来,“霖这个样子真的很疯狂呢。”

好半晌,她的呼吸才稍微变得平稳了一些,神色却依然非常焦灼,霖现在到底在哪里呢?

在凌晨两点,一个帅气无比的男生,怀里抱着一个穿着拖鞋的柔弱女孩,漫无目的地在略显偏僻的街道上晃悠,这样的场景不管是谁看了都会觉得有点匪夷所思吧。

不知道跑了多久,她觉得快要喘不过气来了,才停下脚步一连做了好几个深呼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秋天的夜晚,凉风习习。

风从她的耳边呼啦啦地吹过,带着海水的咸味,她的脑子里乱糟糟的,心脏一直跳动得很剧烈,她没有带手机,也没有带钱,只能不停地沿着这附近的地方一直找,一直打听。

“你不冷吗?”若薇轻轻地问,白皙的小脸再往他怀里钻了钻。

若薇离开宴会后跑得非常快,裙摆飞扬,整个人看上去好像是要飞起来了一样。

“有你在旁边,我永远都不会觉得冷。”上官霖停下来,定定地看着她。

生日宴会并没有因为女主角的缺席而中断,生日歌唱完之后,接下来的只是宴会上的交际而已,所以并无大碍。甚至连徐恩泰本人在接下来的场合中都没有再露面。

他的声音暖暖的,修长的手指也暖暖的,像是沾染了阳光的味道。

——徐恩泰

听着上官霖的话,若薇觉得很幸福,很安定。她望着他,粲然一笑:“那么,我对于霖来说,应该算是最重要的人吧?”

或许,这就是我们之间的游戏规则。我在追赶,你在逃离,不停地反复下去,找不到尽头,也看不清起点。

“嗯,薇薇对于上官霖来说,是最最重要的人,永远都是哦。”

我总是反复不停地做同样一个梦。梦里有疯长的芦苇和哀鸣的大雁.你就站在芦苇丛的旷野中央,却始终都背对着我。不管我怎样呼喊你的名字,你都不肯回过头来看我一眼。我在跑,你同样在跑,连将背影留给我都是一种奢侈的施舍。

墨黑色的夜空里繁星点点,像是眨着眼睛的天使一般,闪烁着一片动人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