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她的心“咯噔”一声,却还是硬着头皮与他对视。
“如果我不来这里,还不知道原来你的生活这么精彩。”霍天擎翘起了二郎腿,深色的西装裤将他结实的长腿包裹,整个人都散发着冷凝的气息。
霍天擎起身上前,直到她面前停住脚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涔薄的唇慢慢地勾起,龙诞香弥散开来,裹着淡淡的酒味。
郁暖心咬了咬唇,“这是我的家,我自然想回来就回来,倒是你,总是擅闯别人的住所,未免太不礼貌了吧?”不得不承认,刚刚在见到他的瞬间时心中的确闪过淡淡的喜悦,但在见到他眼底的不悦后,清冷再度将她蔓延。
郁暖心心头一窒,他喝酒了?不安渐渐扩大开来。
“这个时候你应该回临海别墅,而不是在这儿。”霍天擎见她眸间闪烁,低沉的嗓音带着命令的指示。
“今晚去了哪里?”他伸手轻捏她的下巴,又重复了一遍刚刚的问题,暗如深海的眸迅猛得如同野兽。
郁暖心不由得缩了缩身子,她似乎嗅到了空气中越来越浓烈的危险气息。
“拍戏、赶通告、拍摄广告。”郁暖心这时反倒平静了下来,清澈的眸子丝毫不都躲闪地与他锋利的目光相对,如空山清泉一点瑕疵都没有,淡淡的语气也一如往常。
与她的慌乱相比,霍天擎则是将身子依靠在沙发背上,意大利的高级西装制衣将他最本质的野性用文明遮掩,却怎么也遮不住全身透着的压迫力,一双鹰隼黑眸像狼一样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像是在盯着可口美味的猎物,有着嗜血般的独占。
捏住她下巴的手劲陡然加力,男人深谙的瞳孔也随之一缩,像是看穿她的刻意坚强似的,冷笑了一声,“也许,你忘了最应该告诉我的。”
“你、你。”郁暖心只剩下惊讶加不可思议的声音了,在见到他眼底越来越浓郁的怒火后,连忙知趣地闭上了嘴巴。
郁暖心一愣。
沙发上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她以为还要几天后才能回国的霍天擎。这才几号他就回来了?不是还要一周的时间吗?
“今晚十点三十分,你从摄影棚出来后与左凌辰见了面,直到刚刚才分手,现在是凌晨一点三十分,也就是说,你趁我不在的时候与左凌辰约会了三个小时,我很想知道这三个小时你们做了什么、说了什么。”
郁暖心着实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大跳,惊叫了一声后,掩住了唇,瞪着大眼睛看着坐在沙发上的男人。
霍天擎慢条斯理地说着,声音不大,听在郁暖心耳中却像是凌迟一般痛苦,他脸上的笑容也是慢条斯理的,一点点却未入眼底,修长的手指由捏住她下巴的动作变成了轻抚在她的脸颊,渐渐地,大手像是宠爱动物一样,轻拍了一下她的头顶。
“这么晚去哪了?”随着客厅的灯光大作,男人冷冰冰的声音也扬起来,像个鞭子一样狠狠抽打在她的耳边。
她下意识地躲开他的大手,眼神充满了质疑和惶恐,陡然脱口,“你,派人跟踪我?”只有这么一种可能。
拖着心中的倦意,郁暖心回到了自己的公寓中,一进客厅,却没曾想房间的灯一下子亮了起来,一直习惯夜色的眼睛一时间不适应,她下意识地伸手遮住眼睛。
“怎么,不习惯?那以后你就给我慢慢习惯。”霍天擎语气中的冰寒越来越明显。
风吹过。
“你凭什么派人跟踪我?凭什么干涉我的自由?”郁暖心眼底骤然怒火中烧,她狠狠地瞪着他,目光恨不得变成一把刀子,狠狠插在他的心脏处。
原来,不但爱是这么伤,就连情,有时也会令人伤痛不已。
“凭你是我霍天擎的女人。”霍天擎陡然提高了声音,许是她愤恨的目光将他激怒,他伸手一把掌控她的后脑,命她不得不注视着自己的眼睛,一字一句:“我曾经警告过你,不准再与左凌辰见面,你将我的话当成了耳旁风。”扑面而来的危险气息夹杂着酒气,令郁暖心挣脱不开,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越来越狠佞的眼神。
郁暖心没有说话,只是任由他紧搂着自己,这一刻,她不想推开他,因为他是脆弱的,而她的心,更加脆弱。
郁暖心就是这样的一个人,遇强则强,直到,无路可退,呼吸变得急促,眼神锋利,“霍天擎,我也说过,只要我在你身边多待一天,我就多恨你一天。想让我听你的话,除非我死了。你要还算是个男人,好,现在你就掐死我或者直接杀了我。你不是一向视人命为草芥吗?反正我现在活着跟死了没有什么区别,对你而言,我也只是发泄工具,我死了,你照样可以和我的尸体做爱。”
月光将两人的身影拉长,夜色,渐渐变得更加浓郁。
“你——”霍天擎怒火中烧,陡然举起大手。
她的话还没说完,便被左凌辰搂入了怀中,紧紧地,就像一松手就会飞走似的。“我失去了很多亲人,暖心,对我而言,你是最重要的,所以无论如何我都不想让你受到伤害。”
郁暖心仰起脸,闭上眼睛,毫不畏惧地等着他一巴掌打下去,他最好一巴掌将她打死,这样她也就解脱了。
心泛起疼痛,轻抬手放在了他的肩上,轻柔间带着连她都会感到无力的安慰,“对不起,我不应该问这么多,一切都过去了,你和霍天擎的心结,我相信早晚会打开,”
然而……
郁暖心终于了然,美眸一直落在左凌辰的身上,她没有想到一贯儒雅的他竟然承受了这么大的心里压力,想必这几年他是不好过的吧,霍天擎在痛恨他的同时,他自己也在为自己判刑,也许,在凌辰心中承受的痛苦远远甚过霍天擎。
“郁暖心。”霍天擎的大手改了方向,蓦地箍住她的双肩,力道大得像要把她嵌入身体,恶狠狠地冷喝着。
原来事情是这个样子。
“放开我,好痛。”郁暖心用力地想要推开这发狂发疯的酒鬼,奈何他力气大得很,根本不为所动。
“当时因为他利用假期在公司帮忙的缘故,没能跟我们前往。我想如果当时他在身边的话,舅父一定不会遭遇不幸,毕竟他一向比我冷静沉着,所以后来这么多年他一直恨我害死了舅父也是有原因的,是我不好,如果当时我不那么任性,就不会造成舅父的离世。”说到这里,左凌辰将脸颊深深埋在了双手之中,他的喘息变得有些沉重,低低的嗓音充满了难言的痛苦,连肩头也在有意无意地抽搐着。
“为什么还要见左凌辰?”霍天擎发疯地啃咬着她诱人的小菱唇,愠怒的嗓音中竟带着若有若无的哀伤,“为了那个男人,你情愿来激怒我?”
“那,当时霍天擎在哪里?”
郁暖心蹙着眉头,他粗鲁的动作令她吃不消,男人下巴上新生的胡茬几乎快要将她娇嫩的肌肤划伤。
“我一向喜欢到郊外去兜风,那年秋天,也就是在我生日那天,舅父特意接上我到郊区去赏红叶。我记得头一天下了一整夜的雨,路况不是很好。当时霍天擎有些担忧,他劝说舅父改天再去,因为山深路滑,怕遇上泥石流,可是,就是因为我当时年轻气盛,央求着舅父无论如何也要在生日那天一同去赏红叶,舅父答应我的事情一向是说到做到,结果那天下山的时候,真的就遇上了泥石流,舅父为了救我,不顾一切地将我推出了车子,而他自己连车带人都被泥石流覆盖,等到救援队赶到的时候,他已经撒手人寰了。”
“放开!”
郁暖心心中一颤,她知道他开始说到关键的地方了。
“放开?在我决定要了你那刻起就没打算放开你。”霍天擎的手劲愈加地发狠,“郁暖心,你最好给我记住,我是你第一个男人,无论是你的身子还是你的心只准属于我,听到了没有?”大手狠狠地扯住了她的长发,痛得令她惊呼,眼泪都快要掉下来了。
“直到十六岁那年,一切都变了样。”左凌辰停顿了半晌后,继续缓缓说道。
他一贯刻意控制自己的情绪和脾气,自持力之好一向是他自傲的地方。但今晚他彻底失控了,当保镖将郁暖心这几天的情况一一同他汇报后,他变得怒不可遏,尤其是知道她竟然大胆地离开临海别墅时,他更是一副抓住妻子红杏出墙的心态。
她静静地坐在了他的旁边,没有催促他,只是耐心的等待,她知道,凌辰的确有心相告,只是在调整一下情绪罢了。
天知道他是怎么了,在他心中,公事一向高于任何事,但出差这几天每每开会他竟然都会走神,脑海中不断闪现郁暖心的身影,破天荒第一次他竟然为了要见一个女人缩短了出差行程,加班加点,只为了心中那股莫名的渴望,但没想到,却让他知道了最不想知道的事情。该死的女人,竟然还念念不忘左凌辰,他才是她的第一个男人,纵使三年前是他的无心,但这也是无法更改的事实。
左凌辰像是被她揭开了一个伤疤似的,走到路旁的木椅上坐了下来,痛苦地闭上眼睛。他的样子令郁暖心于心不忍,刚要开口说算了,却没曾想左凌辰提前开了口,“其实在小时候,我和霍天擎的感情很好,是那种特别特别地好,基本上好到能够穿一条裤子的,也许这就是‘同病相怜’的缘故吧,他是霍家唯一的继承人,而我也是左氏的继承人,因此我和他身上承受的压力自小就比同龄人要大得多。舅父和舅母,也就是霍天擎的父母很疼爱我,尤其是舅父,已经到了那种近乎宠溺的程度,有时候连霍天擎都不由得抱怨,说比起他来,我更像是霍家的亲生血脉,原因是舅父对他太过严苛了。其实他也是一句玩笑话,天底下哪个做父亲的不想让自己的子女成龙成凤?舅父也一样。”
又痛又怒的郁暖心压根就无法正常思考他的话,用力地挣脱着道:“霍天擎,你这个疯子,我不想听你在这里胡言乱语,放开我。”
她记得凌辰曾经只是简单地提到了一嘴,但具体是怎么回事,他从来都没有同自己详细讲过,现在看来,霍天擎对左凌辰存在的仇恨挺深,事情不像她刚开始想象中的那么简单。正所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想必除了日积月累的时间积压外,还有不为人知的原因。
其实原本她有一些话想跟他说来着,是关于左凌辰与他父亲的事情,这原本就是一场误会,为什么还要让这场误会折磨彼此呢,这一路上她就在思索,霍天擎这个男人除了霸道一些外,也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可恶,尤其是跟在他身边的这段日子,虽然有时候他说话有些冷淡,但有时候还会令她有意无意地产生一些感动。她很想将他与左凌辰之间的疙瘩解开,毕竟他们是兄弟关系,没想到,一回到家,却遇上了这种事情。
郁暖心一阵窝心,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从他怀中抬起头,心情纵然难过但还是忍不住问了句:“凌辰,霍天擎的父亲到底是怎么离世的?”
郁暖心的话令霍天擎幽暗的眼神凌厉一闪,抬起她小巧的下巴,“疯子?好,今天我就让你看看真正的疯子是什么样。”说着一手狠狠地扯下来领带。
左凌辰情绪变得显然很激动,上前二话没说将她搂在怀中,眼底深深地楚痛。“为什么要这样?你怎么可以爱他?他是因为恨我才接近你的,傻瓜啊,你会受伤的,就像方颜一样。”
“你干什么?”被猛然摔在沙发上的郁暖心惊叫,奋力想要挣开他想要绑住她的手的领带。
郁暖心又何尝不知道,但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一切都没有回转的余地,她轻轻一笑,“凌辰,他们两人的婚约取消已经是既定事实,所以是谁提出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爱的人是霍天擎,而我也很想在他身边,就是这么简单。”她从来不知道自己的演技已经练得炉火纯青,纵使面对心爱的男人撒谎,也一样的从容不迫。
霍天擎一声不吭,牢牢地在她双手上打了一个死结。“嘶”一声,她身上的裙子被撕成了碎布。
“暖心,你一向很聪明,难道会相信霍天擎的话?方颜很爱霍天擎,怎么会无缘无故悔婚?难道到了这个时候你还要替霍天擎说好话?”左凌辰压根就不相信郁暖心爱上了霍天擎。
“霍天擎,你这个疯子、魔鬼。”郁暖心也彻底失去了平静,修长双腿拼命踢打他,今晚粗暴的他令她害怕。
郁暖心凝视着他过于焦急的眸,静谧的眼底泛起淡淡的落寞,她意外地勾唇一笑,“凌辰,我想你误会了,是方颜提出的悔婚。”
霍天擎终于有点反应了,郁暖心心惊地看著他扯开皮带,拉下西装裤,每一个动作都一气呵成。“我是疯子,为你而疯,郁暖心。”他一字一句慢慢地说,声音低沈温柔无比,凝视著她绝美小脸的目光却冷酷绝然。
“感情往往有时是不可靠的,正如方颜在见到霍天擎第一眼时就产生了深深地迷恋。而当霍天擎得知她是我的女朋友后,便开始了有目的地接触,甚至当着所有人的面公开追求她,直到方颜终于如愿以偿投入他的怀抱。”说到这里,左凌辰戛然而止,倏然将目光转向郁暖心,“暖心,想必霍天擎与方颜解除婚约的事情你已经知道了,他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解除婚约?就是因为他知道在我心中最重要的女人是你,所以才会调转方向,故技重施,将你从我身边夺走。”
“霍天擎,你如果再敢强迫我,我会更加恨你,甚至会杀了你。”郁暖心踢打着他纹丝不动的强健躯体,这样的他好危险,她一定要逃离他。一定要逃离他。
“我和方颜是大学时期的恋人,她乐观、爱笑、善良,虽然出身豪门却一点千金小姐的架子都没有,当时我们都同属学代会,自然日久生情,直到,霍天擎的出现。”他似乎也不想掩藏了,对着郁暖心娓娓道来。
“好,我等着你拿把刀来将我杀了。”霍天擎闻言全身狠佞之势更加浓烈了,把她的内裤撕成两半,毫无预警、毫无前戏地冲进了她的身体。
左凌辰深吸了一口气,深深看了她一眼,半晌后,思绪再度飘远。
郁暖心的唇在这一瞬间都咬破了,细细的贝齿上沾染着蔓延开来的血丝,她不再叫喊,因为她知道越挣扎就越会令身上的男人兴奋。
“能告诉我,当时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吗?”
殊不知这样更加激发了霍天擎的怒气和欲望。
左凌辰看着郁暖心,眼神却似有似无地飘远,但瞬间又恢复了一贯的神情,“暖心,我和方颜的确相恋过,但,已经是很久的事情。”
“给我叫!”霍天擎粗暴地侵蚀着她的身体,大手狠狠地扣住她的纤腰,怒火在他的眸间燃烧,几乎要将她燃成灰烬。
“这么说你们曾经真的相恋过。”
郁暖心仍旧是死死地咬住唇,血丝从她的唇边缓缓落下,身体上的疼痛几乎令她快要失去呼吸,然而却抵不过心中的痛楚。
心,渐渐渗出疼痛,果然,她曾经的猜测是真的。
她的倔强彻底将霍天擎激怒,他的鹰眸一缩,俯身下来,张口狠狠咬住了她的锁骨,疯狂而粗鲁地吮吸着属于她的芳香,几乎是尝到了血腥的味道后,流淌在他血液中的兴奋分子陡然沸腾了起来,他的眸间愈加阴暗,力量陡然增大,
左凌辰看向她的眼神中多了一份异样,“暖心,我和她,现在只是朋友关系,你不要误会。”
“啊——”剧烈疼痛令郁暖心再也忍不住了,失声痛呼,下一刻流血的樱唇便被霍天擎含住,属于她的血液与他口中的气息相融合,深深地怒火化成了疯狂而粗鲁地啃咬。
郁暖心曾经心底的疑问再度慢慢上升,“凌辰,方颜她,曾经是你的恋人对不对?”
他恨不得将她一口吞下。
紧箍她双肩的大手渐渐变得无力,直到垂落,他蹙紧眉头,没有说话。
“痛……求求你……不要这样。”郁暖心这时才终于求饶害怕了,身上的男人就像魔鬼一样,时刻告诫着她男女力量原本的悬殊。她挣扎的力气渐渐流失,眼泪还是不争气地流下,落过唇边,与唇边殷红的血滑到了性感的锁骨上,却更加增添了男人野兽般的侵略行为,被领带死死拴住的手腕因不过血而变得冰冷,手指越来越麻。
“你怕我,像方颜一样?”郁暖心的声音很轻,就像浮云在天际间游走一样,却令左凌辰的身子微微一颤。
“痛?有我痛吗,嗯?”霍天擎咬着她小巧的耳垂,声音温柔至极,吐出的话却岑冷无比,痛得她心底一阵紧缩,她已经分不清,到底是身体上的疼痛,还是。
“没错,我是在怕,我很怕你受到伤害。”左凌辰毫不遮掩眼底的担忧,双手箍住她的肩头,一脸郑重地说道:“对于霍天擎,我比任何人都了解他。从一开始他就将目光对准你,目的就是阻止我获得幸福,在他眼中,我的不幸才是他最大的快乐。他将你留在身边是有目的的,城府之深你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没错,他现在竟然痛恨起自己来,看着她眼中的泪水他竟然会心疼,但怎么也比不过当他知道身下这个女人,竟然瞒着他去见她的老情人三个小时这般心痛。心痛,他很清楚这种感觉。他竟然会为了这么一个女人而心痛。因此,她要付出比心痛更痛苦的代价才行。
郁暖心抬眸凝视,半晌后才问了句:“凌辰,你在怕?”
看着她在自己身下痛苦的申吟和尖叫,他虽然心痛但同时也是快乐的。
“暖心,我不管你是真爱他,还是只是为了要离开我而编织的谎言,总之你不能留在霍天擎身边。”左凌辰的语气有着不容忽视的坚决。
尖锐的疼痛却又泛著一股难以言喻的无比快感,这种感觉和他以往带给她的欢爱中是完全不同的,那是一种几近毁灭性的销魂,让她极度怀疑自己下一刻是不是就要死去了。
“凌辰……”
她哀叫,双手被他绑在身后抓住,身体被他弯成一个极其下贱的姿势,就像一个卑贱的女奴,承受她的主人加诸在她身上的一切。“霍天擎,我会杀了你的,一定会杀了你。”她厉声尖叫着,像是在释缓身体的疼痛也像是一种宣告。
“离开他身边。”左凌辰英挺的眉宇间尽是深深地的担忧,柔声说道:“纵使你不会嫁给我,也不能跟霍天擎在一起。”
“我等着。不过在你还没有能力杀我之前,你注定还是要依附我的,你不要要名要利吗?那好,我就给你名给你利。你要做的事情很简单,就是像妓女一样供我享乐。”霍天擎从她的身后探出大手,粗鲁的牵扯和蹂躏使得她的伤口再度扩大,鲜血从他的指缝间流下。
郁暖心的气息变得有些不匀,敛下长长的睫毛,遮住眸间泛滥的触痛,低低地说了句:“凌辰,该说的话那天我已经说得很明确了,是我对不起你,我想适合你的女孩子会很多的,”
郁暖心回过头,美眸充满了怨恨死死地盯住他,身体剧烈的疼痛令她的额头早已经沾满了汗水,下一刻小脸被霍天擎的大手扳过,深深地怒气化作了吻,吞噬着她檀口中的清香。
“我等了你一晚上。”左凌辰的声音有些低哑,疲倦的黑眸却一往情深地看着她。
惊悚的一夜过去,床上的人儿早已是全身布满青青紫紫的吻痕和淤痕,狠狠的蹂躏令她纵使在昏睡中都显得不安,就像个绝美而破碎的洋娃娃般。
“凌辰。”只是轻轻一唤,她便如鲠在喉,强忍心中的苦涩,唇边勾起刻意的弧度,轻声说了几句:“好巧。”
霍天擎一直都没有合眼,从天亮放过她后就这样看着她看了整整几个时辰。大手带着迟疑将她沾在脸颊上的长发掖在耳后,目光顺势看下去,满目疮痍,落在她的小手上,男人的眸光倏然一紧。
她的心一疼,她何尝想将他伤成这样呢?
小心翼翼地执起她的小手,修长的手指轻抚过皓腕上因捆绑而留下的淤痕,甚至还有挣扎时撞伤的痕迹,手指因长久的不过血似乎一直很冰冷。一贯沉静的眼眸闪过心疼,将她冰凉的指尖拉至唇边,轻吻这些痕迹,俯头,涔薄的唇轻轻落在她干涩的唇瓣上。
一时间,郁暖心有片刻地恍惚和震惊,短短几天,这个她最深爱的男人似乎一下子苍老了很多,眉宇间是深深的蹙痕,一贯含笑的黑眸此时此刻也染满风霜,全身透着的仍旧是优雅高贵的贵族气,然而却不难看到其中的憔悴。
如此的暴怒和失控他还是第一次,就连他父亲去世的时候,他仍是能够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这个女人令他一次次失控、一次次破例、甚至一次比一次变得暴戾。只是因为她见了自己最恨的男人?还是因为她对自己愤恨的眼神?更或者是她始终对自己冷冰冰的态度?直到现在,他真的搞不懂自己的心情了,难道这一切只是因为她曾经是属于他的?一切只是单纯为了报复吗?
身后的脚步声加快,下一刻,她的身体被一双男人的大手扳过,直直与那双纵使在梦中也熟悉不已的黑眸相对。
理不清心绪,甚至他不想再去理会这份纷杂,见她长长地睫毛颤抖一下后,他重新挺起身子,倚靠在床头。
“暖心。”夜色中,低低的男人声音扬起,就像温润的夜风吹过她的耳畔,却令她停滞的脚步略显轻颤。
红肿微湿的大眼睁开,郁暖心看见那双思绪不明的狭长黑眸紧紧地锁住她,令她记起了昨晚可怕的一切──下一秒,她迅速地缩在床角,颤抖的身子瑟缩着,睁大眼惊恐地盯着他。
夜晚的霓虹灯闪烁,像每一个繁华的城市夜景一样,当她从摄影棚出来将自己彻底投放在夜色中时,才发现自己内心深深的落寞。
霍天擎眼底划过一抹歉意,却什么都没说,不过因她的躲闪,倒是产生一丝不悦。她不应该这么惧怕自己的,不是吗?细细的嘤嘤哭泣震痛了他的灵魂,昨晚,她也是这样哭了一整夜哀求他放过她。
心中始终是疼的,就像是刻意被她忽略的伤口似的,不去想它、不去碰它,但到最后还是被人硬生生地掀开,再度引发锥心疼痛,一切既然是注定的,那她也只能顺应天命了。
“暖。”霍天擎低低的声音带着一丝心疼,伸手想要抱住她,见她害怕地瑟缩了一下,停顿在半空。“你不该这么怕我的,过来。”
这几日她都住在自己的公寓中,因为霍天擎这一阵子出差,落得她一身的清闲,只不过耳边又多了父母的担忧。与凌辰退婚的事情还是不可避免地落入了父母的耳中,他们纷纷不解,然而面对他们的质问,她也只能选择无言以对。
她红肿的眼睛令他心口处疼痛不已,深谙的黑眸竟然充满他从未有过的情感,渐渐蔓延开来。那眼里有悔、有痛、有着不属于他这个傲视全球的天之骄子的歉意,可是郁暖心只看得到昨晚那双如同禽兽般在她的哭喊哀求下依然冷血森然的黑眸。
一个知名化妆品品牌找到郁暖心合作代言,除了拍戏外,她最近都在忙着广告片的拍摄,今晚宣传海报终于拍摄OK了。
“暖?”见她仍旧一脸惊悚地盯着自己,霍天擎眼神有些怔愣,喃喃地唤着她的名字,却怎么也消除不了她心底对他深深地抵触。
从摄影棚出来已然是黑夜了。
倏然,霍天擎的手狠狠握紧,手关节发白,咬紧牙关忍受巨大的煎熬,终于松开手,二话没说,拾起散落在一地的衣服,下了床冲了出去。